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现在……”
约南还没有说完,青虞就招了招手:“你退下。”
“退下!”见约南未动,她话里带着威严。
青虞软软的趴在垫子上想了半天。
又摸摸肚子,慕容冲的意思,她也知道,只是他又瞒着了自己,自己就这般不可信,她想冲下黄泉去问她。
“夫人……”菡萏现在只用夫人带青虞。
约南答道:“不愧是一国之母。”他开始还担心青虞感情用事,可是慕容冲那时答着:“你不懂她,她最懂我。”他终于明白了何为夫妻之间的默契。
出了长安城,按照路走,终于算平安了,约南还来不及庆幸,就听到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马车在急着活命的群众之中,犹如一个小扁舟,即便约南有再高的驾车技术,为了让那些人给马车让出条道来,用马鞭打了不少平民,也被挤回了长安城。
日暮之下,城门关闭,约南心中一凉,要在这长安城中呆上一夜。
白日在平民的人潮中,马儿不知被那个人割了一刀,脱了缰绳跑了,幸好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夜里的长安城极为混乱,那些叛乱的军队在城中晃荡,哪怕是提供黄金百两,也没有人敢开门收人进入。
青虞他们一面逃这兵匪,一面到处敲门让人收留,只是古代人本就胆小,再加上长安城中,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贫寒,敲了半夜的门,竟然没有人收留他们。
兵匪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像是要搜寻什么人,将约南他们几个吓得够呛。
“那里有几个人。”听得一带着小队的兵士这般说道,带着人朝青虞这边过来。
“那两个女人手倒是白嫩。”不知是不是这个兵士阅女无数,在这般黑夜,连这种东西都看得出来。
约南向兵士送上白银,也没得那兵士看重,反倒是说:“杀了你,再占了那两个女人,不是什么都是我们的了。”
无奈之下,只得反击,那一队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又在阴暗的小巷口,却是逢下雨,屋顶漏,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那里有人。”
“他们在杀人。”
“杀人啦!”
引来上百人。
“是我冲动了。”约南对青虞满怀歉意,倒是青虞说:“若是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
他们想过出来后会遇到人搜寻,怎么躲避,甚至慕容冲已经算好了路线,只是没想到受这等寻常人受的委屈。
约南扶着青虞,菡萏在一旁,一路小跑着。
青虞突然觉得不妙,身下像是漏了什么,好痛。就听到菡萏隐约的哭声:“不要跑了,不要跑了,娘娘见红了,娘娘见红了。”
“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又是一户不开门的人家。
一个女人觉得几个人可怜,将一块银子放在窗口,却还是没有开门。
巷口最后一户,菡萏的手都要抖了,夫人在约南怀里抱着,血已经打湿了约南的裤子。
这一户,是店家。
“长安药坊”是这一户的名字。
连敲了好几下,菡萏手都流血了,门终于被打开,是个壮汉子,还有个老头,只开了个门缝,那个壮汉子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大的铁锤,看上去并不好惹。
“干嘛,干嘛,作死啊!”那汉子态度强硬。
“那闺女……”那老者抬眼看了青虞一眼,他这身打扮,是个医者。
菡萏跪在地上:“求先生救救我家夫人。”
那老者刚想答应,就听那汉子道:“救人?救屁,老子自己还怕得要死,去别家!”
那老者也沉默了。
“还请老汉让我家夫人进去,医者父母心。”约南过来,将手中的鹅蛋石也递过去,这个东西,据说价值万金,是约南带的最值钱的东西,“有劳大人了。”
老汉还在犹豫,那汉子就要赶人关门,后面已经有喧哗声。
“那几个人好像就往这边去。”
“这边,这边。”
“对不住了。”老汉小声的道。
青虞下腹痛的抽搐,眼角有泪水,顺眼看了眼店的牌匾,这些人,是不得救他们的,就他们,要有危险,不救,才是对的,心中虽这样想,却难过至极。
“长安药坊”青虞念着这四个字,声音低得叫人察觉不出。
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标记,像是图腾,样式独特。
这,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她拼命的想着,却又像发觉了什么:“约南,放我下来!”
门里的两个人被这一声给惊住了,这个身体不保的妇人,到底在干什么。
那老者心道: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贵气的人,可惜可惜。
约南不敢迟疑,将青虞放在地下,一时没站稳,靠着约南,她在兜里翻着,翻了半天,找出一个香囊,哧哧的声音,香囊就破了个口,里面露出个印章来,章的背面正是那个图腾,她还未递过去,就听门碰的声音。
那老汉手颤抖着:“你怎么有这……”
那汉子眼神也微微洌住,直直的问:“夫人所求何事?”
青虞愣了愣,却道:“求求先生救我母子。”
“进来!”那汉子拉了跪得最近的菡萏一把。
待青虞在店中处理好了,老汉替青虞把脉,只道:“夫人身体底子还好,就是有点见红,没什么干系。”
青虞将印章递上来,那老者结果印章磨砂着,像是怀恋什么,转过头问道:“夫人可知这印章的意义?”
青虞摇摇头,只是想起,这是十七书用了很久的,危急之刻,她也管不到那么多,拿出来碰碰运气。
却听那老者道:“我亦不知夫人与王家有何渊源,只是这印章意义非凡,又称王字印,每一代只有三个嫡系拿得到这个章,任意一事,只要力之所及,都会答应,倾尽王家之力。”
“这……”青虞手有点抖,任意一事,只要王家能答应的。
那老者却收起印章:“我已经答应夫人了一事了。”
青虞点了点头,心中又绝得有点大材小用,又想通了,若是没有这印章,她们怕是早就成为乱兵之下的亡魂。
十七叔当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枚意义非凡的印章顺手交给她的。
更始八年,八月下旬,左将军韩延以清君侧之名杀入皇宫,杀慕容冲,推段随为主,左仆射慕容恒,尚书慕容永杀韩延,段随,立慕容杨为帝,三月,四十余万燕国人,离开长安。内乱不断,后慕容杨被杀,慕容恒和慕容永闹翻,立慕容瑶为帝。后,慕容永攻来,杀慕容瑶,立慕容忠。这燕国复国之争,竟然没有一刻安宁,若是慕容冲还活着……青虞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怀中的孩儿,才五个月大,睡着了还在吐泡泡。
凤皇儿,你怎么也慕容垂明明窥视与你,却在你死后那般无耻的缅怀,还给你赐号:威皇帝吧。威,送与武将的称呼,竟用到了一个皇帝身上,不是明摆着说那个皇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你死后,还要受此屈辱。
“夫人。”菡萏以作妇人打扮,从青虞手中接过小皇子。
德行广大而守而恭者荣,这是阿虞名字的出处,只是她这幼子是遗腹子,得不到父亲赐名了,她便用了这句话,将孩子取名德,慕容德,小名二郎。说起来,青虞本想取个好养的贱名,只是又想着,都2了,还不够贱吗,于是就二郎二郎的叫惯了,就将这当小名吧。
现在他们三人,居住在靠近南国的边境小村中,带来了不少钱财,买了不少土地,青虞竟然成了一个地主婆。
约南正在院中做木工,说是想给他的小主子做一套玩具。
青虞看着面前笑得依旧很贱的约南,心中感慨万千。
“母后,在想什么?”这个称呼再次在青虞耳边响起时,已经过了二十来年,这时的青虞,保养得好,却也掩不住风尘,已经五十了。
果真逃不过天命,二郎加冠成年,便出去闯荡,哪不想几年以后,她都觉得二郎怕是死在外面了,却终还是回来了,一路马车华贵,她亦没想那么多,比起她当年的享受来,她只能说,儿子混得还不错。
却不知儿子将她当年仓皇带子逃跑的长安捧在她面前,长安城楼上,她仿佛还瞧得见当年慕容冲的头颅就这样挂在上面的阴影与血迹,二郎这般看着她笑:“母后,在想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华贵的人,现在甚至有紫气东来趋势,且越聚越浓。那时候,她虽未怀上二郎,是不是淮安先生,已经看出了帝王气?或者说宋淮安一开始投诚的原因,就是这虚无缥缈的帝王气,这也是宋淮安一直无条件帮助她的原因,青虞嗤笑了声。
她又想起约南说的,慕容冲那日梦到的观音抱婴孩,化作潜龙入她腹中的事情,这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
她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是深受皇帝尊重的太后。
是那个平定南人,甚至叫北人臣服的大昭朝的太后。
那时候,她的黑发中藏着银丝,她笑了笑:“菡萏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
菡萏手里捧着梳子,道:“娘娘也真是的,还叫我这把老骨头跟那些小姑娘学梳头,羞死我了。”
“约南呢?”很奇怪,约南不像菡萏,有自己府邸,却是能出入后宫自由的第一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菡萏退下笑道,一是由于身份原因,二是由于青虞本身就不显老态,菡萏的额角已经留的道道沟壑。
青虞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依旧没有叫他驼背,现在看来,还是个颇有韵味的中年男人,还是仙风道骨的那种调调。
她没有想到,和她这一生紧密相连,在她身边最长久,呆了四十年的男人会是她见第一眼就讨厌上了的约南,两人不是恋人,不像亲人,不像朋友,不像主仆的就这样走过四十来年的岁月。
“这宫中就我最大了。”没想到儿子的多情还叫她参和了一出宫斗剧,只是,她是最大的掌控者。
终于在入宫第九年的一个冬季,她刚过完六十岁生辰后的第三天,青虞虚弱的躺在床上。
》 等着那张相似的脸的主人在她青丝白发相缠的地方,放上一朵雪白的腊梅,然后人死,花落,徒留一阵异香。
泰启九年,太后王氏崩,号仁德太后,大赦天下,天下服丧,便是京城服丧了三个月。那一年,白布价格,比彩锻还贵三成。
泰启十五年,许是真的照应天意,大昭国统一南北两地,至此,中原混乱两百年终于得到统一,定都燕京。
皇帝又下诏书,给丧了六年有余的王太后加封圣德均仁德威武皇太后。
☆、后记
当看到约南给我家那小子用淮安先生留下的书启蒙时,我几乎笑岔了气,刚好淮安先生的书没有名字,我便对约南说了:“干脆就叫做《红楼梦》。”没想到约南当即就答应,一本讲着民生大计,怎样打仗,怎么治国的书叫红楼梦,我觉得自己成功了。
二郎这孩子自小阴沉得很,心思也重,真不知他那比猴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藏得住这么多事情,比起阿渊来,二郎更显得才不外露,长相与凤皇幼时更是相差无两,性子,也和慕容冲像。
这孩子虽从来不与村中子弟玩耍,甚至看不上那些儒生,却在村中的地位俨然超脱,比他大的孩子,都称他一句老大,为了他一句话翻堂子,与爹娘对着干,还不听私塾老师的。
只是我是个地主婆,没人敢为难二郎。
“二郎是大才。”约南这般给我说,又叫我翻个白眼,难道是穿越女定律,生孩子也没一个普通的,比如哒额皇妃,比如我。
菡萏在我身边了多年,现在都三十多岁了,她是打算当老处女了,我多少次劝诫她,干脆和约南凑合在一起吧,只是菡萏总是笑着:“奴婢还得照顾小公子呢。”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二郎做莲子粥,比起对我这正经主子还上心些。
倒是约南,成了家世,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村中一枝花是那为了尚息守到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赵媚娘,到这里,我才知道,这村中还有个地主婆,是赵媚娘。
赵媚娘这姑娘当时对尚息爱死爱活的,现在却每日打着串门的借口,来我这半个仇人这儿,来见约南,还明打明的告诉我,她要嫁给约南,我当时就给她说,你别想了,约南这等风轻云淡的人物,岂是你一个村花能染指的?不知是当年尚息的事情膈应着,还是女人之间的争斗,叫我对着赵媚娘有着各种复杂感受,这期间岂是一个爱恨情仇能分得清的?
赵媚娘当时就放话了,我老赵家的,还从来没输过。
我顶着她,是啊,当年尚息和你订婚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最终,不知赵媚娘是怎么蛊惑约南的,他们还是成了家,只是这日子过得古怪,赵媚娘搬过来住了,还不顾我这房东的意见,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