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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生命危险吗?……现在……”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不稳的话音。我相信我现在的脸色绝对是不比死人好看多少的死白。
“已经过了危险期。”
“他什麽时候被袭击的?知道是谁做的吗?”理智开始慢慢的回笼,我问。
“昨天下午,警方已经立案调查,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职业佣兵或者杀手所为,所以应该是有人在背後买凶杀人。”
是那些亲戚做的吧……为了那笔遗产……我在心底无声的冷笑。
就我看来,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人命来得可贵……所以,对於为了得到某些利益而去杀害某些生命的人,我存有绝对的厌恶──只是我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事不关己,我一般都不会去理。但这次……绝对的就算不上是事不关己了……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绝对……
“我大概明天就到。”在双方都静止了几秒後,我开口。
“好的,稍後请给我准确的时间,我会去接你的,先生。”
“我会再带一个人去,可以为我们订房间吗?”这种事,身边最好还是多带个人,而那个人又最好是个警察。
我在心里盘算著该怎麽把那位任职於ICPO的韦恩学长扯下水──不过以韦恩学长那个性,除非太阳北升,要不然他绝对没有拒绝的可能。
无论是为了公还是为了私……
“住在克蒙利斯堡不行吗?”那为律师先生似乎有点吃惊於我会想要去订酒店。
“可以,我对住哪没很大的意见和要求。”其实我只是忘了可以到维深那座大得有点可怕的城堡去住。
“好的,我会为你们准备好房间。再联络。”
“谢谢,再见。”
结束通话,我不禁觉得,那位阿……阿历先生(他的姓长得让我有点记不起来)不但当律师不错,连当管家也是基本过关。
德国……
我不会原谅那个买凶的人……
让我陷入疯狂的罪,该用什麽来还……
我希望他有失去所有的心理准备……
……
矢车菊 第二章 花影
曾经,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关於“永恒”的问题,直到我发现,原来所谓的“永恒”只是一个脆弱的谎言。
而坚实却又能於永恒相比的,就是“珍惜”……
但又能有多少人,能把握住那有限的时间,去“珍惜”一切他们该珍惜的东西?
……
。。。。。。。。
下了飞机,我趁著等行李这段空隔,我看著那个昨天我一打电话过去说维深被人打伤了,就非常义不容辞、义愤填膺就差没在电话里给我起草一份新版的独立宣言的韦恩。
“干嘛啊Hance……你这样看著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发现我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视线,韦恩有点发愣的看向我。
“我说韦恩学长……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麽事?……”我很怀疑这小子是完全准备来看热闹的。
看出我的疑虑,韦恩对我笑笑。“Hance,你怎麽可以把我看得那麽没有同学爱呢?虽然说你们两个以前是经常整我,现在也没对我比以前好多少,但我怎麽说也是学长啊,我怎麽会跟你们计较呢?我怎麽能呢。”
是吗?……我怎麽觉得他像是念念不忘的样子……
“你别这样看著我嘛,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发出一阵轻笑,韦恩才从随身的侧背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来。“你看看就知道我不是这麽没良心的只是想来看热闹的了,我昨天可是一挂电话就去找德国的分部要资料了。”
微一皱眉的看了韦恩一眼,我接过那份文件──“克利蒙斯特公爵家现任族长,於11月9日於其住处前被射击,左边心脏位置中枪,腹部中枪,右手手臂中枪,共身中三枪,一度休克,但由於受害人是少有的右心室者,因此,在救治後已无生命危险,只是到现在还处於昏迷。”
左胸心脏位置……呵呵……维深这次算是命大才没死掉的……
在心底一阵苦笑,我把那份文件合起,交还给韦恩。“推测是职业杀手做的是吗?”
“嗯。”他点点头。“一般不会请佣兵来做这种单一的杀人案。”
“一定要先找到杀手才能知道委托人是谁吗?……这样恐怕很难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死维深……”一般职业的杀手在做案後离场的手法都非常高明,而就方才韦恩给我看的那份ICPO的调查文件上所写的看,那个做案的人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要抓到他是绝对只能用“难”字的N次方来形容……
韦恩也一时无语的就这麽站著。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舒口气,我拍了拍韦恩的肩,从输送带上取下行李。
“也只能这样了啊……”他也是同样的一脸无奈。
……
“请问是阿历先生吗?”走出禁区,我看到了一张写著我名字的牌子,於是拉著韦恩走了过去。
那个举著牌子的人穿了一身的棕黑色大衣,里面是标准的灰黑色西装,看上去只有30出头的样子,但衣著却非常的老成持重。
“你好,你就是Hance。Dead先生吗?我是阿历.佛罗恩.阿尔卡斯托,这位是?……”他看向站在一边的韦恩。
“噢,是的,这位是韦恩.史伯伦.奥拉欧,他是ICPO的警官。”我侧身为他引见。
两人形式上的握了握手後,阿历就带著我们走出机场去停车场取车。
“我现在就带两位去克蒙利斯堡,还是两位想先去些别的地方观光或者做点别的什麽?”上车後,阿历坐在驾驶座上问我和韦恩。
“那带我去医院吧,我想先去看看维深。”我回答。
只是韦恩像是对我的反应有点始料不及的看著我。
“我以为你没那麽有良心的,Hance。”他那脸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让我有扁人的冲动。
“学长。”我对他露出连维深都怕得背脊发凉的微笑。“你是说我是个很冷血的人吗?……”
“不……我怎麽敢……”他果然很识时务的转身正坐。“我可不敢得罪我们‘召唤死亡的医生’大人……”
“韦……恩……学……长……”我发誓,他要再不闭嘴我等会肯定会有办法让他一天开不了口说话。
“我什麽也没说……”
满意的看到韦恩临危正座的姿势,我转而把心思放在别的方面──比如说前面那位正在充当我们司机的律师先生。
真该说他厉害的……一般人对我跟韦恩方才的对话就是没有感到好笑,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好奇。
但面前的那位律师先生……却是连半点好奇或想笑的情绪都没有……
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无声无息的东西,总比有声有色的物体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
。。。。。。。。。
坐在医院的病房中,我看著躺在床上与床单几乎容为一体的维深──呼吸机还连接著他的身体,输液没有间断过。
他的脸色是我不曾见过的苍白,甚至带了一点淡淡的青紫。就连那头平日看起来光泽很好的头发都有点干枯感。
现在的维深让我有一种易碎的玻璃制品的错觉……
再一次的感悟到了人类生命的脆弱,我无法想象到“死”的问题。
很可怕……却又是无法逼免的人生必经过程──只是我会希望它能尽可能晚的来临。
轻轻的伸手,贴上正在沈睡的人的额。
微微的冰凉交错著丝丝的温暖──他还活著。
虽然很蠢,但我还是从心里松了口气般的感到了安心──这种最真实而直接的确定让我感受到他的生命。一种分享的感觉,一种还生存在世上的庆幸──直的感动的时刻不是吗?……
我不想哭,也不想流眼泪,但那腥咸的液体还是滑出了眼眶,滴落在维深的手背上。
记得在我十岁那年我们两人都差点死掉的时侯,维深玩笑式的问过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
我当时答得很绝决──“鬼才要为你这种没大脑的猪头哭。”
但那时我不知道,当我还有一个母亲让自己牵挂和牵挂自己时,维深已没有能依靠和牵挂的人,也没有谁会真正的去在意他。
或许他的叔父对他很好,但那种感觉并不是那种亲不可分的感觉,在他叔父看来,那不过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一种人性所依赖的感情。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哭──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目的而救了我的人。”──在我回了他那句话後,维深当时是这麽说的。
是用他很难得的认真却又不会很严肃的表情说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心里所感受到的那份震撼──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愿意去相信维深,也因此去重新的接受“人类”。
他说我救了他,其实他也救了我。又或者说,我们是在互相的治疗对方的伤口。我们都无法自救,但我们可以信任对方的来让他来救自己……
“Hance,车子在下面等了,走吧。”突然,韦恩从门外走进来,并拍了拍我的肩。“而且医生也说了,维深他死不了的,你就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那个害维深的人啊。”
深吸口气,我明白此时我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从上飞机开始我就一直这麽对自己说,但最後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在一下飞机後就马上先去确认维深的生死。
那是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维深死了……我不知道我这些年来的人生还有什麽是可以被证明的,像是一种连灵魂都被抹杀的感觉──我将失去的是一个比亲人、爱人都更为与自己靠近的东西。那种认知不能用“绝望”来形容,那只能够说是一种完全的“毁灭”与“消失”。像是失去了一部分的人生,失去了一部分的生命。很恐怖的感觉──如果一定要用某种意识上的感知来形容的话,那就像是一种活生生的去体验了“死亡”的感觉。
“韦恩……你不觉得你刚刚说那句话有哪里怪怪的吗?……”我舒口气,我决定暂时把这些放下。
站起身,我望著韦恩。
我怎麽觉得他刚刚那句说得让我听著是怎麽听怎麽别扭……
“啊?……是吗?……我平时都用这个来安慰受害者家属的啊。”这家夥居然还给我一脸无辜加一无所觉的回答。
他白痴吗?!我什麽时候变成烈士遗孤之类的东西了?!──狠狠的白了韦恩一眼,我加快步伐走向电梯口。
“我说错什麽了吗?……啊?……”
……
。。。。。。。。。
重新上了车,我发现方才放在车上的行李都已经不见了。
“别想啦,刚刚阿尔卡斯托先生已经把我们的行李拿到维深他家了。”韦恩看到我瞬间的呆滞,於是为我解释道。
“哦……谢谢。”我反射性的对阿历道谢。
“不客气。对了,医生。”他对我的称呼的改变又是让我一愣。
“啊?……”他怎麽学会叫我医生的?……
“别想了,Hance,我刚刚都跟阿尔卡斯托先生说了你的历史事迹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狠狠的瞪了韦恩一眼──现在还有我说“介意”的可能吗?!
“当然不‘介意’啊……韦恩学长……”希望他明白我那特别加重音来说的那个词的意思。
不过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个韦恩纠缠太久。“你刚刚想跟我说什麽?”我问阿历。让他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对话。
“是这样的,莱芬斯特少爷让我给你的东西就在後座上放的那只公文袋里,是几个中国字。”边开车,他边分心的指了指被我压住了一半的一只牛皮纸制公文袋。“那是维深先生出事前几分锺交给我的。说是如果他出了什麽事的话,那就把这只公文袋给你。”
“哦……”也就是说维深早就料到有人想杀他……而且……他也知道那人是谁?……
拆开那只用深色牛皮纸制成的袋子,我拿出放在里面的东西──一张写了字的纸片还有一只怀表,而且那只怀表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矢车菊?……”那张纸片上一如阿历所说的只写了几个中文。
矢车菊是什麽意思?……维深为什麽要留下这几个字给我?杀他的人跟矢车菊有关吗?──很喜欢矢车菊?……还是名字里有矢车菊的意思?或者那个人就叫矢车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