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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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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


卷一风起山城第一章梦里不知身是客

    孟觉晓一直觉得自己长的不够帅也没啥特点,从来都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很难被发现的类型。~~~~男人三十而立,三十岁的孟晓混的却很一般,在市图书馆有一份饿不死也发不了的职业。

    孟觉晓曾经很卖力的寻找自己身上的优点,结论却有点惨淡,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典型的“三无人员”。如果非要给自己按上一些有点的话,那就是还算是个好人,平时过马路的时候看见小朋友老太太,孟觉晓总是要上去帮一下。

    这一日上班路上孟觉晓又看见一个老太太过马路,抱着日行一善的原则,孟觉晓过去要扶老太太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像脱缰野的野马冲了过来。孟觉晓本能的使劲推了一把老太太,然后就像七十码中演绎过的桥段一样飞起五米高,接着进入了黑暗之中。孟觉晓发现自己困的厉害,在黑暗的世界里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习惯了随遇而安的孟觉晓睡了一觉。

    这一觉仿佛睡了一百年,感觉是虚幻的但又很真实。孟觉晓发现自己的梦做的真没啥大出息,只是梦见那个带着眼镜的死老头(也就是馆长)良心发现,批了自己半个月的假期回家探亲。梦中再次趁黄昏的掩护溜到墙根,从缝隙里偷窥隔壁徐寡妇洗澡,眼看着徐寡妇轻解罗裳背对自己正欲转身,那双平时被衣服遮蔽的圆滚滚颤巍巍的大**就要出现时,耳边陡然传来一声大喝!被吵醒的孟觉晓恼火的想睁开眼,却意外的发现睁眼还挺费力的,而且朦胧中周围世界似乎变了。

    “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现形!”

    阴沉的房间里乌烟瘴气,窗帘拉的密不透风就算了,还很不放心的贴上了黄色的道符。一座香案摆在正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道士正在念念有词,桃木剑挥舞倒是很有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架势。

    “大胆妖孽哪里逃!着!”

    桃木剑扎在一个剪纸人偶上,“噗”的一声一口符水喷上去时,人偶变成了红色。

    孟觉晓以为自己置身于上世纪70年代的香港鬼片当中,使劲的眨巴几下眼睛,又轻轻的咬了一下舌尖(怕疼),总算是决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在做梦。 。

    道理很简单,七十码之下岂有不死之人?此其一也,其二,这屋子正中摆着香案前还有一个妇人跪在那里求神拜佛。靠坐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和一应用具等等,都不是现在拍电影电视那些不称职的道具们能摆弄的出来的。

    结论出来了,“穿越”这个字眼也自然的从脑海里跳出来。

    这个时候孟觉晓首先想到的是还能不能回去?结论又很快的得出,回去就得做那七十码下的无主冤魂!回不去了!孟觉晓想到在乡间劳作辛苦一生供自己读书的父母,他们似乎一天福都没享过自己的。心中一阵酸楚之际,孟觉晓不觉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这声叹息引起了正跪在香案前跪着的妇人,猛然抬头看见坐在床上睁开眼睛的孟觉晓,妇人顿时面露惊喜,惊呼:“晓儿醒了!”说罢妇人急忙站起,想起什么似地又朝正在做法的道长躬身行礼:“道长果然法术高强,晓儿醒了。”

    看见这个阵势,孟觉晓觉得自己继续保持清醒可能不是啥好事,于是眼睛一闭,呻吟一声。“晓儿!晓儿!道长,您看这……。”

    “妖孽已除,女檀越只管安心,他这是身体过虚所致,稍稍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这个话听在孟觉晓的耳朵里,有起来打这个道士一顿的冲动。不过想到这么干的后果可能是被人反扁,只好无奈的在心里哼哼一声,醒来之后的激动过去,浑身酸疼的感觉让孟觉晓昏昏欲睡。“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啊?”带着这个问题,孟觉晓进入了沉睡。

    这一觉孟觉晓睡的并不踏实,梦中有一个完全陌生的记忆在不断的顽强的骚扰着。这些记忆不连贯,断断续续的出现犹如电影里一个一个镜头,出现最多的镜头居然是一个花季少女。梦中女人的脸蛋并不清晰,之所以说是花季少女,原因是这个少女的眼睛很清晰,带着一种近似嘲笑的意味,在黑暗中频频出现,无声的注释着孟觉晓。一个叫诗语的名字,伴随这双眼睛同时出现。

    虽然是梦,但是非常的清晰!梦中出现的比较多的还有一个妇女,也就是之前孟觉晓看见跪在香案前称自己为儿的女人。梦中妇人的目光总是那么慈祥,一个叫孟尤氏的称呼深深的印在孟觉晓的脑海中,并且让孟觉晓联系起那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的目光,这两种目光如出一辙。

    一声鸡鸣!

    孟觉晓再次悠悠醒来,梦中的一切细细想起来是那么的清晰!睁开眼睛的孟觉晓看见的是坐在床边打瞌睡的妇人,也就是鸠占鹊巢之后这幅身躯的生母。

    窗外已经微明,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早晨!零碎的记忆告诉孟觉晓,这是一个叫做后唐的年代,具体这个朝代是怎么回事,孟觉晓还需要时间慢慢的弄清楚。眼下孟觉晓想到的是该怎么来适应这个时代并好好的活下去,回去是不可能了!总不能莫名其妙的白来一趟吧。

    看着面前女人脸上的憔悴,孟觉晓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就是母亲,一个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的母亲。

    抬眼看见身边的一件衣服,孟觉晓轻轻的拿起给妇人披上,然后靠在床上细细的整理着梦中那些记忆,争取串联起来。整理出来的信息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串起来很快得出了一些有用的。孟家不是什么大户,有十几亩水田和十几亩旱地的小康之家。孟觉晓意外的发现,眼前这个身体的名字和自己是一样的,这倒是省去了一些心理的不适应。孟觉晓今年十六岁,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到了母亲这一辈,父亲早逝,留下母亲一个人拉扯孩子。颇有见地的母亲送孟觉晓去读书,考过一次童生试,县试都没过。

    上一次的科考失败,对于孟觉晓而言还是很受打击的,所以这哥们直接从乡里搬到县城,打算好好用功读书,争取明年童生试有所斩获。

    很多时候愿望都是美好的,孟觉晓执行的过程中出了偏差,这哥们在县城里被朋友勾搭着去了青楼,看上了一个清倌人。十六岁的孟觉晓在这个年代无疑算是大人了,讨老婆的问题老娘也摆在了议事日程。

    如果是正常的婚娶那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小康之家的孩子看上一个清倌人,结果可想而知。老娘给的几个体己钱全都搭了进去,连人小姑娘的手都没摸着一下,只是见过两次面喝了两杯茶。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不说,这哥们还深深的迷上了那个叫诗语的女孩。想着经常去看一眼吧,囊中羞涩去了也是被人赶出来,回家要钱吧面对含辛茹苦的老娘又开不了这个口。

    在思念和现实的矛盾之中,孟情痴一病不起,这倒给了七十码下的冤魂一个可乘之机。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穿越而来的孟觉晓成为了这个尚未搞清楚的年代的一员,还买一送一的得了个便宜老娘。说心里话,孟觉晓对于这个老娘的认同感还是比较强烈的。

    “噗”的一声灯花炸响,在安静的早晨中格外的响。胡思乱想的孟觉晓被吓了一跳,本能的一缩身子,趴在床头的孟尤氏被本来就睡的不死,自然的被惊醒了。

    抬头看见孟觉晓睁着眼睛看过来时,孟尤氏的脸上顿时不布满欣喜之色:“晓儿醒来多时了吧?都怪为娘的贪睡,晓儿肚子一定饿了。”

    如果说之前孟觉晓对于面前这个定义为“娘”的妇人多少有点不适应的感觉,那么现在看见妇人脸带自责的样子和眼角控制不住溢出的泪珠,孟觉晓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娘!对不起!”尽管逛窑子的傻事不是自己做的,孟觉晓还是决定承担下来。同时也认定,面前的这个对自己毫不保留付出的妇人,就是自己的亲娘。说着话孟觉晓还伸手去轻轻的蹭掉母亲眼角的泪珠,努力的笑着说:“娘,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孟尤氏很想止住眼泪,但是明显没有成功,最后干脆抱着孟觉晓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可把娘给吓死了。………………。”

    这是个悲喜交加的早晨,也是孟觉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早晨。如果说人的一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个匆匆的过客,那么孟觉晓的在新世界中的人生在最开始的时候,似乎也没啥太多的想法。

    这一天天气不错,孟家唯一的长工庄大栓的儿子庄小六扶着孟觉晓在院子里溜达时,孟觉晓显得很平静,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第二章今夕是何年?

    其实这个时候孟觉晓一点有没有作为一名穿越客的觉悟,并没有在勾勒即将开始的新人生的相关宏图。 相反的是孟觉晓现在很迷茫!根据梦中记忆的名字去追溯,后唐八十年是个什么朝代孟觉晓根本无从得知。历史上的后唐,似乎就是南唐吧,问题是南唐延续了八十年么?好像没那么长吧?所以问题出现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时代?

    绞尽脑汁孟觉晓也没有想明白,最后只能放弃利用穿越者掌握的历史知识这个金手指。多少点不甘心,孟觉晓像个怨妇似的叹息了一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孟觉晓的意识一点问题都没有,身体还是很虚弱。据庄小六说,孟觉晓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呢,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子骨,被这场病折磨下来可谓形销骨立,小命都没了。要不是有个外来的穿越客,孟尤氏还真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孟觉晓便有点喘不上气来,眼前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不过本着哥是主角的精神,孟觉晓坚信自己会好起来。

    孟家不大,一个院子三间瓦房,大门朝南,中间是主家,两侧厢房,院子里还有厨房和杂物间。庄大栓一家三口住东厢房,西厢房住的是孟尤氏。

    村子叫孟家庄,顾名思义这个庄子里大部门住的都是姓孟的。

    西厢房里传来卡卡卡的声音,孟觉晓扶着窗子往里看,之间孟尤氏正在专注的织布。这个画面算是提醒了孟觉晓,这年代他娘的早不了。唐之后应该是五代十国,然后是宋,哪里来的什么后唐?

    孟觉晓突然意识到,历史肯定不在原来的轨道上了。“这不是在玩我么?死又不让死,活有不让活的明白!贼老天!”轻声嘀咕着,最后三个字孟觉晓的声音大了点。

    天边猛的响起一个炸雷!雷声犹如在耳边似的,“轰隆”一声。孟觉晓给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抬头看看天,孟觉晓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这时候心里有点没底了,哼哼两声还真没敢再说啥对老天爷不敬的话。

    不管如今是什么年代,活人总是要吃饭睡觉,区别或者就是吃住的好与坏。思绪回到现实,孟觉晓放眼看看这座屋子,院墙有点破败的意思,很明显有点年月了,家里的摆设也没看出和有钱人沾边。

    “少爷,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间休息吧。”长的憨头憨脑的庄小六说话瓮声瓮气的,人看着个子不高,但是够敦实。

    孟觉晓还是推开西厢门,打断了正在织布的孟尤氏。

    “晓儿怎么上这来了?”孟尤氏放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满脸的笑容上前,伸手摸了摸孟觉晓的头后笑着说:“看着精神些了,道长说的没错,狐狸精斩杀了这病根也就去了。”

    这个说法让孟觉晓很无语,不过也没有去较真。孟尤氏脸上欣喜和目光中的关爱是发自肺腑的,蹭在脸上的手能感受到老茧的存在。

    “娘,我没事了,您也别累着!”孟觉晓内心感受到的浓浓的舔犊之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关心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孟尤氏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欢喜的说:“晓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说话间孟尤氏的脸上留下了开心的热泪,连忙扭头擦拭。

    孟觉晓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走到织布机前,伸手摸摸上面正在织的布,眼角瞄见边上一台手工纺纱机时,神经被触动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小农经济的时代,孟尤氏一个月辛苦下来,估计也织不出多少布。要想提高产量就只能是在机器上做文章,孟觉晓想起的是珍妮机纺纱机。这种手工操作的机械,孟觉晓见过图片知道原理是不是能搞一搞。

    孟尤氏见儿子站在纺机前发呆,心道儿子是想到自己劳作的辛苦心中不忍,便上前劝道:“晓儿,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孟觉晓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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