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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第一百零六章老子反了
(感谢看不下去,说说和清墨羽玄两位兄台的打赏,呵呵。)
一句“是时候了”,如同一点星星之火,瞬间把那二人渐已沸腾的鲜血点燃。
隐忍,躲藏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是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做人的时候了,此刻的刘琦,激动得竟是有些不知所以。
“阿封,真的要现在就起事吗,会不会仓促了些?”兴奋之余的刘琦,心中仍怀有顾虑。
刘巴同样是一脸的兴奋,但他却冷静道:“孔明已由夏口去往江陵,刘备的这道命令,多半是受孔明所影响,咱们在长沙又是屯田又是扩军的,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孔明,他一定是已经起了疑心。”
刘封冷哼一声:“子初先生说得对,那人要一口气把我连同长沙的五千兵马尽数调走,还叫张飞来接管东二郡的防务,都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他们有没有起疑心,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封的决意,让刘琦知道他已无路可退,只有逆流而上才有生的希望。
表情渐渐振作起来,深吸过一口气,刘琦慨然道:“阿封,我们唯你之命是从,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刘封心中早有盘算,当即道:“以我的名义,立刻召集诸将和郡中主要官吏去太守府议事,子德,接下来就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刘封安排下去,几人不敢稍有拖延,立刻分头行事。
黄昏时分,自功曹以下,身在临湘城郡中高级官吏,在闻知太守的召集之后,尽皆赶到了太守府聚集。而武将方面,除身在桂阳之外的陈到无法来之外,其余马谡、黄忠及魏延也全部奉命前来。
大多数的官员对于这一次突然召集的紧急会议,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在他们看来,这多半和以往的会议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时间仓促了一点。
然而,马谡却感觉到气氛的不同,要知道,现在长沙郡已平,北面的曹军也已撤出江陵一线,又能有什么大事,使得刘封迫不急待的将文官武将全部召集一堂呢?
马谡隐约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但他却怎么也猜测不出些许端倪,正自揣测之时,却见刘封已全身披挂,手扶着佩剑大步而入。
他的神情冷肃,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当他从马谡的身边经过时,马谡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心中的那个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刘封立于阶上,猛一转身,鹰目环视之下,大堂中立刻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是马谡,似乎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刘封不同往昔的气度。
堂外,彤云密布,寒风渐起,将院中的树枝摇得吱呀呀作响。
刘封就那样冷肃不语的扫视着众人,心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这般沉寂的气氛,让所有人的情绪都跟着紧张起来,狐疑与揣测在众人的悄然相视间流转扩散。
“在场的诸位,都是心怀忠义之士,也是我刘封最信任的人,今日我将你召集起来,就是想依仗你们的忠义,成就一件大事。”
沉默了许久的刘封终于开口,言词慷慨,神情庄重,那“大事”二字,让众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震。
灼灼的目光再一次扫了众人一眼,他深吸一口气道:“在此之前,我要先让你们见一个人,一个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人。”说罢,他抬起手来,轻轻的击了三下掌。
轻轻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渐行渐近,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入口处。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的公子掀帘而入。
大堂之中,顿时发出“噫”的一阵惊哗,那些认出来是谁的官吏,一个个仿佛见到鬼似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诧。
信步而入的那人,正是刘琦。
当年刘表在时,刘琦曾奉父命数度代巡南四郡,在场的官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半曾经在那时见过刘琦,所以当刘琦出现时,大部分人立刻就认了出来。而那些没见过刘琦的人,在向身边同僚问明之后,立刻也变得惊骇莫名。
江夏郡已被刘备“弄”到手,曾经的大公子刘琦,如今已是刘备任意摆布的傀儡,这都是在场官员们心知肚明的事,他们当然想不通,本应在夏口被软禁的那个傀儡,为何会不可思议的出现在长沙,站在他们面前。
刘封走到刘琦的身边,共同面对着那一张张惊诧不解的面孔,高声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惊奇,你们一定在想,眼前的这个傀儡,为何不好好的在夏口任人摆布,却为何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好,我就让他亲自告诉你们是为什么。”
“兄长,这里都是自己人,告诉他们你的遭遇吧。”向刘琦使了个眼色,刘封退在了一边,将舞台让给了刘琦。
所有的台词早就烂记于心,这一刻,刘琦在梦中都不知已经演练了多少遍。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含着悲愤委屈的泪光,默默的将刘备如何残忍无情的对待自己,怎样不择手段的骗取他的信任,夺走他的权力,夺走他的兵马,又是如何把自己软禁,最后甚至不惜要放火烧死自己的诸般恶行诿诿道来。
痛斥的一言一语,如揭心头的伤疤,到后来,刘琦已不再是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舒发着自己委屈,痛斥着刘备的不仁不义。声泪俱下,只将在场听得震惊失色的官吏们,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或许是先父在天之灵的护佑,刘备放的那把火,非但没有把我烧死,反而让我趁乱逃出了他的魔掌,我隐姓埋名,流落至今,直到今时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投靠阿封和诸位。”
在如黄忠、魏延等辈,闻之是尽皆变色,他们知道刘备是枭雄,他们也知道刘备的仁义中有做秀的成份,但由作为当事人的刘琦,亲口向他们陈述处己所经历的惨痛,如此给他们所心理造成的冲击力,自然是极为巨大的。
“不瞒诸位,当日我在长坂坡之时,用性命保着刘备的亲子阿斗杀出重围,结果呢,我的孝悌之举,换来的却是刘备和他的亲信的猜忌,他竟然听信小人的谗言,怀疑是我杀害了糜氏。他这样对我也就忍了,毕竟他是我的养父,于我有收养之恩,但是,子德兄长不但是他的侄儿,更是他的主上,他也能如此狠心的对待。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我刘封实在是羞于以之为父。”
这是刘封第一次当着众多人的面,痛斥刘备的恶行,尽管在诸般铺垫之下,众人对刘封接下来的举动已经有所预料,但当刘封亲口说出来时,众人的脸色还是为之一变。
灼灼鹰目中,迸射着凌烈的怒意,刘封再一次环视一张张惊异的面容,愤然道:“所以,我刘封决定与刘玄德就此断绝父子关系,与尔等共同拥立子德兄长继承荆州牧之位,刘玄德若然敢来攻,我便大义灭亲,誓与他决一死战!”
第一百零七章站队
隐忍许久,布局许久,此时此刻,刘封终于将一腔的怒气公诸于众,这一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畅然。
大堂之下,一片的沉寂,所有人都惊怔的望着阶上那个慷慨激愤的年轻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刘备如此不仁不义,我等若是追随于他,早晚必受其害,如今刘将军以大义为重,愿奉子德公子重整荆州,我等自当誓死追随。”
这时候,隐藏于人群之中的刘巴突然站了出来,用他那激昂的表现,打破了这沉寂的局面。
刘封先前赢取二郡士民之心的手段可不是白做的,如今再有刘巴这样的大名士站出来力挺,阶下的众官顿时为之沸腾,倾向于刘封的迹象越加的明显。
只是,火候仍然不够。
阶下的刘巴反应机敏,不动声色的凑到黄忠身边,低声道:“黄老将军,现在是你表明立场的时候了,你到底是要忠于大义,还是要苟全于那个不仁不义之徒的麾下。”
黄忠本来就凝重的神情,因是刘巴这一句明显的“暗示”,不由得又为之深变。
他年势已高,虽然政治能力不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老糊涂,刘封对长沙士民的好,对他黄忠的恩情与赏识,以及与之截然相反的刘备的态度,他黄忠都看在眼里,好与坏是清清楚楚。
尽管如此,若是刘封只单纯的想造他老子的反,就算刘封对自己再好,黄忠也不会拥护这种“不孝”之徒,但是现在,有名义上的荆州之主刘琦在此,两个年轻人又占据着大义高地,到了这个时候,黄忠的立场其实已经在向刘封倾斜。
只是,他这员老将性格向来固于安稳,本是不愿做那出头鸟,但是刘巴的这一句劝,让他意识到,身为长沙郡最有声望的本土武官,他必须明确的表明立场。
思绪如潮水般的在激荡,抬头之际,猛然撞上刘封那锋利却又满怀期待的眼睛,老将的心中为之一动。
此刻,他别无选择。
在沉默了片刻后,黄忠缓缓的走了出来,转身面对着众多一郡同僚,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大声道:“我等既为先州牧旧部,理应奉子德公子为尊,只恨无人统领。如今刘将军既为大义,甘愿站出来,率我等拥立子德公子,我黄忠不才,胸中亦存忠义,愿以此老躯,为刘将军和子德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黄忠作为长沙土著官吏的代表人物,如今一站出来表态,起到的效果自然不言而喻的,当下,那些尚在观望的本地官吏,一见老将军也站出来支持二刘了,反正枪头鸟已有,哗啦啦一下子涌出一片人,纷纷大呼拥护。
台下的马谡,此刻的心情并非是惊讶,而是有种恍然大悟的觉悟。
他跟随刘封的日子最长久,也是最了解刘封的人,回想起自离开夏口后的诸般种种,刘封的许多举措,在马谡看来都是自找麻烦,而刘封这个当事人却乐此不疲,而且对于惹来的麻烦,都视若无睹一般一笑置之。
马谡一直在困惑,一向胸中藏有机略的刘封,为什么会变得一时糊涂却又一时聪明,那个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刘封似乎有难言之隐,他在故意的隐藏着什么。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刘谡终于明白了刘封先前的种种“不妥”之举是为了什么。
为的就是今日的振臂一呼,与刘玄德公然决裂。
也许,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刘琦是刚刚跑来投奔刘封,而刘封也是在仓促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
马谡却很清楚,夏口的那场大火,也许根本就是刘琦的自导自演,那两个被刘玄德慢待的兄弟,应该是在更久之前就已经决定联手绝地反击。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刘封有这样的决定,马谡却无法推算出来,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马谡也必须做出抉择。
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抉择。
想想刘封的英武果决,机谋与刚断,想想刘封对他的信任,再想想刘琦这个“大义”的理由,忽然又想起,身为桂阳太守的兄长马良,原来刘封早已把自己视作同舟共济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刻意的将自己的兄长弄成了桂阳太守。
‘看来我们马家,注定是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
做出这个人生最重大的抉择,并没有花费马谡太多时间,他面带着欣然兴奋的表情,瘦弱的身躯从众人堆中挤出,来到刘封的面前,他拱手慨然道:“大公子,我马谡和弟兄们生是大公子的人,死是大公子的鬼,我等愿追随大公子为大义而战,虽死无撼。”
马谡的表态已在刘封的意料之中,不过这小子特意的把“弟兄们”三个字加重语气,却是在提醒刘封,他马谡和那八百江夏兵与旁人不同,他们是自己亲信中的亲信,所以我马谡就算事先没有参与到你密谋当中来,但是现在,我依然会是你最信任之人。
刘封走下阶来,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微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多时候,千言万语的华丽辞藻,却抵不上一个亲切的动作,或是一个会心的微笑,此刻,刘封的不语和那轻轻一拍,却让马谡心头为之一热,他仿佛能够听到刘封在向他说:臭小子,放心,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部下。
绝大多数的官吏都已经表态,只有二十多人还是犹豫徘徊,这些人多半不是在担心有没有大义理由,而是畏于刘备之名,害怕一旦背叛,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刘封并没有希冀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但那二十多人当中,有一个人的沉默不语却让刘封感到一丝忌惮,那个人,正是魏延。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刘封自问对他的拉拢已经做到最好,可是,他为何却在这关键时刻,迟迟不肯表态,莫非……
在决定命运的时刻,不支持我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一定要狠!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欣赏之辈。
就在刘封杀机渐露之时,魏延突然间大步流星的走上阶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