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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醒了?
长白手里扇着的扇子稍稍停了停,便继续扇了起来,“这镇子太小,连祛暑的冰都买不到,真真是委屈主子了”
我不热,不用扇了。
我从长白的手里夺了扇子,丢在了床里面,坐起身来,看向了他的眼,“你也累一夜了,怎不睡一会儿呢?这般的拿着自个儿身子不当回事儿,可怎么行!”
刚刚长白也眯了一些时候的,只比主子早醒了一小会儿罢了。
长白一边答应着,一边下了床,动手帮我整理起蹭乱的衣裳来,“出门儿的时候,渺主子特意嘱咐,在凌国境内的时候,只能挑天黑的时候走,只能在没有城门城墙的小镇宿营,夏天天长,这隔天黑还有许多时辰呢,主子,要不要待用完膳食之后,再睡会儿?”
还真是有些饿了,让人准备些膳食,你陪我一起吃罢。
我扶了长白的手臂下床,看着他有些不好的脸色,忍不住心疼,“我已经睡醒了,恩,临走时候,摇给我装了几本书,我琢磨着待用完了膳,就看他们打发时间你在旁边陪着我躺会儿,这里床硬,腻你怀里舒服些”
明人不说暗话,跟聪明人,什么借口,都只能是借口,我相信长白是明白我意思的,不需要我跟他搬那些我自个儿都未必能明白的大道理出来。
小镇不大,只几百户人家,过往的行人也少,偌大的客栈里,也只我们这一行人而已。
许是我们的衣着和马匹好的缘故,这客栈的掌柜说话做事都万分的客气,不管是什么时候,要热水也好,要膳食也罢,都会态度极好的让人奉上来,长白也不吝啬,时时的打赏,都是银锭子,更是让掌柜勤快的送什么都自个儿动手,连小二都不用靠近了。
依着长白的吩咐,掌柜给我们两人送来了六个菜和一壶酒,外加两个凉拼,虽不及在雪园吃的精致,却也勉强入得了口,我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窗外水墨画般的水光小城,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碰触了一下,别样的温暖。
或许,这样的自在悠闲,便是我真真向往的日子罢,虽然,床硬了一些,饭菜难吃了一点儿,但比起雪园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别绪楼里的那些挤兑折腾,这里,倒似是更适合我一些。
待这一次祁国之行结束了,便回去跟渺他们说罢,早些扶了那个司徒亦当皇帝,然后,一起隐居世外,过闲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用过了午膳,让人把残羹收拾下去,我便从随身的包裹里翻了摇给我塞的书来,扯了长白躺在床上看起来,这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连穿书页的线,都有泛黄,讲的是一些防患和医治疫病的方子,对我的这一次祁国之行,很是有用。
长白许是困得狠了,只躺了一小会儿,便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绵长,神色,亦是放松了下来,看着他因为天热而泛起的薄汗,我不禁笑了笑,伸手从床的里侧拿了扇子,一边儿看书,一边儿给我们两人扇了起来,呵呵,许是他总能把一切都做的极好的关系罢,本能的,便是能让旁人忘了,他,也不过是个比我大了不到四岁的人罢了。
长白,我会待你好,不让旁人欺辱了你去的。
我偷腥儿般的在长白的额头上啄了一下,便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来,西陵,这么久都不曾见了,你,可有想我?见了我,你可会觉得惊讶?以前,一直都是你在照顾着我,保护着我,现在,我也有能帮助你的力量了,看到这样的我,你,定是会觉得开心和欣慰的罢?
睡在我身边儿的长白动了动,突然转身过来,抱住了我的腰身,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我的身上,低低的咕哝了一句什么,没了声响。
看着长白泛红的耳根,我便知道,他是有意识这般做的了可,他这难得有一次的撒娇,我又如何好意思揭穿他?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任由他抱着,扇着扇子,佯装未知的继续看起了书来,一边看,一边“似是”自言自语的哄他道,“长白,睡罢,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过边城
日暮时候,随行的那些护卫便开始了收拾行装,这一趟,加上我,也只有十八人,马,却是有足足三十匹之多,除了乘骑的十七匹之外,其他的,都用来装载东西,除了我的一些换洗的衣裳,零嘴儿和必备的用品,其他的,都是药材。
对外,长白只说我们这一行人是贩卖药材的商人,这一回出门儿,是奉了家主人的命令,到各地谈生意的。
对我们的日暮离去,客栈的掌柜本还是存着些疑惑的,但经由长卿的巧舌如簧之后,只怕是有人敢说我们不是贩药的,那掌柜的都得跟人家打一架,我暗自高兴,越发觉得,带了长卿一起来,是对的不能再对的事儿了。
我朝着长卿比了比拇指,算是对他的称赞,然后,掰开了渺给我的铁盒子的盖子,从里面抓出了一把儿松子儿糖来奖励他,唔,说真的,我可是做梦都没想到,渺临行塞给我的东西,竟是一铁盒子的松子儿糖,啧啧,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心细的一个人,连我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这般的一清二楚。
长卿颇有些欣喜的从我手里接了糖,只取了一块儿出来塞进嘴里吃着,其他的,则是小心翼翼的塞进了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看样子,是准备留着以后慢慢享用的,哎,说起这个,还真是让我觉得吃惊,寻常里,从来都不吃零嘴儿长卿,竟是喜欢吃松子儿糖的,恩,我得把这事儿记下来,以后奖励他的时候,也好凭着他的喜好来。
见我给长卿松子儿糖吃,被我和长白骑在身下降雷抗议般的打了个响鼻,刨着蹄子原地转圈,孩子般的耍起了赖来,不肯走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又牺牲了两块松子儿糖喂给了它,才哄得它高兴了起来,撒开了蹄子,继续赶路。
我怎得就这般命苦,连匹马都能欺负我,跟我抢糖吃!
又是一夜疾驰,天亮时,我已能远远的看见朝霞里的关隘城墙,依山而建,算不得宏伟,却足够壮阔。
这是一座险城,用得好,可以抵挡百万雄兵,用不好,便会让城中的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我在心里默默的计较着,却想不通,为什么凌国的皇帝会在两国的边境上建这么一个城池,边关之事,应是最要不得投机取巧的,哪怕是多费些麻烦,也该务求稳妥才对,哪容得这般自以为是的胡闹?
我用后背蹭了蹭长白,压低了声音跟他问询是不是今天就出关,他答应了一声,便支了护卫里的一人去办出关的登记手续。
这座边城跟对面的祁国城池隔着一条数十丈宽的河,其间只有吊桥相连,通过时,须得两边同时放下用铁锁扯着的半边桥板,搭上河中间的桥墩,才能变成一座完整的桥那桥板只得五尺宽,若骑马,只可单行一骑,要过马车,则须得同时放下三条吊桥,由技术极好的把式赶着马走中间的道,马车的两边儿轮子压着另外的两条道儿的边儿走,一个不小心,便会陷了轮子,连马带车一道儿栽进河里去喂鱼。
这桥倒是有些意思。
等候出关的档儿,我便忍不住四下打量起环境来,对从小儿长在帝都,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集市街的我来说,这只在西陵讲的话本儿故事里才得知过的一切,对我吸引,可以说是无法言喻的,“也不知设计这桥的人是谁。”
回主子的话,这城,是依着鸢妃娘娘随手画的一张图建的,只是,那时候,这两座城,都还在凌国的境内,算不得边城。
长白压低了声音,把我想知道告诉我,很显然,他早就知道我会对这座城感兴趣,“据渺主子说,数年前的凌国与祁国的那场大战,凌国原本是只败退到南疆十五城的南四城的,后来,祁国和凌国缔约,凌国让出境内的四座城池给祁国,这四座城并入原本的南疆辖地,才有了如今的南疆十五城。”
我娘亲果然是个聪明人呢
认真的听长白讲完,再看这座边城的时候,我已是换了一种心境,娘亲在“随手”画这座城的图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给自己留退路了,只是,她终究是不够狠心,没能下得去狠手,让那个负了她的人,真正付出当付的代价!呵,这便是西陵所说的,“情”之一字,是最暖人,也是最伤人的缘由了罢!
主子?
见我盯着吊桥发呆,长白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认我无恙,才压低了声音,唤了我一句,把我已经飞出去很远的心思扯了回来,“若是累了,便倚在长白的身上休息一些时候罢?待出了关,到了对面的城里,便能去客栈里面好好的休息了。”
没事儿,只是突然胡思乱想的多了,出神罢了。
我向后倚进了长白的怀里,闭上了眼,不让人看到我眸子里的情绪,西陵说过,我是个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喜怒哀乐,什么念头都明明白白的在眼里,太容易被人看透心思,这,不好,很危险,很容易受伤害,所以,不想让旁人看明白想法的时候,要么就闭眼,要么,就找什么把眼睛遮挡起来,才是稳妥。
善恶到头终有报的,主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长白小心的把我圈进怀里,拍了拍降雷的颈子,驱着它踏上了吊桥,“主子愿意信长白么?”
以后,或许会罢。
长白的劝慰让我不由得心头一暖,贪恋着这笨拙的体贴腻进了他的怀里,信他,或许,会的罢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竟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未来的某一个时候,我会像信任西陵一样的信任着长白,不,甚至是,比信任着西陵,还要信任长白
凌国和祁国的关系算不得友好,过边境须得同时持有两国的许可,凌国这边,渺的一纸信函便能解决,而祁国那边却是未曾来得及跟西陵讨要入关的文碟的。
面对盘查的祁国兵将,我颇有些为难的扭头看向长白,希望他能从衣袖里变一张文碟出来交给人家,唔,还未过边境,就把赤玉箫拿出来示人,终究不好,我不想给凌国那边的人看见,给渺他们惹不必要的麻烦。
长白没有变文碟出来,也没有要从挂在降雷身侧的袋子里取赤玉箫的意思,就只是抓了我的腕子,把我的右手往那些兵将们面前一探,露出了我从西陵那里得来的礼物银护指。
扑通——
待看清我手上的银护指之后,盘查的祁国士兵和将领便统统大惊失色的跪在了地上,那一座座小山般的身子,恭敬,虔诚,只让我觉得,于这晨曦之中,格外的刺眼。
这枚银护指,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竟能使得这些铁血的人,这般心甘情愿的匍匐下来跪拜?西陵,你可知,你这般的宠着我,会把我宠坏的
我叹了口气,示意那些跪拜的人起身,然后便倚在长白的身上不再说话了,很显然,长白知道这枚银护指所能代表的东西,但,现在,却非适合跟他问询的时候,我相信,在一个合适的时候,他会给我一个解释。
进了祁国这边的城里之后,长白便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安置着众人住了下来。
祁国尚武,爱马,所以降雷的存在,使得我们所住的客栈马厩,人满为患。
我拿了松子儿糖去看降雷的时候,便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把马厩围得几乎是密不透风的黑压压的人群,降雷面前的食槽里,更是摆了满满的一排特等燕麦,看那些花色不同的袋子,就能猜到,是不同的人送来的。
降雷,你还挺受欢迎呢,有没有想我?
我费力的挤过人群,凑近了降雷的身边,恩,还好,这烈性子的“大爷”没人敢当真靠近,它的身边儿不闷不挤,不会把它给热坏,这可是渺的宝贝,虽说是没吭声儿就借给我骑了罢,但万一折腾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没把握自个儿能应付的了他的怒火,“我给你带了松子儿糖来,来,吃罢。”
降雷很给面子的拿脖子蹭了蹭我,伸出舌头,把我捧在手心里的松子儿糖卷进了嘴里,咯嘣咯嘣的嚼了,打了个响鼻,对那些摆在它面前的特等燕麦,却只是踩了踩蹄子。
饿了?
算着时候,的确是该喂降雷了,可是这里不是有许多的特等燕麦么?它怎么不吃呢?一匹马,总不会聪明到对食料是谁喂得有讲究罢?
主子,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围观降雷的人们头顶纵跃而来,稳稳的落在了我的身边,是长白,手里拎了一只袋子,隐隐的散发着当年产的特等燕麦才会有的清香,“为了找你,护卫们都快把客栈给翻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达到军营
我看你们都在忙,就自己跑来找降雷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