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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高兴,便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只是,恩,我的算数学的实在是太差,十个手指都用上了,也没能算出来,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到后来也没能等到端午节的那天,更没能登上那艘画舫。
这一天,我正在屋子里的软榻上躺着吃点心,“西陵”也坐在一旁,帮我剥着司徒月送来的据说是贡品的葡萄,突然,几个人破门而入,挤满了大半间屋子。
若是寻常时候,这么突然闯进来了这么一堆人来,我定然得被吓得不轻,可这回,我却是半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唔,怎么说呢,总之就是闯进来的这些人,不但不让我觉得害怕,反倒还很是熟悉和亲切!
我是不是认识他们,西陵?我怎觉得,他们看起来这般的熟悉?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几个站在我屋子里面,一脸紧张、急切、欣喜的人,不解的看向了“西陵”,跟他问道,“唔我我的头好痛”
渊离!
渊儿!
离!
主子!
几声呼唤传来,顿时便惹得我头更疼了起来,就像是某个极遥远的什么东西,要把我的脑袋撑破了一样
江若渺,你这个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那几个人里的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把我抢进了怀里,怒视着“西陵”斥道,“你凭什么跟他说你是我!你到底要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别移动他!放下!快把他放下!
正这个时候,我娘亲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几人皆一副怒目而视的瞪着“西陵”,恨不能下一刻就把我抱走的模样,忙不迭的扑了过来,“是我,是我为了救他的命,才给他的脑袋里扎了针,他是因为脑袋里的针还没取出来,才记不起以前的事儿的,快,快把他放下,别刺激到他,若是他受了刺激,害的针在脑袋里面乱动,可是会没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旨归国
我娘亲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之后,我便觉得困得不行的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已记起了所有的过去,包括,之前时候,我因为那几次受伤,而忘记的事情。
西陵。
我环视了一下右手边,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我床榻边儿上的西陵,他已经穿着一身红色的袍子,跟其他人穿着铠甲的样子完全不同,恩,就像是,反正,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是不一样就是了他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却半点儿都不让我觉得讨厌,我知道,他定是为了来救我,而披荆斩棘了一路,双手染满了鲜血,“你来接我了。”
对,我来接你了,就如我们曾经约定的那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寻到你,带你回家。
西陵冲着我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还会觉得不舒服么?若是没事了,我这就带你走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住在凌国的皇宫或者这里的你稍稍委屈一下,跟我去城西的别院住几天,稍后,我让人把给你把新画好了的新皇宫图纸拿来看,你若是喜欢,就依着图纸上画得那般的建,最迟三个月,主殿就可以建好,咱们可以先住进去,其他的宫殿,慢慢建也来得及”
我想回罗羽。
我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抱紧他的颈子,跟他提出了我的请求,“让罗羽的兵将退出凌国,我们回家。”
好。
依然是西陵式的回答,对我的要求半点儿都不疑惑和问询,无条件的同意,让我总有一种被捧在手心儿里疼着的感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凌国的玉玺给哥哥,从此之后,互不犯境,两国世代为兄弟之邦。
我最后看了一眼哥哥,才把脑袋彻底的蹭进了西陵的怀里,我已经记起以前的事儿了,我知道他喜欢江若渺,而江若渺,也喜欢他,我索性也没什么机会,不若,就做个顺水推舟的好人的我不是有执拗性子的人,从来都不会执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呵呵,已经足够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西陵”,陪着我,哄着我已经足够了我也该是时候,把他还给哥哥了,哥哥不是也跟我说过的么,他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不就是说的他么
不行!我不答应!
一个人影从外边冲了进来,满脸的抑郁和纠结,但到了我面前,却又软了下来,是司徒月,“离儿,你不能这么做,这可是,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之前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的,要补偿你,送你的礼物!我不惜背上骂名,做亡国之君,就是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凌国的主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没有说谎。
西陵在我问询的目光下,主动回答了我的问题,“从几个月之前开始,凌国的军队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撤退和让道,我们的军队所经之处,均是城门大开,起先,我还以为是陷阱,后来,天沐给我送了信来,我才知道,是他下了撤军的命令,把所有的国土,拱手让人,恩,除了一些不顾命令负隅顽抗的,这一路,我们的大军都走得很顺当,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来。”
哥哥也是你的孩子,传位给他,也没什么不妥,这些年,你对他的伤害,并不比对我少。
我明白司徒月的意思,在凌国,素有嫡子即位的传统,我娘亲不是皇后,我,自然不能算是嫡子,即便,现在那个叫赤什么的女人以欺君之罪被判了入狱,也是同样,我娘亲,断不可能去接受司徒月捧上来的皇后之位不说,就算是退一万步,我娘亲接受了,也是没用,我是他在未成为皇后之前所生,还是算不得嫡子,而哥哥却是因为自幼被那女人偷走,一直养在名下,为外人所知的,都是那女人的孩子,而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人总是这般的有目无珠,喜欢把未得到和已失去看做最最宝贵,殊不知,这世上最难得的,该是自己手边的幸福西陵,咱们走罢”
恩。
西陵轻轻的答应了我一声,便抱紧了我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外边的人吩咐道,“陛下有旨,退兵归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路上
大军一路西行,退得极有秩序,西陵的统兵本事,果然是名不虚传。
天气好的时候,我便跟着西陵骑马看风景,遇上阴雨时候,就缩回马车里面,听他们几个轮流给我讲故事。
娘亲跟了我一同回罗羽,只是,他骑不得马,唔,据诺伯伯说,是因为他有恐马症,自那年,看着我被一个骑了高马的人拎走,他追出去抢,被马差点儿踩死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坐马车,不能看帘子外边的马匹,跟马之间的距离少于五步,都会吓得发抖。
其实没那么可怕的,娘亲,你瞧,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
我从一旁的小柜上端了点心,放到我和娘亲之间的桌子上,又动手给他倒了杯茶,“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时候,我虽是受了些苦,可现在,不都没事儿了么?如果没有那次的置之死地,或许,我就遇不上西陵,也遇不上霜他们了哦,对了,天池伯伯有没有给你讲过,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的故事?啊,还有,还有,翔儿那小家伙,也可爱的很呢!”
倒是说过那两个丫头的事儿,听起来,那两个丫头,可是不比你小的时候老实!
我提起两个丫头的话倒是极好的消除了娘亲的紧张,原本死死抓着身下垫子的手,也稍稍松了松,“翔儿?是那个你跟西陵生的男娃娃么?啧,我可是没少听天沐那小子吹嘘,整天说得跟是什么天上有,地上无似的,我就不信,他能比你小的时候还聪明,恩,我记得啊,你可是一出生,没几个时辰,就呵呵,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论起聪明,自然是比不过离儿的,不过嘛,在某一些方面上,倒是颇有些让人觉得心喜的地方。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取了不仅来给我擦手,“这些时日,渊离不在罗羽,修天的身体也不甚好,我们这些又都是后宫之人,依着规矩,不该干政纳兰齐说,战士不知何时才能终了,总没人主政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跟修天商议着,让翔儿那小家伙以太子的身份监国,撑一撑场面,不想,那小家伙竟是对处理政事学的极快,只半个月不到,就能独自处理一些简单的日常杂政了,待一个月满,更是朝堂上面,事无巨细,皆能应对的得心应手,哦,对了,前些时日,纳兰齐还写信来说,那小家伙最近时候提出来的一些治国之策极具新意,若能执行,定对罗羽影响深远”
这么说,以后,我都可以偷懒不批奏折了?
西陵的这话,原本是跟我解释罗羽那边朝中的一些变化的,我却听得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啧啧,翔儿能理政了,太好了,以后,我都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被那些无聊的讨厌事情缠着烦着了只是,恩,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儿奇怪,唔,到底是哪里呢
你们可真够胆子大的!竟让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主政!万一,他一个贪玩,闹出什么麻烦来了,可如何收拾?!
娘亲不满的抿了抿唇瓣,伸了一根手指出来,戳了戳我的眉心,当然,只是那么一个意思,并没有用力,也没有太多的责备,“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呢?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可是很勤快的”
经娘亲这么一说,我才是想明白了,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翔儿,翔儿的年纪,太,太小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能主政?这会不会太勉强了?而且,唔,我好像是听西陵说过,要让小孩子在小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玩耍,长大了,才不会变成偏执奇怪不好相处的人这般早的让翔儿会不会让他
都已经长得比月儿和离殇都高了,给外人看起来,倒像是她们的哥哥。
这时候,霜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显然,是想到了小家伙儿做的什么有趣事情,“给不知道的人看着,怎得也该以为他是十岁往上了,若不是那些大臣们是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定然得以为,他是我们从别的地儿抱来了一个孩子,为了篡权的。”
呃那,有这么高了么?
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往自己的腰上比了比,觉得有点儿少,就又往上移了移,到了自己的肋骨,“十岁的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该是”
等你见着了,就明白了。
几人看着我拿自己的身子比来比去,皆是相视一笑,就不再提起,反倒是惹得我跟心上招了猫挠似的,更想问个究竟了,“哎,你们怎么这样儿,这种事情也跟我保密,快,快点儿告诉我的,快点儿”
呶,前面就是国境了,之前,我给纳兰齐写了信,告诉他,大军今天就该能入境,他们,定然是都在那边儿等着咱们了,到时候,你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夜天音笑得极坏,明显的,是准备好了要看我出丑,“不过,你刚才倒是已经说对了一点儿,你若想要偷懒,以后,就都可以不用批奏折了,翔儿写的字,可比你画的鬼画符好辨认的多了”
夜天音的话,顿时便把我娘亲给惹得笑了出来,吃了一半儿的点儿在手里拿着,随着他身子的抖动而落下不少的点心渣儿下来在衣服上,唔,好罢,看在他哄了我娘亲高兴的份儿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好了,有帐,留到以后,晚上的时候再说!
到了边境,马车明显的比之前时候快了不少,我把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儿,往前面看去,便见着大开的城门之前,密密得站了不少人,瞧着架势,该是来迎我们的仪仗。
作者有话要说:
☆、“秘术”
娘亲回来了!快!快!娘亲回来了!姐姐!姐姐!
隔着老远,就听见离殇丫头的叫唤,紧接着,那远处的仪仗分了开来,两个骑狼的少女从里面窜了出来,不是月儿和离殇,又是谁?
许久不见两个丫头,不想,竟是已经长得快有我肩窝高了,唔,若不是早就听修天说过,雪族血统的人,会在幼年的时候长得比寻常人快,我定然,得以为是自己做了梦了!啧,这两个丫头长得,还真有几分他们爹爹那祸国殃民的样子呵,又本能的想起了那人来了可真是傻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把对江若渺的念头从脑袋里面甩出去,让人把马车停了,提了衣摆,走了下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又何必强求,天注定,他就不是该属于我的,有这两个丫头能陪在我身边,我就该知足了。
娘亲!
娘亲!
嗷唔!
前两声,自然是两个丫头的,后一声则是跟着她们一起跑来的小东西,这小家伙已经长得比它的爹爹阿毛还要高大,油光水滑的毛皮,让人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抹上两把。
恩,乖。
我抱了抱两个丫头,揉了一把小东西的脑袋,站直起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