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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嘹亮的冲锋号声顿时响起,回荡在滏阳河两岸。军民们一听,无不振奋,而对于日军来说,无异于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杀啊!”770团和771团一共六个营的兵力迅速扑了上去,不过他们并不是一味靠人多,而是有重点的夺取相邻几辆汽车,从而将日军分割成了七八块。然后利用手榴弹向附近顽抗的敌军猛轰。
木柄式手榴弹有个特点,在投掷时用前臂带动手腕向前丢出,手榴弹就会向兔子一样向前弹跳。虽然这种投掷方法距离较近,但对付匍匐在车下的鬼子却是非常有用。有些手榴弹甚至能直接“钻”到日军的衣领里。面对这种凶狠地打击,日军终于扛不住了,开始向河滩逃去。
“杀给给!” 酒高次人还不死心,试图指挥部队反击。但是日军不足千人的部队分散在长达一公里的战线上,平均一米不足一人,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集结起来。而且兵力密集的区域更容易招来八路军迫击炮的猛轰。
“旅团长阁下,赶紧突围吧!”独立步兵第72大队的大队长立泉三生一脸鲜血地跑了过来,惊慌地说:“支那军队正在四面赶来,再不突围就来不及了!”
酒高次人也是慌了神,只好听从他的意见,率领残余的三十多名日军士兵朝河边逃去,准备涉渡滏阳河。其它地方还在顽抗的日军见指挥官都跑了,纷纷放弃抵抗,掉头就跑。
河对面就是补充团的阵地。补充团的打法也很有意思,他们只有少量兵力在滏阳河以南坚守了几处据点。主要火力(重机枪、迫击炮)均布置在河水上游,主要兵力却分布在更南面的几个村落里。
上百日军刚逃到河里,上游的重机枪突然就开火了。密集的子弹贴着水面呼啸而来,一片片日军被扫倒在河里,河水顿时被染得鲜红。770团和771团也迅速将公路上的残敌清剿干净,然后从背后向日军射击。
初春的滏阳河水流量不大,但是刚刚化开的河水比冬天还冷,日军在河里跌跌撞撞,冻得直打哆嗦。一旦被子弹击倒就再也爬不起来。很快,河里的尸体越来越多,竟然将河水给堵住了。数百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坝。一些日军士兵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着,很快也变成水坝的一部分。
副旅长王新亭不忍再看,放下望远镜说:“嘿,真惨啦!小鬼子一心想找咱们决战,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吧!”
陈大旅长说:“哼,他们屠杀无辜百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
还没等日军援兵赶到。战斗就结束了。战士们欢欢喜喜地将在公路两边打扫战场。有些不怕冷的士兵还挽起裤管跑到河里去捡枪。
一名参谋说:“旅长,日军援兵就快到了,要不要让各部队加快进度?”
陈大旅长摆手说:“不用!现在局面已然不同,小鬼子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
确实。尽管只损失了一个大队。但邯郸、邢台地区的敌我形势却发生巨大变化。因为日军把手上唯一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给丢了。这意味着日军之前掌握机动性优势不复存在,甚至还要面临129师骑兵团快速打击的威胁。
385旅、386旅、129师直属炮兵和骑兵团,再加上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和重炮团。甚至有了歼灭性的优势。华北方面军见势不妙,赶紧命令第14师团派一个旅团回援,又命令安阳、新乡一带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北上,命令驻扎在晋南的第108师团策应独立混成第8旅团。
但是第14师团此时已经泥足深陷,主力部队全部摊开,大部分都在跟冀中一分区的部队反复纠缠,其余兵力也被第63军和第49军死死摁在平汉线上,一旦撤走,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县城和铁路就将丢失。谁敢承担这样的责任?
独立混成第8旅团的情况也不妙,他们本来是驻扎在邢台地区的,为了对付冀中才南下接替第14师团的防区,从而把第14师团解脱出来。但是独立混成第8旅团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控制豫北的广大区域。八路军344旅和**一些游杂武装迅速发展起来。他们要是敢走,那安阳以南的铁路必将被八路扒光。
第108师团虽然有心来策应,但是中条山的**也开始行动起来。卫立煌长官吸取上次反击失利的教训,在军事会议上故布疑阵,效法“蒋干盗书”的故智骗得日军团团转,然后抽调嫡系第14军的精锐隐蔽突袭,果然一举成功,重创了日军一个联队。由于其它部队配合不力,未能全歼,但是这一仗大大地鼓舞了中条山**的士气。让他们意识到只要战术对头,小鬼子也是可以打败的!
趁着几路日军都无法抽身的良机,129师迅速行动起来,一连攻克南和、永年、曲周、内丘、临城多座县城,独立混成第1旅团只能困守邢台和邯郸两座府城。八路趁机将石家庄以南的铁路扒了个精光,铁轨都用马车拉到了冀中或者冀西兵工厂,枕木也被老百姓搬回家当柴火。
郑胡子闻风而动,又派了一支工兵爆破部队赶来增援,帮助八路拆桥破路,石家庄以南的四座大桥全部被炸毁,连个桥墩子都没给鬼子留下。一些承重能力较强的公路桥也被干掉了,反正八路军动用重炮的时候不多,每座桥都标上了限载一吨。
日军方面,杉山元刚做完手术,还没拆线。那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微创技术,恢复很慢,所以指挥的重任全押在参谋长山下奉文身上。公允的说,这门“步兵炮”还是挺能干的,能力起码在“傻瓜元”之上。但现在华北日军最大的问题是兵力不足。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山下奉文忙得焦头乱额,可是除了拆东墙、补西墙以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吱!一辆高档轿车停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前,几名身穿白大衣的医护兵打开车门,将一个矮胖子从里面搀扶了出来。原来,杉山元成天躺在病床上,前线又接连传来不利消息。他终于躺不住了,坚持要到司令部来看看。医院方面也不敢违抗,只好把他送了过来,并派了几名医护人员陪同。
“请出示证件!”哨兵正喝令道,没想到来的竟是杉山元,吓得慌忙打了个立正,敬礼道:“司令官阁下!”
杉山元嗯了一声,说:“嗯,山下参谋长在吗?”
哨兵忙道:“是的,阁下,山下长官这几天一直呆在司令部,晚上就睡在作战室里。”
杉山元一听,颇有些感动,忙让护士们搀扶他进去。刚到作战室门外,就听见山下奉文在里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作战室内,山下奉文一把拎住兵站监的衣领,喝骂道:“你这个无能的蠢货,让支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得手,你不感到羞愧吗?”
兵站监的地位其实很高,而且这是一个肥缺,没有背景的人根本当不上。可面临方面军参谋长的喝斥,他却不敢回嘴,因为天津兵站又被特工袭击。虽然不像石家庄兵站主地那样完全摧毁,但损失却更大,因为天津的兵站是属于“集结主地”,也就是战略层次的兵站,这里堆积的物资比石家庄可多多了。
骂了一阵,山下奉文也骂累了,只好强压怒火问道:“天津兵站的物资还剩下多少?”
兵站监哭丧着脸说:“三,三成!”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扑通一声,接着还有女人惊呼声传来。
“八嘎!是谁躲在门外?”山下奉文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作战室的大门,却见穿着病号服的杉山元躺在地上,腹部不断有鲜血涌出。原来,“傻瓜元”得知天津兵站也遭遇重大损失,惊怒之下,肌肉猛然收缩,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顿时迸裂了。
ps: 好不容易起个早床,下午居然停电,真是太凶残了,呜呜!
第四百二十六章 形似阿瞒
“司令员,好消息啊!”程政委兴冲冲地走进指挥部。推开门一看,只见张文白、周参谋长、康泽、蔡文治等几个人都在。只是一个个面色沉重,张文白和脸上还有泪痕,不禁愣了愣,说:“哟,大家都在呢!出什么事了,这是?”
郑卫国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长沙大火,整座城池被烧成了白地,百姓伤亡惨重。”
尽管郑胡子多次提醒国府注意,但抗战史上三大惨案之一的文夕大火还是发生了,只不过比历史上推迟了两个月,巧合的是还是发生12日夜。郑卫国在这件事情上也犯了错误,他一直以为文夕大火是发生在第一次长沙会战,就没有全力介入,等接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程政委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小鬼子都打到长沙去了?怎么这么快!”
周参谋长苦笑道:“没呢,小鬼子才打到岳阳,离长沙还有将近两百公里。”见程政委还没想明白,又解释说:“是咱们自己干的!唉,千年古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这就是狗屁的焦土抗战,连根鬼子毛都没烧着,白搭上三万同胞的性命!”
日本华中派遣军为了巩固武汉外围,命令冈村宁次第11军进攻湖南北部,并轰炸了长沙和衡阳。随后,临湘和岳阳先后失陷,长沙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当时国民政府提出焦土抗战,即李宗仁所说的“举国一致。痛下决心,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更不惜化全国为焦土,以与侵略者做一殊死之抗战” 。
常凯申委员长电令湖南省政府,称“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先妥密准备,勿误!”这份电令说的很明确,是在失陷之后才放火。
湖南省府和九战区也制定了相应的方案,提出只有在满足四个条件的情况下才允许放火。其一是省政府的命令。二是警备司令部的命令。三是警报器有节奏的长短叫声,四是天心阁上有火柱。天心阁是当时长沙的制高点,一旦举火全城都能看见。
按说这个方案还是很严密的。然而军民万分震恐,日军前锋才到岳阳。就谣传岳州情况不明。常德交通已断。等到敌人登陆城陵矶的消息一证实。就传说敌人两天之内就可以到长沙。就在12日晚间,战事发展到汨罗前线时,有些人竟慌张到这种程度。说敌人的浅水兵舰可以在3小时内开到长沙河岸!
随着恐慌情绪的蔓延,局面渐渐失控。13日凌晨2点左右,长沙南门口外的伤兵医院突然起火,长沙市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许权迅速得到了士兵的报告,判断是失慎。但不到一刻钟,南门又有三处起火。许权打电话找警察局局长文重孚要求救火,文说:“警察都撤离了,消防队员也撤离了。”而且早前为了实行焦土政策,所有消防车也把水放了,换成了汽油,想救也救不了。
此时,城内不知真相的警备二团官兵见城外起火,以为是信号,便纷纷将点燃的火把投向油桶或居民的房屋。不多久,连天心阁也火光四射,接着全城起火。当晚焚城总指挥酆悌的电话一直占线,事后查明他一直在睡觉。
大火已无法扑救,只能宣布弃城。最终长沙大火延续五日五夜,始自行熄灭。更为惨痛的是,国府军政当局只顾放火,却未通知市民撤离,导致30000多人葬身火海。据国民政府灾后报告称,逃难的市民在拥挤和混乱不堪中,有的被人群踩死,有的被汽车压死,有的被大火活活烧死。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被大火逼进水缸后惨死。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躲进水缸避火,双双被活活煮死。30多名余太华金号员工躲进防空洞,全被烤焦致死……一幕幕惨剧让人不敢直视。
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却是张文白一拳头砸在桌上,把手都砸破了,鲜血直流却浑然不绝。
张文白脸色铁青地说:“薛伯陵误国害民,罪不容诛!我一定要向委座参他!”
郑卫国一听脸色不禁古怪起来,历史上的文夕大火其实就发生在张文白任上。郭沫若为此极为仇视张文白,还做了一对联来讽刺他。称:治绩安在?两大方案一把火;中心何忍?三个人头万古怨。横批:张惶失措。横批加上下联就是张文白的名字。
不过按张文白的说法,警备二团纵火的时候他并不知情。从后世的研究资料来看,也能证实这一点,但无论如何,张文白是有责任的,常凯申请曾批评说:“文白不知责任所在,犹以为普通罪过,尚思推诿卸责,此表示无能无知之事小,而对于革命与廉耻之事大……”
在这个时空里,张文白调任冀察战区副总司令才躲开了这个是非,黑锅便落在了继任的湖南省主席薛岳身上。如果张文白知道历史原本轨迹的话,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事实上,文夕大火的主要责任并不在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身上,而是国民政府组织不力,和中下层官员普遍无能所造成的。方案是拟定的不错,可再好的方案也要人去执行。常凯申曾说:“此皆我用人不当之咎,而亦中国人才缺乏之所致!”
“芷兰!”郑卫国见张文白手上流了很多血,忙道:“快找卫生员来,给副总司令包扎一下。”芷兰看到桌上的鲜血也吓了一跳,慌忙放下热水瓶,跑去叫卫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