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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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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浅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轻轻的抱了抱我,就松开,“实话告诉你罢,你来这儿的第一年,那跟你许着‘生不想离死不负’的江大人就知道了,可是呢,我请他来看了一场你跟那些人快活的好戏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啧啧,说起来,直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报复过我,啊,对了,之后,我让人给他送了五个都快能当你女儿了的女子去,他很满意的照单全收了现今,那五个女子,也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
  听了渺的话,那毁容的女人顿时“嗷”得一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渺,你可真坏,把实话说出来,可是很伤人的。
  我一溜儿看过去,只见得在渺的这一番话之后,那些被用铁链子拴在墙上的人,都成了遭了寒露的茄子般的蔫了下来,顿时,便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跟这个被毁了容的女人一样,一直期许着,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渺,他们,是谁?”
  别急,别急,我一位位的帮你介绍。
  见我既不觉得害怕,也不露出同情的神色,渺的心情不禁一好再好,牵着我的手,一边儿走过那些人的面前,一边说道,“这些呢,都是二姨娘身边儿亲近的人,什么陪嫁丫鬟啦,通房丫头啦,表哥,表叔,弟妹兄长什么的”
  她没有孩子么?
  稀里糊涂的听渺说完,我不禁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这么害丈夫的嫡妻,图得什么?宠爱?她已经有了啊?地位?她要了有用么?
  看你这话说得,二姨娘怎么会是不下蛋的母鸡。
  似是早就想到了我会问这个问题,渺勾着唇角,指了指自己的唇,表示我亲他一下,他才继续说,“二姨娘可是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漓相

  啵——
  好奇害死猫,不得不承认,想出这话来的人,是个人精,面对被渺勾起来的好奇心,我想都不想便凑到了他的面前去,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罢?”
  你也知道的,你家渺我是掌兵的人,对自己手下兵将,从来都是当自家人一样的,对不对?
  渺笑着把我横抱了起来,故意用一种佯装悄悄话,却是能被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想那些兵将们,也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终年的跟自己家的妻妾们分别,也是很可怜的,对不对?于是呢恩,我就很好心的把二姨娘的生的那两个女儿,送去劳军了”
  畜生!那可是你的妹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一时间,原本蔫在地上的几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继而,便是此起彼伏的谩骂,朝着我们扑面而来。
  我畜生?你们这些陷害嫡妻的人,有资格骂这两个字么?!
  顷刻间,渺周围的气压便降了下来,冷得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好好记明白了!我娘是嫡妻,是主子,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抬了姨娘,在嫡妻面前,也只是个婢子!是奴才!我这嫡长子把你们这些奴才生的奴才送去劳军怎么了?我就是把他们都拿出去发卖了,也断没有人能说出我一个错来!”
  被渺这么一震慑,几个骂粗口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渺这话说得,是没错的,在凌国,一家之中,只有嫡妻嫡子,才能算是主子,只有嫡子才能有资格分家产,妾室,只能算是奴,算是一家之主的私有财产,送人,发卖,全凭喜好,死,不入宗族的墓地,不可跟夫合葬,夫死不得改嫁,若遇到继承家业的嫡子善心的,许会辟一处小院终老,差些的,送去庵子出家,再不济的,便会被卖掉妾室所生的庶子,娶妻不得娶世家嫡女,若与嫡子相处的好的,分家之时,许会得到一些田产,自立门户,不济的,也免不了被卖了为奴的命数,妾室所生的庶女,不得为正妻,不得入宫闱,有些姿色的,能好运找个好些的富人家做妾,但若是惹了继承祖业的嫡子不悦,被卖去为婢,那嫡子亦不会被人说是有悖伦常。
  渺,那,那个男的呢?你该不会是送去别绪楼了罢?
  因着娘亲的遭遇,我对这些家伙也是不喜的很,索性,便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前些时候,听西陵无意间跟我说起过,我娘在司徒月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是先皇赐婚的正妃,就算是到了后来,那个司徒月喜新厌旧的立了别的女人当凌国的皇后,我也应该算是嫡长子,那个老混蛋现在的皇后生的皇子,是在那个劳什子皇后还是个婢子的时候生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庶长子,依着凌国的律法,本是不应该被立为太子的,当年,司徒月让人把我丢出皇宫,怕也只是为了给那个庶长子清除障碍,扶他登上太子之位。
  呵呵,罢了,我是不是嫡子,重要么?乐此不疲的过着现在这样的荒唐日子,我有什么资格去看不上旁人
  我带你去看他。
  渺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满眼的宠溺,“我只是讨厌某些人,并不是讨厌某种人,霜也是庶子,但,他并不讨厌,不是么?”
  恩。
  我郑重的点头,霜不讨厌,霜当然不讨厌,霜是最会宠着我,纵着我的人,他怎么会讨厌?!
  如果,他们不曾想要害死我和我娘亲,不曾对我百般折辱,而是跟霜一样事事都为旁人着想的人的话,我是不会介意跟他们分享我的一切的,于我,钱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世承的爵位,我,更是不屑。
  渺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我的手,朝着一间小一些的厢房走了过去,“来,我带你去见我的哥哥。”
  推门而入,是一间算得上干净的屋子,只是比刚刚的那间正厢,要小了差不多一半,屋子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磨盘,磨盘边上是一个赤着身子皮肤跟渺一样白皙的男子,正俯身在磨盘的推杆上,看不见脸,像是在睡觉。
  哥哥真是好兴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醒!
  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似是恨不能下一刻,就把这人撕成碎片才好。
  听了渺的声音,那男子缓缓的直起了身来,转身,先是看了看渺,又是看了看我,最后,朝着渺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渺,你来了,这位是”
  这时,我才算是看清了这男子,一张跟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和唇,不似渺这般的好看,脸色有些苍白,颈子,腰,手腕,脚腕,还有下身,都被纯金制成的链子缚着,锁在了那个磨盘的推杆上。
  小离儿,这就是我那位二姨娘给我生的哥哥,比我大十岁的,江漓相。
  渺松开了我的手,快步走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非常粗鲁的把他按在了磨盘上,从腰上拿了一串钥匙下来,用其中的一把,解开了缚住他下身的金链子,然后,用一只脚朝着他的两只脚踝分别一踢,分开了他的双腿,给他摆出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攻城略池的姿势来,“从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放弃我,把我丢到那个废弃的小院里自生自灭开始,他,就一直很照顾我隔三差五的拳打脚踢,每日三餐加了黄连的饭菜,三年,整整三年,连喝的水,都是被他加过‘作料’的难以下咽”
  渺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愤怒,以及,痛苦,对一个孩子的他来说,那三年,恐怕当真是一个噩梦罢。
  突然,渺挥手从一边的窗台上的小盒里拿出了一只儿臂粗的玉势,毫无预兆的刺进了那个江漓相的紧致之中,然后,疯了般得捣弄起来。
  恩——
  江漓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却并没有反抗或者求饶,就那么由着渺在他的身子里折腾,不一会儿工夫,血,便顺着他的腿流了下来。
  看着江漓相的侧脸,那疼得几乎要溢出泪来的眸子和几乎要咬出血来的唇,我竟是很莫名其妙的觉得,他不该是渺说的那种人,可是,渺,也不应该会对我说谎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渺,住手。
  我咬了咬唇角,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再看下去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江漓相,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的,他,绝不会是那种以虐待旁人为乐的人!
  放心罢,小离儿,哥哥的身子好的很,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不会让他承不住的。
  渺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力的把那玉势在江漓相的身子里冲撞了几次,然后,扭头,看向了我,“昔日里,我曾找了几十人一齐来服侍哥哥,事后,那几十人,可是人人都对哥哥赞不绝口的呢”
  几,几十人
  听着渺的这一句话,我顿时便觉得浑身冰冷了起来,脑海里,似是出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影像,疼,头像是要裂开般的疼,膝盖一软,我便跪倒在了地上,一个声音似乎在我的脑海里叫嚣着,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来那件事情,“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渺,救我,救我——”
  小离儿!
  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顾不得再多管正被他折辱虐待着的江漓相,一个箭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揽进了怀里,“你没事罢?!”
  渺,你在哪里,渺,救我,救我,渺,渺——
  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黑暗,像是一张网般的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本能的挥着手,本能的抓住靠近我的东西,来消除看不见所造成的恐惧,香,彼岸花香,是渺,“渺”
  我在。
  渺小心的抓住我的右手,让我不要因为乱动而碰歪夹板,然后,又抓了我的左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让我感觉他的体温,“别怕,小离儿,我在这里,别怕。”
  渺,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答应我,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感觉着渺那低于常人的体温,我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偶尔闪过一个个我被许多人围堵在中间,想逃跑却又不能,哭喊着求救的画面,“不,那不是我,那,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渺,渺,你不会让我置身于那样的危险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小离儿,我不会让你置身在那样的事情中的,别怕,别怕。
  渺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横抱了起来,快步离开了那间把江漓相绑缚在磨盘上的厢房,“我们回屋去,没事的,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摇该死的,该在的时候不在!长白,你去太医院,把那些老匹夫都给我拎来!
  小心的把我放在床榻上,褪掉靴子,渺抱着全身发抖的我紧张的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半个时辰之内回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药方

  不不过两盏茶的工夫,长白就带着一群惊魂未定的老头儿们回来了,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我感觉的到他们的呼吸很乱,像是一只只破烂不堪的风筝,被风吹的呼啦啦一直响。
  渺将军,让老臣们来是要
  几个老头沉默了一些时候之后,才有一个听起来很是苍桑声音说起了话来,“给床上的这位,诊脉?”
  听着这老头的问话,我便是明白了,以前,他们应是从来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的,呵呵,也是,有摇在,怎么会用得到他们这些颤巍巍的老东西来这里饶清净,恩,万一不小心磕了绊了,断只胳膊断条腿儿的,还不定得谁给谁看呢!
  废话!不然让你们来雪园做什么!
  渺一改跟我说话时的温软态度,转头的工夫,便已经化身成了一只饿虎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床上的这位,是把手伸出帘子来,还是
  隔着一层纱帐,外加我一直没说话,所以,那些老头儿们也辨不出我是男是女,只得是把这称谓给空了出来,“需要悬丝诊脉?”
  我不用你们给我诊脉。
  经过了渺刚才的一阵安抚,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脑海里刚刚突然出现的那副场景,也随之重新模糊了去,从我这些时日的所学来看,之所以还不能看得见东西,应是因为我以前时候头受过伤,此时发作了而已,只消吃几副疏通血脉,安神宁心的汤药,就会好起来了。
  小离儿,不准胡闹,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这看不见东西,可不是小事儿!
  听我说不用那些老头儿诊脉,渺倒是没往别处想,只当是我怕汤药苦,才不肯听话,以致于连跟我说话的口气里边儿,都多了几分哄我的味道,“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准备蜜饯,喝完了汤药之后吃,可好?”
  我没说不喝药,我只是说,不用他们给我诊脉。
  我捏了捏渺的手,示意他听我的,这些时候,我跟着摇学医学毒,也顺便学了一些跟脉象有关的东西,知道在跟他们三人欢好之后,会把他们身上的蛊毒过到我的身上一部分,这样一来,我的脉象就跟他们一样,与常人不同了,摇特别嘱咐过,不可以让不知根底的人诊脉,不然,便会引来大祸。
  不诊脉,如何开方子?
  渺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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