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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和罗妈妈进门儿,一个二十岁左右模样的小厮便迎了上来,看了看罗妈妈,显然是认识,冲她一笑,再看我,也没露出半点儿的不屑,只点了点头,态度极好的跟罗妈妈问询道,“这位小哥儿,可是清风楼的新倌人?悄悄这小模样儿长的,以后,定得红透了这整个龙城去!”
我要见你们的掌柜。
我拧了拧眉,觉得这小厮说得话有些刺耳什么新倌人?!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楚馆里的倌人!我是西陵的王妃!唯一的王妃!陵王妃!
这位小哥儿跟我们掌柜有约么?
小厮被我的话堵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跟在我身后的罗妈妈,既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跟罗妈妈询问般得,低低的问了一句,“这位小哥儿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写信
瞧你这小小气气的样子,让你叫,你叫便是了,我又不是你娘,看我作甚!
罗妈妈的脸色稍稍一变,有些僵硬的把头扭向了一边,不看那个小厮,“跑跑腿儿的事儿,还能累着了你不成!”
哦。
小厮抿了抿唇角,看向罗妈妈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我看不懂的情绪,仿佛,罗妈妈说的哪一句话,是他极不爱听的,他想反驳,却又不敢,“妈妈和这位小哥儿且坐,子昂这便去支应一声掌柜”
看着小厮低着头默默走去后堂的身影,我仿佛见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娘亲整夜整夜的不合眼,拿着一堆奇怪的东西摆弄着什么所谓的阵法,我穿着睡袍,抱着一只足有我半个身子大的抱枕,跑去寝殿问他什么时候能忙完,他前天的前天,便答应了我,要给我讲故事,可一直这般的拖着,半个字儿都没工夫跟我讲那时候,娘亲说,乖,你先回去等着,等娘亲忙完了,便去哄你睡,结果直到司徒月回朝,下旨让纳兰齐的哥哥打断我全身的骨头,丢去乱坟岗饿死冻死,他也没腾出空儿来,给我讲那答应了我好久都未讲的故事
罗妈妈,他是你的儿子罢?
我寻了个椅子坐了,环视了一眼正在清堂的前堂,末了,把目光放回到了罗妈妈的身上,“是你跟那个人生的么?”
虽是问句,我的心里,却是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小厮,定是罗妈妈的孩子,只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她在人前里,不敢,也不能跟他相认。
不是!
罗妈妈紧张的应了一句,但,她那涂了厚厚的粉脂,犹挡不住惊诧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小厮,果然就是罗妈妈的孩子!
跟我,你没必要这般的藏着掖着,罗妈妈。
我笑着向后倚了倚,眯起眼睛,半点儿形象也无的打了个哈欠,“说来不怕你笑话,看着他,我便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罗妈妈,你知道么,在每一个孩子的眼里,这世上,再多的荣华,也比不过,娘亲的一句夸赞承认,也比不过娘亲亲手煮的一顿晚膳你给的,未必,就是你儿子想要的,渴求的”
我只是不想毁了他的前程。
听了我的话,罗妈妈先是一愣,继而,便拿手里的帕子揩起了眼角来,“老鸨的儿子,这名声太难听,他便是做的再多,也终究会被人看不起,我他是个好孩子,我舍不得他受苦”
田宅万亩,不过一席之地,足可安身,金玉富贵,亦买不来母慈子孝,天伦之乐,你应该很清楚的,他,从来都没嫌弃过你这个娘亲。
一边儿说着,我便想起被阿毛叼走的,我的月儿和离殇来,哥哥那般不惜人力的让人搜山,也没找到她们的踪迹,这般冷的天,她们,到底被阿毛带去哪里了呢?有没有冷到?跟着狼群,会不会抢不过狼崽,没有奶吃?会不会
掌柜,就是这位公子了。
我走着神儿的档儿,那小厮便领着掌柜的出来了,见罗妈妈的眼角里有泪痕,看向我的目光里,本能的,便露了不悦,“子昂问他,是要存银子还是兑银子,他也不说,只道是非要见掌柜!”
你叫子昂。
我先看了看掌柜,跟大部分钱庄掌柜一样,一副亲切和蔼和气生财的模样,又看了看罗妈妈的那个儿子,一脸的小心翼翼,仿佛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回答我,你认罗妈妈这个娘亲么?”
她当然是我娘!
子昂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连罗妈妈一个劲儿的拿白眼瞪他,都不住口,“我才不怕旁人拿不好听的话骂我!娘!你就是我娘!我宁可当一辈子学徒,永远都不成什么大事,也不要你不要我!娘!”
眼见着,罗妈妈的眼泪便忍不住了,膝盖一软,坐倒在地上,用帕子捂住脸,大哭了起来,“你这不成器的败家子!我费尽了心思,瞒着你的身份十几年,你,你怎么就,就”
罗妈妈,百善孝为先,你的儿子,会有出息的。
我很是有些小佩服这个子昂的勇气,大丈夫,宁折不屈,呵呵,倒是个堪用的,如果,这易乐庄的掌柜,因为他的身份而嫌弃他,要赶他走,那,待我回了陵王城,就去跟西陵商议,让他答应,收这个子昂到陵王府里去做事!
这位小兄弟让子昂寻在下出来,是有什么要事商议么?
跟了子昂出来的掌柜,自出了门到正堂来,就一直被我晾在一边,也不生气,直等到了我跟罗妈妈母子两个说完了话,才好言好语的跟我问询了一句,这态度,看起来,竟是半点儿对子昂看不上的意思也无,对我,更是客气到了极点。
是有点小事。
我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此行来的目的,忙动手拔了发髻上的簪子,把盘在头发里面的,霜在我临走时交给我的印鉴取了出来,放到了手边儿的桌子上,朝那管事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拿了看,然后,便动手规整起了自己的头发来,唔,霜说过的,带了这印鉴寻易乐庄的任意一个掌柜,都能支到我需要的银子,这要给罗妈妈的,不过才一千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掌柜盯着我放在手边桌子上的印鉴看直了眼睛,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我便行起了五体投地的大礼,“不知主子驾临,有失远迎,请主子降罪!”
呃,这咳,那个,你不用这么紧张,起来,起来
我从来没低估过霜给我的这个印鉴,毕竟,恩,起兵所需的军费有多高,我是知道的,能只凭着一只印鉴,就支出来银子,这印鉴,定不会简单,可我却是做梦都没想到,霜给我的这枚印鉴,代表的,是易乐庄庄主的身份!
我做梦都没想到,霜,竟然就是身份神秘至极的易乐庄,庄主!
你,你是易乐庄的主,主子?!
子昂微微一愣,继而,便被吓得脸色惨白了起来,往旁边一退,伸手把罗妈妈护在了身后,朝着我做出了防御了姿势,“刚,刚才对,对你不,不客气,是,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你报复我一个人就,就好,不,不要牵扯到我娘亲,她,她是无辜的!”
呵呵,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我笑着坐回之前的椅子上,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传说,易乐庄的庄主,最是小气,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过,果然,是霜的作风呢,恩,我以前,怎就没想到?罢了,罢了,我就做一回好事,给他正一正名声罢!
庄,庄主大,大人,子昂他,他小,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没教训好,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只处置我一人,别,别为难他!
罗妈妈紧张的把子昂拖回自己的身后,往我的面前走了一步,护犊的母兽一样,一边吓得发抖,一边极力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只盼着,能用自己的一条命,换自己孩子的生路,“小人愿意,愿意”
罗妈妈,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你真的想多了。
好歹这罗妈妈也算是帮了我,让我不致被长洛那个混蛋害了,从此沦落楚馆,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因为她儿子一句不懂事的话,就找她们母子的麻烦?
来,坐下。
眼见着罗妈妈就要跪下去,我忙起身,扶住了她,牵着她的衣袖,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的儿子很孝顺,只是,为人处事略显稚嫩了些,以后,你得好好的教他。”
是,是,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的教他!
罗妈妈之前就没敢在椅子上坐实,得知我不责怪子昂了,忙又要起身跪我,被我拦了一手,才又战战兢兢的坐了,“庄主大人”
拿一千两银子给罗妈妈,让她带回去,然后,去那个什么楼里寻一下她的主子,告诉那人,我有个庄子要交给她打理,要给她赎身。
索性也没人知道易乐庄的庄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承霜的好意要送我,我便只好接了,唔,反正,连霜都是我的,那,他的,自然,也就是我的,“子昂我依旧还放在你这里学徒,三年时间,再见他时,我希望,他能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掌柜。”
小人定尽心竭力,请主子放心。
掌柜恭敬的朝着我行了个礼,扭头,颇有些羡慕的看向了子昂,“蒙主子看得上你,你小子倒是好运气!以后,可得好好儿的学,莫要让主子失望才好!”
吩咐掌柜派人去买了庄子,安置罗妈妈去管事,我换洗了身衣裳,从新给自己易了容,然后,让人取了文房四宝来,给雪园画了两封信,一封,给渺,告诉他,长洛已经遵从他的吩咐,把我卖到了青楼,从此,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无半点儿瓜葛,另一封嘛恩,自然是写给霜,告诉他,因着有他给我的印鉴,我已经顺利逃脱了,嘱咐他,好好儿的用我让长卓带给他的寒毒,把身上的火毒解了,待我把祁国这里的事儿了了,就让人去接他过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这被人卖去了青楼,还不告状报复的事儿,我却是万万做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抽风了,终于登陆上后台了,阿门==!
让易乐庄的管事帮我准备了马匹,药材和护卫,支应了城主,晌午刚过,我便带着十名护卫出了城门,策马向着梓潼带着西陵走的方向追去。
我已经耽误了一天一夜,算着梓潼驾着的马车的速度,昼夜兼行,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之前我们住过一些时日的凤城,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能在明天清晨的时候,追上他们也不知,西陵的情况如何了,烧,退了没有
晚膳粗粗的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凉水,我便命令众人上马,继续赶路,龙城易乐庄掌柜派来随身伺候我起居的亲侍怕我不休息就赶路会伤了身子,死活拖着我的马缰绳不肯松手,被我抽了一鞭子在手上,骂了一句再碍事就滚回去,才心不甘情愿的服了软,一路塌着脸,像每个人都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看得我闹心。
主子,这般赶路,你的身子会承不住的。
策马路过凤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那亲侍又不甘心的驱了马跑来跟我并肩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念叨了一句,“不如”
驾!
我懒得跟他多说,只以马鞭在半空里抽了一个鞭花儿的声响来回应了他,他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西陵于我,有多么重要!我情愿自己少活几年,也要追上西陵去,确保他无恙!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追上了一辆急行的马车,离近了,果然是梓潼驾着的,载着西陵的马车。
梓潼!停车!
我急急的扯了马缰绳,让马停下来,顾不得随行的人扶,便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下了地,直扑马车而去,“西陵怎么样了?!”
王妃殿下!
见追来的是我,梓潼先是一愣,继而,便扯停了马车,瞪大了眼睛,快步朝我走了过来,“你,你没事儿?!太好了!真真是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西陵怎么样?!
我哪里还顾得上等梓潼禀报,一个箭步冲到车前,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钻进了车厢,伸手就要去摸应该躺在那里的西陵。
结果,我跌进了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西陵半眯着眼,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我就知道,梓潼那个混蛋是在跟我撒谎,我就知道,你不会在我生着病的时候,丢下我,回什么狗屁凌国!渊离,渊离,你能回来,我真欢喜”
我特意从凌国逃来祁国寻你,又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再回去,你说,你得有多傻,才能被梓潼这么假的谎话给骗了,恩?是不是因为许久都没跟我在一起了,所以,变笨了?
我小心翼翼的抱紧西陵,区区几个月的工夫,竟能瘦成这样,该死的上官信,待你兵败之日,我定要找个人易容成你处死,然后,把你关起来,慢慢的折磨!所有你让西陵遭的罪,我都会,让你百遍千遍的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