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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眼前这灰头土脸之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曹仁。
大帐中之中,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现下的孙权,感觉却比先前要好多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曹家第一大将,孙权心中一种痛快油然而生。
这也难怪,先前在淮南之时,曹操那四十万大军可算把孙权折腾的够呛,最可气得是,人家都打到了自己家门口,可自己却偏偏只在躲在战舰时看着人家在岸上耀武扬武,人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在曹操那里,孙权受了不少气。而今,曹家第一大将跪在自己的面前,孙权自然有一种怨气得以发泄的快感。
只是,片刻的快感后,孙权很快清醒过来,暗想自己这妹夫可真够狡猾的,得罪了刘备,用关羽的人头嫁祸给自己,开罪了曹操,又把曹仁送来,还是要嫁祸给自己。
孙权一直认为自己这方面是强项,但现在他却发现,他这位妹夫的手段,那可是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这是,鲁肃忽然上前道:“主公,这曹仁用曹操亲族中第一大将,如今既然落在主公手里,肃以为当将他就地斩首。如此,既可振奋我军士气,告慰淮南之役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又可打击曹操的士气,令其不敢再小觑我江东。”
鲁肃当然知道刘封把曹仁送给吴侯,是在向已至新野的曹操表明,我背后有东吴撑腰,你曹操若敢进攻襄阳,那就是在向我们刘孙联盟挑战。
明知如此,鲁肃还这般积极的劝孙权杀曹仁,就是逼着孙权假演真做,让孙权不得不改变对刘封用兵的计划。
孙权当然不傻,东吴与曹操毕竟是死敌,他眼下搬出什么“战死将士的在天英灵”来压自己,搞得孙权不杀菖仁就好像会寒了将士之心似的。
孙权忙向吕蒙暗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出来替自己解围。
吕蒙会意,忙道:“曹贼虽可恨,但这曹仁终归只是一俘虏,若是将之斩杀,这杀俘之名传扬出去,岂非有损主公的声名,也显得我江东儿郎,只会对毫无反抗之力的俘虏下杀手,叫天下人笑我们没有血性。蒙以为,这曹仁杀不得,不妨先前他收押起来,以后再做处置吧。”
吕蒙话方一出口,孙权马上连连点头:
“子明所言极是,来人口吼把曹将军带下去吧。记得要好生对待,莫要旁人说我孙仲谋心胸狭窄,虐待俘虏。”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筹码用尽
孙权那一句”好生对待”,其实就是暗示他在这个微妙的时期,并不打算在荆州与曹操发生冲突。
鲁肃见此状,眉头不禁微微而凝,从孙权对待曹仁的手段来看,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此次孙权是抱了极大的决心而来,想要改变孙权对刘封动武的心思,似乎将是件极为不易之事。
曹仁被送走,孙权将案几上的木匣合上,抬头盯着陈震,语气冷淡道:“难得我那妹夫这般有心,给我送上了这么两个大惊喜,看起来他的所作所为,我还得好好感谢他了。”
这话明显带有反讽的味道。
陈震呵呵一笑,摆着手道:“吴侯与我家将军都是自家人,何需言谢。不过我家刘将军,倒是真的有件小事想请吴侯帮忙。‘“这倒是件稀奇事,我那妹夫斩关羽,擒曹仁,威震华夏,他这般能耐,我这个当大舅哥的不求他帮忙就罢了,怎的他还会反过来求我?”
孙权的讽刺意味愈加浓重,碧眼之中,埋怨之气在迸射弥散。
陈震只能假作不知,叹道:“吴侯真是过奖了,我家刘将军再有本事,也只能作吴侯的西面屏障而已。只是如今我家将军擒了曹仁,惹怒了曹操,目下曹操十几万大军已进抵新野,大有举兵南下,鲸香荆州之势,这件事,怕是只有吴侯出手,方才能让曹贼知难而退。”
“曹操要打也是打襄阳,我也是爱莫能助啊,要不这样吧,你可回去转告我那妹夫,他可尽起荆州北兵,全力北上襄阳抗击菖贼,南郡方面,我自会派兵进驻,做他坚实的后盾。”
孙权开始耍起了无赖,这一番话分明有戏弄陈震的意思。
陈震顿觉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吕蒙又接口道:“我家吴侯其实很想帮刘将军,只是我军刚刚在淮南跟曹贼血战,将士疲惫,已无力再战。而刘将军威震华夏,士气正盛,若全军北上,定可击退曹贼。
江陵一线,我军虽然疲惫,但若只是负责一下防务,还是不威问题,刘将军大可放心。”
他这主臣二人唱起了双簧,只把陈震这张三寸之口绕得无言以应。
孙权见陈震吱唔不言,脸色便故意阴沉起来,不悦道:“你方才也说了,孙刘乃是自家人,既是自家人,我那妹夫还有什么可顾虑的,难道他还怕我趁机香了他的地盘不成?”
傻子都知道孙权是冲着荆州来的,但在这台面之上,陈震又岂能当真。
当下陈震镇定心绪,很快恢复了思路,他故作惶然道:”吴侯误会了,我家将军岂会不信吴侯。只是我家将军也知江东将士久战疲惫,岂敢再轻易劳烦。刘将军的意思是,吴侯可打着兵进合肥的旗号,大张旗鼓的率军东归,介时曹操害怕两线作战,自然就不战而退。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而退强敌,岂非两全其美之计。“这是庞统给孙权出的计策,理论上,这也是逼退曹操的最佳计策。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但却一不定如其所愿。
孙权听罢,捋着紫须,很认真似的琢磨了半晌,微微点头道:“刘将军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军大战方罢,正是疲惫之时,傻子都知道孙权是冲着荆州来的,但在这台面之上,陈震又岂能当真。
当下陈震镇定心绪,很快恢复了思路,他故作惶然道:“吴侯误会了,我家将军岂会不信吴侯。只是我家将军也知江东将士久战疲惫,岂敢再轻易劳烦。刘将军的意思是,吴侯可打着兵进合肥的旗号,大张旗鼓的率军东归,介时曹操害怕两线作战,自然就不战而退。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而退强敌,岂非两全其美之计。“这是庞统给孙权出的计策,理论上,这也是逼退曹操的最佳计策。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但却一不定如其所愿。
孙权听罢,捋着紫须,很认真似的琢磨了半晌,微微点头道:“刘将军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军大战方罢,正是疲惫之时,四郡。
江陵方面。
陈震复命而归后,并没有带回好消息,从他描述的孙权的态度来看,刘封只能认为庞统的计策就此失败。
在此之下,刘封迅速对兵力做出了重新的布署。
孙权若进攻荆州,则江陵必为其进攻的核心目标,所有的防御体系,也必然要围绕守备江陵来进行,而吴人若想进取江陵,则南岸往东的公安城则是其第一道障碍。
公安城本有军五千,刘封又自将五千,会同黄忠,以一万兵马,四百余艘战船守公安。
长沙方面,则由陈到率精锐军三千,火速南下,协肋刘泌守临湘。江陵城方面,则由庞统、刘巴率三千兵力守备。
这几路兵马,再加上襄阳魏延所部五千人,两万多人的兵力,已经是刘封可以动用的全部嫡系长沙军。
至于收降的三万多兵马,江陵、襄阳、公安三城,以及西攻宜部的马谡所部,每一处都调派了一些,这些人马因新降不久,人数虽众,但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刘封也不敢以他们充当重要角色。
先前孙权之所以敢用吕蒙之计,准备以武力夺取荆州,那是因为吕蒙认为,刘封一定会把曹操作为主要防范对象,其精锐的长沙军大部分理应布署在襄阳一线。
但是,令孙权感到意外的是,刘封竟然只在襄阳布署了五千人,以魏延一将面对新野的曹操十几万大军。其余兵马,全都布署在了江陵公安一带,摆出一副准备跟自己死磕的态势。
刘封鱼死网破的态度,顿时又让孙权的强硬态度有所改变,他倒不是怕了刘封,而是怕自己与刘封的主力死拼之后,就算最终获得胜利,拿下了江陵,到时也势必实力大损,介时又如何再应对北面以逸待劳的曹操。
在此情况下,孙权便下令暂时停止进军,大军屯驻于巴丘,暂时不对江陵发起进攻。至于南入湘水的甘宁所部,同样也只是在湘水中巡游而已,并未对长沙郡进入实质性进攻。
孙权的按兵不动,让刘封看到了和解的希望,他遂在得到庞统的赞同下,再次派陈震出使巴丘,仿效刘备之事,表示对荆州只是暂借,一旦自己向西攻取蜀中之后,就将荆州归还给孙权。
从法理上来讲,刘备所借的荆州,不过是南郡一地而已,而现在,刘封却把整个荆州都算作是向孙权所借,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让步。
尽管孙权很清楚,刘封眼下的这个承诺,只是困境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将来能否履行承诺,还是一个未知数,但一想到能兵不血刃就能得到整个荆州,孙权还是不由得又心动了。
刘封在耍手段,曹操那边也没闲着。陈震前脚刚刚离开巴丘,朝廷的使者后脚便至。
朝廷的来使,带来的是汉帝的圣旨,委任孙权为荆州牧,车骑将军,令其率军攻打刘封,然后再率军攻取巴蜀,消灭刘备与刘璋,事威之后,汉帝将封其为吴国公,允其划江而治。
谁都知道.汉帝的圣旨,即是曹操的意思,而曹操为了表明诚意,以让孙权放心攻打刘封,还主动的将大军由新野,向北撤至了南阳,以示自己此番南来,只为报复刘封,并无趁机南下的意图。
荆州牧、车骑将军,还有未来的那吴国公,这三个头衔实在是令孙权垂涎三尺,尽管这些头衔都是空头,尽管孙权知道这是曹操在使离间之计,但由朝廷所授的这三个头衔,对于提升自己的号召力将有巨大的帮助,这一点孙权也是看得到的。
孙权刚刚犹豫的态度,因是这一道圣旨,很快又变得坚决起来。权衡之下,他马上下了一道命令,命从夏口方面鲁肃那里,再调一万兵马增援巴丘,将巴丘的驻军增加到五万之众,一副准备大举西进的态势。
曹军退至南阳,襄阳方面的压力虽然减轻,但当刘封收到巴丘方面东吴增兵的消息后,心情却愈加的沉重。
从某种程度而言,其实刘封更忌惮孙权,原因很简单,刘封没有一直强大的水军。
先前刘封憋在长沙那地方,虽然门前有条湘水,但毕竟不及长江广阔,无法建立一直可用水军。后来袭取南郡,虽然尽收了关羽留下的四五百艘战船,但水军这玩意儿,不是有船有兵就行的,最关键在于士卒必须要经过长期的水战训练。
孙权如果真的率水军杀来,刘封自然不敢与其在水上交锋,他所能做的,只有烧毁战船,固守城池,以待时变而已。
面对这样的困境,即使是一向足智多谋的庞统,这个时候也无法想出万全之策。
就在刘封为此而头疼的时候,夫人孙尚香从江陵城赶到了公安,原以为孙尚香只是思念丈夫,想来公安照顾他而已,但夫妻一见面,孙尚香的第一句话却让刘封大吃一惊。
“夫君,事到如今,不如就让我去一趟巴丘,恳求我那二兄退兵吧。”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赌一把
“夫人,你这是何意?”刘封一脸的惊色。
孙尚香默默道:“夫君你现在四面受敌,手中又无一支可用的水军,江东的水军若然杀来,如何又能对付得了。现在这种情况,唯有我去求二兄退兵一条路可走。”
孙尚香喜好武事,虽然平素对军国之事不多过问,但眼下刘封所面临的困境,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刘封知道,孙尚香一向要强,平素从不向人低头。如今,她却肯为了自己,主动的去向自己那冷酷的兄长低声下气的恳求,于她而言,这必然是一个极大的难难决定。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丈夫。
刘封心头,感动之情油然而生,但接着却又是一种深深的惭愧。
一个男人,若是沦落到让自己的女人出马,依靠恳求别人来生存的地步,还怎么能算得上是男人,那简直将是莫大的耻辱。
刘封摇头一笑,轻抚着她雪白的脸庞,“夫人的心意我了解,只是我刘封乃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自己的妻子去低声下气的求别人,传扬出去,我刘封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可是……”孙尚香绝美的容颜上,流露着几分焦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
“没有什么可是的。”刘封打断了她的话,“吴侯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在他眼中,只有利益,哪里会有什么亲情。眼下他一心想夺荆州,别说是你这个庶妹,就算是太夫人亲自去求他,他也绝对不会心软。”
一语,无言。
孙尚香心头微微一颤,背后涌上一丝寒意。
刘封说得没错,他的那位二兄孙权,根本就是一个无情冷血之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