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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
将军府,安王暂住地,内室。
多久了,打退了凌照天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从伤感到麻木,是的,麻木,伤到极至只剩下麻木。
凌羽王朝的攻击也终于没有了开始的犀利,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终于让他等到了。
他苍白无比幽冷森然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看向天际,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微笑着等待。
莫寒和言秋雨站在一旁守侯着。
这时,室内多了一个黑衣人,全身黑衣,脸也被黑布蒙上了,只露了一双没有感情的眼。从声音和身材上只能肯定他是个男人。
这人跪在地上冷冷的没有生气的开口:“参见主公。”
“恩,起来。”龙云澈淡淡的开口,不看来人,依然看向天际。
黑衣人起身,冷冷的站在那,等待龙云澈的命令。
“魅,你带多少人。”龙云澈低柔轻问。
“三百人。”叫魅的黑衣人回道。
“好,你今夜随莫寒带上这三百人,替我做一件事。”
“是。”魅应着,他很不爱说话,每次开口,只有短短几个字。
“让你的人带上烈酒,火折,今晚给我放火烧了凌照天的粮仓,记住不要全都烧毁,留下一半。”他交代着说。
“是。”莫寒和魅同时道。
“去吧。”
他们无声的离开内室。
屋中只剩下言秋雨一人,龙云澈淡淡低柔的开口:“秋雨,你拿着令牌,去辽都调两万兵马,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行军,要用布包住马蹄,从岭安绕道到映天山脉,映天山脉树林茂密繁多,那里是凌照天回城的必经之路,我要你带上五十车的烈酒和油,每人带上二十根火箭,在映天山脉上埋伏,等凌照天进入山脉,用滚石挡住脉口,你就用你们带去酒和油给我烧山。”
“是,公子。”
“记住,不要显身,火起之时,就是你们退兵之时。我要你们一个不少的安全回来,死的人够多了,我不想看见再有人死。”龙云澈叮嘱道。
“是,公子秋雨记下了。”言秋雨冷冷从容的开口应道。
“你去吧。”龙云澈摆摆手疲惫的说道,言秋雨刚要离开。
“秋雨等等。”龙云澈转身看向言秋雨,淡淡的说:“一路小心,安全回来。”语调中带着似有似无的关心。
言秋雨羞涩的柔声柔气的开口:“知道了,公子。”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龙云澈看着门口很久。
直到沈落音走了进来,她端着饭菜一进来,就板着脸开口训他:“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你还敢开着窗和门,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刚刚退烧的事情了。”
龙云澈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不说话。
沈落音叹了口气,放下饭菜,关上门,关上窗,隔绝了外面的寒冷,然后走到龙云澈跟前,拉着他冰凉的手坐到桌旁的椅子上。
“吃饭吧,这一个月,你瘦了好多。”沈落音心疼的开口,“吃完了饭,你要不要睡一会。”
“不了。我一会有事情找亦枫谈。”他微笑着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沈落音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能不再打仗。”
龙云澈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微笑承诺着:“快了,马上就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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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龙云澈和孙亦枫到底谈了什么,只是知道孙亦枫从内室走出去是无比的高兴。
而龙云澈始终没有走出内室。
他们都在猜测着,他俩到底谈了什么,会让孙亦枫如此的高兴。
没错,是高兴,自从凌照天的军队正式来攻,他脸上的寒霜就不曾退去过。
而这一次,孙亦枫森冷的脸却露出了高兴的微笑。
实在是诡异,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在他们还剩下不到六千的士兵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是能笑出来的呢!?
在想不到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们的疑问,而可气的的,孙亦枫只是微笑以对,并不答他们。
可是他们实在是想知道啊,那,问龙云澈,如何?!
还是算了吧。
他们都知道龙云澈好久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他们根本不忍心去打扰他的休息。所以还是忍着好了。
这一个月来,他们是真的从心底服了龙云澈了,即使他不会武功,不能上战场去杀敌,可是,他一直都和他们一起。
凌照天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士兵一次又一次的阻挡,他虽然未上城楼,却是站在城楼之下。
永远是一身白衣,永远是从容不迫的站在那里,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分毫,可是每当士兵一个又一个被抬下城楼,他的眼就会冷上一分,到了最后没有人敢和他的眼睛去对视,他的眼冷的如同鬼魅,阴森至极。
可是他依然不发一语,只是坐在地上,从容优雅的弹着琴,即便是他弹琴的双手已经被琴弦割的都是口子,每弹一下,伤口的血就会滴道琴上。他依旧仿若没事似的弹着他的琴,陪着他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士兵们从为了亲人,为了家园而战,变成了不希望他的白衣沾上一丝污垢而战,仿佛他天生就适合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如果白衣有了污垢就是对他的不敬。
而如果城破,他会先死,因为他在城下。
可是怎么忍心让他的身上沾上鲜血呢。
所以,发疯杀敌,拼命的死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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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终于恢复了渴望已久的寂静。
冷冷秋风吹乱了孙亦枫没有带头盔的发,他就冷冷的站在城楼上等待着。
终于让他等到,对面凌照天的军营燃起了大火。
火透过漆黑的夜,无比的诡异。
孙亦枫笑了,转身往城下走,并不看士兵一个个惊讶激动的脸。
因为他也正在激动,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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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晴朗的天空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彩,虽然已是深秋时节,天空中的蓝,并没有让人有冬之将至的萧瑟之感,就连阳光也格外的温暖。
凌照天在损失大半的粮草的情况下,终于忍不住了。
他率着他不到十四万的大军,缓缓压来。
大军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光亮。
大军依次排开,凌照天骑着马在大军的最前面。
他看着他攻了一个月没有攻下的安督,心中不由的钦佩安督将士,也疑惑他们何来的勇气来死守安督一个月,这一个月,安督就像铜墙铁壁一样,任他如何攻打,都失败了。
不过唯一让他高兴的是,那个所谓的安王龙云澈却成了缩头乌龟,根本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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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九章 智退]
这时,安督禁闭了一个月的城门突然城门大开了。
终于妥协了吗!在他大军压境的情况之下,妥协了吗?!
原来他还是高估了安督的将士,以为他们是不怕死的,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凌照天还在暗自高兴,可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
身穿黑色盔甲,头盔上插着白色的翎羽,不足六千人马的将士,整齐有序的骑着战马从城门中出来,他们各个昂首挺胸,严肃威严。
仿佛他们对面的凌羽的大军没有存在般,并没有一丝的敬畏。
凌照天真的是敬佩起他们的无畏的士气来了。
就在这时,安督的将士让开了城门,敬畏崇拜的看着从城门里跑出了马车。
凌照天也很是惊异的看着马车,心中在猜想马车里到底有着什么人,能让这些不畏生死的将士,呈现恭敬之态。
凌照天并没有惊异太久,因为马车已经驶到了他的面前不远处,驾马车的是他的老‘朋友’孙亦枫,只是他今天并没有穿着战甲,只是穿了一身黑衣。
看到是孙亦枫驾马车,不由的让凌照天更加吃惊。
孙亦枫下了马车,并没有看凌照天一眼,只是从容的走到马车后头,拿下一个方型的桌子和两把椅子,放到了凌天照和马车的中央,然后又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围棋棋盘与黑子白子,放到桌上。
恭敬的开口:“公子请下车。”然后站在车旁等候着。
而凌照天也好奇的看向马车,很想知道这个公子是何许人,居然可以让孙亦枫如此的恭敬。
可让他失望的是走出马车的是一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这名女子一身红衣,左肩绣着两朵白莲花,很是独特,发丝也被一支红玉簪子绾住,再无其他的装饰。
凌照天一看是名女子,还是一名已成婚的女子。
他很是不屑冷哼了一下。
而女子并不在意,只是从容的浅笑着,掀起车帘,伸出手。
凌照天就见从马车中伸出了一只比女人还美的手,然后手的主人,低头走了下来。
站定,抬头,微笑而从容。
是的,马车里的男子和女子就是龙云澈与沈落音。
凌照天无比惊讶于龙云澈的美,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不过他的赞叹很快就隐去,因为他身上穿的是显示安王身份的月牙白袍。
凌照天回神就见到,龙云澈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他。
龙云澈始终微笑着,从容而优雅,仿佛在自家花园里一般,目光平和而慵懒,对他前方的凌照天和凌照天身后的大军熟视无睹。
而凌照天终于知道他错了,如果眼前的人是安王龙云澈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决不简单,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从容微笑,这人要不就是神经大条的不怕死,要不就是他信心百倍有退敌之计。
而也只能是后者。
所以凌照天并没有对龙云澈的无礼而愤怒,只是坐在马上,傲然的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安王龙云澈了吧,不知阁下意欲何为呢。”
龙云澈睫毛低垂,竟然有一种隐而不发的尊贵之意,他微笑漫不经心的低柔开口:“阁下三年前不是扬言要和败你之人对弈吗?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阁下来我安督‘做客’,正好可以完成当年的心愿。”
凌照天瞬间脸色苍白无比,震惊的看着微笑着的龙云澈,声音有点发颤的说:“这不可能——”
龙云澈只是微笑,并不答话,微笑从容的看着凌照天。
良久,才微笑着低柔的开口:“人生最过快意的是可以去欣赏自己的敌人。”他的语音无比的轻柔而无力,象是很满足的样子,“尤其可以坐下来,喝着茶,下一下棋,棋逢敌手的快意,可能过了今天以后都不会再有。”
龙云澈笑的很浅,目光清澈的看着凌照天:“阁下不下马,与我对弈一局吗?”
“好,我量你也没有花样可耍。”说着凌照天下了马,走到椅子上坐定,傲然的看着龙云澈说道:“你是个人才,可惜了,我们无法成为朋友,只能是敌人。”
龙云澈微笑着说:“有的时候,敌人好过朋友,不是吗?”
凌照天大笑道:“说的好。你执白子,我执黑子,我让你,你先下。”
龙云澈微微一笑:“不了,你是客人,你先?”
凌照天并没有再去退让,执起了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龙云澈也下了一子。
就这样他们两个都再不交谈,专心下了起来。
在龙云澈的身后的将士姚烈很是好奇的问着他身边的将领:“我说,公子在干嘛呢?”
“下棋,你傻了,没看见啊?”
“可是凌羽的大军都到城下了,公子还下什么棋啊!”
“你呀,就老实的看着吧,公子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你没看到孙将军和公子一道吗!”
然后都不说话了。
他俩从清晨一直下到了黄昏,凌照天下的棋就和他的人一样,张狂傲慢,大举的进攻,勇猛的死杀,不留任何的余地,只是知道向前,从不回头。
而龙云澈只是一直守着,一直守到,白将近全都被吃掉。
看的孙亦枫暗暗担心着,可是沈落音还是在笑,她看不懂,就算她也看出龙云澈可能要输了,也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如果龙云澈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这样做,所以她不担心。
是了解和信任吧,没有任何理由的,仿佛从最初的相见,就了解这个人了,很是奇怪的相信啊——
凌照天很是得意的笑道:“你要输了!”
龙云澈还是微笑从容的低声说:“是吗?我想输的人是你!”就见他从容的又下了一枚白子,就吃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