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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牧睁开眼睛,看向楼惜君,“心若是博大的,在再小的地方待着,也觉得是逍遥于世。而娘娘你,就算身处皇宫大院,可狭隘的心,再也看不到宽广的天地。”
“狭隘?你说我的心狭隘?”楼惜君有些不能承受,她怒指着岁岁的方向,“我都能容忍她和睿哥哥的孩子存活与世?我都能容忍自己亲自养着她的孩子,我哪里狭隘?”
“那都是为了你。”天牧的眼眸向来清垂。如今却是抬了起来,只是仍旧眯着眼,却让人感到一股寒冷的光,“你容忍岁岁的孩子活着,是因为你需要这个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你要亲自扶养岁岁的孩子是因为你生不了孩子。你所容忍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眼见着楼惜君的身子颤抖着,天牧仍旧缓缓的说道:“而这一切,没有人逼你这么做。是你自己逼自己的。过于执着,就是一种狭隘。”
“是啊,惜君。”希雅终究是看着楼惜君长大,打楼惜君小就当成自己的囡囡看待,她也不想惜君变成如今这番样子,“你是一朝的国母,以后位主正宫,太子殿下的三千后宫佳丽无数,难道,你都要向对囡囡这样将那些女人置于死地?就凭你这份狭隘之心,也当不了我朝的国母啊。”
“其余的三千佳丽我都能忍受。只有她……”楼惜君指着岁岁的方向,“凭什么她一出现在睿哥哥的身边就夺走了睿哥哥所有的注意力。凭什么她一出现在睿哥哥的身边就夺走了睿哥哥的心。就是因为她,睿哥哥才不会爱上我。”
“如今,殿下爱上你了吗?”
看着楼惜君乍愣的神情,天牧淡淡一笑,“如果天牧没有猜错。殿下仍旧没有爱上你。”眼见楼惜君身子颤抖起来,天牧仍旧是淡淡的语气,继续说道:“如果殿下爱上了你,你会沉浸在漫天的高兴和宽容之中,而不是这般的斤斤计较、不依不饶。如果殿下爱上了你,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这里来耀武扬威,因为你只会觉得陪在殿下身边的时间越来越不够。如果殿下爱上了你,你根本不屑于在这里来让岁岁生气,因为,那是多余的,没必要花费你的精力。可如今,你三番五次的来这里炫耀着你的幸福,只会让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没有得到爱的女人。”
天牧向来少说话,可他看得极准,一说话就入木三分。楼惜君被他说得没有反驳的余地,直得假笑连连,手指着岁岁的方向,“那又如何?如果睿哥哥不爱我。我就来折磨她。直到睿哥哥真正爱上我的一天。她的折磨就到了尽头了。我要让她在活的时候,天天听着我和睿哥哥的点点滴滴,我要让她天天听着她的孩子今天怎么样了、明天会说话了、后日个会喊我娘了……”
“够了。”随着肚中孩子的一天天长大,随着孩子在肚子中不时的伸胳膊踢腿,岁岁对孩子的不舍和喜爱终于让她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心,“楼惜君。你要相信天道公理自在人心,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不可活?不可活?”楼惜君笑着点了点头,似猛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告诉你,睿哥哥中毒了?”
“中毒?”除却岁岁外,所有的人吃了一惊,都站了起来,拥向栏栅,“殿下怎么样了?”
“咦?”楼惜君诧异的看着岁岁的方向,“你为什么不担心?”
岁岁鄙夷的看了楼惜君一眼,“不要吓我们?你舍得让你的睿哥哥中毒?”再说,龙睿的身上有稀世的龙涎之香,可解世上万种毒药,她何需担心?保不准又是楼惜君用来演戏的筹码。
“我当然舍不得睿哥哥中毒,可有的人舍得。”
名扬一生忠于东傲,他激动的抓着栏栅,“谁?”
“湘王——龙行知。”楼惜君在栏栅前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上次我对你们说过,龙行知濯州起兵。不想他的探子打入京城,在睿哥哥所吃食物的原材料中下了毒,让我们防不胜防。”
岁岁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啧啧啧……你真是没有良心,我都替睿哥哥不值。”说到这里,楼惜君指着名扬等人,却是看着岁岁说道:“瞧瞧这些人,在睿哥哥的心中没什么分量,可偏偏的他们都紧张睿哥哥。你呢,在睿哥哥的心中有那么重的分量,你偏一点都不紧张。看来,睿哥哥是遇人不淑、爱人不淑啊。”
岁岁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窃喜龙睿没有将他拥有龙涎之香的秘密告诉楼惜君。
对于岁岁的淡定,楼惜君懊恼丛生,怒指着岁岁,“你知不知道,睿哥哥在中毒的前一刻还吹着箫曲,我知道,那是属于你们二个的曲子。”
箫曲?那天晚上难怪箫曲会中途而断?原来龙睿中毒了?只是怎么可能,公子爷告诉过她啊,他有龙涎香可以万毒不侵啊。可楼惜君的神情似乎也不似说谎。岁岁终于站了起来,抚着肚子,看着楼惜君。
“哟,听到箫曲就动心了?”楼惜君冷笑一声,“不过,我告诉你。正因了睿哥哥对你的一片痴情,让我更觉得睿哥哥是一个好男儿。这样的好男儿,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也许这个时间有些长,也许会终我一生,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我会一直努力的爱着他。”说着,她指了指岁岁的肚子,“一旦得到这个孩子,睿哥哥就会更宠我,一旦睿哥哥更宠我,那他爱上我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龙睿身上的稀世龙涎之香虽能解毒,可中毒的话只怕对他的身子仍旧会有损伤,没有理会楼惜君的挑衅,岁岁有些担心的抓着栏栅,“他……公子爷现在怎么样了?”
“你的公子爷……我的睿哥哥现在很好。”楼惜君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定定的盯着岁岁,“不过,目前的解药不能令他复员。”
复员?果然对他的身子打击非小,岁岁有些紧张的看着楼惜君,“那得到什么时候能够复员?”濯州战事紧张,龙睿如果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七天后。不过,在这七天中,你得流些血。”
眼见着岁岁被楼致远带走,并且替岁岁戴上厚厚的帷帽挡住岁岁的面相和肚子,希雅、名扬等人都冲了上去,“你要干什么?”希雅更是伸手抓住楼惜君的手袖,“惜君,岁岁怀着孩子啊。你不能这样对她。姨妈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楼惜君伸手握住希雅的手,“姨妈。放心,惜君这是让她去救睿哥哥。”
希雅不明白,“救?”
“睿哥哥中的毒是稀世之毒,名唤葬龙红花,是帝星的克星。好在得岁岁的二哥及时解救而保住了性命。虽保住了性命,但也活不过七天。可是老天保佑,睿哥哥是真龙天子得真龙护体,无痕赶来了。无痕告诉我们,这葬龙红花的毒必要帝后星的鲜血做药引,否则,刘青峻所开的解毒药方也没有用。”
帝后星的鲜血做药引?所有的人都呆愣了。
楼惜君凄怆一笑,将抓着希雅的手放开,将自己的手袖挽起伸到众人的面前,“你们看看,我手腕上的伤。”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却是流了下来,“我想流尽我一身的血去救活睿哥哥。可是,可是老天不要我的血,我的血救不了睿哥哥。知道为什么不?”
名扬冷冷的看着楼惜君,“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帝后星。”
“不错,不错。”楼惜君笑着点了点头,将手袖放了下来,“起初,我不相信。所以想用自己的血去救睿哥哥。可万不想,根本就没有用。如今……如今……”她看向岁岁的方向,又看了眼岁岁肚子,“我要救睿哥哥,但我一定也会保全你肚子中的孩子。你也不用怕,每天只需一小盏鲜血做药引,七天后,睿哥哥醒来,就不必再取你的血了。”
眼见着女儿要被押出地牢,“致远。”名扬冷冷的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楼致远,“我要你的一句实话。”
“说。”
“我只想问,虞姜知道这件事吗?”
虞姜?楼致远摇了摇头。
“很好。至少,楼府还有忠义之士。”名扬点了点头,看向楼惜君的方向,“我只可惜了虞姜那好的女子,为什么生下你这蛇蝎心肠的女儿。可惜了。”
闻言,楼惜君巧笑靓兮的看着名扬,“姨父放心。惜君再怎么蛇蝎心肠,会爱着娘亲一如以往。娘的后半生,不劳姨父操心了。”
看着岁岁被带出地牢,看着楼氏父女远去,听着地牢的门一层层的锁上,天牧轻叹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彭皓枫有些欣赏这个少言少语但睿智沉稳的人,“天牧,怎么说?”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牧看着地牢顶端经过天窗折射进来的月光,“不早不晚,殿下在这个时候中毒。岁岁被带出地牢,也许是所有事情的转机。”
转机?也许!
一直以为楼惜君的话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她确信龙睿身上的龙涎之香可以解世上万毒,复员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可当真正看到龙睿整张菜青发黑的脸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岁岁忍不住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龙睿,“公子爷,你怎么了?”
“我说过,他要你的鲜血做药引。”
“好,好。”不再怀疑楼惜君的话,岁岁频频点头,将手伸出来,“快呀,取我的血。”
楼惜君若有所思的看着岁岁,亲自取来小盏,将匕首放在岁岁的手腕处。“我的刀法不是非常好。可是也不能替你找另外的人。楼府的忠义之士只当你是媚惑圣颜的岁公公,只当天牧他们是盗取五行宝衣的不义之徒……他们忠于楼府,却更忠于睿哥哥。”
难怪楼府的人明知她是岁公公却仍旧一力要抓拿她?原来,楼府的忠勇之士认为她是以一介不男不女之尊媚乱宫庭?难怪自从她的肚子大了后再也没有忠义之士进地牢,也难怪楼致远将她带出地牢的时候要给她罩上宽大的帷帽以挡住面容和肚子,原来是不让那些忠义之士看出她是女人、看出她怀了孕?只是父亲、母亲二人是东傲的功臣,如今和彭皓枫一起被抓住,只怕也按上了私通海盗的罪名了吧?
他们楼氏父女做得到是滴水不漏。
岁岁自嘲的勾起一抹笑,看了楼惜君一眼,“来吧,我不怕。”
有些颤抖的闭上眼睛,楼惜君将匕首划过岁岁的手腕。
岁岁‘嘶’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血流入小盏,“够不够?多些吧,我不怕。再多些。”虽然对龙睿沾染了楼惜君让她痛恨不已,可现在,她只想救活他。就算让她流再多的血她都愿意。
眼见小盏的鲜血已满,楼惜君放开岁岁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绑带替岁岁包扎着伤口,“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大意。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可不能感染了伤口。”感觉得到岁岁的眼光一直留恋在龙睿的身上,楼惜君一时火起,“你该回地牢了。”
“不。”岁岁猛地扑到龙睿的身上,死死的抱着龙睿,回头看着楼惜君,“惜君,求求你,让我待在公子爷的身边,我要看着他好起来。求求你了。只要你让我待在他的身边,只要你让我看着他好了。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包括这个孩子,我也心甘情愿的给你。”
“这个孩子,你给不给都是我的。”楼惜君冷笑着一把拽起岁岁,眼见岁岁左右张望,她继续说道:“不要想着叫‘救命’,这里与世隔绝,你叫救命也没用。楼府的忠义之士以护佑睿哥哥为由守在这院子的四周,而我的母亲、大哥因为要让我好生休养,是以不会来打扰。至于花儿、绿罗,你就更看不到她们了,因为她们在厨房煎药。所以,这里没有人能救你。”
“楼惜君,你为什么变了?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夺走了睿哥哥对我的爱。”
“公子爷从来没有爱过你。”
“以后会。只要没有你,以后一定会。”说着,楼惜君将岁岁拽到眼前,恨恨的盯着,“好生回地牢养血,还有六天呢。”说着,将宽大的帷帽再度替岁岁蒙上。
任楼惜君替她戴着帷帽,岁岁不舍的伸出手,努力抓住龙睿毫无知觉的手,“公子爷,公子爷。”
感觉到眼前白影一闪,楼惜君震惊的看着飘然入屋的雪无痕,“无痕!”屋外的父亲居然没有发觉雪无痕,可想雪无痕的轻功果然是‘踏雪无痕’啊。
雪无痕出手急快的将罩着岁岁的帷帽摘掉,“岁岁。”确定是岁岁,他心起一丝欢喜,即而看着岁岁大大的肚子,一时间震惊莫名,“岁岁,你……”怀孕了?
见到雪无痕,岁岁感觉到了希望,一把拉住雪无痕的手,“无痕,快,救公子爷,救公子爷。”
雪无痕仍旧不能从岁岁怀孕的事实中恢复过来,继而似乎清醒了,他怒目看向楼惜君,“你对岁岁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