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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怎么说?
不愿和不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又怎会听不出渺口气里的无奈。
自幼被选入潮音舍修习的人,为了武技能进步神速,都会被喂一枚用我们的血为药引,制成的丹药,八岁之前,内功能修行至小成境界的,身体会把这枚丹药的全部都吸收干净,彻底吸收这枚丹药,可以让他们的武技再上层楼,却也会留下弊端。
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这就是相当于被种下了次一等的半蛊,十八岁之前,必须与身为蛊主的我们中的一人交合,才能让这蛊重新回到我们的身子里面,晚了,这半蛊就会发狂,侵蚀他们的心脉和脑,唯有把他们送去鹰舍关起来心脉和脑被侵蚀的人,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只会一味的求欢,所以”
在你们被那个老东西种下蛊毒之前,他们,本是不需要遵循这样的规矩的,是么?
听完渺的话,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恨不能抽自己一个耳光才好,渺并不是一个恶人,他坚持的事情,从来都有他的道理,我不分青红皂白的跟他为难,这不是等于在揭他伤上的疤么!该死,真真是该死!
从我们很小的时候,老师便用一些珍稀的药材来帮我们改造根骨天赋,我们的血,原本是一种极好的药引的。
渺点了点头,应得颇有些无奈,“因为这该死的蛊毒你当我愿意随便跟什么人欢好么?被选进潮音舍的人,虽都是样貌极好的,但我是真真的不喜欢女子跟他们那等事情,于我,完全就是折磨可是”
可是,霜和摇也不愿意,对那些八岁之前就完成了课业的女子,你们只能商议着牺牲一人去给她一次鱼水之欢,解了她的半蛊,然后,送去黑卫。
我小心的抱住渺的手臂,俯身,在他的腕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觉的嘴里满是血腥味儿了,才松了开来,仰起头,看向了正迷惑的看着我的他,“想哭,就哭罢,别人要是看到了,就告诉他们,是因为被我咬了,疼得忍不住了才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画字儿
小离儿,我该说你什么才好!
渺猛地把我抱进了怀里,轻轻的吻上了我的头顶,我感觉的到,一滴滴冰凉的水迹落进了我的发丝里面,却让我觉得心像是被灼伤了般的痛,渺是不善言辞的,他总是给人一种他是恶人的错觉,其实,他很善良,很善良,善良的把所有的绝望和悲伤,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该怎么说,就什么都不说,渺,等我有本事了,一定会想法子解了你们身上的毒,然后,咱们就远走高飞去。
我伸手抱住渺的腰身,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喉结,认真的说道,“咱们回去罢,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好。
渺答应了一声,便牵着我的手朝小院儿外边走去,不想,长白已经等在了小院的门外。
你都听到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向了长白,本想琢磨着编个好些的借口出来哄他答应,可是现在还如何骗得了他!
他早就知道。
渺并没有因为长白在这里等着我们而意外,想必是他的武技境界高了,早就知晓,“他一直不肯侍寝,我不想他因为一时的执拗送命,就在他十四的那年,把这事儿告诉了他,结果他还是”
长白自请侍奉主子枕席。
长白依旧神色淡然,只是俯身跪下的时候,脸色泛出了淡淡的红。
我?
被长白称为“主子”的,定然是我无疑,只是,我却是说什么都想不明白,渺他们十几年都不曾拐上床的人,怎会突然的就跟我低头求欢了,“长白?你没事罢?”
回主子话,长白一切安好。
长白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只是说话的语气比寻常时多了几分忐忑不安,像是怕被拒绝似的,又补充了一句,“长白定尽心侍奉,让主子满意。”
你起来罢,过,过两日再说,我,我稍稍准备一下
我有些紧张的把长白从地上扶了起来,就又缩回了渺的怀里,与人求欢我是会的,可是,这如何的享受别人的求欢我却是半点儿都不知该怎么做,唔,依着我的印象,渺他们进我的身子的时候,都是很轻车熟路的,我,我也能做到么?
长白毕竟是第一次,定是会疼的,若是我再稀里糊涂的,怕是,会弄伤了他的罢不行,我可不能让长白受伤,我,我得先跟渺他们求教一下,不行就再寻些图册来研究,至少,也得弄个七八分明白了,再要他的身子,尽量减少些他的痛苦才好!
谢主子成全。
见我只是紧张,并无排斥的意思,长白才松了口气般的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倒是渺打量了他一阵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长白的肩膀,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出来,“原来你的坚持在这里,长白,我懂了,你好生准备罢。”
谢渺主子成全。
听了渺的话,长白竟是连颈子都红了,低垂着头,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谢来,脸色却是好了很多。
这样很好,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坚持了,才守得云开见月明。
渺笑了笑,伸手把我横抱了起来,“小离儿,你现在手也好了,我教你写字,如何?”
恩!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西陵这都去祁国几个月了,就之前时候让人送了一支赤玉箫和一封别人写的哄我放心的信回来,虽然,那赤玉箫的意义非凡罢,但终究比不上听他说念想我来得实在等我学会了写字,就给他写一封信去,告诉他,我现在能看得懂了,他念想我了,大可也写信来给我!
摇说,他走的时候,上官西陵已经醒了,他告诉上官西陵,你已经认识不少字了。
看出了我的心思,渺不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那时候,上官西陵的身子还弱,拿不起笔来,许过些时候,他好些了,就该写信来给你了。”
那我要快些学好写字,待西陵让人送信来的时候,让那人顺便捎回信去给他!
我本能的便把这话说了出来,待说完了,才意识到,当着渺的面儿这么说,有些不妥,忙缠了他的手臂,讨好的说道,“那,那个,渺,你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吃醋那么小气的,对罢?等,等我学会写字了,写信给西陵的时候,总不会比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多,是不是?到时候,恩,我陪你一起看兵法的书,跟你一起”
你这小妖精,总能有法子哄得我不忍心跟你置气!
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低头啄了啄我的唇角,抱着我大步走出了潮音舍,“每日学一个时辰的写字,然后,我教你下棋,至于兵法的书,还是等你认得字儿再多一些,再跟我一起看罢,太深奥,你看不懂”
好!
见渺笑了,我也放心了不少,抱着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表达我不错的心情,“长白,去,把霜送我的那套狼毫的毛笔取来,送去西花园里,我要在那里学写字!”
是,主子。
长白应了一声,便快步朝着我的院子走去,渺只是笑着啄了啄我的唇角,便抱着我朝西花园里走去。
红妆凭栏望尽处,泪撒相思树。小楼昨夜又东风,雨打窗棂不似在梦中。
落红满地无一物,只留芳草驻。乌鹊南飞何时还,空余留恋来时天涯路。
原来,念想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春日的好光景,也能想到秋日里的萧索。
西花园里,栀子花开的正盛,点点芳菲,暖暖的,是摇身上的味道,我坐在一棵栀子树下的秋千上,看着长白指挥着下人在水塘的旁边摆下桌椅和文房四宝西陵去祁国的时候,这树还不曾发出半片儿的嫩芽,如今,却已是花期了,不知,待这树结了果子的时候,他能不能回来,我暗自想道。
小离儿,你须得明白,战事无常,稳中求胜,总好过让他贪功冒进,身犯险地。
见我盯着地上的花瓣儿发呆,渺不禁叹了口气,在我的面前站定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把我揽进了怀里,“况且,他现在正刚刚解了毒,身子还是虚弱的,不好好调养些时日,就披甲上阵的话,是会落下病根的你总不想,他一个好好的人去了祁国,回来的时候,却成了日日离不了汤药的病秧子罢?”
西陵做事,最是有分寸,我放心他的,只是,有些念想他的厉害他去了祁国,都鲜少有人给我讲故事听了
我点了点头,仰起头看向了站在我面前的渺,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光影斑驳,美得不似凡人,“渺,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好看。”
恩?
听我突然变了话题,渺微微一愣,继而,便是笑了起来,“你这小妖精,尽会那话来哄我开心!以后,我每日都给你讲故事听,可好?”
你哪里会讲故事!
我翘了翘唇角,扶着秋千的绳索站起了身来,伸手,勾住了渺的颈子,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让你讲故事,八成得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床上去了!”
那就去床上接着讲。
渺坏笑着啄了啄我的额头,便牵了我的手,朝着已经摆放好了的桌椅走去,“今天,你若能学会写一百个字儿,晚些时候,我就带你出门儿去玩儿。”
不去。
我向来懒散,用西陵的话说,就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有人背着抱着,坚决不自己走,唔,这种出门儿玩耍的事儿,于别人,许是巴不得的,于我,呵呵,倒是没有半点儿的喜欢。
听说,有北疆的几个城主来帝都述职,顺便带了几个会做那边儿的点心美食的人来,从今儿晚上开始,会在夜市里连摆三天的摊子。
见我兴趣缺缺,渺只是坏坏的笑了笑,佯装无意的提了一句,“我还当你会感兴趣,不想去,就算了长洛,不用让人准备马车了”
点心?美食?哎,别,渺,我要去,要去!长洛,你不准不准备马车,今儿,我一准儿能学会写一百个大字!
一听有吃的,还是从北疆来的,我顿时便有了兴致,我是对出门没兴趣不错,但是,我对出门吃美食,有兴趣啊!
看你这懒样儿!你若是能学会写二百个大字,今儿晚上,我一路背着你走。
见我一副恨不能现在就出门去,品尝美食的样子,渺不禁坏笑着打趣了我一句。
一个时辰,二百个大字,对一个从来都不曾写过字儿,第一次拿笔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他分明就是在逗我的,压根儿就没打算当真背着我!
一言为定!骗人是小狗!
我朝着渺吐了吐舌头,便从桌子上抓起了笔来,像拿竹竿儿般的握着,对站在一边儿的长白说道,“长白,砚墨!我就是画,也给他画出二百个字儿来!”
听了我赌气的话,渺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缓步到了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身子,给我矫正了拿笔的姿势,“那你也得画得像才行,画出来我不认识的,可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
☆、美食诱惑
一个时辰,并不算短,因着我之前看毒经的时候,已经识得了几千个字儿,此时,要照着葫芦画出瓢来,也不算很难。
这拿笔的姿势,可是不能胡来的,学不好,就是难看一辈子的事儿。
渺小心的攥着我的手,带着我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他们的名字,以及,西陵的名字,个个龙飞凤舞的好看,恩,如果说,霜的字迹是狂傲的霸气,那么,渺的字,便是邪魅的妖娆,西陵说过,字如其人,果真是不假。
渺,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你明明是一名武将,气质上,却更似是文臣呢?相反的,霜,倒是更像是个武将的样子!
我拿毛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写了长白的名字,觉得写得不够好看,就拿墨汁涂了,重新写了一个出来,顿时觉得顺眼了不少,“渺,为什么笔画少的字,写起来,反倒是不那么容易好看呢?”
你该不会觉得,武将,就都是莽夫罢?
渺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抓住了我的手,在那个我自己写的两个字儿旁边,又重新写了一遍,“上官西陵也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你觉得,他野蛮么?”
当然不了!西陵最是讲道理的!从来都不会凶我!
我使劲摇了摇头,想起曾见过的,西陵写的一副字儿,便学着他字迹的那样子,描了一个大约能有五六分相像的“渊”字出来,“哪里像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说话,不理我,好像我就是你高兴的时候,才该出现的玩物一般!”
不许胡说。
渺的身子微微一滞,继而,便露出了一丝苦笑,低头,啄了啄我的耳垂,柔声说道,“我的脾气是差了一些,以后,我改,好不好?”
算数?
我本只是想着要跟渺抗议一番,却不料,他竟是当真的服软了起来,心下里难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