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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据说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是武林盟盟主和云初君大婚之日。因为云初君是前任盟主连轲的女儿,连无赫又是他的义子,为求个热闹,来接新娘子的花轿特地在城里吹吹打打一圈,然后再进剑人山庄送新娘进花轿,意思意思一下。
然而,新娘却忽然失踪了!
山庄上下没人得知,云初君逃婚不光是给剑人山庄丢了颜面,更是甩给了连无赫一个巴掌。这可怜的男人,堂堂一个盟主总是遭遇这种不幸。第一次和一个丫鬟谈恋爱,两人的关系都已经发展到了定亲的地步,却遭到女方□裸的背叛。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终于成亲了,却遭云初君嫌弃,人家姑娘逃婚了。
人生里的悲剧果然总是属于英雄的。
所有从外面寻人回来的探子都摇头表示寻找未果,剑人山庄里所有人都和没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于潋滟怕女儿遭遇了什么不测,哭倒在她相公的怀中,【txt456电子书﹕Txt456】哭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连无赫,他穿着大红的喜袍,一个人沉默地杵在云初君的房间里,神情不悲不喜,房外已经闹翻天,他丝毫不理。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和平时一样,柜子里的衣服一件都不少,银票全在云初君的梳妆匣子里,这一切仿佛都在暗示,云初君被人劫走了。
连无赫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邪战,或许昨天晚上邪战就把人抢走了。
他太大意了!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拥有幸福。
又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是好的。
在房里静静地站了许久,连无赫终于推开门走出,脚步不紧不慢,朝喜堂走去。
满堂宾客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面面相觑,当看到穿着大红衣袍的连无赫一脚跨进的时候,喜堂里立刻死寂得诡异。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喜堂的上座,冷静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都别找了,以后连某和云初君再无瓜葛,当然,我们依旧是兄妹。”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只当兄妹,不当夫妻?
不愧是能担当大任的盟主,不为红颜怒发冲冠,迷了心智,遇到这种丢脸的事,竟还能如此淡定。佩服,他们真的很佩服!
连无赫说话完后,神情依旧冷定,在众人敬佩的眼光里,走出了喜堂。
于是,今日这场成亲闹剧迅速收场。
从那以后,连无赫的面部神经迅速坏死,装面瘫的功夫练得越发炉火纯青。曾经的连大盟主尚自能在一双眼睛里看出那么一丁点的情绪,而现在,眼中只有被熄灭后的灰烬。
如果谁看到他眼睛里有情绪,那么就是这个人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也从那以后,连无赫变得越发忙碌,除了日常作息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剑人山庄的事,却极少插手江湖上的事,似有隐退江湖的意思。
然而,因为前段阵子发生的一连串命案,始终未能找到凶手,秦山派、光明派、子虚派、少林寺、眉青派时不时上门骚扰,恳请连无赫彻查此事,拖了那么久,一定要找出真凶。
连无赫无奈答应,多方彻底调查,一个多月之后,终于众望所归抓到了真凶,是个女的,的确和柳青妩有关。然而还没问出那女的和柳青妩的关系,以及杀人动机,在去往剑人山庄的押解路上,那女的果断地自尽了。
各大门派愤愤不平,扼腕地想捶足顿胸,那女的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还没用上折磨的手段,就这样轻松地死了。
但好歹是恶人恶报,真凶自食恶果了。
自此之后,连无赫隐退江湖的举止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至于云初君,那次逃婚后,她似乎人间蒸发了。
可是,非满楼关于她和邪战,连无赫三个人的爱念痴缠依旧沸沸扬扬。
“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大婶大叔们,经过我一段时间的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终于即将完成《至爱天下》的续集。在此,我要特别感谢支持本戏的看官们,以及日夜为我磨墨的、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小三,还有友情演出的张大妈,吴大婶,对街福气来酒楼的李大厨,没有你们的倾力相助,就没有今日《至爱天下》的红火!(以下省略七千三百字的废话)”
“闭嘴啦!还有,老板,这戏你都续了几本了?什么时候完结啊!”
“就是!老娘我等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上一部云初君被邪战伤透了心,搞**,到底谁来英雄救美了?”
戏台下,某暗恋邪战的姑娘激动地大叫:“最重要的是——云初君有没有毁容?老板,你一定要把她写毁容了!”
又是某暗恋邪战的姑娘:“对对!接着虐她,一定要虐死她!绝对不能虐邪战!要是老板你虐邪战,哼,本姑娘以后再也不看你写的戏了!”
很多暗恋邪战的大婶姑娘们全都附和威胁。
爱慕连无赫的某姑娘不同意:“当然要虐邪战了!他这样对待云初君,当然要狠狠地往死里虐!”
又是一个爱慕连无赫的人:“老板,你虐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再虐连无赫了!哦!我的心肝儿已经被虐得四分五裂,快受不了!”
“就是就是!为什么总是在虐连无赫!哦,我受伤痛苦的心啊!”
最后,一阵唧唧歪歪的讨论之后,所有的女看官们一致认同要继续狠狠虐云初君。
赤果果地嫉妒啊!
戏台上,非满楼老板连忙大笑三声:“各位看官们,今天这出戏谁都不虐,我们来搞点小甜蜜!”
老板迅速闪到后台,一个风姿绰约的公子飘然出现在台上。
——又是一段新的虐恋开始了。
许久之后,戏演到大半段——
看官群里,一个没吃完的柿子狠狠砸上戏台,紧接着瓜子、烧饼、茶杯之类的东西全都砸上去。
女看官们的心声:“可恶!到底还有多少男配啊!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云初君!她除了人长得漂亮点,剩下的就是——任性!刁蛮!好色!啊啊啊啊!如此天雷滚滚!我看不下去了!”
男看官们的心声:“越来越不是我的菜了,简直在亵渎我的梦中情人!兄弟们!给我砸场子!”
于是乎,只要是手中的、身上带的,所有不值钱的、吃的东西纷纷砸上台,戏子们鼻青脸肿地滚下后台。
这部戏又让所有的看官不痛快了!
二楼的窗口,一人神情寂寞地倚靠着,双眼萧瑟痛苦,正是找云初君快两个月却无果的邪战,他满下巴的胡渣子,一点都不玉树临风。
邪战捏着一副画像,一直静静地看着。这是他思念云初君的时候画的。
两个月前,正是云初君成亲的前一天晚上,他偷偷潜进剑人山庄,满心欢喜地准备带他的小君君私奔,可是人却忽然不见了。
他努力了一个多月,终于成功交接相思门的事务,甚至都已经选出了下一位相思门的尊主,却在两人即将浪迹天涯的时候,得到了这样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
她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找她?
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邪战看着画像出神了,却始终能尝到满心的疼,满身的痛。
“尊主整日里看小姐的画像,都疯魔了。”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邪战的四大弟子沉痛地摇头。
风去用力咬碎了一颗糖葫芦,巴兹巴兹地响:“可是那张画像根本一点都不像小姐,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尊主看着有意思么?”
亦生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意淫,叫幻想。”
“真是令人心痛啊!”雨来惨痛地叹气,抬手拭泪,“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小姐,说不定她已经已经唉,不敢说了。”
唔,真搞不明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不告而别呢?
窗边的人身子忽然动了动,邪战伸直了脖子,低头往下看。
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里,有一个打扮男装的人影特别眼熟,浑身一个震撼激动,邪战箭一般飞身往下,惊起一大片低呼声。
然而,到了楼下,那人影却一眨眼不见了。
他在人群里迅速扫了一圈,又急急奔出大门,街道上人来人往,目光所到之处都没有那个人的背影。
暗暗握紧手中的画像,邪战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是她,一定是她!
四大弟子紧跟着而来,很无奈地站在他的身后。
唉,尊主不仅人变得疯魔了,也出现幻觉了,不会又看到类似小姐的背影了吧?
四人正想劝劝邪战,冷不防眼角撇到前面来了一个人,后面也跟了四个跟班,正是连无赫。他看到邪战一群人,略微诧异。
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
四周几丈开外,杀气一瞬凛凛腾起、飙升。
这是继云初君逃婚之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眼神较量,空中闪电交加,风云激烈,谁也不服输。
许久之后,邪战终于问:“君儿去了哪里?”别以为他是个傻子,君儿失踪一定和他有干系!
连无赫愣了一愣,接着惊了:“她不是和你回相思门了么?”
邪战沉默了,嘴唇抿成一条线。连无赫终于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云初君根本没有回相思门!
这一瞬间,他心底既欣慰又不安,那种复杂的心情又开始滋长。
云初君人在哪里?
被绑架,被看上
一条静静的小巷道里,云初君正蹲在一块门板后面长吁短叹:“幸好幸好差一点就被抓住。”
大叔的眼睛可真厉害,她把脸抹成黑溜溜的,都能认出来。
她闹失踪闹了两个月,大叔一定急得抓狂。
其实她逃婚的第二天,静下来回想那晚在房里的情形,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大叔有个毛病,除了她,一碰女人就起疹子。以此可见,那晚在房里的,根本不是大叔。
只能说,她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理智。
“这已经是你第七十二次逃跑了,你很想回相思门见邪战吧?”
云初君扒着门板,横起眉毛:“当然了!要不然我干嘛如此兢兢业业地逃跑!可是,为什么你老阴魂不散!”
“那刚才在非满楼为什么要逃?好不容易见到邪战,不是如你所愿了么?”
她想了想,唉声叹气:“大叔虽然很厉害,可是你们鸿霄殿那么多杀手,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呵,还以为你爱上我们殿主,移情别恋了。”
云初君噌一下站起来,扭过身来,眯眼恶狠狠地瞪着黑衣劲装的男人,他的左眼覆着一块黑布,左臂上挂着鸿霄殿的徽章。不错,她很倒霉,很不幸地被鸿霄殿盯上了。
那晚她伤心过度,跑到相公馆找莲清疗伤,一群黑衣人忽然从窗口闯进来,二话不说把她和莲清一并带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被鸿霄殿的殿主看上了,本来是想在她和连无赫成亲之日抢人的,谁知她落跑,得来全不费工夫,直接把她绑架了,还留下威胁——要是你逃跑了去见邪战,鸿霄殿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动所有的杀手把邪战砍个稀巴烂!
当然这句话不是鸿霄殿的殿主说的,因为从她被绑架到现在,根本没有见过据说喜欢她很久很久的殿主。
云初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好吧,我不逃了,我乖乖地跟你回去。”
杀手男人点头。
“等一下。”她拦住他,“我就算了,可是莲清总可以把他放走了吧?”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百二十三次了。”杀手男人一板一眼道,“我第一百二十四次说一遍,以免他把你的行踪透露,鸿霄殿会不惜一切代价软禁他。”
云初君抽抽嘴角,鸿霄殿的杀手都是些什么怪物?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他?”
杀手男人回答:“鸿霄殿只做银货两讫的买卖,不做没有银子的生意。”
云初君干笑几声:“鸿霄殿真实在。”好势利!
“云姑娘,请立刻回去。”
“等一下!”她又叫住他,杀手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怎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见见你们殿主。”
杀手男人很果断地拒绝:“在云姑娘没有爱上殿主之前,我们不会让你见到殿主。”
呃,好无语的逻辑,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连你们殿主长什么样都没不知道,怎么可能爱上他!难道你们不知道,女人爱上男人最先印象就是他的形象!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杀手男人很利索地摇头。
果然是一群只会杀人的怪物。
云初君又问:“那你给我形容下,你家殿主长啥样?”
杀手男人又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
杀手男人又说:“我们只见过他带面具的样子。”
“那你们怎么判断他就是鸿霄殿的殿主?”
“这是机密。”
好吧,当她没问过。
“你们殿主一定是个没脸见人的家伙。”要不然干嘛带面具装神秘。
杀手男人终于有了称得上是恼怒的表情:“殿主是个英俊的男人。”
嗳?她不信:“你不是说没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