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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高五尺,其中又修女墙。其船前后左右树立牙旗、幡帜之类,这种船的作用据说主要用于远程火力的压制,以掩护艨冲的登舰作战。
至于走舸则是一种快速的小型战船,往返如飞,一般用于主力战舰的间的人员运输,必要时刻也可参加战斗。
所有战舰,最恐怖的就算是楼船了,这种吨位庞大的战舰,不光是关羽水军没有,整个荆州也没有一艘。
今日,刘封总算见识到了这种传说中的水上巨无霸,因为周瑜的旗舰,就是号称江东第一巨舰的一艘楼船。
远远观望的时候,尚不觉这楼船有何特别之处,待到驶近时,刘封才感觉到这巨舰的恐怖之处。一般的楼船都建有三重舰楼,而周瑜的这艘旗舰,竟然建了五重楼,舰身延伸出来的巨大阴影,使刘封所在走舸距离尚有数十步远时,整艘船就被对方的舰影所吞噬。
凝目细看,只见这艘楼船上到处列有女墙,四面树以幡帜,开设着数不清的弩窗和矛穴,乍一看,恍惚会以为那不是一艘船,而一座漂浮在江面上的移动城堡。
“这船……也太大了吧。”刘封仰望着小山似的巨舰,不由的再发出一声兴叹。
身旁的徐庶也感慨道:“想不到吴人的造船工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难怪刘景升跟孙氏斗了十几年,始终处于下风,造船水平赶不上人家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呀。”
二人感慨之际,走舸接靠于楼船。
爬上宽阔的甲板,迎面便见有两人在东吴众将的环伺下,谈笑风生的向着他们走来,其中一人便是刘备。
刘备的身边,与他并肩齐驱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头戴着镏金的虎纹盔,细长的红缨飘落在宽阔的双肩上。他的肩膀虽阔,但腰腹却很细,外罩着一件鲜红色的大披风,腰间挎着一柄乌金鞘长剑。
那人旁若无人的谈笑着,看似随意而放松,但他的脚迈却稳健而有力,每一步下去都仿佛扎根于地下的参天大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相距数步之远,刘封已经感到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同常人的气势,那气势不同于许褚的嗜杀,不同于关羽的孤傲,更不同于刘备的深藏不露,而是一种浑然天生,大开大阖,堂堂正正的浩然之气。
片刻之后,刘封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心头不由得一震。
这世上,竟然能有这么美的男人!
第三十五章暗流涌动的联盟
感谢步代活上的打赏还有矾山人的评价票,这章晚了点,见谅,呵呵。
他的眉毛、眼睛,还有耳鼻,健康而光泽的肤色,柔和分明的轮廓,五官配合的恰到好处,甚至额头间的一颗细微之痣,无一不是完美无缺,美到无可挑剔。而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中,柔和里又藏着锋利,带给人的不是畏惧的杀气,而是一种独特而神秘的吸引力,令人心荡神摇。
刘备的身边不乏相貌出众的人,英武而极富男子汉气概的赵云,潇洒风流,飘逸出尘的诸葛孔明,就连刘封自己,也自认为英俊出众。
然而,面对着眼前这男子,他印象中的英俊,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就连他自己也隐隐在一瞬间产生了相形见绌的愧然之情。
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跳出了英武、帅气的概念,在刘封的词库中,只能用偏向于女性化的“美”字来形容。
尽管他有着惊艳的容颜,但举手投足间,却极尽阳刚之气,随意的一个微笑,仿佛令冰雪融化的阳光,让人暗生亲近之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东美周郎吗?
刘封深吸一口气,与身边的徐庶对视一眼,此刻的徐庶同样是一脸惊绝之色,很显然,就连这个自幼闯荡天下,见多识广的人,现在也和刘封一样,深深的为美周郎的相貌与气度气倾倒。
“元直,封儿,你们来啦。”二人神游兴叹时,刘备已和周瑜走上前来。
“主公。”
“父亲。”
刘封和徐庶猛然清醒,赶紧收敛心神,向着许久未见的刘备施礼。
“大都督,这位就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徐元直。”刘备笑呵呵的介绍道。
“元直先生大名,瑜早有耳闻,”周瑜从刘备身边走开,信步来至徐庶跟前,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去,“今日一见,实属幸会。”
“周都督过奖过,庶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儒生,怎如都督名动天下,今日一见,是庶的荣幸才对。”徐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心中虽为周瑜的气度所感染,但言行举止间却得体自然,不露一丝痕迹。
未等周瑜上来问好,刘封就主动拱手一礼:“封见过周都督,幸会幸会。”
周瑜柔和的目光移向刘封,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挂着亲切的笑意,他细长的睫毛上下轻轻一眨,打量了刘封几下,感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玄德公,早就听闻你膝下有一个俊杰之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刘封刚刚出道,声名不显,刘备当然知道周瑜的夸奖纯粹出于恭维,便谦然一笑:“犬子愚鲁,不及公瑾三分,让公瑾见笑了。”
刘封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爽,你要恭维周瑜随你的便就是,何必非贬我呢,你贬我这个儿子不如人,不就顺带着贬低自己这当父亲的无能么。
刘封的不爽只是一闪即逝,但随即他就意识到刘备刚才的那句并非那么简单,以刘备这样的枭雄城府,面对着周瑜这样的重要人物,哪怕随意的一句客套话都不会信口而言。
猛然间,刘封隐约猜到了几分蛛丝蚂迹:刘备大可以谦虚的说自己儿子不行,还需要锻炼云云,可是却为何非要拿周瑜跟自己比呢,这岂不是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份,把周瑜这个东吴的统帅,降到了自己晚辈的位置吗?
经过在夏口的这些天的感悟和学习,刘封对所谓的权谋已有几分初窥,但他也只是能猜到刘备刚才那番话的用意,却暂时无法揣测出更深层的目的。
“呵呵,玄德公怎么会说笑。二位辛苦了,不如里边请,咱们边饮茶边说话。”周瑜依旧是满面春风,甚至看不出他眼眸中哪怕有一丝异常的神色,他热情大方的把徐庶他们请进了楼船的中心大舱中。
“公瑾,我已令元直他们备下些许薄礼,作为劳军之用,以尽一些地主之谊,还望公瑾不以礼轻为怪。”刘备一句“地主之谊”,俨然已经取刘琦而代之,以江夏之主自居。
“玄德公何必这么客气,贵我两家既已联盟,从此往后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若还这么见外,倒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从上船到现在,周瑜客气礼敬的态度,都让刘封感到了发自内心的那种善意和友好。尽管刘封知道孙刘的联盟,纯粹是出于一种利益的暂时结合,但正如孙乾先前所说的,周瑜的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个人气度,似乎冲淡了几分利益的味道,给两家的联盟蒙上了一层温情的面纱。
“周都督,贵军远道而来,粮草想必尚在其后。所以根据我家主公的吩咐,我们还倾尽全力筹集了三万石粮草一并作为劳军薄礼。现下粮船已在夏口水寨候命,不知都督打算在南岸何处下寨,我也好命粮船尽快送过去。”
徐庶这话刘封就听出了其中的两层用意,江夏虽然只一郡之地,但去岁刘琦上任之时,刘表拨给了他不少的粮草军需,光粮草就足够他们手里那两万兵马吃上几年的,而徐庶那一句“倾尽全力”,显然是在哭穷,目的就是向东吴表面我们也没粮,咱两家虽然联盟了,不过吃喝还得自顾,别指望我们。
这第二层用意,则是提醒周瑜,按照当初联盟前的约定,你和你的军队势力范围只限定于江南,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南岸下寨,不要妄想掺和到江北的夏口城了。
刘封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徐庶说话之际,他便借以抬手喝茶为掩护,陷入阴影中的目光悄悄的扫向刘备。果然如他所料,此刻的刘备也悄悄的望向徐庶,那眯起的眼睛中,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周瑜爽朗一笑:“既是自家人,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三万石粮草我就收下了。不过倒不用送到南岸,直接送到我军舰上就是了。”
刘备忙道:“这样公瑾岂不是还要费一番周折,干脆我让他们把粮船直接开往南岸就是了,反正也只是一江之隔而已。”
“玄德公会意错了,其实我军并不打算在南岸下寨。”
周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刘备等人心头顿时一震,船舱中的谈笑风生的气氛立刻凝重起来,刘备赶紧向徐庶暗使了个眼色。
“周都督,按照事先的约定,汉水北路曹军由我军抵御,西路曹军则由贵军抵御,我两家合力,死守夏口。都督的兵马若不在南岸下寨,又当如何抵御曹军呢?”会意了的徐庶,替刘备对周瑜刚才的话予以了质问。
周瑜皮肤白净的手端起茶来,细品慢嚼的浅饮过一口,眯着眼回味了片刻茶香,然后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句令刘备等人尽皆变色的话:“谁说了要死守夏口,我打算溯江西上,在来夏口的半道上就把曹老贼给灭了。”
第三十六章兵法之道
那口气,仿佛捏死曹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即使是当年四世三公,雄据河北四州的袁绍,面对着尚且弱小的曹操,也不敢夸下这等海口。
但是,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敢。
刘备和徐庶,乃至陪坐的江东诸多将领,脸上都分明闪过几分惊色。此刻,想必刘备的心中在笑这年轻后生的大言不惭。
所有人当中,只有刘封的心情最平静,因为也只有他清楚,眼前的这个美周郎绝非那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辈,他之所以敢放出那等不可一世的豪言壮语,是因为他确实有非同常人的实力。
“呵呵,公瑾果然好气魄,你有这般信心,我就放心了。”
刘备先是用敬佩的口气恭维,接着话锋一转,捻着几缕胡须道:“不过曹操这个人奸诈狡猾,凭心而论,他确实有几分用兵的才华,我与其交手十余年,深知他的手段。如今他挟逼降荆襄之势而来,陆上有精锐的北军,江上又有荆襄水军,水陆并进,锋茫太盛。所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采取保守一点战术呢?”
刘备是在委婉的劝说周瑜不要太过激进,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夏口,以弱者的心态准备打一场死守夏口的硬仗才稳妥。
周瑜笑了笑:“玄德公莫非忘了,当初我们认为两家联盟可胜曹操原因之一,就是曹军有不习水战这条软肋。既然如此,那还何必畏首畏尾,正该利用我们的这一长处,一击举杀曹贼才是。”
周瑜的口气越来越大,不但要主动迎击曹军,而且还打算连曹操的人头也一块拿下。
曹操的那几点软肋,无非是荆州水军初降,人心不附,北军精锐远来疲惫,且不习南方秋冬湿冷的气候,如果硬要拼凑的话,关陇马韩尚未降服,北方各州并非倾心归顺这两点也勉强可以加上。
但是,就算有种种软肋,但此时的曹操,再弱也弱不过当年官渡之时的困境。而他们孙刘联军的强大,再强又能强过曾经不可一世的袁绍吗?
诸般种种的利害,刘备显然早就了然于胸,他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周瑜,到底从何而来的那份几近自负的自信心。
唯有心知肚明的刘封,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无谓的争论,安心的坐看周瑜上演一场好戏,但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配合着刘备,表情故作时惊时乍的坐看这场争论。
刘备见说服不了周瑜,便暗向徐庶挤眉弄眼,暗示他赶紧上场。
横眉凝聚成一团结,此刻徐庶的注意力似乎并未眼前的争论,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出神的盯着船舱壁上所悬挂的大地图上,熟悉徐庶的刘封看出来,他现下正在陷入某种沉思中。
刘封的目光因此也移到了那张地图,那是一张关于荆州的地图,与刘封先前所见过的的不同,在这一张图上,城池、山川标记得十分详细,甚至一会看似微不足道的长江支流,都清清楚楚的反应在了地图上。
‘刘备身在荆州这么多年,手里边的地图却远不如人家东吴的详细,把别人家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看来东吴对荆州是志在必得。’
刘封感慨的同时,徐庶方从失神中反应过来,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似乎闪过某种觉悟般的目光。
“周都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都督说是要主动溯往夏口上游迎击曹军,恐怕内中还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吧?”徐庶并没有劝说周瑜,反而提出了质问。
周瑜俊美的面庞微微一动,淡淡笑道:“看来徐先生果然非浪得虚名,不过我倒想听听,徐先生认为我有什么不得已之处呢。”
在场的诸人,包括刘封也顿生好奇。
徐庶站起身来,走到那面大地图跟前,手臂抬起,食指点中了地图上的一处:“都督之所以要急着溯江西进,只怕是想赶到曹操之前抢占此地吧。”
十几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