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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矛有些邪乎,可不敢在壮士身上招呼。”卞祥起身提了开山大斧,道:“什么邪乎不邪乎的,俺可不怕。”孙安道:“好汉只管向他身上招呼,扎死了算我的。”卢俊义自习了周侗给他的那套心法,心中的郁闷之气被渐渐驱散,前些日又被樊瑞激起了斗志,此时借了三分酒力,心中一股豪情涌起,道:“好!那就切磋武艺,尽尽兴。”起身提了神矛,与卞祥斗在了一处。
卢俊义自思神矛矛尖毒性难测,对方武艺深浅不明,怕伤了这位卞祥壮士,所以一出手便起了守势,不敢贸然进攻。谁料这卞祥的斧法,犹胜当年梁山好汉急先锋索超,卢俊义失了先手,竟被卞祥连连进逼十余回合,局势始终无法逆转。卢俊义急中生智,且战且退到了一棵松树旁边。这时双方已战了二十回合,卞祥又是一斧砍来时,力道十分威猛,本来纵不能砍到卢俊义,仍然能从容变招,不失主动。孰料卢俊义绕到了松树之后,这一斧便结结实实劈在了树干之上,竟活生生将此树劈断,哗喇喇的倒了下去。卢俊义借此一瞬,变招转守为攻,口中道:“得罪了!”。
那卞祥能攻得卢俊义一身臭汗,但若论起守御之法,却逊色了半筹。两三招下来,便在卢俊义的枪法下漏出了破绽。再过两三招,卢俊义卖一个破绽,使一个凤凰三点头,连刺卞祥咽喉、胸口和小腹。卞祥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防得两处,小腹上空门大开。卢俊义神矛直入,稳稳停在他小腹前三寸之处。卞祥拱手赞道:“不想好汉武艺如此之高,俺甘拜下风了。”卢俊义道:“壮士斧法犀利,在下不过是胜在‘侥幸’二字上了。”
孙安早已按耐不住,拿了雌雄双剑,对卢俊义道:“若好汉不弃,便与孙某也切磋切磋吧。”卢俊义点头。于是卞祥退到一旁观战,卢俊义与孙安战在了一起。
卢俊义此次不敢再大意,开手便占了主动。谁知剑走轻灵,刀行厚重,卞祥单斧沉重,宜攻不宜守,孙安双剑则轻盈灵动,防御起卢俊义的神矛,竟毫不吃力。卢俊义二十回合吃不下孙安,反一个不留神,将招数使老,被孙安左剑逼开了卢俊义的神矛,揉身逼近,右剑向卢俊义砍去,转守为攻。俗话说,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孙安的双剑,终是属短兵器一类,越是近身,便越占便宜。卢俊义被孙安近身缠住,神矛长大,只能守不能攻,顿时相形见绌,几乎就要败下阵来。
好个玉麒麟,临危不乱,想起当日梁山双枪将董平的枪法,趁孙安两剑攻击间隔的一转瞬,左手向下一拉矛杆,右手便握住了矛的中段,随即使出了双枪的枪法,长兵器变作短兵器,登时扯平了局势。又斗了五七回合,卢俊义借势倒地,右脚扒紧地面,使出一记扫堂腿,雪花如孔雀开屏般扬起,孙安措手不及,险些被雪花迷了眼,身体只得迅速后仰。卢俊义长喝一声,双枪法换回单枪法,神矛连点孙安上身要害,孙安一招失算,满盘皆失,剑法已经错乱,被卢俊义一矛将右剑挑飞。孙安败下阵来,道:“好汉武艺精湛,孙某佩服。”卢俊义道:“在下还是胜在一个‘侥幸’上。”
孙安道:“李进义之名,孙某闻所未闻,好汉能胜我二人,便决非等闲之辈。孙某斗胆,请教好汉真名实姓。”卢俊义道:“在下确是叫李进义。”孙安道:“看来好汉还是信不过我等。实不相瞒,我便是这河北晋王麾下殿帅孙安。”卞祥道:“俺也是晋王麾下,右丞相卞祥。”孙安道:“好汉就算在宋朝吃了天大的官司,如今到了这里,孙某也能保你平安无事。”卢俊义道:“难得两位如此坦诚,在下不敢不以实言相告。我便是那梁山泊的漏网之鱼,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孙安、卞祥大惊。卞祥道:“原来是枪棒天下无对的卢员外,怪不得。”孙安道:“员外如此大才,何不投入晋王麾下。以员外之才,必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好过如今这般亡命天涯。”
卢俊义道:“不瞒两位,在下心灰意冷,实不愿再度兴风作浪,扰动天下。所以别了宋公明哥哥,独自前去塞外隐居。今日见了两位英雄,便又重新激起了这份冲天的豪情。卢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说与两位一听?”孙安、卞祥都道:“员外但说无妨。”卢俊义道:“卢俊义半世飘泊,今日有幸,遇到两位英雄。如两位不弃,我三人便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孙安自思,我本欲劝他归晋,不料竟被他反客为主,一旦拜他为兄,岂不是反供他驱策了么。他见卞祥正欲出口应允,忙抢先对卢俊义说道:“且慢。员外名震天下,我等能与员外义结金兰,本是天大的幸事。无奈为兄长者,必须以才服人。我三人中,如有一人能胜得其他二人联手,我等即尊他为兄,如何?”卞祥心思毕竟单纯,一时未能解孙安之意,也随声附和。
不料卢俊义提起沥泉神矛,道:“两位请进招吧!”孙安见卢俊义不知难而退,反而敢勇挑二人,只得对卞祥道:“卞将军,如此我们只好以多欺少了”。卞祥道:“员外果然好胆色,俺便不客气了。”于是孙安持了双剑,卞祥举起大斧,双战卢俊义。
前已说过,那卞祥武艺犹在急先锋索超之上;而孙安的双剑,则毫不输于官军中使双剑的邓宗弼。卢俊义时才分别胜得两人,虽是实力使然,却还免不了‘侥幸’二字。为何此时他竟敢力战两人联手?这缘由之一,便是卢俊义一心要收复二人,纵然再难再险,也只得奋力一试;这缘由之二,便落在周侗留给他的那本图谱之上了。
卢俊义这一个月以来,穿山越岭,除赶路外别无它事,便不断的揣摩、练习起那图谱上的精妙枪法来。这枪法是周侗晚年武艺大成之后所悟,的确是非比寻常,其要诀之一,便是一个‘柔’字,讲究借力打力,腾挪牵引。其要诀之二,便是一个‘刚’字,讲究大开大阖,一击必杀。如此刚柔并济,一可遇强则强,足以面对武艺高强的敌人;二可一骑无双,足以面对众多敌人的围攻。卢俊义虽然一个月以来日夜勤习此枪法,但敌手难寻,只能借穿刺獐兔聊以**了。今日得遇强手,两番大战,已对新枪法的招式又娴熟了一层。如今孙安、卞祥联手来战,卢俊义勉力支撑下,便对这枪法的诀窍又多领悟了一层。这二人联手围攻,虽然威力增加,但终不比三头六臂之人,攻守配合上,除非有多年默契,便不能随心所欲。若这二人离得近了,总要顾忌相互误伤,进攻上便打了折扣。若这二人离得远了,对方便可各个击破,防守上便又打了折扣。
卢俊义未习此枪法之前,便能和张伯奋、张仲熊二人打成平手。如今武艺更上层楼,激战之下,神矛愈发得心应手。孙安、卞祥二人本来并在一处大战卢俊义,防御上虽然滴水不漏,却吃卢俊义不断腾挪牵引自己兵器。二人为避免互相伤害,进攻招数上便始终不能尽情施展。三十回合后,竟只与卢俊义战成了平手。
二人只好改并战为夹攻。如若三人三点一线般站定,一旦再被孙安、卞祥抢到主动,卢俊义便再无翻盘的机会了。孙安、卞祥算定此法,便左右分开,东西夹攻卢俊义。谁知卢俊义早料对方有此一招,三人三点一线刚刚站定,便撇了攻弱守强的孙安,晴天霹雳般的大喝一声,使出那新枪法中的必杀招数,势如疯虎般的向攻强守弱的卞祥扑来。卞祥见卢俊义枪法突然变柔为刚,加之刚刚变换了站位,立足未稳,仓促间重蹈覆辙,破绽百出,被卢俊义矛尖从咽喉附近带过。若此时非比试武艺,而是战场上厮杀,卞祥便早丧了性命。他只好收招认输,双手横握大斧,站在了那里。
卢俊义猛攻卞祥之时,孙安双剑便一直在卢俊义后心晃动。卢俊义胜了卞祥,继续前冲,左脚踏上卞祥斧柄,矛交右手,借势全力反刺回来。孙安前冲之势不衰,右剑早已刺向卢俊义,怎能料他突然借卞祥之力,反身回刺自己。矛剑交错,同时向对方身上刺去。矛长剑短,如此一来孙安势必率先中矛,无奈之下,只得用左剑挡矛。但卢俊义此矛已经卯足了力气,孙安左剑本就力弱,情急之下又使力不纯,被卢俊义一枪将左剑磕飞。卢俊义却借这一磕之力,侧身飞起,躲开了孙安刺来的右剑。孙安右剑其势不衰,直奔卞祥小腹刺去,卢俊义身躯落下,顺势用神矛猛挑孙安的右剑,孙安右剑脱手,卢俊义遂救了卞祥一命。
卢俊义双足刚刚落地,孙安、卞祥早已双双拜倒,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第九回(上) 太行山玉麒麟创业 '本章字数:3183 最新更新时间:2009…03…20 05:35:07。0'
却说卢俊义使转神威,收了二将,遂道:“今日我等借这些酒肉相识,又因这三场比试,结下了半世兄弟之缘。不如就以这兵器为焚香,篝火为祭坛,祭拜天地,义结金兰吧!”孙安、卞祥点头称赞。于是三人将兵器插入雪地之中,就着那堆篝火,拜了八拜,结成了异姓兄弟,起下了不愿同生,但愿同死的誓言。当时卢俊义三十七岁、孙安三十四岁、卞祥三十一岁,遂以卢俊义为兄、孙安次之、卞祥为弟。
孙安此时已对卢俊义心悦诚服,愧道:“时才小弟提议以二敌一,实是在故意为难大哥,还望大哥见谅。”卞祥道:“不过大哥能胜俺两个,才能让俺和二哥死心塌地的服了大哥,这岂不更好!”三人都开怀大笑。
卢俊义道:“既然我做了哥哥,便不得不问问二位兄弟,三晋近况何如?”孙安道:“前日,我大晋败于云天彪,失了泽州。晋王见南进不成,只好北图,我和三弟率军,连夺了太原府、辽州和平定军的土地。我见这乐平山一带险阻颇多,遂与三弟率了一军,来此勘探地理,以便来日在这一带增设碉堡、营寨,好防范太行山东面的宋军。”卢俊义道:“那二位兄弟如何单独在此烤肉?”卞祥道:“今日天冷,我便让兵士们都在山下的大营里休息。二哥见雪景不错,就拉上我一同来到山上打猎取乐。”卢俊义道:“雪中烤肉吃酒,倒独有一番味道。”孙安道:“非是如此,又怎能遇见大哥?”
卢俊义道:“容做哥哥的再问一句,两位兄弟看三晋前景何如?”卞祥不语,却叹了一口气。孙安道:“晋王昔日对弟兄们还算慷慨仁义。可自从夺了五座军州,称王建号以来,便沉迷女色,宠信邬梨、范权两个小人,与众位弟兄也渐渐疏远了。前日云天彪攻打泽州,晋王迟迟不搬救兵,以致泽州失陷,钮文忠将军阵亡。”卞祥叹道:“我看如此下去,终免不了如同哥哥梁山泊一般的下场。”
卢俊义听了此言,道:“那二位兄弟时才为何还劝哥哥投靠晋王?”孙安道:“我终是晋王部将,为他招揽英雄,也是分内之事。可如今我等已经义结金兰,做兄弟的便不敢再劝哥哥跳入那火坑里去了,一切还是请哥哥自己决断。”卢俊义道:“若做哥哥的反劝两位兄弟离开那火坑,你们意下如何?”孙安、卞祥都面露难色,一言不发。卢俊义道:“两位兄弟不愿对不起晋王的知遇之恩,是也不是?”孙安道:“尽管我大晋危在旦夕,做兄弟还是想放手一博,或许能力挽狂澜,也未可知。”卢俊义道:“那做哥哥便义不容辞,也去投入晋王帐下。到时你我兄弟并肩厮杀,岂不美哉?”孙安、卞祥大喜。
卢俊义道:“话虽如此,但当下还不是时候。”孙安道:“大哥莫非在等待时机?”卢俊义点了点头,道:“据你等所说,晋王轻信小人,冷落兄弟。我若此时前去投奔,必然不受重用。据我所知,此山以北直到宋辽边境,险山恶寨连绵不绝。不如我留在此处,打通这些险要之地,连成一片,顺便再招些人马。一来,可防御太行山以东的官军来袭;二来,一旦三晋有失,我等也不必玉石俱焚,借此处为根基,或东山再起,或逃离宋境。两位兄弟看如何?”卞祥道:“大哥高见。”孙安道:“狡兔三窟,大哥这计划着实高明。”卢俊义道:“两位兄弟可有些亲信人马借我一用?”卞祥道:“大哥要多少?”卢俊义道:“三千足矣。”孙安道:“我留两员偏将,三千人马给大哥。名义上让那两个偏将做这乐平山的正副知寨,实则归大哥调配。若晋王问起,我也好有话应对。”卢俊义道:“如此更妙。”
卢俊义又道:“我还有一言,想对两位兄弟说说。”孙安、卞祥道:“大哥请讲。”卢俊义道:“两位兄弟若尽了全力,仍不能保住那晋王的江山。能留条性命,跟做哥哥的去开天辟地吗?”卞祥道:“到时生死难测,若真能留的性命,小弟自然愿追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