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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边么,摇?
感觉到了摇身上散发出来的,有些冰冷的气息,我便是知道,他是想起了不能释怀的事儿了,忙转了身,把脸朝向他,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我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但是,我却是知道,往者不可谏,来着犹可追的道理,摇,你莫不是读书多了,读傻了吧?连这么浅显的事情,唔——”
摇没有给我机会把话说完,便用吻给我堵了回去,他的舌,很是巧妙的撬开我的牙关,然后,在我的嘴里,攻城略池,“离,不要离开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我哪里都不去,我是你们的侍妾啊,当然,是要一直都随着你们的,还能,到哪里去,恩?
我小心翼翼的回应着摇的吻,小心翼翼的把他抱紧,我知道,他的心里,定是有许多的悲伤的,不然,一个如他这般的,带着兰花香味的男子,应是,只会让人觉得优雅和舒心才对,他在哭,虽然,他的脸上不曾落泪,但是,他的心,却是,依然被泪水淹没,浸泡,变得苍白如纸。
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又或者,是有人可以想爱自己一般的爱他,又又或者,是敢听他倾诉的人。
而,毫无疑问的,渺和霜,都不是这样的人,连他们自己,都是跟摇一样,又如何能,给他温暖?他们三人,只能同病相怜,相互依偎的取暖,却不能,在他们的旁边,生起一堆火来,他们,想要被爱,却,又怕那爱来得不够纯粹,或者,另有所图,他们,不敢。
你看我,明明是个大男人,还跟个小女子般的哭得难看。
过了一小会儿,摇的心情才是平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摇,你笑的可真难看,比哭的时候,还难看。
我伸手,帮摇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呐,你看,笑是要这个样子的,有心而发的,而不是跟你似的,明明心里在哭,还要挤出笑来!还有,谁说的,只有女人才能哭的?男人就不能哭么?男人就没有伤心事么?哭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为何,就哭不得?面子,难道还能比心情来的重要不成!”
摇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我“教训”,我感觉的到,他的心境,似是平和了不少,至少,那种想让我替着他哭的悲伤,不见了,“摇,我会爱你的,虽然,我不敢保证,我能给你的爱,有很多很多,但是,我敢告诉你,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会让你幸福的。”
离,你真的是个宝,我会,把你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的。
摇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给我翻了个身,让我的背,倚在他的胸膛,指着书上,我先前念错的字说道,“反正霜也不在,我就教你,先把这几个认错的字儿,学会了吧!”
这些字儿,我真的念错了么?
摇的胸膛很舒服,不像渺那么冷,也不像霜那么热,总之,就是让人想一直腻着,冬暖夏凉的那种,我动了动身子,给自己的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着,才看向了他指的那些字儿,犹有些不信的嘀咕了一声,“我以前,依着这个法子念,都没有错过的”
听了我的“抱怨”,摇笑了笑,伸手,从床头的梳妆柜子上拿过了一块画眉的炭笔,在那书页上,写下了“魑魅魍魉”四个字,笑着问我道,“那依你这么说,这四个字儿,是不是得念,鬼鬼鬼鬼?”
应该念“离未罔两”罢?
看着这四个长得很像,又不是完全一样的字儿,我稍稍想了想,念成一样的,肯定不可能,那,应该,就是念另一半了吧?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听了我很是“肯定”的回答,摇竟是又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离,看来,这一次,霜可是收了个挺需要费心的弟子,呐,你记好了,这四个字儿,念‘魑魅魍魉’,不能只念一半儿。”
哦,不能念一半啊。
我本就是想读书识字儿的,所以,摇这么一说,我忙仔细的看了又看,把这几个看起来挺复杂的字儿记了下来,“摇,这几个字儿,是什么意思啊?”
魑魅魍魉,说的是三种鬼怪,离,你相信鬼怪之说么?
见我好奇,摇也不避讳的给我讲,我知道,像他们这些大世家的人,对这种事情,是很讲究的,就算不信,也绝不会随意去说,在他们看来,说这些鬼怪轶事的,只能是那些下九流的说书人,他为了我,竟是能做到这种程度,我非草木,孰能无情,说不感动,那,才真真是假的。
明明是四个字,为何,竟是三种鬼怪呢?不应该是四种,或者两种么?
我抱住摇的手臂,放在我的胸口,拿了那画眉的炭笔,很是好奇的点了点那四个字儿,“你问我信不信鬼怪,恩,怎么说呢,也信,也不信。”
怎么叫也信,也不信?
摇低头吻了吻我的耳根,任由我胡闹的拿着那画眉的炭笔,在他的那本书的边角上画画点点。
唔,你看,我从来不会害怕什么说不通的怪事,晚上一个人睡,或者走夜路,也都不会怕,见到庙宇神像之类的,也不会拜,但是,去耀阁之前,我以为,我是要死了,便跟西陵说,若是我死了,让他记得给我烧点儿纸钱,免得我到了那边,会衣食无着。
我一边在那书的边儿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待那线,画到了书缝,没法画下去了,才恍然记起,我这画的,是摇的书,而不是废弃的布帛,顿时,紧张了起来,“摇,你别生气啊,我,我”
没事儿,借着画,挺好看。
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然后,把那书翻了一页,捉住我的手,在那边角上,继续画了起来,“离,你的骨头可真软,若是会跳舞的话,定会好看。”
我会跳的啊,你想看么?想看的话,待我好了,就跳给你看!
享受着摇的宠溺,我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不心疼他的书,可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书金贵,凌国的纸算是稀罕的物件,寻常人家,是根本就用不起的。
像西陵那种,有希望成为别绪楼里的头牌的人,一个月,管事也才只给他二十几张,寻常的练字,都是在布帛上的,而那些西陵用完了的布帛,便成了我用来乱勾乱画的玩物,此时,我竟是习惯性的,又拿离的书,当成了那些用完的布帛。
这般想着,我便是本能的,想要补偿摇一下了,好歹,我也是毁了他的书,虽说,并不影响看,但是也终究是不那么整洁了
好,待你好了,跳给我看。
摇浅浅一笑,把手里的书丢在一旁,便环着我的身子,给我讲起了刚刚说起的鬼怪来,“魑魅魍魉,是三种鬼怪的,魑,是一种没有角的,像龙又不是龙的山神,魅是一种草木物件年岁长了,成了精的鬼怪,至于说,样子,呵呵,倒是形态各异,魍魉,是第三种鬼怪,确切的说,是木石之精,你也可以认为它是山精,大都长得非常强壮,高大。”
想象了一会儿摇所说的三种鬼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索性放弃,伸手,去抓他丢在一边的书,“这应该是医书吧?摇,你是大夫么?”
大夫?呵呵,算是吧。
听了我的话,摇先是微微一愣,但马上,便是笑了出来,“比起救人,倒不如说,我更善于杀人。”
经摇这么一说,我才是反应了过来,在凌国,医者,乃是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所有的名门望族,都是不可能让自己家的子弟,去研习这个的,我怎竟是忘了,还傻傻的去问摇,这种幼稚的问题,不过,还好,他没有生气。
杀人与救人,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离,你信么?
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上了我的背脊,我感觉的到,他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数着我的椎骨,那种冰冷,让我毛骨悚然,忙点了点头。
别怕,我不会伤你的,离,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连外边的那些服侍的仆役,也是一样,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就会有哪一个人,在你的背后,给你一下,让你,永远都没法再醒过来。
摇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后颈,语气恢复了温柔,“嫉妒,有的时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你,不可不防。”
作者有话要说:
☆、许诺
不得不防么
我稍稍想了想,便是伸手抱住了摇的手臂,从小,我就不会防备什么人,在别绪楼,跟那些旁的倌人们应对,也是西陵一直在帮我,所以,在听到说,需要我防备别人的时候,我不禁泛起了愁来,“摇,霜不是说,我也算是这里的主子了么,他们,应该算是下人吧下人,也敢害主子么?”
你看看你这只会撒娇的样子,哪里有点儿主子的模样,恩?
摇揉了揉我的额头,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垂,伸手,环住了我的腰,“你须得知道,下人,也是会看人脸色的,你强硬,他们便守规矩,你软弱,他们便觉得你可欺,更何况”
说到这里,摇便是停了下来,在我的颈子上,吻出了一块紫痕,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下人,是想当一辈子下人的,想你这没什么背景的一个人,突然占了众多人惦记了许多年的位置,会不会,有人羡慕嫉妒?”
他们
我咬了咬薄唇,一想到,有人要跟我争渺,霜和摇,就是一阵心里发紧,连我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是我的私有,不舍得让旁人点击半分,“摇,你会被他们勾去么”
以前,或许会,但是,现在和以后,不会了。
摇浅笑着摇头,并不否认,他以前时候,有宠爱过这里的某些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渺一人需要粮食,我和霜,也是需要的不过,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了,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好不好?”
你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害处,摇?
听到摇说,以后都不会近旁人的身子,我不禁微微一愣,翻身,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虽然,我是希望他们三个都只是我一人的,但是,若是会对他们的身子有损,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会。
摇点了点头,答得很是认真,惹得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为了不让我难过,他竟是,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么?不,不行,我不能允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还是用那法子修行吧我虽是小气了些,但也还没小气到宁可伤了你们的身子,也不唔
不及我把话说完,摇便是用吻给我堵了回去,我感觉的到,他的吻里,有些开心,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出的东西。
害处是,我们会夜夜少不得欢好,到时候,你可要承得住才行。
吻了一会儿,摇坏笑着松开了我的唇,然后,用一种让人软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过,别怕,待你的身子好了,我会给你用一些药,帮你把身子,稍稍的改造一下。”
摇,你,你戏弄人家。
感觉着自己的耳朵酥痒难耐,我不禁缩了缩颈子,把耳朵,往摇的身上蹭了蹭,心里,却是暗暗高兴,原来,只是这样的“害处”啊,我,唔,应该能承得住,如果,下身承不住的话,我,我帮他们品箫,还不成么!
跟摇在床榻上又腻歪了一些时候,便到了晌午,他刚刚给我上了药,便见得,霜推门走了进来。
给,馋嘴的小东西。
霜缓步走到了床榻之前,把拎在手里的一包东西送到了我的眼前晃了晃,虽然,那东西,是用油纸包了的,但是,我却是一闻味道,就知道,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栗子糕!
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下来,我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眼,看向了霜,“霜,你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让人去问了那个西陵,他说,每每你挨了罚,受了伤,发了噩梦不敢睡的时候,他便会去给你买这个回来吃,只要有这个吃,你便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再哭了所以,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儿回来
见我盯着他看,霜不禁微微脸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把那包栗子糕塞进了我的手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吃这些小孩子稀罕的东西,也不知害羞。”
霜,你从城东顺便到了城西,然后,把零嘴儿捎回来了城南?
听着霜的“顺便”,摇不禁盯着那油纸上的铺子名字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打趣他道,“这可真是好顺的便啊!”
我说顺便,就是顺便!你这毒蛇,可是皮痒了么!
被摇这么一打趣,霜的脸立刻便是红了,把头往旁边一扭,躲避开了我的目光,“你若是皮痒,一会儿,咱们就去院子里面,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