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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倒也没有不悦,微微笑着将包袱里的水囊递过去:“无妨,劳烦给我装些干净的水来。”
“不用这铜壶里的水,劳烦你去灌些干净的水。”女子瞧见伙计打算将铜壶里的水灌进水囊便说道。这路边难免有灰尘飞扬,铜壶在这里放了良久,铁定进了灰。
“好嘞,姑娘你等着。”伙计很快便装满水,走了出来递还给女子,说道:“我们这里的水您别瞧着普通,其实那是山间提来的山泉,甘甜清凉,便是那琼浆玉汁也比不上……”
年轻女子笑了笑,打断他的吹嘘:“伙计,那几个人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们是些走江湖的,话不投机就会打打杀杀,姑娘瞧起来弱不禁风,可莫招惹这些人。”伙计看了一下那边的喧哗声,放低声音说道。
女子微微笑,不以为然:“我似乎听到他们在谈论如意阁,不知如意阁发生了什么稀奇事?”
“姑娘也听过如意阁?”伙计闻言笑道。
“略有耳闻。”女子问道:“我听他们在谈论如意阁的美人图被盗……如意阁做的是买卖消息的生意,怎么会有美人图被盗?”如意阁做的是买卖消息的生意,仇家甚多,因此行事和所在之地都是非常隐蔽,怎么会有人寻到那里盗取了美人图?
“姑娘有所不知。”伙计解释道:“如意阁出名靠的是买卖消息,如意阁阁主出名靠的却是美人。”
“……为什么?”女子笑了笑,干脆也没有再提原本的问题。
伙计本是个话多的人,又遇到一个对江湖事不了解的姑娘,顿时兴致也来了:“姑娘您且听我细细说来,如意阁阁主那可是天下第一风流人物……”
“风流人物?”女子浅笑地问,有些兴趣。
伙计似乎是对这种生活分外的艳羡,因此说得眉飞色舞:“如意阁做的是赚钱的生意,白花花的银子是几辈子也用不完的。那如意阁阁主也是会享福的人,阅尽天下美人,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名列财富榜第二,这种生活岂不风流快活?”
女子饶有兴趣地听着,伙计说得更加得意:“这也就是美人图的由来,如意阁阁主嗜好美人,因此定期会出一版美人图。姑娘别误会,这人倒不是下流胚子,只是喜好欣赏美人,一睹芳容。而江湖中多少美人都盼着他能前去鉴美,若是能登上如意阁的美人榜美人图那更是天大的美事……”
“伙计,结账。”那边有人叫道。
“好嘞,姑娘且等等。”伙计乐颠颠地小跑过去。
那几人付了钱,瞧着天色不早便问道:“伙计,这里离占南客栈还有多久?”
“不远,不远,客官沿着这条山路直走,半个时辰不到便能寻到那家客栈。”伙计拿到饭钱,顿时眉开眼笑:“过往的人都信得过那家,客官尽管放心。”
待到伙计回来的时候,女子正在安安静静地喝茶,眉目不动,神色悠闲。
“姑娘,我们接着说,美人图那可是如意阁的镇阁之宝,上面的美人儿可都是经过如意阁阁主指定的美人,听闻个个都是绝色佳人,长得是倾国倾城……”伙计接着说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是仰慕那如意阁的阁主?”女子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笑问。
伙计笑道:“姑娘您猜对了,小人对这风流人物是十分地敬仰。这人不仅是个享受的人,还是少年得志,侠义心肠。您大概不知道,好几年前,如意阁的阁主可是出尽风头,您听过极乐宫吗?”最后三个字,伙计放低了声音,尽管此刻茶寮中并无他人。
女子微微一顿,而后答道:“自然是听过,极乐宫当时可是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嘿,是啊,极乐宫当时害死了多少人,人人心生畏惧,江湖义士联合起来准备剿灭极乐宫。可是极乐宫极为隐蔽,他们没有消息渠道去查探极乐宫的事情,便准备找个买卖消息擅长打听的人来帮忙,只是赚钱的生意人哪里敢与极乐宫作对?!要知道里面杀手那是成批成批的,那杀人灭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伙计说道:“你猜怎么着?唯有如意阁阁主豪气地一拍桌子——你们这些直老贼,少唧唧歪歪,我接了这笔生意。”
“一拍桌子?你见到了?”女子含笑问。
伙计也知道夸张过头,便讪讪地笑了笑:“总之就是如意阁应承下来了,姑娘你说这如意阁阁主是不是侠义心肠?”
哪里是侠义心肠,那人只不过是想挣些出去挥霍的钱财罢了……女子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仰慕如意阁阁主才在如意阁中做事?”
“啊?”伙计惊讶不已:“姑娘您在说什么?”
年轻女子掏出一样东西,丢到他面前:“项意阁主通知你来接我,如今我在你面前怎么也认不出?”
“姑娘便是神医飞奕?上头未曾给小人画像,因此小人没认出姑娘……”伙计细细瞧了玉佩一眼,赔罪道。他本是接到了上头传令来接飞奕,在这里待了两日也没接到人,干脆边等待边挣些酒钱,没料想今日等着的人终于来了。
“姑娘怎么晚了两日?”伙计关切地问。
“我听闻山里的花开得绚烂,便去瞧了瞧。”飞奕答道:“没料想前几日下了一场雨,山路难走,这才耽搁了路程。”
伙计正欲说话,却听见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然后有一人牵着马缓缓走来。伙计警觉地将玉佩递还给飞奕,口中低声说道:“姑娘稍待。”
然后他便一脸热情地迎了出去:“客官要歇歇脚吗?我们这里要什么有什么,酒水饭菜茶水都齐全……”
来人是个衣着锦衣,面容柔美的男子,他牵着白马走了过来,笑吟吟地打断伙计的话:“那么这里有美人吗?”
伙计原本的滔滔不绝顿住:“啊?”愣了愣,伙计很快反应过来,答道:“客官,我们这里不是青楼,哪里有美人?额……客官倒是一个美人。”
“我瞧那位姑娘倒是美人。”男子指了指飞奕,叹道:“在我看来,除了我,天下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儿了。”
“啊?”伙计转头看向正悠闲喝着茶的飞奕,心中不由警惕起来,这人的目的似乎是飞奕姑娘,只是不知是善是恶……
飞奕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男子也没多说,将马匹拴在一边,然后直接朝飞奕走了过去。伙计赶紧也凑了过去,热情地招呼道:“客官,您要吃些什么吗?”
“来些山味,一壶酒。”男子随意地说道。
酒菜需要进屋去准备,这一旦离开就无法顾及到飞奕姑娘,若这人心怀恶意,那可就糟糕了……“客官对不住,卖光了。”伙计干脆地回答。
“那就随意上几样饭菜,整干净些。”男子眼望着飞奕,漫不经心地答道。
“……也没有了。”伙计歉意地说道。
男子皱皱眉头,无奈地道:“算了,那就一壶热茶吧。”
伙计苦着脸,挠挠头答道:“客官,真对不住,茶也用完了。”
男子愣了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问:“……刚才你不是说这里什么都有吗?”
“这个……”伙计脑子一转,机智地说道:“客官难道不知道生意人的惯用伎俩吗?先骗进门再说,而后客官自然是有什么买什么了。”
“好吧,那这里有什么?”男子饶有兴趣地问。
伙计四下扫了一眼,然后抓住近在手边的铜壶,陪笑道:“只剩下凉水了。客官,这热天喝茶其实没甚用处,当人又渴又热的时候,最畅快的莫过于灌一碗凉水,止渴去燥,润喉去热。”
男子扑哧一声笑了,望着飞奕说道:“这人倒是有趣,美人你说是不是?”
飞奕也笑了笑,抬头看向伙计温和地说道:“行了,就凉水吧。你先歇着,有事我再叫你。”
“啊?”伙计顿了顿,面对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快收口:“哦……”他迟疑地看看两人:“姑娘若有吩咐就叫我。”
“你这里除了凉水什么都没有,还叫你做什么?”男子闲闲地答上一句。
“……”伙计噎住,灰溜溜地转身走远了一点。
“在下刁洛,不知美人芳名?”刁洛托腮,笑吟吟地凝视飞奕。
飞奕抬手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山里的茶水,尝尝?”
“那些过往,你恨不得却也难以放下,我懂。”刁洛接过茶,一边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干脆让那些往事如云烟随风而去,重新自江湖中相识。姑娘,你觉得如何?”
“我先得去瞧瞧项意,而后打算四处走走,待到半年后和白术参香回合,不知你是否顺路?”赵菲嫣然一笑。
刁洛是江湖中人,她也不适合偏安一隅的生活,他们终究还是应该回到江湖。江湖,对于他们两人,是另一段开始……
“自然是顺路。”得到答案,刁洛眉眼间是满满的喜悦,心思落定如今再无担忧之事。端起飞奕倒的茶喝了一口,茶水刚入口他的脸色便变了。这是茶水?!又苦又涩,而且还有油脂的怪味!
刁洛吐去茶水,匆忙喝了一口凉水后,哀怨地叫道:“飞飞,你竟然坑我!”
对面女子嫣然一笑,眉眼间没有一丝阴霾,笑容如那最明媚的日光。虽然唇齿之间依然停留着那怪异的味道,刁洛还是不由自主地也笑了。
江湖是另一段开始……
他实在是期待接下来的路程……
【番外】
第67章 真真假假
烟花三月,微风宜人,草长莺飞,四下一片春光明媚。
这里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也是个真真切切的俗世。路边的茶肆酒肆中喧哗一片,河里的画舫花船丝弦声声。在岸上张望着画舫花船的人各型各色,有脸上带着青涩笑容的书生,有佩戴着刀剑的长衫青年,也有挥金如土的富商。
接到客人的花船一般都会慢悠悠地开船沿河而下,一路的歌舞升平;没有接到客人的花船则停靠岸边,时不时会有花姐儿从帷幔中探出来,露出那张俏丽的脸庞。
此刻,有两人登上一艘装饰奢华的花船,其中一位娃娃脸的锦衣少爷摇着折扇正听着旁边那黑衣男子的低语,忽然有人叫住他。
“项阁主,别来无恙。”来人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娃娃脸的锦衣少爷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猛然回首,那来人是个容貌秀美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岸边,锦衣宽袖,凌风而立,别是一番风情在其中。
“他,他……”项意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旁边的黑衣男子瞧了来人一眼,低声对项意说道:“是刁洛!”
“这还用得着你提醒吗?!”项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用折扇挡住脸悄声道:“只是他究竟是人是鬼?你瞧瞧他有影子没有……”
黑衣男子神色不动:“自然是人。”
刁洛嗤笑一声,觉得两人着实是古里古怪,他本就不喜项意,于是干脆地道:“不认识?那么真是走运了,就此别过。”
项意正从折扇后偷瞧着刁洛,闻言啪地一声收了扇子,笑吟吟地招呼道:“怎么会不认识?!刁美人,瞧你容光焕发,想来这些日子倒是过得挺好。”
“托阁主的福。”刁洛含笑道:“有飞飞相伴,我自是过得塞过那神仙,只可惜项阁主如今却只能流连在这花船中寻觅佳人。”
旁边的黑衣男子漠然地瞧着刁洛,不言不语。
“小飞飞?”项意乍一听那个名字不由瞪大圆圆的眼,惊叫道:“刁洛,你在说什么?”
刁洛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嫣然一笑:“我在说什么,项阁主懂与不懂都无妨。其实还得谢谢阁主当年的成人之美,若不是你指点一二,我也寻不到飞飞,那么如今肯定会落得如项阁主一般孤家寡人的下场。”
“你寻到了飞飞?”项意脸色的笑容很是复杂,带着些许怨恨:“飞飞已经死了二年多,不知道你现在的佳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呢?”提及旧事,心中愤恨顿生,他不欲再理会刁洛,朝黑衣男子示意一眼,黑衣男子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花船上的小厮便开始张罗着让花船离岸。
刁洛很是不悦,不明白项意为何这般胡言乱语,他伸手飞快地抓住花船的缆绳,那花船竟然再也无法向前几分。
黑衣男子与项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惊讶。不过两年没见,这人的功力已经变得如此厉害。
刁洛瞧着两人,话语有些冰冷:“项阁主何出此言?身为亲友,理应当盼着飞飞长命百岁。像你这般出言诅咒的,我还真瞧不出一丝值得她看重的地方。”
项意嗤笑一声,没好气地道:“给本少爷放手!本少爷才没空和你在这里纠缠。”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在发疯还是在做什么?!小飞飞两年前就死了,我倒是奇怪——为什么你却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