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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姬的追问让葛翰为难。他必须直接面对的人是殿下,至于咏姬这儿,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该说,实在很难拿捏!
他才自断手指,要是再有一次差池,下回恐怕就要他的命了!
「这……这属下……」吞吞吐吐半天,葛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殿下!」
咏姬打断葛翰说不全的话,因为她看到了耶律炀。
随着咏姬热烈的眼神,含青望向阳光升起的方向……耶律炀身骑一匹黑色神驹,他后跟着一队同样骑着骏马的契丹勇士,往葛翰这处马队的方向过来…………「殿下!」
咏姬奔上前去,投入刚跃下骏马的耶律炀怀里,耶律炀毫不客气地搂住自动投怀送抱的咏姬。
然后,耶律炀的目光移到咏姬的鞭子上……他终于看到狼狈地跌在地上的含青。
耶律炀合沉的眸光玻穑葡蛩鲅康氖滞蟆
「殿下,你为什么让一个宋女人到北方领地来?」咏姬问,慢慢玻鹚览龅捻印
「宋女人,」注意到含青僵住的纤细身子,耶律炀若有意、似无意地道:「她不是什么宋女人,她是我的奴隶。」
像是故意羞辱,这些话他是用汉语回答的。
咏姬挑起眉。「奴隶?殿下的奴隶?据咏姬知道,殿下并不缺奴隶。」
虽然不明白耶律炀为什么要回她以汉语,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聪明和才华,咏姬也以流利的汉语回答他。
撇开嘴,耶律炀邪气地道:「我是不缺奴隶,我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在床上满足我的爱奴!」公然羞辱含青。
含青白皙的容颜一霎间惨白至几近透明。
她瞪着地面,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殿下,你说话太无礼了!」咏姬吃醋了。
她无耻地将自个儿的身子揉向耶律炀,锐利的眸光却射向含青……
在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大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情敌后,咏姬对含青的敌意陡地加深。
一个下贱的宋人……她凭什么跟自己争夺耶律炀的宠爱!?就算耶律炀只当她是一个性玩伴也不成!
想到此,咏姬拉扯皮鞭…锁紧含青的手……「碍…………」
含青咬住下唇,手腕被皮鞭缠紧,传来了深刻的剧痛,她努力不让自己申吟出声。
「放开妳的鞭子,咏姬。」耶律炀忽然遗。
咏姬非但没放开,反而转身抱紧耶律炀,柔媚地轻轻在他耳畔呵气。「她不过是个宋女人,我的rou体更能满足你,也只有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我再说一次,放开妳的鞭子。」他越是嘎柔地道,蓝紫色的眸子掠过一道危险的诡光……葛翰已悄悄退出十步之外,主子眸光变色,那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似乎也感受到周遭不寻常的氛围,咏姬终于撤走卷锁住含青的皮鞭,下意识地放手离开耶律炀…………他看到含青除了手腕上一圈伤痕外,周遭还有新添的瘀青。
「永远,不许妳再伤到我的人,听见了没,咏姬?」别开眼,耶律炀冷酷的眸光射向咏姬,一字一句阴柔地道。
咏姬捏紧拳头,高傲的她,喉头只能勉强发出一两声不像响应的急促短音。
她恨的是……耶律炀竟然称这个下贱的宋朝女人是「他的人」!
那么,自己呢?追去和现在,耶律炀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葛翰,把我的奴隶带到王帐。」耶律炀下令。
「带到王帐!?」咏姬终于忍不住叫出来。「那个奴隶:她凭什么住进王帐!」
她指着含青,不忿地问。
耶律炀挑起眉,阴騺的冷眸淡淡敛开。「葛翰,把人带走。」
「殿下………」
「葛翰!」他冷喝。
冷酷的眸光射向葛翰,他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葛翰一凛,立即把木然的含青带走,咏姬的抗议只是微不足道的轻言。
「殿下,那个女人是个宋人!」咏姬忿怒地低喊。
耶律炀一向憎恨宋人,为什么会……
「奴隶就是奴隶,是什么人,不重要。」耶律炀撂下话,丢下咏姬,大步离开。
「只是奴隶吗?」
对着耶律炀的背影,咏姬喃喃地恨问。
一个奴隶无论如何是进不了王帐的!耶律炀当真只把那个宋女人当成一个奴隶?
不,她绝不相信!
她以为,今晚她就要冻死在大辽北方了!
无止境的寒冷已经教人不能忍受,何况时序渐渐迈向冬季,往后只会更冷,她相信自己撑不过今年冬天。
她已经冷到没心思理会耶律炀是否回帐。畏缩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毛毯,感觉仍是冷…………无止境的冷。
耶律炀一回到帐里,看到的就是畏缩在角落、几乎被一堆毛毯淹没的小人影。
走近那个小人影,发现没有过去必然会有的抗拒,然后,他看到抖动的毛毯……
「葛翰。」
出声唤来葛翰,发现小人影竟然仍然没有反应,他皱起眉头。
「殿下?」
「拿几个炭盆儿过来!」
「是。」
葛翰退下,命下属抬了几盆炭火进来。
身子渐渐回暖,含青才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男人的气息是她熟悉的气味,她僵住,小小的脸缩进毛毯……耶律炀走上去蹲在她身前。
「还冷?」
含青垂下脸,身子虽然不再颤抖,可还是觉得冷。
耶律炀突然动手去扯她身上的毯子……
「不要!我好冷」
「包毛毯不会比较温暖!」执意扯掉她身上的毯子,甚至动手扯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么!?」
惊恐地望住他,用尽了力气盲目地捶打他钢铁般的手臂,直到自己伤口未愈的手腕又渗出血丝,仍然不能阻止他粗暴的行为………耶律炀一意孤行地脱光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她全裸。
然后他也脱下身上的衣物,含青别开眼不看他的裸体,抱住自己光裸、不断颤抖的身子缩在角落边。
「在北方,要暖和身子最直接的方法只有一个!」耶律炀道。
片刻他已经全身赤裸,霸气地上前抱紧不依的她,不理会她的不从,在两人身上盖上毯子,执意与她四肢交缠。
慢慢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开始一点一滴透到她身上………片刻之后,他的体温竟然奇异地温暖了她!
因为冷,冷到甚至连炭火也不能温暖她,她身不由己地往他怀中贴,耶律炀手臂的强悍度有增无减…每当她移往他怀中汲取进一步的温暖,他就得寸进尺地收紧一寸臂力。
半晌时间在静谧中过去,在含青鼻端缭绕的,是一股男人味的气息……微妙的牵引充斥在两人之间,她就贴在他胸前,听得见他强而有力的缓慢心跳、长发枕上健壮的男人肌肉………她想继续武装,可身子却再也僵硬不起来,纤细的小小身体在他的怀中变得柔软。
她依附着他的体温取暖,他的大掌慢慢、以她不能觉知的速度,在她细滑的同体上爱抚。
如此滑嫩的肌肤!每年他能得到许多宋朝进贡的美人,却没有一个能有这般细致的肤触。
即使南方女子皆有一身细致的肌肤,但是,这么纤细、柔弱的身段,几乎让他一揉就碎的身子…………这么柔弱的小身体,却那么执着!
她的一切………都教他迷惑!
让她跟来北方领地,是为了在拍卖场上卖掉她,以达成彻底羞辱的目的,可现下………他竟然有些犹豫了。
「为什么……你要帮我取暖?」寂静中,含青突然问。
爱抚暂停,耶律炀的大掌停在柔软的腰肢上。
「不为什么。」他回答。
「你常帮你的奴隶取暖?」她问,不确定的柔眸迟疑地凝向他。
这么傻气的问题,几乎让他失笑了。
他沉默地咧开嘴,半晌,伸手抬起她埋在毯子里的小睑…………
「我没帮任何人取过暖,记忆中,只有一个女人替我取暖过,他道,盯住她询问的不确定眼神。
心底一股冲动被她强自压下,她没问出口,虽然她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忽然,她想起,那个「女人」也许是耶律炀的母亲。
她回忆起在禁园时,那个老妇人告诉过她的话,当时她不能原谅他对自己的暴行,现下从他遗憾的声调,她突然能体会他失去至亲的痛苦……垂下眼,在温暖的炭火映照下,她看清楚了他胸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丑陋疤痕。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冰凉的小手终于碰到那一道道愈合后鼓起的丑陋伤口。感觉到手下灼热的男性胸膛似乎一震,她迟疑了半天,然后选择勇敢地抚摸他………「很痛……对不对?」她轻轻喃问,心口莫名其妙地揪疼。
她的问法让他震撼……半晌,耶律炀嘶哑地低道:「已经不痛了。」
「可是……当时,一定好痛、好痛的。」她固执地重述。
他没再出声,却放任一个奴隶,用她的小手碰触他的旧伤口……突然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阵阵湿滑的稠腻感,他回过神,拉起她的小手……
「啊!」
他不温柔的方式弄痛了她。
耶律炀盯住白皙的柔夷上沾着的鲜血,她手上的伤痕又裂开,重新勾起他的回忆……母亲为了瓷器被宋人羞辱,不堪地死在异乡的血腥记忆!
合下眼,他突然翻身压下她裸裎的身子,大掌困锁住她纤细的皓腕。
不明白他突然焦躁的举动为了什么,含青喘息着,屏住气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眼,她的身子开始僵硬,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残酷侵犯……耶律炀盯住她的眼,阴沉的眸光掠过几道阴騺的星芒。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撕下单衣上的衣料,系在她手腕上止血。
「先睡吧,明早再换药。」他道。
压下她的脸蛋,他闭上眼,暂时拒绝过往不快的记忆。
彷佛为了让她安心,他调匀呼吸,再没有任何动作。
她愣在他怀里,不安地等待着、畏缩着……渐渐地,从全身僵硬到慢慢放松,她终于相信他不会侵犯自己。
缩在他怀中,聆听他规则的心跳,从寒冷中彻底放松,过了许久,她终于陷入深浓的睡乡……黑暗中,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耶律炀睁开眼,阴騺的眸盯住睡着后清纯甜
馨的脸蛋………不再抗拒的小小身体,安心地依恋在他胸上,竟然让他心软……他一震,突然警觉自己竟然对「奴隶」有了不该有的宽纵。
不成,他应该贯彻带她来北方的目的,甚至利用她不再抗拒的依恋…………他发誓,要以最残酷的方式,把她摒弃在他的生命之外,满足为母亲复仇的欲望!
第七章
北方的契丹人大都还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人民散落在领地各处,四处漂移,没有固定的据点。
只有在寒冬时期,各部落带着暖季时储备的粮草,约定在较靠近南方的巴彦聚集。
赶在这个固定的部落集散日,今年耶律炀决定巡视北方领地。带着精兵军队往北移,来到每年一度的部落集散地。
在耶律炀巡视领地、往北迁徙期间,几乎每个寒澈骨髓的夜晚,含青都是靠着耶律炀的体温取暖。
慢慢的,每晚有他的体温伴随着自己入睡,成了一种惯性的期待,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耶律炀带自己来北方的目的。
她只知道,跟着同行到北地的,还有当时一同进贡到契丹的美人。
这段期间她认识了主要负责王帐饮食的大娘,也是当含青被关在禁园时,负责她三餐饮食的那位妇人。
大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空闲时便教她说一些简单的契丹话,日子久了,含青虽然还不能把契丹话说得很流利,可一般的对话已经能听出七、八分。
后来她才明白,王帐的饮食都是大娘料理的,大娘是耶律炀最信任的人。
这些日子来,含青住在王帐里跟着一路迁徙,吃的全是又咸又辣的牛、羊肉,餐餐都是如此,让吃惯轻快口味的她实在难以下咽。
食物难以入口的结果,这四百子来她瘦了许多,大娘待她很好,心疼她瘦得一把骨头,便想替她做几道南方菜。
「可我没去过南方,这辈子就只会北方菜。妳也看见了,殿下每天也只吃这个,这可怎么办好………」大娘虽然有心,可却做不出来。
含青知道大娘是一番好意,她也想自己动手做几道菜。
「大娘,妳知道……妳知道殿下爱吃什么吗?」她轻轻问…垂下的眼神羞赧不安。
大娘挑起眉,一会后解意地道:「这我也不清楚,怎么,妳要自个儿做饭吗?」
暗地里,大娘却摇头……只有这个教人心疼的小姑娘不知道,她被带到北方来的目的……
昨儿个葛翰喝了酒说漏了嘴,他说殿下打算在路上把从北院带出来的宋人,全赏给部落狼主………唉!
含青注意到有一袋白面粉,却一直搁着不用,她忽然有个想法……「大娘,妳那儿有发面用的种子吗?」含青仰起小脸问,温柔的眸光像秋水一样的动人。
北方人吃的窝窝头都是不发面的,是死面做的粮食,做出来的窝窝头又干又硬,咬久了虽然也香甜,可南方人吃起来总觉得哂口。
她想用那袋白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