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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绿罗只觉委屈万分。从起先的害怕、惊慌失措到现在要死死的护着比她的命还尊贵的东西。
“啧啧啧……”公子哥儿仍旧死死的拽着绿罗手中的布囊,“一个讨要饭的丫头,居然有这般好的钱囊,我看是偷的罢,走,与本公子见官去。”
“不,这是我的。是我的钱囊。”绿罗的眼泪没停过,仍旧倔强的拽着布囊,“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公子哥儿手上使出三分力,猛地将布囊拽了过来,将绿罗拽得趴到了地上,“本公子倒要瞧瞧,这合州的地界上,谁能给本公子不客气?”
好狂的人?岁岁眯起眼,看着那公子哥,猜度着他是谁?
何小福已是凑近岁岁耳边,“大皇子的小舅子杨浦。”
杨浦?原来是大皇子龙卓阳的翼王妃杨舒童的弟弟?难怪这般狂妄?不过,如今犯在她的小丫头的身上,而且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小丫头,她第一个不答应。
“还给我。这是我给我的小主人留着的。”绿罗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要夺。
“诶。”杨浦轻轻避开,将手中的布囊举了起来,另外的一只手却是轻佻的将绿罗抱了个满怀,“嗯,好香。”
“登徒子。”绿罗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杨浦的脸颊上。
杨浦骤不及防,愣了神,继而恼羞成怒,将布囊塞入怀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亦是还了绿罗一掌,“该死!”
“还给我。”未有顾及嘴角流下的血迹,绿罗毫不妥协的伸手入杨浦胸前抓出布囊,再一个委身之下,脱出了杨浦的控制。
“找死。”杨浦见绿罗脱手,自是怒不可遏,上前一步,紧紧的拽住了绿罗的辫子,“看你还往哪里逃……唉哟……”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背,杨浦气急败坏的看着四周观好戏的人群,“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居然敢对老子下暗手?”
语音方落,杨浦又‘唉哟’二声,不得不松了拽着绿罗辫子的手,“谁?明眼人不作暗事。”
“本岁。”一抹红衣闪到眼前,风吹起红袍,一时闪了杨浦的眼。
“你是谁?”杨浦眼神有些迷茫。
“小主人!”绿罗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哽咽。
二年有余的时间,岁岁长高了不少。已是远远超出比她年长的绿罗。她长臂一伸,将绿罗揽入怀中,笑看向杨浦的方向,“旦不知,本岁的丫头是如何得罪了这位公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岁岁的一身衣着似乎来头也不小,杨浦平日里虽然游手好闲,但也颇懂察颜观色,“她真的是你的丫头?”
岁岁点了点头,“本岁和小丫头走失了许久的时间,今天在这里碰上纯属偶然。”说着,指了指杨浦的手,“当然,如果不是阁下的无理取闹,本岁也不会被吸引到这里,更不会与本岁的丫头团圆。”
无理取闹?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杨浦指了指自己的马,“好。既然你承认这个丫头是你的人。那二笔帐一起算。”
岁岁好笑的看着杨浦,“二笔帐?”
“第一,她伤了本公子的马?”杨浦说到这里,扬起自己的手在岁岁的面前晃了晃,“第二,阁下应该不会否认,本公子这伤是阁下的杰作吧。”
岁岁摸了摸鼻子,“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杨浦冷笑二声,指着绿罗紧紧的拽在怀中的布囊,“本公子只要那个布囊。”
“不,小主人。”绿罗将布囊紧紧的抱在怀中,眼神止不住的兴奋和不可思议,“这是绿罗为小主人留着的,为小主人准备的,不能给他。再说,他的马受伤是他自己骑术不佳。他的手受伤是他自作自受。”
“小丫头。你……”杨浦有些恼怒的用马鞭指着绿罗,“不要以为有了主人就有了盼头,我只出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你的小主人。”
“啊。”绿罗吃了一惊,吓得往岁岁怀中躲了躲,眼神有些怯怯的看着岁岁,“小主人。”
“不怕。”岁岁用手紧了紧怀中的绿罗,这才笑看向杨浦的方向,“你确信只要布囊?”
“确信。”看那丫头那般紧护布囊,他好奇心更甚,眼见人越聚越多,本是他不对在先,就算有姐夫替他撑腰,只怕……杨浦决定速战速决,“本公子只要那布囊即可。”
“好。”岁岁不顾绿罗反对的将绿罗手中的布囊抓了过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眼睛眯了起来,这布囊中的声响她太过熟悉,她睨了绿罗一眼,又看向一众围观的人群,“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这位公子只要布囊就可了事。”
眼见所有围观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何小福上前一步,“我做见证。”他也不想岁岁将事闹大,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好。”岁岁松开一直搂抱着绿罗的手,对绿罗说道:“将手捧好。”
不明所已,绿罗将手捧好,只见岁岁将布囊解开,接着,将布囊中的物什缓缓的、轻轻的倒在了绿罗的手中。
珍珠?是珍珠?所有围观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珍珠虽然多见,但色泽如一、颗颗饱满的珍珠却不多见。
一时间,那名方才还在闷声闷气的哭泣的小丫头手中就捧满了珍珠,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光晕。
直到将珍珠倒完,岁岁捏了捏瘪瘪的布囊,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唉呀,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怎么好看啊,为什么偏要你呢?”说着,将布囊丢到了杨浦的手中,“呶,这是你要的布囊,瞧仔细了。”
本还在为那些珍珠惊艳愣神的人,一时间回过神,杨浦恨恨的将布囊往岁岁的脸上扔去,“你作弄本公子?”
“诶。”岁岁灵巧的避过,“是你方才说只要布囊的。莫非,你反悔了不成?”
围观的人一时间哄笑起来,“是啊,是啊,有人只要了布囊。”
“我也听到了的,他确实只要布囊。”
“是啊,还有公子可以做证呢。”
“……”
听着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杨浦的脸一时红、一时白,终天明白岁岁是占了言语的便宜。他作声不得,伸出手,恨恨的指着岁岁,“你。”
“诶。”岁岁轻轻的挡开杨浦的手,“所谓不打不相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说这位公子,要不,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小主人。”绿罗早已将珍珠如数的塞入怀中,一把拉过岁岁,“不要和这种登徒子交朋友,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小主人在她的眼中最为高贵。
杨浦怒指绿罗,“你……”
“唉……”岁岁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杨浦,耸了耸肩,“不好办啊,我的丫头不同意。”
“给我上。给我打。”杨浦已全然被激怒,挥手间,跟随在他左右助威的打手们已是一蜂窝而上,直奔岁岁和绿罗而去。
岁岁机灵的将绿罗推到何小福怀中,“保护好我的丫头。”紧接着,她利落的掏出弹弓,从布囊中取出先时千年香樟树上摘下来当弹丸的香樟果实,‘咻、咻、咻’的声音不觉于耳,乘着风,直奔杀过来的打手而去。
‘唉哟、唉哟’的声音不觉于耳,杀向岁岁的打手十有八九倒在了地上,有的捂着脸、有的捂着腿、有的捂着手,鲜血直涌。
本来要加入战斗的何小福见此情景,知道那些人不是岁岁的敌手,是以拉了绿罗站在一边看着好戏。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倒的倒,伤的伤,剩下的几个则露出害怕的神情犹豫着不敢上前,杨浦气急败坏,“给我上,再不上,回去有你们的苦头吃。”
闻言,打手们相互看了一眼,在这里吃苦头总比回去吃苦头要划得来,是以使了使眼色,怪叫着再度扑向岁岁。
“小主人,小心啊,左边……快……右边……”
绿罗一扫方才的担惊害怕之神,在何小福的身前手舞足蹈,显得兴奋之极。
小主人?何小福眯眼看着绿罗,又眯眼看向岁岁,但见岁岁出手如电般的不时从腰间的布囊中掏出弹丸,‘咻、咻、咻’的声音不觉于耳,‘唉哟、唉哟’的声音也是不时传来,很快的,那些打手的脸上几乎成了‘麻子’脸,均惨不忍睹的捂着脸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看着自己的手下全然倒地,杨浦有些心惊的倒退了一步,指着岁岁瞄向他的弹弓,“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岁岁嘴角勾起一抹邪媚的笑,“你方才让我的丫头掉了多少泪,现在也得流多少泪。否则,不要怪本岁的弹丸如数还在你的脸上。”
“小主人,他方才让奴婢掉了九十九滴泪。”
绿罗不无夸张。岁岁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数年不见,绿罗一如以往。只是自己的布囊中只怕不够九十九粒弹丸了。
眼泪也数得清?可看着满地捂着脸呼‘痛’的手下,杨浦颤抖的一径往后退着,“不……不……不……”痛是其次,只怕得破相。破相啊,想他也算得上英俊小生,破了相,还叫他如何在风月场合混下去?
“哭!”岁岁的话简单有力。
瞬时间,杨浦脸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啧啧啧……”岁岁伸出手,在杨浦的面前摇了摇,“是泪珠,不是汗珠。”
“呃……”好歹人家是大皇子的小舅子,何小福摸了摸鼻子,“岁岁,算了吧。”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再说杨浦也不是个好鸟,喜欢背地整人。
“哭。”岁岁不依不饶,她最恨有人整得她的丫头哭,眼见杨浦想开溜,她淡淡说道:“如果你不哭,本岁帮你一把。”
又闻‘咻、咻、咻’的声音划破长空,杨浦的座骑和手下的座骑都负痛狂奔,一时间无了踪影。
紧接着‘唉哟’一声,杨浦捂着自己的脚一蹦三尺高,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呲牙裂嘴的直是呼着‘痛、痛、痛’!
“怎么回事?”
卢怀瑜的软轿适时的来到了零乱的现场,一见捂着脚流泪的杨浦,急忙从软轿中下了来,对着杨浦揖手,“不知道杨公子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眼见来了靠山,杨浦再度强硬起来,手指向岁岁处,“卢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快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出手伤人的小子抓住问罪。”
“问罪?”岁岁冷笑一声,“本岁何罪之有?”
杨浦手指着满地呼痛的手下,“你打伤本公子的手下,打跑本公子的马,还打伤了本公子,还说无罪?”
“本岁怎么听说,是你先纵马闹市,继而强抢民女不成,又生抢夺银财之歹念?”方才在人群中,她好歹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了个仔细,万不想杨浦会恶人先告状。
明明知道杨浦是一个闹事的主,可看在自己的女儿屈居在杨浦的姐姐之下,好歹也得帮帮杨浦,就当是帮了自己的女儿,卢怀瑜想到这里,挥了挥手,“都带到衙门再说。”
可以和风流不羁的纨绔子弟不和,但不能和官府不和。岁岁知道轻重,只得摸了摸鼻子,看了何小福的一眼,“呃,烦劳去御香楼一趟,通知我的公子爷来救我。”
公子爷?太子爷来了?何小福猛地拍了拍脑袋,“好的。”语毕,已是一溜烟的无了踪影。
“诶诶诶……”杨浦懊恼的看着何小福逃跑的方向,“算你小子长眼,跑得倒快。”说着,直是淫笑连连的看着绿罗,“我说小丫头,你终于知道什么是如来佛的手掌心了吧。”现在,他不但可以得到人,还能得到这小丫头怀中那晶莹剔透的、色泽如一的珍珠。
“拿开你的臭手。”岁岁不屑的挡开杨浦伸向绿罗那不规不矩的手,将绿罗揽在了自己的怀中,“衙门不是你家开的,我相信卢大人会查实案情,还我们主仆二人清白,还事实的公正。”
世事总有不公正的时候,正如现在,卢怀瑜尚未审案,态度明显是一边倒,岁岁和绿罗二人被押回衙门后连推带拉的‘送’进了臭气熏天的牢房,而杨浦则成了卢怀瑜的座上宾。
“卢大人。”虽然喝着美酒、吃着佳肴,但杨浦的心仍旧不爽,“为什么不及早定案,替小侄出气。”
“诶。”卢怀瑜讨好的替杨浦斟着酒,“如果现在开审,那些来凑热闹的人明显的不会说什么好话。再说天色已晚,容本府想个万全之策,一定让杨公子人财二得。”万事缓一缓是他的一贯主张,再说岁岁的衣着讲究,只怕也得罪不起,更何况还有一个去请人去了。合州是先时帝都,藏龙卧虎,一个不慎,革职查办事小,脑袋搬家事大。
杨浦冷哼一声,“一晚上的时间,谁知道那小子会将那些上好的珍珠藏到什么地方去?”
“杨公子多虑了。”卢怀瑜继续替杨浦斟着酒,又讨好的说道:“他们在我的牢中,能够藏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