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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数?
我本只是想着要跟渺抗议一番,却不料,他竟是当真的服软了起来,心下里难免疑惑,扭头,看向了他的脸,“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凶我?”
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凶你。
渺笑着啄了啄我的额头,答应的认真,“就算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不说话,不会不理你,这样,可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盯着渺的眼睛,要他的保证。
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渺笑着抓了我的手,在纸上写了这八个字儿出来,满眼的宠溺,“小离儿,你可真是足够大的胆子这世上,除了老师之外,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要许诺的人,连霜和摇,都不曾跟你这般的逼着我答应什么事儿”
霜和摇都有武技傍身的人,实在用话说不通了,还能跟你打个平分秋色,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唔,不跟你要个许诺,万一哪一天,你心情不好了,打我一顿,我哪里还有命跟你理论?
我笑着往渺的怀里蹭了蹭,开着玩笑逗他,他这么一个宠我宠得我要月亮,他不会给我摘星星的人,寻常里,就是凶我两句,过了后,也是会想了千方百计的来哄我的,又哪里舍得动手打我!
以后,我都不会对你动粗的。
渺的神色黯了黯,声音小得也不知是要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小离儿,以前时候,我对你的确是不够好,但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
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我知,渺说的,应是我忘了的那些时光里的某一件事,唔,大抵,也就是因为那某一件事,我才会经历了危险,醒来时,只见得西陵对他满是敌意的罢,“事情都已经过了,死咬着不放,也不能让一切重来,你这般的惦记,到底何苦来的?!你只消现在和以后待我好,我就知足了!呐,我答应你,便是有朝一日,我记起了曾发生的事情,也原谅你,不怪你,好不好?”
好。
渺本能的点了点头,却是有些显得意外,“你说这话,可作数?”
只要你说话作数,我说话,就作数。
我笑着在渺的胸口上捶了一拳,便转回身来继续写字,“你可别想耍赖费我的工夫,我这个时辰学会了写二百个字,今儿晚上逛夜市,你可得一直背着我走!”
这眼见着都大半个时辰了,你才写了不足五十个字儿,剩下的小半个时辰,你还能写出一百五十个字儿来?
渺笑着环住了我的身子,握住了我的手继续写,“下棋靠天份,写字儿靠练的,想当初,我刚学写字儿的时候,第一天,练了整整三个时辰,也才只写会了二十几个,而且,那笔迹,可比你这写的丑得多了去了!”
有句话呢,我曾跟摇说过,现在想想呢,好像放在咱俩的身上也适用。
看着那些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还算是不难看的字儿,我不禁很是满足了起来,渺这般才华卓绝的人,第一天学写字儿,用了我好几倍的工夫,也才只学了不到我现在写的这些一半儿的数儿,恩,对,还不如我写的漂亮,西陵说的没错,我只是懒了些罢了,要是勤奋起来,定是旁人都比不得的!
要想会,跟着师父睡?
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凑到了我的耳边,用只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细声跟我说道,“是这句不?”
摇告诉你的?
本以为渺会跟那日摇说的那般应我,却不料,他竟是直接说出了这句我打算用来调侃他的话来,顿时,羞窘的脸都红了个透。
没,就是灵光一闪,觉得该是这句。
渺低头含住了我的耳垂,手却是依旧抓着我的手写字,湿软的气息,惹得我的身子都跟着燥热了起来,“猜对了,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恩?”
今儿晚上去你那里,好好儿的侍奉你这个师父,总成了罢?
我用臂弯顶了顶渺的小腹,阻了他的手在我身上胡闹,“一日才只练一个时辰,你还闹我,照这个样子下去,我猴年马月才能把字儿给练好了你再这样不规矩,我可要换师父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乖!
渺得了逞,果然不再闹,开始规规矩矩的教着我继续写起了字儿来,待到一个时辰完了,竟是整整写了一百三十几个大字,虽说距着二百个差了不少,但,一想渺说的,他第一日学写字儿的情景,我便又忍不住得意了起来,若是有条尾巴,怕是都能翘到了天上去。
练完了字儿,恰是到了午膳的时候,渺见我喜欢西花园里的景色,便只吩咐了长白和长洛把书桌等物收了,重新置了餐桌,就地摆膳。
我心里念里都是那北疆的甜食零嘴儿,哪里有心思吃什么午膳?只吃了几口,便嚷着饱了,要跑去准备出门儿,结果,被渺给看了出来,一把圈回了怀里。
便是个雀儿,也比你吃得多,不行!
渺不悦的朝着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把我那只吃了几口的米拖了过来,布了菜,重新塞进我的手里,“至少要把这一碗都给吃了才可以!现在只是晌午,夜市得到了天黑才有,你急的什么?”
可是
看了看被塞到我手里的饭碗,又看了看渺,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顿时便蔫了下来,饭什么的,哪有零嘴儿好吃,如果摇在的话,定不会逼我吃这许多。
主子,今儿膳后的甜食是樱桃糕,性凉的很,你不把这碗饭都吃了的话肚子里没底儿,长白可不敢拿来给你
见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菜,直把饭菜都等凉了,也不肯往嘴里送,长白不由的叹了口气,上前来从我的手里端走了碗,给我换了一碗新的,拿公筷重新布了菜在上面。
樱桃糕,恩,好罢。
我稍稍想了想,决定为了膳后的樱桃糕,也得把这碗饭都给吃了,现在才是晌午,一会儿吃完了东西,我多多的活动一下,待到夜市开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消了饱了,不会耽误我去尝那些北疆的零嘴儿的!对,就这么定了!
吃了满满一碗饭,我只觉得自己连道儿都不想走了,之前打算的,要在吃完了之后多多活动的念头,更是一股脑儿的抛到了九霄云外,“长白,我的樱桃糕呢?”
肚皮都撑圆了,你打算把樱桃糕装在哪里,恩?
渺把手探进了我的衣裳,轻轻的给我揉着肚子,眉里眼里,尽是促狭的笑意。
不为了樱桃糕,我才不会吃这许多的饭呢!你们,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儿!
一听渺要克扣我的膳后甜食,我顿时便不干了,扭着身子就要从他的怀里下来,跟他胡搅蛮缠,“你们不给我樱桃糕吃,我就,我就把刚刚吃下去的饭,都给吐出来!”
主子渺主子是逗你的,你怎得就急了呢?
长白上前一步,半跪下身子,扶了我在渺的膝上坐好,“长白这就去厨房看看,那樱桃糕做好了没有,可好?”
不准诓我。
看了一眼长白,见他是当真要去给我拿的,我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你是我的人,我才是你的主子,你可别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儿,长白怎么敢忘呢,主子稍等,长白这就去厨房给你看樱桃糕。
长白应了一声,便起身朝着厨房快步而去,看那样子,竟是比我还急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没用,我也喜欢
不多会儿工夫,长白便从厨房回来了,不过,手上却是没有端任何的东西。
我的樱桃糕呢?
我抿了抿唇角,有些不高兴,明明答应了,只要我把那碗饭吃了,就有樱桃糕可以吃的,怎得能说话不算数呢!
回主子的话,做樱桃糕的厨子偷懒,把火候给用过了,正在重新做,得稍稍等一会儿才能用。
长白垂了头,跪伏在了地上请罪,“长白查促不利,请主子责罚。”
那就一会儿再吃。
我摸了摸肚子,吃了那整整一碗米,有点儿撑,现在吃的话,估计吃完了,就该不舒服了,刚刚一心只想着吃,倒是忘了这茬,呵,厨子偷了懒是么,“你也起来罢,这事儿哪里就能怪到你身上,给那厨子依着规矩罚,罚半个月的月银罢。”
是,主子。
长白答应了一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站回了我的身后,大有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四下里的一切,都与他再没了关系的意思,惹得自刚刚就一直站在我和渺身后的长洛恨不能咬碎了一口的银牙,但怒视了他一会儿未果之后,只得“勤劳”的自己出了院子。
我知,是长白又把这传话得罪人的恶事,丢给长洛去做了,呵呵,我以前怎得就没发现,他是这般腹黑的一人,不过,倒是挺有趣儿。
小离儿,长白被你教坏了。
渺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牵着我的手站起了身来,“陪我走走罢,难得有闲情看这院子里的景致”
你确定,他是被我教坏的?
我笑着扭头看了长白一眼,便重新转回了头来,看向了渺,“你当真觉得,我比长白聪明?”
听了我的话,正移步跟上来的长白不易察觉的滞愣了一下,虽转瞬即逝,却是恰好入了我的眼角。
这就心虚了?
我在心里暗笑了一下,并不多说什么,其实,长白把这拖延用点心的时间,污蔑给厨子的伎俩,并没有什么破绽,只是,再没有瑕疵的招数,用得多了,也会成了破绽,我从小儿就嘴馋,常常会因为一时贪吃,而撑得难受,而西陵就会借口厨子如何如何错了,来拖延我的点心,不让我撑坏呵呵,西陵,我你这个坏东西,都这么久了,也不想我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丢下么?
我只知以前时候,长白是很本分老实的,是到了你身边儿伺候之后,才成了这样,不是你教的,难道,还是我教的不成?
渺坏笑着扬了扬眉,大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看向长白的目光里,更是带出了一分戏谑,“长白,你说,是小离儿把你教坏的,还是我把你教坏的,恩?”
回渺主子的话,长白一贯如此,从未变过半分。
刚才的那一瞬的滞愣之后,长白便变回了他惯有的冰山模样,神色淡淡,仿佛,他当真是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一般。
呵呵,一贯如此,也对,你从来都是这样的。
渺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伸手碰上了我的脸,然后,低头吻了我的唇,“小离儿,一会儿我教你下棋,可好?”
学下棋,有什么好处么?
我没有拒绝渺的吻,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从刚才时候,就执着于要教我下棋,琴棋书画,固然是一种人人向往的君子之仪,但是我又不是需要在外抛头露面,与人应酬的人,学不学这些,有关系么?恩,若不是为了能给西陵写信,我怕是连写字儿,都懒得学的!
不要小看棋盘的这方寸之间。
渺深深的吸了口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你若是当真能把这御棋之道学得精髓了,上官西陵在祁国那边的战事,即便是不用人告知你什么,你也能了然于胸你以前时候,不曾见过上官西陵与人对弈么?”
我从未见过西陵跟什么人下棋。
我摇了摇头,细想我记忆里的一切,却是半点儿西陵碰棋子儿的印象也无,虽然,我知道他是会的,但是,总也不碰大抵应是因为,他不喜的罢?
或许,这世上配与上官西陵对弈的,仅有你娘亲了。
渺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嘲了笑了笑,“只是,我想不通,他明明可以教你很多东西的,为何,却是一直都不教你呢”
西陵说,如果我什么都不会的话,就成不了花魁,成不了花魁的话,就不用去应付那些讨厌的恩客了,他会养活我的。
我耸了耸肩,半点儿都不觉得渺的问题有什么难回答,“这事儿,西陵跟我说过,他还说,以我的心性,是应付不了那些恩客的,到时候,惹了祸患,还得他去给我收拾残局,倒不如,就当只黏在他身边儿的米虫,他已经存了些钱,待到过了夕宴,他就想法子把我赎身出去,我这一无是处,胆子又小的没边儿的,定不会被看上”
那家伙,原来竟是打得这般主意!
听了我的话,渺的脸上顿时变得浓云密布了起来,我感觉的到,他生气了,恩,确切的说,是很生气。
渺,你没事罢?
我讨好的往渺的怀里蹭了蹭,不知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刚刚,好像,没说错什么话罢?我不就是说
没事儿。
不及我说完,渺便猛得把我抱进了怀里,“还好,没让那家伙得逞!小离儿,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便是死,我也要拖着你给我陪葬!”
渺,你可真坏,死都还要拖个垫背的。
我半点儿都不恼渺的话,相反,却是有些丝丝甜腻,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