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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明晨才走的,你若是想见他,就现在起身,我帮你穿衣裳。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取了我的衣裳来,准备帮我穿戴,“也亏他想的出来,让那些被募集了兵将们家中的女人来运送粮食,顺便探望自己的丈夫儿子,这些人盼着能见着自己的亲人,报名报的争先恐后不说,连运送的速度,都比寻常的兵将要快了许多,听霜说,后面,还有十几批人等着前来,这第一批来的人,都是在各自村寨里极有名声,得了大家的信任,才推举出来的,最该先来的呢”
啧,我就知道,霜这家伙聪明的很,绝不会揽他做不到的事儿!
说来时间过得也快,这连赶路带打仗,我都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见过霜了,也不知,他这些时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有没有被晒黑了,“快,快,帮我穿衣裳,我们去寻他!”
你这小白眼儿狼,喜新厌旧的坏东西。
西陵笑着戳了戳我的脑袋,嘴上说着埋怨,却并不当真跟我生气,“先喝点儿汤再去,空着肚子出门,染了风寒可就遭了,好歹,长卿也是特意亲手给你煮的,里面的野鸡,可是长白天未亮的时候上山去捉回来的。”
哦,好。
我答应了一声,从床榻上爬起来,由着西陵帮我穿好衣裳,喝了一小碗汤,便急着要出门去,“快点,快点,西陵,我们快些去补给营了!”
见到霜的时候,他正在忙着跟夜天风交接粮草的单子,听到我唤他,颇有些欣喜的转过身来,快步走来了我的身边,把我抱着举了起来,“真是换了水土会长高的么?这才半月不见,你就长高了这么大的一块儿!”
再高也高不过你去!
我抱着霜的颈子,用力的亲了亲他的脸颊,一扭头,突然见着他的腰上挂着一只布做的大口袋,瞧那针脚,可是粗糙的很,半点儿不像是宫里人的针法,更不像是易乐庄的绣工该有的技艺,“那是什么?”
莫不成,是哪个怀春的少女送他的礼物?
唔,当然了,我只是腹诽一下,并没说出来,霜又不是笨蛋,若当真是什么女子送他,他怕是早就扔了,怎么可能带在身上,让我给看见?
给你的礼物。
霜笑着从腰上接下那只粗糙的不行的布袋子,塞进了我的怀里,示意我打开来看,“这一路上,我可被这袋子丢光了人了,若不是这里面装了给你的东西,怕是,早就被我给丢到不知哪里去了!”
我满是好奇的接了那袋子,打开来,先是一愣,继而,便开心的眯起了眼睛,这袋子里,装的都是松子儿糖!我可是大半个月,都没吃到甜食了,蓦地见到这么一袋子糖,怎么可能不高兴!虽然,只是最最寻常的糖,可,在这找遍了城里,都寻不到半点儿甜食的地方,却是真真的物以稀为贵了!
果然还是纳兰齐最了解你,隔着千里,也能知道,你最需要什么。
霜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我抱着这一大布袋糖高兴的眉开眼笑,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他给我这个布袋的时候,我还懵了一下,笑话他那这样的礼物来送你,要送,也该送些美味点儿的糕点之类,他只是笑着摇头,嘱咐我务必不要弄丢了,好好儿的给你送来”
然后,你给我带的糕点,在路上都坏掉了,对不对?
我剥了一颗松子儿糖塞进嘴里,眯着眼睛,笑着看霜,跟他问询我自己的猜测。
你怎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霜微微一愣,不解的四下里看了看,有些想不懂,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
你自己说的啊!
我一边嚼着松子儿糖,一边往霜的怀里蹭了又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抱着我的松子儿糖眯起了眼睛,“你笑话齐儿,不带糕点给我,自然是,你自己带了嘛!这么远的路,雨打风吹的,不坏掉才怪!”
这一晚,没有人提出,要跟霜争抢我,我理所应当的,跟他睡在了一起,他虽是赶路赶的有些疲累,却依然是跟我做了那事儿,我迎合着他,让他一次次快活到忍不住的倾泻在了我的身子里面。
你这妖精,可是想榨干了我么?
鸡叫头遍的时候,我们才停了下来,霜把我圈进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一边儿跟我抗议,一边儿动手帮我揉着腰身,依我看,他才没到要被我榨干的严重程度,他分明是,怕累坏了我,才罢了手的,“这些时日,西陵他们都没喂饱你么?”
西陵他们都让着你,你倒是好,尽挑他们的坏话说!
我腻在霜的怀里,跟他撒着娇,嘴上说着责备,心里却没半点儿怪他的意思,他们都是这样,嘴上挤兑其他人,做事,却是不会给谁作难,唔,确切的说,是只说说,沾沾嘴上便宜罢了,“昨日,啊,不,现在来说,该是前日了,西陵依着我的计谋,坑了江漓湘一把,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死伤了多少人,但,是让他们吃了亏,却是一准儿的你说,司徒月知道了这事儿之后,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司徒月可是从一个落魄皇子的身份,一步步爬到今天的这位置的,什么受气的事儿,不曾经历?才只这么点儿小事,如何就能气得死他?我寻思着,便是你把整个凌国都占了,他也未必就能气得死的!除非,你把他给砍了,不然,他就是百足虫,眼见着是死了,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蹦出来搅事儿了!
说起司徒月,霜没有半点儿尊敬的意思,唔,大抵是司徒月那老东西着实太不是东西了,不然,又怎至于,让霜这从小儿长在凌国,给司徒亦当太子太傅的人也这般的瞧他不起,“你啊,可不能得了点儿小胜就沾沾自喜,连你娘亲那般聪明的人,都斗他不过,更何况是你这初生的小牛犊?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没吃过亏,什么事儿,待吃了亏才长记性,可就晚了!”
我会小心些的,你运着粮草,也当心些,若是有什么为难,只管告诉我知道。
说着话儿,我便腻在霜的怀里睡着了,待醒来,他已经离开,长白刚刚帮我擦洗干净身子,在给我穿里衣,见我醒来,不禁有些尴尬。
长白吵醒主子了?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在我的身边坐下,浅浅的笑了笑,“霜已经走了,怕吵了主子醒,会惹得主子不高兴,便没打搅主子睡,算着时候,该是已经出了城,得有二里了。”
是我自己醒的,不怪你。
我打了个哈欠,在床榻上坐起身来,伸手从枕头边儿上的布袋里摸了一块松子儿糖出来,剥了外边儿的纸皮,塞进了嘴里,“要交代他的事儿,昨儿我就交代完了,哎,对了,外边儿的斥候,可传回消息来了么?凌国那边,伤亡如何?”
昨儿半夜就传回来了,西陵公子把信报接下后给了回复,没让那斥候来吵主子。
见我准备起身,长白忙下了床榻,从一旁取了我的衣裳来,准备着要帮我穿,“死一万两千八百四十七人,重伤三百一十人,轻伤若干,军报已经快马传回了凌国帝都,估计,再有两天,凌国皇帝的旨意就该下来了。”
西陵怎么处理的?
自那次,舅舅说是要把我彻底的变成雪族人之后,我的身子,竟当强壮了起来,不似以前似的嗜睡了不说,连体力,也好了不少,就像是昨日,给霜那般的折腾了大半夜,今晨起来,也没觉着腰酸背痛什么的,这若是换了以前,不三天下不了床才怪。
说是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长白俯身帮我套上靴子,整理好衣摆,才起了身来,跟我答话,“还不曾到早膳时候,主子是先喝点儿汤填一填肚子,还是长白这就去催促厨子,让他早些准备?”
我还不饿,咱们出去兵营里走走罢。
西陵的决定很得我心意,若我当时也在的话,定然,也会这般的回复那个斥候,唔,莫不成,我果真是如西陵说的那般,原本是个适合当将领的天才来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孕
果然如长白说的那样,不几天工夫,细作就传回来了消息,司徒月下旨了那旨意里,把江漓湘骂得一塌糊涂,然后,卸了他主将的身份,将他降为偏将,改由江若渺来做主将,统管全军
面对这个消息,我沉默了许久,末了,终决定,要再设计一个计谋,把江若渺也这般的坑上一把,好让司徒月换别的将领来做主将我不想跟江若渺为敌,确切的说,是我怕自己的计谋太过阴狠,把他一并给害死了,江漓湘的生死,我可以无所谓,可是,他我却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哪怕他爱的人不是我只要,他能幸福,也便好了
江若渺终究是两个丫头的爹爹我便是为了两个丫头,以后,也不能让他有什么好歹
我这般的告诉自己。
许是我总瞻前顾后的关系,也可能,是江若渺太过聪明的原因,我想尽了法子,想要在不对他造成危险的情况下,使计谋卸了他主将的位子,却是折腾了大半年,也未能成功,西陵只是安静的等我决定,并不过多干涉我的决定,唔,倒是让我有了一种错觉,觉得他前世,该是那故事里的,烽火戏诸侯,只为换了所爱之人一笑的帝王,而我,则是他的那个美人。
天阳节的前一天,霜刚好运送粮草到了残阳关来,我原本是想着,要跟霜说,等到仗打完了之后,再跟他要孩子,却不想,西陵他们几个背着我在私下里商议好了,不推迟这事儿,等我一诊断出有了孩子,就把我送回帝都去安心养胎,他们几个在这边应对,反正,战况也是一直胶着的状态,大不了,我生孩子的这几个月,他们只做防守就是了,拼国力,凌国不是罗羽的对手,尤其是,我前年时候,异想天开的想出来的,给粮食盖房子住的法子,被霜使人试验成功了之后。
我一个人,自然是执拗不过他们几个的,用夜天音的话说,我一直这般的对江若渺下不去手去,这仗打上十年,罗羽也没什么撑不住的,可他们,却是不想等上十年,再跟我要孩子,先是霜,然后才是他,再然后,才是长白他们纳兰齐是跟西陵并称王后的人,十几年无出,不可能不被些有心人诟病,就算,他是为了我着想,要我公告天下,他因为中了毒,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可,我终究是没有答应的,不是么?
渊儿,你若是觉得为难,咱们今晚就不
霜侧身坐在我的床榻边上,并不着急跟我做那事儿,“大不了,就让他们以为是碰巧了,我没能让你怀上这样一来,就可以等到明年或者唔”
就今年要罢,等诊断出来有了,我就跟你一起回帝都去,这几日,你也别着急走了,就在这里好好的陪陪我。
我伸手扯了霜的衣襟,凑到了他的近前,用吻堵回了他未说出来的话,我不想他因为我的私心而受委屈,我对江若渺下不去手,并不是他的错,“大不了,就这么拖着罢,凌国的国力,没法坚持的太久了到时候,矢尽粮绝,他们想不退,都是不能的”
补给什么的,是没问题,现在,罗羽一年里能产出四次粮食,纳兰齐在帝都帮你经营的很好,现在,各大世家里的子弟女子,都以能去帮农户务农为荣,互相攀比炫耀的,都是自己会种植几种作物,这几日去了自家农庄的菜棚粮舍,浇了多少田地,收了多少粮食。
霜应了一声,上了床榻,抱着我躺了下来,浅笑着给我讲帝都那边的事情,他的言语里,尽是对纳兰齐的称赞,再不似以前般得,对他有不喜和抵触,“西陵让人从陵王府运回来的雪蚕,也在罗羽长得极好,因着罗羽原本就比凌国暖和,那些雪蚕的成活,也比在陵王府的时候要高的多,现如今,许多的蚕农的家里,都会养上一点儿在自家的炕头上,不需要建温棚,长成后吐的丝,也比在陵王府的那些雪蚕好上几等,前些时候,纳兰齐自己也养了一些在寝殿里,说是要用自己亲自养出来的雪蚕吐了丝,给你做几身衣裳,引得许多世家子弟纷纷效仿,不过,恩,你也看到了,他的女红始终就没长进过,他做给你的衣裳”
难得他这般的有心,再难看,我也穿得。
我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了霜的衣裳,钻进他的怀里,跟他肌肤相亲,“你想,若是我肯穿他做得极难看的衣裳出门,是不是,会更加激励那些世家子弟们?若是他们能多多的养蚕务农,是不是就能更减少一些百姓的负担?这对罗羽,可是件极大的好事,再说了,我穿我自己王后亲手做的衣裳出门,有什么丢人的!”
那改天,我也亲手做点儿什么给你,之前送你的东西,不知被长洛这坏东西弄去哪里了,啧,我打算让你传给我女儿当嫁妆的宝贝,就这么没了,你说,你是不是该安慰补偿我一下儿?
霜笑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