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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我后悔了,相当的后悔了。所以……”她似有所思,又摸了摸怀中所抱着的女婴的脸,“我打算,还一个女儿给希雅。”
还?罗素一时间不明白万灵所言。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万灵手中抖出的一件衣衫,罗素摇了摇头。
“五行宝衣。”
五行宝衣?帝后星出身就要穿着的衣物?帝后星的象征!为什么在万灵的手上?
“天可怜见。名扬在将五行宝衣交予楼致远的时候为我所见。我以你有孕要告诉虞夫人为挟,他不得不答应将五行宝衣交给我。”
“你为什么要五行宝衣?”
“希雅的孩子殁后,我相当的后悔。我害怕、我懊恼、我痛不欲生。都是这件五行宝衣惹的祸,我要毁了它。”
罗素急忙伸出手,“不。”
万灵苦笑一声,“我知道,我不能毁了它。否则,我的罪孽会更深重。是以,我对楼致远说了‘素姐如果生下的是儿子,这五行宝衣我就还给虞夫人。素姐如果生的是女儿,那么,无论虞夫人生下的是什么,这件五行宝衣只能穿在素姐的女儿身上’的话。”
“可我现在生的是……是儿子。虞夫人生的是女儿。你应该将五行宝衣送还楼府。”她失去儿子的苦让她心如刀绞,她不希望又一个女人失去女儿如她般心如刀绞。
“不。”万灵摇了摇手中的五行宝衣,塞到女婴的襁褓之中,“如今,我不但不打算将五行宝衣还给楼致远,而且还打算夺了他的女儿。”
看着在万灵怀中伸着小手的女婴,罗素呆呆的看着万灵,“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要还一个女儿给希雅。”
越来越不明白万灵的话,“什么意思?”
万灵抱着女婴坐到罗素的身边,一字一顿说道:“自从希雅时犯糊涂后,我一直想还一个孩子给希雅,如今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有了机会。”
机会?
万灵拍了拍怀中的小女婴,“她……以后会是希雅的孩子。”
“你疯了?”罗素不可思议的看着万灵,“希雅的孩子已去世了数月,你如何让人们承认这个孩子是希雅的孩子?”
“谁说是现在承认?”万灵嘴角抹上一抹笑,神秘诡谲的看着她,“我说的是,帝星、帝后星大婚的时候。”
太子爷大婚?
“帝星和帝后星大婚。将收回五行宝衣入内库局。而那个时候,楼府没有五行宝衣,大婚必不能成。”
“你……”罗素有些不明白,直是指着仍旧在无意识的梦笑着的女婴,“这个孩子在你的手中,楼府哪有女儿当帝后星?”
“依楼致远对骆冰雁之心,还怕他不会再生?怎么地他也会生个女孩儿当骆冰雁的媳妇。”
“那你是何苦?为什么不直接也抱一个孩子来,在太子爷大婚之时展示那五行宝衣冒充帝后星即可。”
“这你就不懂了。”小女婴似乎睡着了,万灵轻轻的拍着小女婴,“一来,这个孩子是真正的帝后星,而希雅的女儿本来就应该是帝后星。我杀了希雅的女儿,如今还一个帝后星给希雅才觉得心中踏实。二来,我要让楼致远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三来,我将你的儿子放在了虞夫人的身边……”万灵看了浑身颤抖的罗素一眼,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楼致远一定认为虞夫人生的是儿子,不管怎么说,那个儿子是楼府的二公子,他一定会将楼府的二公子葬在楼府的祖坟之中。这样的话,也好了了你的心愿。”
是啊,儿子出生即殁。如果有楼府的列祖列宗保护着他,那么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不再担惊受怕。万灵此举可谓成全了。“只是,希雅的孩子已入墓中,国人均知。就算太子爷大婚之时,你带着这个孩子来说她才是希雅的女儿,天定的帝后星。国人有谁会信?名扬和希雅难道不会开墓证实?”
“你提醒我了。”万灵将怀中的孩子递到罗素的手中,“等会子她醒了后,一定会饿的。你喂喂她。我出去办会子事再回来。”
慌乱的抱过女婴,罗素有些手足无措。女婴美梦被人打扰,有些不耐烦的哭了起来,出于母亲的直觉,她解开衣衫,喂着女婴,感觉就像喂着自己的儿子般。
女婴吃得饱极,贪婪的睡去。罗素看着女婴,却是掉下泪来。她不知道万灵所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她的儿子终于能够葬在楼府的祖坟了。想起他冷漠的要她打掉孩子的一幕,她又有些兴灾乐祸,“你可能想不到,我的孩子被你的列祖列宗们认了吧。”
怀着复杂的情绪,罗素在左思右想中直是抱着女婴出神。少时,万灵回来,“好了,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可以走了。”
“走?”
“早前你不是接到二哥的信,说要调任你去江宁府临江仙酒楼当厨娘。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这个是非地。”
眼见着万灵在收拾行囊,罗素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去囡囡的墓地了一趟。”
墓地?想起万灵方才说什么还帝后星希雅之谈,“你将囡囡的尸骨……尸骨……”万灵出生与盗墓世家,一身盗墓的水平无人能及。
“放心。”万灵拍了拍罗素的肩,继续整理着手中的包裹,“我已经对不起希雅一次了,不会再对不起她第二次。我只是在放囡囡的尸骨的沉香棺裹下面又挖了一个墓,并且用另外的黄梨木棺裹将囡囡好生安葬在下面了而已。”
墓中墓?地下墓?
“到时候,帝星、帝后星大婚,楼府拿不出五行宝衣,楼致远必定会诬陷名扬葬在了囡囡的墓中。名扬一生忠烈,必定会开了囡囡的墓,见囡囡的尸骨不翼而飞。一定会认为是有人盗走了囡囡。依希雅的聪明,她一定会联想到我的盗墓水平、海岛的假死丹,这样的话,更能做实囡囡还活着。”
说到这里,万灵看着呆呆的罗素,“当然,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当朝陛下和楼府交情匪浅,就算没有五行宝衣也会替太子完婚,哼哼……那个时候,我就会将真正的帝后星和五行宝衣送到一众东傲民众的面前,告诉他们楼致远是如何毒害名扬的女儿以望自己的女儿当上太子妃的一切丑事。”说着,她指了指罗素怀中的女婴,“而她,楼致远的亲生女儿,将做为希雅起死回生的女儿成为打击楼致远最有力的利器。”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不管我有没有疯。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出城。城中已经霄禁了。”
霄禁?“为什么?”
“我感觉是楼致远所为。方才街上传言,楼府喜添帝后星。”
帝后星?“可是,可是……”罗素诧异的看了眼怀中的女婴,“她,她不是在这儿?而你,你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送到虞夫人那里去了。”照说,楼府不应该说出什么涎下帝后星之说啊。
“先前我还说,依楼致远对骆冰雁的痴情,一定会想法子继续生个女儿当骆冰雁的媳妇。哼,是我太小看楼致远了。万不想他会如此心急,心急得居然会做出如此‘移花接木’的事来帮着骆冰雁的儿子、当朝的小太子爷。我估计,楼致远知道虞夫人生的儿子殁后,只怕是处理善后的事去了。如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女婴瞒天过海。现在只怕想到五行宝衣的事了,要向我们下手了。所以,城中此时才会出现霄禁,就是要阻止我们出京。”
“那怎么办?”
“不怕。”万灵将包裹系在身上,从罗素怀中抱过女婴,“我回来的时候联系了玉炉姐,她有办法送我们出城。”
也许是怀中的女婴冲抵了她失去儿子的悲痛,怀着最后留恋的眼神,她看了眼这个给了她太多回忆的京城,终于放下了马车的车帘。在香玉炉的打点下,她和万灵的马车通过一层层的检查,终于奔出了京城的大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片土地有着她太多的痛,她发誓不再踏上这片土地,可如今,彭皓枫有令,她不得不重新归来。再来“温故”一遍往事。
“罗素,好些了没?”香玉炉不停的替罗素搓着后背,以平息罗素不断起伏的身子,“好些了不?都怨姐姐,不该提及你的伤心往事。”
帝星和帝后星大婚一推再推,她已感到胆战心惊。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万灵始终不露面是为何意?罗素终是收回惧乱的心神,转过身,抓着好姐妹的手,“玉炉。我好许多了,你不必担心。”
香玉炉对罗素、万灵的事也不大明白。只知道罗素生了一个孩儿,又担心被海岛发觉,是以求了她隐瞒。她虽隐瞒至今,但她也明白罗素的孩子只怕是京中某个人的。而罗素如此伤心欲绝,只怕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罗素,别怕,姐姐不会告诉海岛的人你生过一个女儿。”香玉炉觉得罗素是因踏上了京城伤心地,心神惧乱,是以将‘女儿’说成了‘儿子’。
知道好姐妹担心她,罗素眼露痛色,“玉炉,我生的确实是儿子。”
“儿子?”香玉炉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罗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风景发呆。
“那……那天,你……你抱着的明明是女儿啊。”
“我的儿子出生就死了。”说到这里,罗素的泪又滴了下来,“因为他的爹不喜欢他,要打掉他。于是他也不喜欢他的爹,所以他寻死,不让我拥有他。”
“那……那个女孩儿?”不会是万灵的吧?
“那个女孩儿……”罗素眼中露出一抹柔和的光彩,“那个女孩儿乖巧伶俐,因了她,大抵冲淡了我对儿子的思念。要知道,我亲自用奶水将那个女婴扶养到了一岁呢。”
原来不是万灵的?香玉炉长吁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呢?”
闻言,罗素叹了口气,“在某些事上,我和万灵的意见越来越合不来。她一气之下,将那个女婴抱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了。”
“难怪海岛一直也没有万灵的消息。”
“起先有我,我还能传一些她的消息给大当家。可自从万灵从我的身边消失后,唉……说起来,我也有错。”不该和万灵争吵,导致她喜爱的囡囡也离开了她。
将罗素轻扶到椅子边重新坐下,香玉炉问道:“此番大当家命三当家护你进京,只怕有什么大事吧?”
罗素点了点头,“三哥零星的和我说了些,是因了五行宝衣的事。”
五行宝衣?近段时间在京城传了沸沸扬扬的五行宝衣?香玉炉睁大眼睛,一屁股坐到罗素身边,“你和五行宝衣有关?”
“此事一言难尽,我……”罗素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罗素的神情似乎又要进入狂乱、迷茫的状态中,香玉炉急忙拍着罗素的背,“好好好,姐姐不问了,不问了。你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息休息再说。”
夜幕降临。得馨酒楼中,罗素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那一抹绛色时而狂饮、时而痛哭、时而对天叫骂的身影时常飘忽于头脑之中,“如果大当家的来京,我不得不说实话。如果说了实话,你的命……”就算他生下的是女儿,可现在的那个楼惜君明明不是他的女儿,他当年的作为,是欺君。以帝后星欺君,死罪!
“我不想你死。舍不得你死啊。”
一身夜行衣,消失在了得馨酒楼的夜色中。
夜,死一般沉寂。漫步在熟悉的楼府禁地。罗素的眼神有些痛苦的看着他曾经要了她的地方。一夜露水姻缘,一个不该来的孩子,一个再也圆不了的瞒天大谎。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似鬼魅般在身后响起。罗素的身子颤了颤,没有回头。
“有胆子进军事要地,没胆子看我?”
转过身,再见那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似乎有什么模糊了她的眼睛,“你……老了。”即使是月光之下,仍可见他两鬓那斑白的头发。
“十几年了,能不老?”楼致远朝着眼前的女人自嘲一笑,“倒是你,未见老。”一如当年的模子,仍旧有几分她的模样。这也是他当年为什么要留她到府中当厨娘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惜君告诉我:年后罗素到京。”所以,自开年来,他天天必来这里等候。
惜君?“楼惜君?你女儿?”她期望着他不要对她撒谎。
楼致远没有搭话,只是笑着转过身,背过双手,“罗素……你……我的孩子呢?”
原来他还是关心他们的孩子的?罗素的眼中流下泪来,“你还记得他?”
楼致远点了点头。“当初你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孩子早产,他殁了。一出生就殁了。”
殁了?楼致远震惊的回头,看着罗素悲泣的脸,“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