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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挨得上吗?”
利克说着,用毛毯蒙住头,他不想再听了。珂珂气坏了,一把将毛毯从利克头
上扯了下来。
“她把孩子托给别人带,自己却跑到俱乐部去逍遥,而且还是那种播放黑人歌
曲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那女人喜欢黑人,来者不拒,谁都可以和她上床,在第七街是有名的。在儿
童运动场那边,她也是这样,整天泡在别人家里。”
“所以,你也和她睡了觉?因为她来者不拒嘛,而且你们两个人都有孩子,这
就更方便了。我跟你说,我可见过她老公了,那个男人八成叫你们当作傻瓜蒙在鼓
里了。”
珂珂越说情绪越亢奋,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时,利克完全清醒过
来了,他十分惊讶地盯着珂珂。
“喂。”
利克伸手一把将珂珂搂了过去,珂珂顺势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总是那
么暖和,还散发着酒气。
“你怎么啦?我和那女人上床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她就是因为你和她上过床才找到这儿的。她以为只要有你在,我就一
定会答应替她看孩子。你想想看,要不是这样,谁会随随便便把孩子托给别人照管
呢?换了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做,她完全把我看扁了。”
利克抱着珂珂,让她在床上躺下。珂珂从心里感到还是利克的怀里好,只要她
将脸埋在他怀里,所有的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
珂珂对眼前的事情,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在不断寻找最佳解答,找得实
在累了,也就什么都不想了。
“其实”,珂珂一边拨弄着利克的胸毛,一边说道:“我根本就不愿看到有人
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可怜相。”
“谁可怜?”利克一边伸手去拿烟,一边慢吞吞地问道。
“你不懂,你是绝对不会懂的。”珂珂答道。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
说着,利克用手在珂珂身上爱抚起来。
接近午间休息的时候,凯利给珂珂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凯利和她的情人就住
在珂珂她们上班的画廊一带。凯利是珂珂相当要好的女友,她只是简单地对珂珂说
了一句“中午我请客”,就把电话挂了。
她们约好了在意大利餐厅见面,珂珂到餐厅时,凯利正在里头喝红葡萄酒。
“怎么?今天休息啊?你不是讨厌大白天喝酒的吗?”
凯利笑着回答珂珂:“我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
“庆祝什么?”
珂珂向厨师点了两份食物。凯利一边看菜单,一边介绍说:
“这儿的大蘑菇不错,意大利发丝面也很有特色,都是其他店没有的。”
“你到底要庆祝什么啊?”
凯利放下菜单,望着珂珂笑道:
“我们分手了!”
“啊,分手了?和布雷昂?”
凯利用力点了点头。尽管和情人分手了,还那么喜悦,真让珂珂感到莫明其妙。
“你们不是处得很好的吗?”
“是我配合得好,所以看起来我们还处得不错。啊,现在轻松多了。以后我可
以堂堂正正地抽烟,吃饭时也不必喝来自法国南部的矿泉水,那玩意儿有股子臭味,
闻起来和屎没什么两样。我也不必再勉强自己过那种索然无味的性生活了,简直是
在做运动。嗨,我总算解放了,现在可以过上像样的生活了。你也知道我的习惯,
我一到傍晚就要喝两杯马爹尼。今天,我要喝他个痛快,吃完饭后,还要把甜点吃
个精光。”
“瞧你,不就是和情人分手了吗?够落伍的。”
珂珂对女友的这种变化非常吃惊。
“不,我算是觉悟了,没必要勉强自己改变生活。”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昨天晚上。他走了,他说过几天让朋友来帮他取行李。如果知道他住哪儿,
我会找搬家公司把他的行李都搬过去的。”
“唉,也真是的。我一直以为你们相处得很好,也没听你说过什么。”
“我不愿意让人觉得我连一两个男人都摆不平。其实,我挺累的。”
这家餐厅的厨师是个意大利人,这会儿正好过来向珂珂问候。
这家餐厅的价格不菲,几乎没什么客人来吃午餐,店里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从
郊区来的,他们大多是进城吃个晚餐,然后去听爵士乐或过夜生活的。
“你好!小姐。如果两位愿意的话,就由我来给二位配个菜。”
珂珂和凯利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让厨师配菜。
“来一盘大蘑菇。”
“还有脆皮。”
“再给我来一杯红葡萄酒。”
厨师走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会意地笑了。
“说不定他们连材料都还没准备好呢。”
“这么小的餐厅,午餐也不搞促销,真会做生意。”
“物有所值嘛。唉,以后就不能常来这儿了,我也不能再指望用布雷昂的钱了。”
凯利似乎感到一丝遗憾,她点上了一支香烟。
“啊,为了让布雷昂高兴,我竟然说自己不喜欢抽香烟。你知道,从前我是离
不开香烟的,没想到我竟然能两年不抽,真不敢相信。”
“你们不会是因为烟酒之类的才分手的吧?”
“应该说,什么事情都离不开烟酒。就拿休息日的早餐来说吧,本来就起得很
晚,他还要跑到特雷贝卡的汪哈德森卡菲去,说是要吃些好的,好让胃消化。他还
把莱姆汁挤到那种法国臭矿泉水里。而我呢,到第六街的汉堡王去吃点东西就足够
了。另外,我喜欢去东郊的小酒吧,在那儿一边狂欢一边喝酒,他却嫌那种地方臭。
这一切的一切,最后就发展成这个样了。”
珂珂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漂亮男子,他身上洋溢着一种清洁
高尚的气质。
“他挺帅的。”
“大概是吧,可他不适合我。”
“你们最初是很合得来的,还记得吗?那时候,只要一看到我白天喝杜松子酒,
他就不高兴。”
服务生把菜送上来了,凯利将大蘑菇夹到自己的盘里,一边用餐刀在盘中切着,
一边自嘲地说道:
“其实,我们并不是因为两个人不适合才分手的,应该说是相处不好才感到都
不适合对方的。这一点,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你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想去什么地方玩,他都会带我去,虽然他并不是很喜
欢那些地方。我也努力,希望自己能喜欢他的那种生活。你想像不到,他还跟我去
过‘科纳克新’俱乐部呢。”
“天啊!你怎么带他去那种地方?他去合适吗?”
“那一次,正好有几个卖可卡因的家伙在他旁边,还跟他交谈了好一阵子,他
说那些人说的话几乎听不懂,不像是英语。”
凯利说着,两个人不禁大笑起来。珂珂笑着,突然发现凯利在哭,珂珂皱起了
眉头。
“别这样!这可不像你,打起精神来!男人很快就会找到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以前不是经常这么说吗?”
“可是,我心里不好受。”
“来,趁热吃吧,吃点好的提提精神。”
凯利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珂珂,让你陪着我不愉快,对不起。可是,人都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的。不
过,你好像一直都挺精神的。”
“别提了,我也有流泪的时候,有时还会又哭又叫呢。”
“是啊,以前你和杰西吵架的时候就大哭过。杰西现在怎样?他还好吗?这家
伙是不是该找女朋友了?”
“瞧你说的!有这么快吗?”
“大概只有你才会这么想问题。唉,珂珂,你知道你有什么缺点吗?”
“我有什么缺点?”
“你啊,是不是太宽容了一点,所以,搞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有些时候,搞
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是很重要的,你知道吗?要不然的话,你就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你说得太抽象了,我搞不懂。”
“搞不懂就算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说不定这还是你的优点呢!你瞧,这是
怎么搞的,我说话怎么和你的口气一模一样?”
“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就像刚吸完第二口可卡因一样。反正,现在也用不着想那些男人
的事了。”
“能坚持多久?一个礼拜?还是两个礼拜?”
“这个嘛……,恐怕一直要持续到我缓过劲来,到那时候,我重新再去找个男
人。”
珂珂举起了酒杯,为这位女友祝福道:
“干杯!”
凯利也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在珂珂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你刚刚说,杰西他……”
“嗯?”
“这个国家的发展可比你们国家要快得多啊。”
“谢谢你的忠告。”
“我第一次和男人上床的候才十一岁。”
这时,服务生将意大利面送上来了。凯利一边说话,一边往面;条上撒了一大
堆调料。
珂珂想起了那些让她愉快的事情。那个蹦蹦跳跳的黑人男孩,让人不由得联想
到加州葡萄干的广告。每当她看到那孩子的脸,她心里就有一股冲动,想冲上去将
他紧紧地抱住,抱得肌肤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他的身材比她高大多了,当她见到他时,他的整个身体都映入了她的眼帘,是
那么耀眼,以至于她不得不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的身影集聚在她的眼底,使她的
心顿时感到一阵热乎。
珂珂想,在她周围的人当中,有谁会因为见不到她而感到烦恼呢?而她也会因
为见不到他而感到痛苦呢?这个人就是兰德,她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呼唤着兰德的名
字。每当她呼唤一次兰德的名字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不断地从她的记忆中闪现
出来,让她忍不住要流下激动的泪水。
她的记忆力并不是那么好的,就像单细胞生物一样,只有当她专心致志地回忆
兰德时,记忆才会给她带来无比的幸福。她无法预测周围会出现什么变化,其实,
无论周围如何变化,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即使是现在,尽管她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可是她心中依然是甜美的。珂珂这个人,如果没有甜东西,她就活不下去。也许,
她可以暂时忘却,可是,不一会儿那些甜东西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有一点是可
以确认的,甜东西比任何麻药都有效。然而,不幸的是,甜食并不知道自己是甜的。
人无法像其他动物一样舔舐自己的身体。她在想,究竟怎样才能打开这手铐呢?
她感到绝望正在从内心往体外渗。她听说,年轻人把手铐别在腰带上是一种时髦,
杰西就曾把这手铐当成玩具,一会儿铐在手上,一会儿又把它打开。那时候,杰西
用来开手铐的,是她的发夹。
兰德说过喜欢她的头发,还经常用手拽着她的头发玩,或是把她的头发挽起来。
她有些不高兴了,对兰德说:“我又不是芭比娃娃,别玩我的头发。”可是他根本
不听,还是只顾玩自己的。他不仅仅要玩她的头发,还要玩她的手、她的脚,乃至
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整个统统都被他当成了玩具,而她对他这样的玩耍也感到很愉
快。
如果手铐能用发夹打开,倒不妨一试。可是,一旦真的打开了,接下来又该做
什么呢?她肯定会浑身无力。也许她会说,见不到你我会很痛苦的。这样,也许会
博得他人的同情。在这个世界上,就有那种不考虑自己而专门去同情别人的人。她
能正视这样的同情吗?这没有什么不能正视的,她一直就是这么忍耐下来的,应该
说她有绝对的自信。
在这一方面,杰西显得比她了解得更多,都是从电视中学来的,因为他过去被
迫看了太多的这类电影,受到的影响也很大。他看那些片子的时候,必须坐下来,
不能随意站起来,就因为他是个孩子。
在发生某些问题的时候,事先总是会有一些预感。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预
感”这个东西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又和什么事物有关?预感总是让她感到害怕。长
期以来,她一直感到有某种预感,也许这种感受还会持续下去。当预感走到最尽头
时,面临的就是“死亡”。而在死亡的终点,无论你愿不愿意,一切的一切都将结
束。人的一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最终似乎只是为了赶赴这个死亡的终
点,人们就像一群迷途的羔羊一样。
她虽然不是什么基督教徒,但她星期天照样去教堂。在教堂里,她会低着头跟
着别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葛利丝在她身旁,一边听着布道,口中还不断地
在说:“感谢您,主啊。”听完布道后,信徒们开始唱圣歌。她转过脸来,瞪大着
眼睛看着一身盛装的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