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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皇上吩咐紫鸢去挑几件衣服给姑娘送来。紫鸢觉得鹅黄色雅致灵气又不失庄重,应该是极为适合姑娘的。”紫鸢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拿起衣服,欲要给林芷溪换上。
“鹅黄色不适合她。”远远地,一个富有磁性、低沉又略带张扬的声音传来。
来人紫金冠束发,一身明黄色锦袍,绛纱线绣着九爪云龙,领、袖、襟、裾均以金丝镶边,颈项下垂着白罗方心曲领,腰束金玉云纹腰带,脚蹬方头朝靴,以黑丝钩缘。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紫鸢见状,忙捧着衣服行礼,“参见皇上。”
然而林芷溪却只是淡淡斜睨着来人,既不搭话也不行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给了来人一个难看。
来人挥退紫鸢,方道,“贸贸然请林姑娘来,还望林姑娘莫怪罪。”
林芷溪兀自坐在桌旁,“岂敢,你苏大公子可是皇上,谁敢怪罪您?”
“我叫李承熙。”
林芷溪抬眼,漫不经心道,“你还真是辜负了你的好名字。”
李承熙对她的无礼却毫不在意,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林姑娘的名字也很好,幽芷若兰,清溪映月,真是一点也没辜负林姑娘的好气质。”
林芷溪对李承熙的夸赞无动于衷,“皇上不必在这跟我费这么多口舌,皇上若想封我的口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何苦把我带进宫里,到时再惹人非议。”
李承熙面上依旧是笑,但是那双鹰眸深处却多了几分怒意,这女人,可真是好生不给他面子。
“林姑娘这么愿意为朕献身?”李承熙忽的狡黠一笑,上前几步问道。
这一问,可委实把淡定的林芷溪吓到了。
的确,要是一刀解决了她,她倒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但是关键,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他要是心怀不轨想对她动手动脚,也并非什么难事……
想到此,林芷溪一身冷汗,然而她还是故作镇定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皇上想要谁不可以?而我一介山林粗野女子,怎么会入得了皇上的眼?皇上说笑了。”
李承熙一把拉住林芷溪的胳膊,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扯,附在其耳畔轻声道,“林姑娘想哪儿去了,朕只是想让姑娘帮朕一些忙而已。”
林芷溪只觉暖呼呼的热气喷了上来,她一时间有些脸红,一把推开了李承熙。
李承熙也不恼,徐徐摇了摇那把描金扇,朗声大笑地走出了屋子。
人走了,却还有声音远远传来,“不过若是林姑娘愿意,朕倒也乐意至极,哈哈哈哈哈……”
这厢林芷溪倒是淡定,端的无视了李承熙的调笑,只是心中暗想,他可是皇帝,什么事情做不成,还需要她的帮忙?
难不成……是谋害康王一事?
林芷溪忽的想起来她先前偷听到的事情就是李承熙谋划谋害康王,那他……不会要把自己送去给康王当侧妃吧?或者,是让筝语姐姐害死康王?
而且,李承熙还提到过“天水碧”,那么康王是不是也和“天水碧”有关?那刺杀和他们又有没有关系呢?
林芷溪皱眉想。
李承熙刚走,紫鸢便进来,手上多了几件衣服,清一色的天青色。
紫鸢服了服身道,“姑娘,皇上说姑娘适合清淡的颜色。姑娘看看这几件如何,姑娘可喜欢?”
林芷溪收回了思绪,只淡淡看了一眼,道,“搁起来吧。”她对这些东西向来没什么讲究。
或许是因为随遇而安的性子,她进了皇宫倒也无所畏惧,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师父这么久不见自己心里着急。
林芷溪想,也不知如安的伤势好些了没,若是好了他应当会上南山看我安全回去了没,到时候若见我不在,肯定会找我的。
但我在皇宫啊,他就算找,又能找得到吗?
林芷溪在桌旁坐着兀自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计,便唤了紫鸢来,让她去找一支笛来给她。
她怎么会忘了,她会吹笛子。而且她会的笛曲,全是她自己随性所吹,因着生于山林长于山林,她的曲调也更加贴近自然。小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树上吹笛子,学鸟叫,跟树上的松树玩,后来,她渐渐地就学会用笛声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了。而如安是从小听着她的笛曲长大的,那么她只要吹奏笛曲,如安便可以知道她所在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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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笛声引故人
于是林芷溪坐在窗前等啊等啊,终于盼到了夕阳西下,周围渐渐被黑色笼罩,夜幕降临。
紫鸢见天色渐黑,便点了两盏琉璃灯,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
“姑娘,天色晚了,该歇了,紫鸢伺候姑娘更衣吧。”紫鸢说着,便要来脱林芷溪的衣服。
林芷溪自小到大还从没被人服侍过,自然有些不习惯。遂她挥了挥手道,“不必。”
紫鸢服了服身,“那紫鸢帮姑娘去打水。”
林芷溪踱步到轩窗旁,抬头看了看幽蓝的苍穹上那一轮明月,“我想出去转转。”
“姑娘,这……”紫鸢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因为皇上交代过林姑娘身子不好,不能乱跑。
林芷溪不顾紫鸢面有难色,兀自推了门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凉风,即使是春末,夜里还是较白天凉了些。
林芷溪微微打了个寒战。
借着月光,林芷溪才发现,她住的地方竟有这么大。除却主殿外,左右各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分别还设有偏殿、花厅、厨房、花园。
林芷溪抬头看了看挂在头顶的牌匾,只见上面是三个遒劲的大字——凤溪宫。
凤不是一般只有皇后才能用吗?这李承熙是什么意思?他也太大胆了吧,她现在没名没分的,居然就让她住凤溪宫?
呸呸呸,什么没名没分,她才不要什么名分。
林芷溪暗自骂了自己几句,然后便左转去了花园,她闻到这边有花草的味道。
果真,在长廊里没走几步,便远远看到一片兰花田,一阵阵兰花的清香随着风飘来,令人精神一震。
林芷溪从怀中掏出白日里让紫鸢找来的竹笛,走到兰花田边,轻轻地吹奏起来。
曲子先是浅唱低吟般轻喃,像是怯懦的女子在窃窃私语,而后又渐渐变得轻快婉转、悠扬清丽,如夜莺在高歌,亦如杜鹃在啼鸣,再后来,又变得洒脱不羁,像是在广阔茂密的森林中放肆奔跑,又像是在辽阔的草原上鲜衣怒马策马奔腾,最后,又陡然变得沉郁哀思,不绝如缕,情势紧急,令人心乱如麻……
一首笛曲,吹伤了游子,唤醒了离人,惊起了鸟儿,迷醉了夜色。
如安,如安,若你能听得到,若你能听得懂,就请你循着笛声来找我吧……
如安,你要平安……
林芷溪抬首望着一轮明月,手上紧紧握着竹笛,心中暗自祈祷。
蓦地,林芷溪觉得肩上一沉,低头看,见是一领披风。
林芷溪想转身,却听身后来人低低一笑,“林姑娘是在引朕前来来么?”
好了,这下不用猜就知道,是李承熙。
林芷溪心想,师弟没引来,倒引来了个黄鼠狼,真是倒大霉了。万一一会如安来了,再正巧被他撞见,该怎么办?如安一个人来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如果李承熙叫上御林军,如安岂不是插翅难逃。
想想,林芷溪便觉得有些后怕,于是她思忖着该怎样尽快打发走李承熙。
“林姑娘在想,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却来了,是吗?”李承熙走到林芷溪面前,低头帮她紧了紧披风前的带子,一句本该质问的话,却被他说得温柔至极。
林芷溪也不避嫌,就让堂堂皇帝帮她系着带子。
她咕哝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李承熙轻笑,“不要想着能有人来救你,我这几十万御林军可不是吃白饭的。”
林芷溪默不作声,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她的确是想让如安来的,李承熙说得没错。
“林姑娘好生的兴致,初来皇宫一点也不害怕,还有情致月下吹笛。嗯?”李承熙修长的手指将林芷溪颈前的带子轻轻挽好了个结,然后漫步走到长廊边,坐在了长廊的栏杆上。
林芷溪不知怎地,双腿不受控制似的亦跟了过去,坐在李承熙边上,轻声答道,“去哪里还不一样,照样得活下去。所以有什么怕不怕的,自己快活了就好。”说着,莫名的眸中带上了一丝惆怅。
李承熙看着她这番模样,心中不禁想,这样一个姑娘,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但是他不知道,他想要知道的这个问题,林芷溪也想知道。
林芷溪偏了偏头道,“皇上这么晚还来我这,兴致也不错。”
李承熙低低的笑了两声,“朕来这,是想过夜……”尾声几乎变成了气成,“过夜”二字被他说得诱惑至极。
林芷溪很严肃的站了起来,然后握着笛子朝回殿的方向走去,“那皇上就在廊上过夜吧,我困了,回去睡了。”
这黄鼠狼,现在升级为色狼了。林芷溪暗想。
谁知李承熙快步上前,一把拦住林芷溪往怀里一拉,然后抓起她握着笛子的柔荑,轻声道,“林姑娘这么喜欢笛子,明个朕送你一支上好的玉笛如何?”
林芷溪这回不羞不恼,只淡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姑娘可真真是误解朕了,朕只是想着送林姑娘一个见面礼,想了许久不知道送什么,眼下见姑娘这么爱笛子,正巧我那有一支西域前些日子进贡来的上好玉笛,明个便给姑娘送来,可好?”李承熙好脾气的解释道。
林芷溪很理智地一挥手,“无功不受禄,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林姑娘这是愿意收下了?”
林芷溪不回答,反而用一种严肃中带着探寻的目光直直盯着他,问道,“要我帮你杀康王?”
李承熙一双锐利的鹰眸回视着他,“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林姑娘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朕可保不住你。给姑娘一个忠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这么聪明。适当的时候要会自保。”
听李承熙这话的意思,看来她是猜对了。不管他承认还是否认,他要让她帮的忙肯定与康王爷有关。
林芷溪挣扎了几下,朝后退了几步,回身朝主殿走去,“皇上还是趁早回自个寝宫吧,慢走不送。”
李承熙目送着林芷溪回房,径自一笑,“明日便给你个惊喜。”
林芷溪回房后,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让紫鸢把等全熄了,也依旧如此。
躺在床上心里反反复复念着的都是要杀康王这件事。林芷溪突然有些害怕未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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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憎的惊喜
深夜,更深露重。
林芷溪正躺在床上冥想,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因为在山林里住惯了,她的五感极为灵敏。
林芷溪悄悄地睁开眼,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竹笛,想着待会若真有什么事,拿笛子装装匕首吓吓来人也是好的。
只听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靠近床边,林芷溪猛地坐起左手一抓狠狠往胸前一扯右手握笛便抵上那人的喉咙,喝声问道,“你是谁?”
如安被林芷溪的攻击弄得猝不及防,他拉下面罩,低声说,“师姐,是我。”
一听是如安,林芷溪“呼”地长长舒了口气,“如安,你可吓死我了。”
林芷溪坐在窗户边的榻上,如安则是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如安,我以为你听不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伤势好些了吗?师父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了吗?”
“我的伤已经全好。你走的那日傍晚我就上山了,结果师父说没见你。我找你找了一天,方才听见笛声,一听便知道是你,于是就循着笛声找来了。本来还诧异你怎么会在皇宫,会不会是我听错了。幸好,你果真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