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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她放着流云斋的少主不加理会,却对我这般情深意重,可见她是真心对我。”纪空手心存感激,不由握紧了红颜的小手。
红颜知其意,皱皱鼻子,会心一笑。
却听得吹笛翁道:“项少主一番好意,老夫代小公主领下了,只是此刻已然夜深,小公主早已歇息,郭将军有事请明早再说吧。”
郭岳道:“相烦吹笛先生转告小公主一声,我家少主三日后将在樊阴城中恭候,专门设宴为她接风洗尘,以表地主之谊,到时恳请小公主莅临!”
吹笛翁道:“有劳郭将军了,老夫一定转告。”
郭岳拱手道:“多谢吹笛先生。”他办事干练爽快,话音刚落,大手一挥,上千人马宛如一阵狂风般又沿原路而去。
纪空手见得对方这等声势,心中暗惊:“想不到流云斋军纪如此严明,其战斗力想必也不可小视,若是刘大哥的人马与之一战,只怕多半难胜。”不由得为刘邦担起心来。
两人下到舱中,烛火燃起,吹笛翁早已等候在那里,嘻嘻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话可真是不错。你看这项羽忒也多情,就为了两年前的一次见面,竟然痴缠至今。”
红颜嗔了他一眼,颇为紧张地关注着纪空手的表情,生怕他另有想法。纪空手此刻明白了红颜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并不在意,反是淡淡一笑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试问哪个男人见到红颜后,还能清心寡欲?我也不能例外呀。”
红颜心中一甜,娇嗔道:“你嘴上抹了蜜似的,总是逗人开心,初见你时眼中的那股忧郁跑到哪里去了?”
纪空手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能承你的垂青,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哪来的时间忧郁?”
两人相视而笑,吹笛翁看在眼中,难得见小公主如此开心,不由笑道:“如此看来,小公主是不准备赴项羽设下的宴席了?”
红颜道:“我才懒得去应付他哩,你就说我身体抱恙,回绝了他。”
吹笛翁道:“项羽此人,一向自负,行事作风犹为霸道,我们既然到了他的地界,若是不去赴宴,只怕于情于礼都有不合。何况流云斋与知音亭一向相安无事,若是因此而生芥蒂,反倒不美。”
红颜想想也觉有理,看了一眼纪空手,默然无语。
纪空手知她所做一切全为自己,心中大是感动道:“我久仰项羽的英名,正想见见此人,你若不想去,倒让我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了。”
红颜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顿时嗔道:“你是真的想去,还是不想让我为难?”
纪空手尴尬笑道:“就算两者兼而有之吧。”他想到一路来的所见所闻,肃然道:“我听人说,项羽此人确非平庸之辈,不仅武功超凡,指挥作战更是一绝,起事至今,身经百战,从未有过败绩,像这等英雄,怎不让我心生仰慕,渴求一见呢?”
红颜道:“他们项氏一族世代为楚将,因封于项地,所以姓项。在他们项氏历代祖先中,曾有一位大智大勇之士,创出流云斋一脉武功,开始立足江湖。据说,‘流云斋’三字正是取自于项府藏珍隐宝的地点之名,经过百年经营,遂成武林五霸之一。正因为他们有超然的江湖地位,又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所以登高一呼,群雄响应,不过数月时间,已是势力最大的义军之一。我听说上月项梁又立楚国子嗣为怀王,收买人心,顺应民意,其声势之大,只怕大秦王朝已是无力压制了。”
她的大船虽在江上行走,但知音亭的消息一向灵通,自有秘法可以从不同渠道得悉天下诸事,所以她人在船上,对近来江湖大事却了若指掌。
纪空手听她对江湖之事如数家珍,心系刘邦、樊哙,不由问道:“你可知沛县刘邦其人?”
红颜微一愕然,脸上多出一分鄙夷之色,道:“你问他干嘛?”
纪空手试探道:“他与我亦师亦友,是空手难得的知己之一。”
红颜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知己不要也罢。”瞟到纪空手脸现不悦,忙道:“你可知道,此人心胸狭窄,陈胜王被灭,他接收了其部下的义军,却又不思整顿,足见其胸无大志,只图享乐,绝非是成大事之人。据说他攻掠一地,必是搜刮财宝美人,像这等酒色之徒,岂能做得你的师友?”
纪空手惊慌失色,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红颜眼中现出一丝怜惜之色,道:“你若不信,三日后你自可在樊阴见到他,我听说他与秦军交战失利,已经率部投归项梁。”
纪空手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身心凄寒。他想到以往与刘邦相处的日子,刘邦的精明能干、深谋远虑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中,已经将刘邦当作了自己少年的偶像,但是红颜与他素不相识,绝对不会去恶意中伤,这使他相信了方锐所说刘邦利用他之事。
第四部分第十二章 照月马场(3)
没有人可以形容韩信在这一瞬间的起动速度,绝对没有!
韩信的这一动不仅爆发了他全部的玄阴之气,更是达到了他体能的最高极限。此时的他,心中惟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截住来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他将对方的一切反应都算计了一遍,采取了一种最有效的截击方式。他的整个人如电芒般标前,破窗、翻身、回头……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气,不过眨眼功夫,他已经如一座山岳般横挡在来人面前。
夜色静寂,烛火摇曳,两人默然相对,就如一潭死水般不起半点波澜,甚至不闻杀气。
“你是谁?”韩信缓缓问道,他感到奇怪,凭来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自己起动的刹那作出本能的反应,但是来人却没有动,甚至连动的意思也没有,这让韩信感到震惊。
“我姓岑名天。”来人的眼芒一闪,似乎为自己的姓名感到骄傲。
韩信更是大吃一惊,在他走出凤舞山庄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入世阁中的大量资料,其中就有关于岑天的评语:
“用剑,冷酷无情,精于算计,入世阁的高手之一。”
虽只寥寥十六字,但已经足够震慑人心。
韩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面临的挑战将是何等地艰难,他需要时间来了解这个对手,所以他开口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你非法进入民宅,却给了我杀人的理由!”
岑天一笑,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此地吗?”
这也正是韩信想知道的事情。
岑天面有得色地道:“老夫受相爷之命,监视各处富豪的动静,但其中时农的所作所为引起了老夫的怀疑,所以我怀疑他是问天楼的奸细,为此我跟踪他足有一年的时间,终于在今晚证明了我的直觉是对的。”
韩信这才知道自己暴露的原因,同时也认识到了对手的可怕。一个人为了心中的疑团花费一年的时间,这的确是需要毅力与耐力,这令韩信不得不更加小心自己出手的时机。
“你为什么会怀疑到他?”在没有把握之前,韩信不想贸然出击,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对方乐意回答的话题。
“这其实并不困难。”岑天果然愿意谈一谈自以为得意的事情:“一个像时农这样的外来户能够单枪匹马地在宁秦城中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事业,这本身就让人生疑,不过你还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奇迹。但,像他这样的富豪却没有妻妾,没有儿女,这就让人值得怀疑了。一个人放着巨大的财富不知道享用,如此清心寡欲,那就证明了他的心中必然会有比财富美色更吸引人的东西。”
韩信不得不承认时农百密一疏,是以,他没再犹豫,徒地出剑,剑锋倒掠,如一道山梁般截断了来拳的进攻路线。
“流星七式!”岑天惊呼一声,一开始就小看了韩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剑会如此快捷,根本不容自己有任何变招的余地。
岑天只有退,而且不得不退!他心里清楚,两强相遇勇者胜,高手相争,气势为先。只要自己一退,就很难挽回颓势,但面对韩信这如云天之外飞来的神乎之剑,他无法做到不退。
只有这时,岑天才真正感到了后悔,也认识到韩信的可怕。如果他不轻敌,他或许还有机会,可惜的是,如果只能是如果,它不可能变为现实。
他低啸一声,三步退尽,飞腿而出,攻向了韩信的下盘。他并不指望这一腿能够伤敌,只希望它能阻得韩信来势的片刻时间,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拔剑。
“呼……”韩信的脚步一拐一滑,正好让过了岑天踢出的腿,同时他的剑如行云流水般直进虚空,手腕振出,幻出千万道光影,如流星雨般向岑天当头罩落。
这一剑的风情,已无法用言语形容,整个灵堂陡然一暗,只因韩信的一枝梅出手,剑芒大炽,无光可与之争辉,只有一道流彩自万千剑影的中心涌出,映红了整个虚空。
这是连韩信自己也不曾想象的一剑,更大出他对剑道固有的领悟范围。这似乎是他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招,却充满了他体能的极限与必杀的信念,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放过岑天。
正是有了这种不可抑制的无穷战意,使得他在这一刻间,感到了体内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复活,在宣泄,同时给他的这一剑注入了生命的激情。
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也许正是岑天这种高手,才激发出了他对剑道的痴狂与激情。剑出虚空,他的心与灵魂似乎也随剑而去。
“轰……”韩信的剑锋划出,正好与岑天仓皇中格挡的剑鞘相撞一处,如怒潮般的劲气在剑锋上爆裂,其势之猛,令他几乎无法把持手中的一枝梅,等他站立身形时,他的人已距岑天一丈距离。
最吃惊的人是岑天,他急中生智的格挡虽然挡住了韩信这凌厉的必杀之招,但透过剑锋,他依然感到了一股奇寒之气侵体而入,震得他的心脉气血紊乱不堪,几乎麻木。他正想强运一口真气,硬行拔剑,孰知喉头一热,“哇……”地一声,一口血箭喷洒虚空。
他遭受了重创,在内力相拼中遭受了一记令人沮丧的重创,这几乎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他虽然未及拔剑,但并不慌乱,总觉得韩信剑术虽精,内力却不及自己,只要自己耐心与之周旋,终有胜机出现。但是当韩信的玄阴之气发挥出如斯威力时,他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越快越好。
韩信也并不好受,但是他强提真气,压下了翻涌的气血,冷冷地道:“你可以拔剑,让我见识一下你这饮血的剑法!”
他之所以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是因为他看到了“流星七式”的威力。作为武者,他当然想从高手的身上应验一下这套剑法的精妙,而岑天无疑是恰当的人选。
岑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要后悔!”
“绝不!”韩信向前迫进一步,杀气狂泻之下,灵堂中的压力剧增数倍,连烛光也黯淡了不少。
“好。”岑天大喝一声,全身的劲力蓦然爆发,便听得“锵……”地一声,长剑自行弹出,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操纵,幻射出剑影无数,铺天盖地而来。
这一剑无疑凝聚了岑天一生的心血,也是他毕生所学的精华所在,虽然内力受损限制了它的发挥,但剑势一出,依然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气存在。
韩信不动,凝立如山,眼芒标出精光,捕捉着这一剑在虚空中幻生的千变万化。
他是如此地冷静,以至于岑天几乎也失去了自信,认为韩信丝毫不惧这一剑的气势。就在剑锋冲进对方三尺距离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朵带血的梅花印在了自己的眼瞳上。
他没有惊,也没有惧,他相信这只是高速运动中一时的幻觉,所以不管不理,拼尽全力杀进。他好不容易占得了先机,又岂会轻易将它丧失?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他所见到的,绝对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一枝梅的锋芒!韩信在瞬息之间看出了他这一剑中惟一的破绽,又在瞬息之间刺出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惊电般的一剑,然后停在了岑天眉心的三寸处。
一枝梅的剑锋便静立虚空,如情人相约时的等待,而岑天的眉心随着剑势向前,快得已刹不住身形,刹那之间,这动静的对比,构成了一个绝美而诡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