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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便知晓了。”邱先生叹了口气,带着曲菲来到一个偏僻的柴房中,打开门锁,推开门。
阴暗柴房中正绑着一个瞧起来很眼熟的下人,他的四肢被紧紧地捆绑住,明明很难受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愉悦。
曲菲蹲下身子仔细地瞧了瞧,顿时一愣:“这人是被下了蛊?怎么又是阴术所为!”
“是啊!阴术……”邱先生叹了口气。
曲菲沉吟着说道:“刁洛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还有人要对付曲家……”
“我刚开始觉得这是有人瞧见你帮助刁洛,所以杀鸡儆猴。”邱先生笑了笑,望着曲菲说道:“不过,仔细想了想曲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们一开始的想法便错了。”
“这些人不仅是为了刁洛而来,也是为了你和老爷而来。”邱先生缓缓说道。
曲菲心中一怔,然后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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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叫卖声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提着一串铃铛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他的面容无奇,在人群中丝毫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转了几个小巷子,然后停在一个破旧的宅子门口,敲了几下门,立刻就听到吱呀一声,木门被一个面容呆滞的人打开了。
那人似乎早早便等候在这里一般,只为了替年轻男人开门。
“果真是你!”曲菲站在年轻男人的身后,瞧着男子,淡淡地说道:“引路人,原来这段时间你藏在这里。”
引路人凝视了飞奕好一会,终于微微一笑,用优美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姑娘瞧起来过得并不好,憔悴了几分。”
飞奕回以淡淡一笑,瘦弱却更显得坚毅:“我们刚开始都以为在暗地威胁着我们的是刁洛的仇家,谁能料想到一直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玄术三老早在那次的事情中便被秦潋和引路人所杀,那些药人也被他们接手了。这一路,真正算上是刁洛仇家的人非常少,在背后暗害他们的其实都是秦潋的人。
“秦潋大概说过不能伤害我之类的话,所以我侥幸安然,但是其他人都在你的报复之中,你想杀刁洛,自然不能在知府府上,所以你将他逼着离开。现在刁洛已经离开了,你接下来要报复的是我爹。”曲菲淡淡地说道:“对不对?”
“姑娘聪慧过人,如果能成为我的药人便好了。”引路人凝视了飞奕一阵,眼中闪过不明的神采,半晌他叹了口气:“可惜阴皇不让你死,我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飞奕不动声色地问:“你现在还想做什么?秦潋究竟想如何?难道他是装成傻子跟在宋翎身边?”
“傻,他倒是真的傻了。不过,宋翎也是逃不掉的。”引路人的视线缓缓离开了飞奕,勾起唇角露出朦胧的笑容,“至于我做什么……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阴皇要复仇我自然是全力以赴。”
“复仇?”飞奕冷冷笑道:“那么如何复仇呢?”
“为秦潋做事的人不只我一人,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引路人缓步经过飞奕身旁,然后一步步向门内走去:“每个人,每个曾让他狼狈过的人都逃不掉。”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你不是应该阻止我们伤害他吗?”飞奕忽然扬声说道。
“我说过了——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该做的我会继续做完。”引路人转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至于你们两败俱伤,又与我何干。”
曲菲听出了他话语间的冷漠,顿时心中一凛。
“曲家,宋家,刁洛都逃不过……”引路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瞧着紧紧关闭的门,曲菲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她匆匆朝华禹街走去,还没到曲家便见到参香匆匆跑过来,将她拉到一边:“小姐,不能回去了!”
“怎么回事?”曲菲心顿时便沉了下去,她沉声问道。
参香抽泣道:“老爷获罪了,曲家家眷随同流放荒北!”
曲菲一愣,挣开参香便要朝家走去,参香死死抱住她,哭泣道:“小姐,不能回去了,你一旦回去立马就会被收监等候流放……老爷已经被关押了……邱先生和白术还在周旋……”
参香的嘴一张一合,似乎还说了什么,曲菲已经听不清楚了,她的脑海中只想起引路人的那句话——曲家,宋家,刁洛都逃不过!
果真逃不掉么……
秦潋,究竟多大的仇恨能让你算计如斯,便是傻了都能够完成你的复仇计划……
第29章 噩耗连连
一日之间,曲家突然获罪,丫鬟小厮充为官奴,主子流放荒北,终身不得重入朝廷不得踏入故土一步。
这一惨变来得突然,行事迅速,曲家人只在牢房中待了片刻便被官兵连日押着踏上流放之途,从此消失无踪。
这一通过程迅速隐秘,故人还没得及反应进行搭救曲家便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满地狼藉的空宅子,凄凉如斯,不得不令人叹息。
曲家是翻天覆地物是人非,督总大人家中的花园内却是平静如常,一片祥和之气。冬日难得的暖阳天气,花园中有两人衣服华丽的人儿正低着头凑在一起笑着说些什么,红衣男子面容美丽满脸情深,黄衣女子笑容俏丽粉面含春,瞧起来郎情妾意仿佛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因为这天天都出现的景象,下人们已经知趣地离开了,但是还是有人进来了。那是一个温婉的华衣女子,她面带愁容匆匆走进花园,见到这幅情景顿时一怔然后脚步停了下来。
虽然来人脚步已经放轻,那红衣男子依然察觉出来,他抬起头警觉地看看来人,然后低声对身旁的女子轻声笑道:“蕙娘,有人来了。”
周蕙娘瞧着他妩媚多情的笑容不由失神愣住,半晌反应过来粉面顿时羞红,正待责骂那不长眼的下人,转头一见却发现来人竟然是表姐宋楣。
宋楣披着厚厚的斗篷袅袅地走了过来,面容上带着忧郁哀愁,她走过来瞧了两人一眼,然后抿抿唇柔声说道:“蕙娘,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
她说话之间瞧了刁洛一眼,想起那日菲菲的神情,想起蕙娘和他之间的暧昧,心下明白了几分顿时瞧着刁洛的眼神便带着几丝鄙夷和痛恨,这人瞧着面容美丽多情,谁知道竟然是个负心人。
“表姐你来了,快快请坐。“周蕙娘没有察觉到宋楣的神色,轻快地笑道:“这茶都凉了,我让下人送些热茶过来。”
“蕙娘妹妹,你等等。“宋楣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所为何事,她忧心忡忡地上前一步,执着蕙娘的纤纤玉手,温婉地说道:“我也不瞒你,我来是想探探风声,姨夫向来疼你赞你是朵解语花,大小事儿都不曾瞒着你,想来你一定知道其中原委。”
周蕙娘微微一愣,然后便明白宋楣说的是曲家的事情,顿时有些迟疑:“……表姐,这事情您还是不要问了罢,这并非你我这闺阁女子应该理会的事情,若让人听见了对你我都不好。况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爹怎么会和我说呢?”
宋楣闻言眼睛便红了,她微微垂泪,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蕙娘妹妹,你也知晓宋家和曲家之间的关系,我爹打探无果实在是无能为力,也只能托我来问问你。”
周蕙娘有些犯难地说道:“既然宋家已经尽力了,你又何苦来着……”
“我何尝不想少一事?只是这相当于一家人呐,菲菲如同我妹妹一般,况且菲菲和阿翎自小青梅竹马,谁不知晓他对菲菲情深意切,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得替弟弟问个清楚,要不然日后也无颜面对阿翎。我瞧着那光景,分明是有人故意难为曲家,如此一想这流放的路上铁定不得安生……我一想到曲家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便伤心,你便当是表姐求你了。”
刁洛在一旁听到这一番话似乎听出端倪,顿时只觉震惊然后心中便有着隐隐约约的慌乱,但是却不明白具体的事情,于是面上并不露丝毫神色,只是盯着两人。
周蕙娘听到宋楣的一席话也有些动容,她安抚地拍拍宋楣的手,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表姐,我和你说了,你可莫在我爹那里提起,这件事情我爹从不曾告诉我,我还是趴在爹的书房偷偷听来的话!”
“你之前的话倒是没有说错。最近上面来了个惹不起的人,他的确是为了曲家专程而来,存了心地要让曲家灭亡,我爹心中也不忍替曲家说了些话,可惜也无济于事。”周蕙娘说道。
宋楣心中明白姨夫督总大人面对这种机会肯定是依言办事,哪里会替曲家求情,但是也没有说破,只是黯然地拭着泪水。
刁洛在一旁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根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他有些茫然地轻轻一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曲家没了?”
宋楣冷冷地瞧了男子一眼,忽然柔柔地笑了:“曲家获罪,曲知府和曲菲都被流放荒北了,这可是常州的大事情,你还不知晓吗?”
刁洛真真切切地听到这么一段话,这话打消他所有希望,顿时便愣在那里。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一日之内,迅速得还没让人反应过来,陈鸿一直待在我家没听闻也不稀奇。”周蕙娘觉得宋楣的话语有些奇怪,她想了想说道:“我之前听到风声还以为只是街头闲言碎语,就算是真的最多也只是罢官而已,谁知道那人做得这么绝,突然之间便是满门获罪……”
宋楣拭去眼中的泪,淡淡地说道:“想来是曲家的仇家,这么一想倒也可以顺藤摸瓜,蕙娘,你可有听见或是看见那人是谁,还有这流放走的是哪条道,我们好追上去打点打点……”
“我只是听见了爹在和下面的谋士说话,那幕后之人我便不知晓了!至于他们走的是哪条道,我也不清楚……”周蕙娘想起她听到的那些话,摇摇头歉意地说出原委之后,迟疑半晌还是有些隐晦地提醒说道:“表姐,宋家和曲家一脉相连,只不过宋家比曲家枝蔓要多,暂时拔不动,日后是什么光景谁也无法预料……”
宋楣闻言神色一动,心下明白了周蕙娘的意思——宋家也有危险!
宋楣微微点头,黯然地说道:“多谢你,蕙娘,我知道了。”然后便勉强笑笑转身匆匆离去,希望能够给家人一点提醒,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其他的方法找到曲家人。
周蕙娘瞧着宋楣匆匆离去,转头看见男子正低着头发愣瞧不清楚他的神色,便嬉笑着摇摇他的胳膊,嗔怪道:“陈鸿,你在发什么愣呢?别管别人的事情了,你托我办的事情差不多了……而且我爹口风松了,不反对你了,他说我们……”
周蕙娘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她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子便一股大力推开她,然后一阵风般离去了。
周蕙娘没提防差点摔倒,她扶住石桌惊愕地愣了半天,然后跺跺脚,一半不解一半恼怒地大声叫道:“陈鸿!你发什么癫?!”
可是男子匆匆离去,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鸿!陈鸿!你做什么去啊!”周蕙娘对情人的突然变脸只觉惊惶无措,她拖着哭腔凄厉地叫道。
身后女子凄厉的叫声犹如在耳边,刁洛恍若未闻一般径自如一阵风离去,心中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痛苦潜伏在心中最深处还没有冒头,只有一阵阵的心慌让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刁洛飞檐走壁从督总府邸出来后径自赶往曲府,曲宅门石狮子依旧威严,但是那朱红大门关闭得紧紧,上面贴着黄砂封条着这里的情况。
翻过院墙,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人烟,刁洛走在往日走过的院落,只见残垣断木,满地破碎的瓷片,一滩滩血迹,断了碎了的木桌,无一不昭示着之前发生的残暴打斗。
飞飞……
刁洛呢喃着,眼中是幽深的黑暗,心中却明明暗暗似乎有些混沌。
寻问了这一带的人,没人能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指出一条正确的路,刁洛安排自己所有潜伏在暗处的势力开始打探,却只听闻——曲家获罪,丫鬟小厮充为官奴,主子流放荒北,终身不得重入朝廷不得踏入故土一步。
至于他们的去向,尚不清楚。曲家人被押进牢房之后没过片刻便被押着踏上了流放之途,行踪隐秘无人知晓。
刁洛愣愣地站在青楼中听着手下人传回的消息,耳边是青楼里那缠绵的软语小调,心中浮浮沉沉开始觉得胸口透不过气,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开始冒头,那是让他无法忍受的痛。
他满眼茫然,失魂落魄地望着门外,等待这下一批去打探的人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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