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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算着最近的这些事儿的前前后后,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漓湘这个混蛋要针对我,如果,他只是觉得我配不上渺,觉得跟我在一起,会辱没了他的宝贝弟弟,那,就不该在我离开了雪园,离开了凌国之后,还来找我的麻烦,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他,貌似,应该算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罢?
恩,不但没仇,我对他,还有恩!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毒经里的记录有问题,没想到他其实是为了渺好的,才那般对待渺的,给了他洗清冤屈的机会,他现在,怕还是被关在渺院子的偏院里,日日受渺折磨,时时被渺恨着的罢?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不惜大老远的跑来祁国,找我的麻烦,试图让我没法在西陵的手下们面前立足?
主子怎么知道的?!
听了我的问话,长卿先是一愣,继而,便弃了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主子”
猜的。
我伸手推开长卿凑来了我面前的脑袋,翻了个身,继续想这个我想不明白的问题。
难道,江漓湘这么找我麻烦,其实,是为了让西陵不好过?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西陵把他们的老师给碎骨凌迟了,他这个当学生的,没道理不恨他的,恩,就像渺,霜和摇都恨着西陵,以前,总以折磨他为乐一般
主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长卿不死心的往我面前又凑了凑,一脸的不问出个所以然,绝不罢休的模样,“不能告诉长卿知道么?”
我还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我最是不喜欢人在我想事儿的时候吵我,就算,这个人是长卿,也一样!我不悦的推开长卿,用狼皮毯子把自己一卷,脑袋都不露出来,继续想,“再吵,当心我嫌你烦了,不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
听了我的威胁,长卿果然安静了下来,半点儿声儿都不敢出的往后退回了马车的一边儿,不再打搅我想事儿。
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只觉得是江漓湘既看不上我,不想我再跟渺有瓜葛,又怨恨西陵,想要借着对付我,来让他伤心难过!
这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日,我真不该管他,就应让他在那个屋子里永远受折磨!一辈子不得见天日!一辈子被自己在意的人怨恨讨厌报复!
刮吱——
行驶着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急急的从乘骑的马上跳下来,到了马车门的位置,伸手敲了敲马车门边儿上立柱,压低了声音,跟我禀报道,“启禀王妃殿下,那个在陵王府里抓起来的姓江的凌国人,在被押往陵王府地牢的路上,杀了两名押送的护卫之后,逃走了。”
逃了就逃了罢,你告诉了我知道,我也不能再派人去凌国把他抓回来。
我就知道,江漓湘那个家伙不可能乖乖的坐以待毙,只等着被关进陵王府的地牢里面,再次不见天日。
想来,他也是知道,我向来都是极记仇的,他险些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害得长卿的身子都差点儿垮了,今天,更是过分的想毁了长卿留在我身边儿的可能现如今,落在我的手里,我定得千倍百倍的跟他讨回来,所以,为了能全身而退,怕是,连所有能用的法子都用了!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被我下了慢毒在身上,就算,他能逃回凌国去,能求得摇给他解毒,也断寻不到配制解药的药引!就算是摇,也不可能知道,这解药的药引,只在我的身上有!因为,便是摇这样的毒医疯子,也不可能跟我这般的,为了给一个人解毒,而把另一种毒的药引,养在自己的血脉里!
呵呵,想来,我也真是傻,竟能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人,尝试这种又危险,又不知是不是会有效的法子不过,还好,以后,不用再有牵扯,还好,这养在我血脉里的毒,对我,没有半点儿的不妥,更给我多了一种自保的本事
主子,就这么由着他跑了,没关系么?
见我要坐起来,却被狼皮毯子裹住了,起不了身,长卿忙从马车的另一个角儿上爬过来,扶住了我,不让我摔回去。
就算他跑回了凌国去,也早晚得回来,没事儿。
我在长卿的帮助下,从狼皮毯子里面挣扎出来,活动了下肩膀,才掀开马车的车窗帘子,跟站在马车外边禀报的人问道,“近卫营二营的副营官是不是也在死得那两个人里面?”
王妃殿下妙算!近卫营二营的副营官,正是死了的两人之一!
禀报的人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便声调里带了难以置信的味道应了我的话,仿佛,我的这般猜测,当真是神机妙算了一般。
呵呵,不出我所料,江漓湘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果然是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杀了那个极有可能被我或者西陵怀疑到的近卫营二营的副营官,然后逃跑,既可以让我们手里追查的线索断掉,没法审问彻清军队里的细作,又能让我们没法儿以细作的理由,把这个“因公殉职”的副营官给捉了,杀一儆百,更更可恨的是,这样一来,这个副营官关押了长卿的事儿,将不了了之,西陵要让我在军队里立威的事儿,就得无限期后延,甚至,若有有心人使坏会让我连立威的机会,也不再有!这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倒是符合那个江漓湘的性子,做什么事儿,都只知背后里使劲儿,能不明刀真枪的,一定下黑手,能用明刀真枪的,也想方设法儿的多暗地里捅人一刀子!
那两人里,有一个是凌国派来的细作,死了,是因为被人灭口,不过,人死灯灭,前仇尽了,为难他们的尸身,也没甚意义。
面对江漓湘的狡猾,旁人,或许是会手足无措,半点儿辙儿也没有的吃哑巴亏的,可,我这跟着雪园的那三人一边儿下着棋,一边儿学兵法的人,却是半点儿都不会觉得为难,恩,我的霜曾跟我说过,以恶制恶,不若以善显恶,让那从恶之人,没了立足的地方,那恶,自然也就会云消雨散了,“传我的话儿给陵王府那边,把那死了的两人都收敛,厚葬了罢,好歹那些年跟着西陵东征西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好因着他一人的一时失足,连累了家人,背着个叛逆亲眷的名头,以后,日子怕也不好过”
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却是足够外边的许多人听到了,我没有点明那个近卫营二营的副营官就是被江漓湘收买了,背叛了西陵的人,可是,之前先问的那一句,是不是他也死了,却是足可令人猜测出一二。
有时候,不确定结果的猜测,造成的结果,比明知道了结果,更加可怕!
我敢断定,这事儿,肯定会极快的在兵营里传扬,然后,传到陵王城里去!
我要做的,便是坐收渔人之利,既赚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儿,又给那些已经背叛和打算背叛的人敲一个警儿,让他们掂量掂量,背叛,是不是当真值得,是不是真的就能得了那收买他们的人的好处!丢了性命,还连累家人被唾骂,到底,背不背负的起这份怨恨!
话传话,总是会传出些花样儿来,想必,那个近卫营二营的副营官家眷,是断不会认,他家的儿子是能做出叛逆这般的事儿来的,这样一来,那另一个无辜死了的人家里,也会遭到指责和牵连,两家人,定会争执打架打到子孙后辈,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
呵,我这般做,虽是对那无辜的人家里无情了些,但,为了我的西陵,我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大不了,以后,我暗地里让人多关照他们家人些便是!
是。
外边的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下去,隔着马车的帘子,我听到那人跳上马匹,扬尘而去,方向,不是陵王城,而是,西陵领兵先行的方向。
哎,果然,这威信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树立起来的,这么点儿小事,这些家伙,也得先去跟他们的陵王禀报一番,才敢去做,难怪西陵要想方设法儿的给我树立威信,他这是怕,以后他不在的时候,我会被他手下的人为难了去。
时近晌午的时候,我乘的马车才赶上了一早儿出发的西陵,大军已经扎营,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壮观。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先走!
看着西陵站在营门等我的身影,我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责备,都化作了云烟,在长卿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之后,便提起衣摆,跑到了他的身边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半是撒娇的跟他埋怨道,“之前,是谁说了,以后的事儿,都交给我的?你这般的说话不算数,以后,我是信你不信?”
大军开拔的时辰,是昨儿就定好了的,我看你睡得正香,便没舍得吵你。
西陵浅笑着把我揽进怀里,伸手,揉了揉我的脑后,凑近我的耳边,若有所指的问了一句,“昨儿,累坏了,恩?”
你,你,你不准说!
西陵的话,让我顿时便成了煮熟的虾子,忙不迭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再继续说下去,这个坏东西,怎能这么的不要脸!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的说这种话,就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湿滑的感觉,在我的掌心里泛起,我的身子微微一僵,才反应过来,这是西陵这个坏东西,在,在调戏我!他,他竟然,竟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舔我的手心!他,他可恶!坏蛋!不要脸!
渊离,你又在心里骂我。
西陵得逞的坏笑,不及我反应过来,便动手把我横抱了起来,转身往大营里面走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什么,你长这么大,会用的骂人的词儿就那么几个,我一个个的数,都能数得过来恩,让我想想,应该是,可恶,坏蛋,不要脸,对不对?”
这,这你都知道。
被揭穿了心里所想,我不禁有些心虚,我从来都知道,西陵是极了解我的,却是不曾想,他对我了解,竟细微到了这样的程度,连我寻常里骂人用的话,他都记得清楚。
你所说,所做,所喜欢和厌恶的每一样,我都记得。
迎着所有兵将的注目,西陵半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横抱着我穿过人群,“我知道你怕苦,怕疼,怕饿,怕黑,我知道你喜欢芝麻果子,糖葫芦,水晶饺子,喜欢所有用蜂蜜腌制的甜食,我知道,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旁人欺负了你,只消说两句软话,道两句谦,你就会原谅,我还知道,我爱你胜过一切,只要你安好,我的世界,便是晴天唔”
西陵,西陵,你真傻,我,我怎只得你做到这样的程度!
我用力的吻上了西陵的唇,打断了他的言语,感动,欣喜,庆幸,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这样的幸福,原来,那些险些被自己的生父下令杀死,受伤,受冻,挨饿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如果,没有经过那些,我许会碰不上我的西陵,碰不上值得我珍惜一辈子的良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所不知
值得,渊离,你值得一切我对你的好,你是我的珍宝,这辈子都舍不得半点儿委屈了去的宝贝。
西陵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怕我突然变成了一只鸟儿飞了一般,“你许是不会记得了,渊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在别绪楼,而是在皇宫,你两岁生辰的那天呵呵,那时,你是尊贵的皇子,如天上的星辰般的耀眼,万众夸赞,而我,是他国的质子,女子垂涎我的样貌,却不会当真待我真心,男子痛恨我的存在,恨不能把踩贱进泥里”
这事儿,我当真是不记得了
两岁的时候!对了!祁国和凌国议和的时候,我才只有两岁!那时,司徒月还在和某个小国征战,不曾回来,我的确是很尊贵来着!只是,我却不记得那时候,有见过西陵我两岁生辰的时候,娘亲让人给我摆了筵席,他却是没有来陪我,那一日,我好像,一直都是跟纳兰齐在一起的罢?
你许是忘了,那一日,我被几个凌国官家的子弟丢进了荷花池里,险些冻死,是你指了人把那些家伙赶走,把我捞了上来,然后,还带我去了你的寝殿,给我找了干净的衣裳更换。
西陵抱着我走进营帐,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依旧,把我揽紧在怀里,“那时,你跟我说,如果再有人欺负我,便来你的寝殿寻你,你会给我做主,不让我再被人欺负,你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半点儿的不屑和厌弃,让我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你,你是那个问我是哪个宫的公主的人!哎?也不对啊,你跟那个人,长得也不像啊那个人,长得可比你妖孽多了!
竟西陵这么一说,我才是记起来,再我的那唯一的一次有记忆的生辰宴里发生的事儿,我的确是从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救了一人来着,那时,那人正被一群只会跟我说奉承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