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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李仁称呼孟觉晓都是大人。这一次突然变化的称谓让孟觉晓楞了一下。很快的孟觉晓就恢复了平常,点点头下马问:“什么时候到的?一路辛苦了!”
孟觉晓的问题,让李仁不禁微微动容,身后的李德也是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回老爷的快马轻骑,一路赶的急,三日之前便到了。每日午后在此等候,今日有点临时事情耽搁了。不然也能接着老爷。”李仁恭敬的回答,孟觉晓这才说道:“便走边说吧,事情都办好了么?”
“回老爷,信都送到了。公主、周相、蒙大人都有回信。”
听见外头动静,双儿笑着出门来迎接,接过孟觉晓脱下的外套递给丫鬟,然后打水给孟觉晓梳洗一番。
孟觉晓很随意的梳洗,并没有让李仁回避的意思。李仁也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孟觉晓熟悉完毕微微一笑道:“待我看了书信再说。”
周致玄的信上写了两件事情,第一是巡抚孟蜀的一些喜好,比如喜好女色。第二件事情则是说,他让李仁在途经山东时请了两个师爷,这两位都是经年的老吏,很是能干的主。有他们在身边,一些具体的事情多问问再做。还有就是就地让李仁在大名府请了一个账房先生,这三位都是靠得住的人,只管放心用就是。
蒙先豪的回信密密麻麻的写了十几张纸,说的都是接任时的一些细节,什么该注意的,什么该小心的等等。最后又勉励了孟觉晓几句,还说了让李仁带来了一本画册,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孟蜀。
两位先生的回信看完,孟觉晓的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离开宣城的这些日子,孟觉晓始终处在一种淡淡的患得患失的心态中,前世今生都没有做官的经验,孟觉晓真的怕到时候一抹两眼黑。现在看来,两位先生都想到了这些,都做了非常细致的工作。
最后看的是李柔的回信,拿起信封就闻着一股幽香。孟觉晓看着信封上那娟秀的字迹,不禁微微的笑了笑。信也写了十几张纸,但是之前的十张内容可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絮絮叨叨的全是李柔身边的事情。最后两张,孟觉晓才看见一些有用的东西,什么皇帝最近心情不错,雨妃为了父亲哭闹了一场,齐王前些日子正式主管工部等等。当然,李柔的重点,还是催稿!
“去把三位先生请来吧!”孟觉晓笑着招呼一声,李仁没有立刻走,而是低声道:”压的有个事情,怀想请老爷首孟觉晓道:“你说!”
李仁道:“哥几个商量过,既然跟在老爷身边,按常理便该改姓孟!”
这句话让孟觉晓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几位之前的名字,肯定是化名,现在称呼改了,还要改姓孟,这无疑是在表示托身为仆的意思。
他们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孟觉晓不知道,不过现在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孟觉晓就不能拒绝。否则,就只能打发他们离开。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孟觉晓还是决定问一自,很严肃的问。
“我等都是这么想的。求老爷成全!”李仁坚决的回答。
“那就这样吧,名字就不用改了,还是仁德信义。”孟觉晓说着挥挥手,孟仁脸上一阵欣喜,退了出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孟觉晓不知道,事实上很简单。李仁和李德离开大内时,德裕皇帝特意让马三交代他们一句:“离开了,就别想着回来了。”同样的话,李雍也对李信和李义说了。
这几位平时都住在一起,还在宣城的时候,李仁私下里跟大家说了这个事情,大家都没意见,等个机会说而已。
孟觉晓的人还在大名府,河间府这边就已经准备结束了。所谓的准备结束,就是账面上做平了。司马网在位置上的时候,对账目一向不关心反正也没人敢来查他不是?,一直到要走了,才急急忙忙的找人来,把方方面面的帐都做平了。
帐是做平了,但这都是数字,仓库里有没有账上说的东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吏部的文下来的时候,茅宗敏就派人给司马网送信,嘱件他一定要对前来接任的孟觉晓客气一点。所谓客气一点,就是让他做事情别太过分。在交接的时候,别玩太多的花样。但是这个话,司马网压根就没当真。司马网接到吏部的行文时,孟觉晓才刚刚从家里出门,一个月的时间,司马网把能收的钱都收了。这还不算,府库里的东西,能搬多少算多少,搬不走的就给下属猛发福利。总之是竭尽全力的去做一件事情,给孟觉晓留下一个超级烂摊子。
司马网毛经准备好了,孟觉晓还在驿站里接见三位先生。
三位先生岁数其实都不大,三十来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账房先生姓孙,两位师爷一个姓钱,一个姓李。
三人由孟仁领进房间里,丫鬟奉茶之后,孟觉晓朝三人拱手道:“三位既然是周先生推荐来的,孟某自然绝对信任。孟某没有做过官,所以一摸两眼黑,今后一干行政事宜,都要仰仗三位。”
三人听了不禁相互看看笑笑,然后由胖乎乎的钱师爷拱手道:“大人,此去河间府,首要问题便是各种交接手续,一定要仔细的办好。一般前任都会落下一点亏空,在一定的范围内,只要不过分便可以接受。这也是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了,前任的帐后任要认。”
“什么叫一定的范围内?”孟觉晓摆出好学的姿态问。
李师爷笑着拱手答道:“这个要看实际的接任情况,河间府是大府,又兼着北地贸易司的总办一职。小的琢磨着,七八万贯的亏空也就差不多了,十万贯就是顶。过了这个数,就有点过了。”
四人在一起谈了一会,双儿出来招呼大家吃饭,午饭之后孟觉晓留下三位,仔仔细细的谈了一个下午,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有了个概念后,这才作罢。
孟觉晓在河间府呆了三天,把一干部门都拜访了一遍。第三日夜,孟觉晓拎着蒙先豪送来的画册,再次拜访巡抚大人。
孟蜀照例在后花园接见孟觉晓,还是显得很随意的样子,孟觉晓院子的时候,孟蜀正在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小妾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孟觉晓看见这一幕,自觉的站住扭头。带路的管家见怪不怪,上前去报了一声后。孟蜀这才拍拍小妾的屁股,慢悠悠的从垫着软绵绵的锦缎的躺椅上起来。孟觉晓见状,心道此君倒是会享受生活。
“状元公来了?坐,看茶!”孟蜀招呼一声,神态虽然随意,但是举子之间却透着一股上官的威严。
孟觉晓如果对巡抚大人的“不拘小节”心怀不满,接下来的话就不会那么好说了。所以,孟蜀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孟觉晓的表情变化。
孟觉晓则是面带微笑,奉上一个蓝布包袱道:“离家前派人给蒙先生送了一封信,先生回信时让家人带来一份小礼物,说是给巡抚大人寻摸的。”
“哦?蒙年兄还能想起在下?拿来看看!”听说是蒙先豪送的,孟蜀顿时来了兴致。接过包袱时,孟蜀还笑着说:“蒙年兄可是收藏了不少好玩意,当年我是一件也难求啊。”
打开包袱,孟蜀一看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不禁“咦”了一声,妾举着蜡烛过来,孟蜀信手翻开一页。那小妾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举着蜡烛一看画册,顿时脸就红了,赶紧的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孟蜀看了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蒙兄还记得当初一起在秦淮河上的风同时光。年少荒唐!年少荒唐啊!”说着孟蜀感慨起来,信手把画册递给小妾,然后拿眼神看着孟觉晓道:“孟贤侄,你可知道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
孟觉晓平静的回答:“既然是蒙先生赠与大人的,晚生如何敢不请自看。”
孟蜀平静的看着孟觉晓这今年轻的本家,好一会之后才淡淡的说:“多谢贤侄辛苦一趟,感谢蒙兄还记得在下。”说着孟蜀话锋一转道:“河间府是个肥缺,贤侄去了,要当心被人搬空了河间府。”
孟觉晓听了心中一惊,立玄道:“大人”孟蜀一摆手笑道:“怎么还成大人?难不成孟某当不得一声师叔?”
孟觉晓连忙改口道:“师叔。”孟蜀这才笑道:“凡事都要讲一个,“理
二,漂回去说宗孟蜀便端起了茶,摆出送客的姿跺
孟觉晓见他不肯多说,只好站起来告辞。
待孟觉晓走了,那小妾低声问:“那个状元郎,带来都是什么羞人的画?没羞没臊!”
孟蜀呵呵一笑,看看小妾道:“你懂什么?这是雅易安的大作,京城多少权贵,都愿意花万贯求一册!”
“这个东西还能值一万贯?小妾吃了一惊问,孟蜀伸手搂住小妾的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了这画册,能增加多少闺中乐趣。当年秦淮河上最红的杜云娘,为了求十幅画。整整陪那雅易安十天。还得按照他画的样子来做,后来这杜云娘每次与人欢好,客人们都要求挂上十幅画助兴。”
这小妾正是花开一样的时节,听了这话不禁脸都红成了秋天的枫叶,手里翻着画册,看着心里痒痒,嘴尖却是硬道:“丢死人了怎么照着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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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站,孟觉晓立刻把三位先生找来了,把孟蜀的话转达了一下后,三位先生都沉默了。最后还是钱师爷道:“巡抚大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司马网打的好算盘,欺负大人年轻呢。他不仁我不义,咬死帐上的数字,一件一件的对账。少一个大子,都不接收。”
孟觉晓低头一番寻思道:“还是本官疏忽了,早知道派人去摸一摸情况。”
话音网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孟觉晓皱起眉头,正欲发问时,孟仁进来汇报:“老爷。门外来了一个小将军,自称是老爷拜兄。”
孟觉晓一听这话,立刻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旋风一般的冲出门来。院子里正站着一身戎装的曹毅,看见孟觉晓出来,曹毅笑着张开双臂,慢慢的迎了上来。
孟觉晓迎上前去,一个热烈的拥抱,松开时,两人一阵呵呵呵的傻笑。不是双儿过来,两人还能继续傻笑一会。
“双儿见过二伯!”双线上前行礼,曹毅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东西来当礼品,这时候有女人在后面笑道:“相公别找了,奴家这都备下了。”
说话间,一个少妇枰扮的女人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慢慢的走上前来,朝孟觉晓盈盈一拜道:“莹莹见过叔叔!”
曹毅连忙介绍道:“这是你妓子肖莹莹,半年前过门的。”
孟觉晓连忙拉着双儿一阵见礼,一番客气之后,把两人让进房内。两边都是年轻人,也没什么讲究的,孟觉晓吩咐备下酒菜,兄弟俩对坐喝酒。两个女人则在边上的炕头上坐着,说这小话。
一边喝酒,曹毅一边说起这些日子在军中事情。初到河北,曹毅便住进了肖家。当年曹父在北地从军时,与肖莹莹的父亲是战友。当初两人同年结婚,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于是定下了这门亲事。
肖父乃是北大营中路军中一名参将,手下有五千人,混的只能说一般。女婿上门,自然是好好的接待一番。呆了没半个月,曹毅主动提出到军中。曹毅也争气,在军中上上下下的关系处的都极好,现在已经做到了校尉的位置上。手下有一千夜不收!
听到“夜不收”这个,名词,孟觉晓心中有印象,好像这个名词在一些提到明朝的书上看见过。
“二哥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孟觉晓笑着问起来,曹毅听了便笑道:“月前就收到大哥的信,说是三弟要上任河间府,把为兄高兴的三天都没睡好。在家里跟媳妇说,孟六首是我兄弟,她还不信,哈哈。”
肖莹莹是军中子女,为人甚是豪爽,听到这话便扭头插嘴道:“你一个粗实军汉,你让我如何相信。名满天下的孟六首是你拜弟?”
两下里一起笑了起来,双儿笑着接过话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小妹还是农家出身呢,字都不识一个的。
”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出身这个东西。别太在意。”
肖莹莹笑道:“雄州城最近都传开了。辽国南院大王的郡主耶律燕,号称辽国第一才女,三百年不出世的棋道天才。辽国棋院的头号老师,在金陵城力挫三个棋待诏,结果拜在了孟六首的手下,死活要跟着孟六首回家。叔叔您还不要,这个事情么?”
孟觉晓没想到故事都编成这样了,不禁呵呵笑道:“没有事情,倒是她输了我十万贯。”
肖莹莹倒吸一口凉气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