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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听说有人能听骰,到了上海便买了个骰盅,闲着没事便摇一摇,琢磨其中的门道。”
“你的耳朵本来就很灵敏,所以经过练习,掌握了其中的决窍。”韩寒补充道。
“哪里有什么决窍,都是练出来的。”吴铭有些得意地说道:“骰子落至盅底地玻璃垫上时,每面真的具有不同的声调,当然这种不同是非常微妙的,不过,我现在已经能听出来一些变化,虽然还不是百分百中,但亦不远矣。”
韩寒冲着吴铭伸出了大拇指,“厉害,凭这一手,也能发大财了。”
“娱乐,纯粹是闲暇时的娱乐。”吴铭故作谦虚地摇了摇头,“大财我倒没想过,这小财吗,发发也所谓了。”
“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呀?”韩寒用手指轻轻敲着盅盖,皱着眉头。
“这是副业,我心里还是能分清主次地。”吴铭刷地一声打开扇子,“再说我用闲暇时间学习新东西又有什么不对?没准以后我还真靠这个吃饭了呢?”
“我说不过你。”韩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在上海滩,象你我这种身分,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这个我明白。”吴铭轻轻摇着扇子,“又不是去砸场子,赚点小钱,只要控制得当,不会有人注意的。再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倒觉得做个中隐也是不错的,一味地寻求低调反倒有点小问题。今晚,你就陪我去走一走,看看我的技术能不能经受实践的考验。”
兆丰总会并不是家公开的赌场,不是会员或不由会员介绍便不能入内。那里地会员大多是汪伪政权中的“新贵”,另外一些则是上海的有钱人。到这里来的人主要是为赌,底层两间大厅里摆设着各种赌台。其中一部分赌博如轮盘、牌九、大小、番摊等,是由赌客和赌场对赌地,而另一些赌博如麻将、扑克、沙蟹等,则是在赌客之间互赌,场方只管抽头。
吴铭选择这里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这里环境好,比较肃静,不太容易干扰自己听骰;另一方面则是这里实力雄厚,自己羸点钱不会引人注意,而且这里地信誉还是不错的,起码应该不会在自己嬴钱后派些混混追在自己后面砍人。吴铭一身西装笔挺,眉头上翘,眼角微微下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坐在距离荷官最近的位置上。韩寒则是保镖打扮,戴着个眼罩,抱着膀子坐在他的旁边。今天玩这个的人不多,这张台子上只有吴铭一人。
吴铭伸手向荷官示意,可以开铺了。
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54章 重金无敌
吴铭全神贯注地听着,骰子在盅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在玻璃面上,滚动,停下,第一铺,他随手扔了个小筹码,毕竟在家里和在赌场不同,他先来个投石问路,试探一下。
揭盅,吴铭胜,开门红。
吴铭淡淡一笑,举手示意荷官,继续。
慢慢地,吴铭面前的筹码多了起来,韩寒这才发现吴铭采取的策略,虽然输羸的次数基本上差不了多少,但却是个小输大羸的场面。
聪明,厉害。韩寒不由得暗自点头。这种打法确实很巧妙,吴铭在拿不准的情况下,投注很小,有时甚至是在故意输,但他在羸的时候却下注很大,一出一入之间,本来是输羸各半或者是吴铭稍落下风的局面下,筹码却在不知不觉地增加。
这时,赌台上又来了几个玩家,开始下注,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吴铭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他很烦这种嘈杂的声音。但他没有停止,但连续几铺都押得比较少。
“买定离手啦!”荷官将骰盅一放,高声说道。
吴铭看了看桌上的筹码,已经有大概四、五千块了,比来时翻了一番还多,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一多半的筹码都押在了大上。
“双五单六,十六点大!”荷官大声报道。
吴铭悠闲地点上了根香烟,韩寒笑嘻嘻地将筹码拢了过来。
“四点、五点、六点,十五点大!”吴铭又羸了一把大的,足有五千多块。
“一、二、三,六点小啊!”随着荷官兴奋的声音。吴铭输了两千多块。
“走吧,看看别处有什么好玩的。”吴铭顺势站起身来,轻轻摇着头,对韩寒说道。
“一千多变成一万多。啧啧。真过瘾啊!”坐在三轮车上,韩寒捧着钱袋子,喜笑颜开地说道。
“这些钱是拿着零花地,剩下变成钱票的就先别乱花,拿它当赌本,经常换换地方,积少成多!”吴铭也很高兴。向后一靠,悠闲地吐了个烟圈。
行驶在大上海的马路上,昏暗的老式路灯一个个闪过,把两旁高高地大楼下地大街映得象一个没底的深壑。
韩寒犹豫了半晌,鼓起勇气对吴铭说道:“我不想在报社干了。”
“为什么?”吴铭有些诧异地问道:“嫌赚得少。不对,钱你是不缺的呀?”
“就是觉得没意思。”韩寒满脸苦相,“不如我给你打工吧?”
吴铭翻了翻眼睛,摸着下巴暂时没有回答。
“我去帮你管理那个小杂货店。”韩寒谄笑着,“你也省心不是。”
“搞到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吴铭瞅了韩寒一眼,“这件事情回去再说吧!”说着冲着车夫努了努嘴。
韩寒会意地点点头。坐直了身子,不再说话了。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突然从旁边的小胡同里窜了出来,“嘎”的一声,三轮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吴铭和韩寒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这个女人没跑多远。身子晃了一下,甩掉鞋子,一瘸一拐继续逃跑,好象是扭了脚。
“抓住她。”从小胡同里追出七、八个大汉,边追边喊。
“小蹄子,往哪跑,抓回去打你个半死。”
“我死也不回去,和你们拼了。”女人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来半截树枝,抡得呼呼生风,正在做困兽之斗。
“哎哟,贱女人。”有人大意中了一棍。
吴铭皱着眉头,轻轻推了韩寒一下,“你听刚才那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啊?”
“熟吗?”韩寒摇了摇头,“没听出来呀!”停顿了一下,说道:“那我下去看看。”说着不待吴铭答应,便跳下车,大步走了过去。
吴铭挠了挠脑袋,翻着眼睛仔细回想。
“啊,小蹄子咬人。”又有个人大叫了一声。
“咬死你们这群王八蛋,让你们知道洪家地人不是好欺负的。”那个女人的头发也散了,呼呼喘着粗气,恶狠狠的咒骂着。
“洪家?洪月。”吴铭这下可听清楚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先生,您的手下和那帮人打起来了。”车夫是个憨粗地青年,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吴铭也懒得理他,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瞅了瞅旁边,先找个家伙,这样不显眼。
就它了,吴铭抓过一个钱袋,在手上绕了两圈,直奔那群大汉而去,老子用钱砸死你们,这武器够猛的吧!
“我打!”随着叫声,呼,钱袋带着风声砸在一个大汉的后脑,哗啦一响,这个家伙晃了晃,一头栽倒。吴铭反手一抡,钱袋子与另一个大汉的面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满天的银星闪烁,这个家伙也被重金击倒在地。
韩寒功夫本来就不错,加上这些日子憋闷得够呛,如今终于有了舒筋活血的好机会,嗷嗷地叫着,南拳北腿,耍得是淋漓尽致。再加上吴铭无可抵挡的金钱攻势,七、八个只能平时狐假虎威,欺负弱小地流氓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不大一会儿,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一地狼籍。
“流星赶月。”吴铭将手里的钱袋子飞了出去,正击中一个见势不妙,想要开溜的家伙地后脑。
韩寒东瞅瞅西看看,已经没有对手了,用手指了指洪月,转身跑去捡钱袋子。
“还抡!”吴铭一把抢过洪月手中的棍子,随手扔到一边,“洪大小姐,别发飚了,走啦,走啦!”
“走?上哪去?”洪月双拳护住胸前,摆着架势。
“得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吴铭好笑地拔开她地拳头,低声说道:“我是你王大哥,王不四。”
洪月愣了一下,使劲看着吴铭的脸,半晌,委屈和郁闷终于爆发出来,可算是遇到亲人了,一把抓住吴铭的胳膊,鼻涕眼泪哗哗而下,大声哭了起来。
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55章 洪月的悲惨遭遇
吴铭愕然的看着洪月狼吞虎咽的大嚼着一碗白米饭,半晌才摇了摇头,“慢慢吃,别噎着了。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一副狼狈样呢?”
洪月白了吴铭一眼,嘴里呜噜呜噜地说了一句,吴铭没听懂,她又埋头继续吃饭。
韩寒在旁边坐着,伸手挠了挠后背,“很长时间没动手了,有些生,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偷袭,抡了我一棍子,好在力量不大。”
吴铭努了努嘴,笑道:“好象当时手里有家伙的,就洪大小姐一人吧!”
洪月偏了偏头,鼓着腮帮子又呜噜了两句,好象是说: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还跟我过不去呢?要是我吃饱了饭,抡你个骨断筋折。
韩寒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索性装大度,摆了摆手,“算了,这一棍子算我倒霉,不跟你计较了。”
吴铭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等脚好了,把上面的鼻涕给我洗干净就行了。。。”
洪月瞪了瞪眼睛,用狠狠的咀嚼作为抗议。
这时,秋香捧着碗香气扑鼻的汤,张嫂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把她受伤的脚泡在这凉水里!”吴铭冲着端着水盆进来的张嫂说道。
洪月乍看到张嫂的脸,满脸的惊骇,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咳,咳,吴铭咳嗽了两声,洪月才有所觉察。赶忙低下头去喝汤。
“大哥。”韩寒在一旁捅了捅吴铭,“我跟你说的那事,你想好了没有。”
吴铭呲牙咧嘴,很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来吧。来吧,反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了。”
“谢谢,谢谢。”韩寒抓住吴铭的手,连连摇晃,似乎要表现出痛哭流涕地样子,吓得吴铭赶紧甩开。
“小弟这就告辞。”韩寒得偿所愿。高兴非常,“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早便去辞了差使。”
呃,洪月惬意地打了个饱呃,向椅子上一靠。一脸满足地抚了抚肚子。
“房间收拾好,你们就先休息吧!”吴铭冲着张嫂和秋香说道。
“是,先生。”秋香恭敬地回答,收拾着盘子和碗。
“明天去买两双鞋,再买几套衣服,给我表妹穿。”吴铭从钱袋里拿出一撂大洋,“你俩也买两套新衣服。走在外面总不好丢了我的面子。”
“你和小韩去劫道了,弄了这么多不义之财。”洪月斜着眼睛说道:“拿着钱袋子砸人,我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
“胡说八道。”吴铭摆了摆手,“这是我凭本事在兆丰总会羸来的。”
等张嫂和秋香走了出去。吴铭看着倚在椅子上象一只懒猫样的洪月,戏谑地笑道:“说说吧。洪大小姐,是让哪个小白脸给骗得沦落得这般境地。”
洪月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本小姐有你说地那么不堪吗?唉,一时不慎,虎落平阳啊!”
“别叹气了,给我说说,我很好奇地。”吴铭摇着扇子,挑了挑眉毛。
“少做怪样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洪月拍了拍扶手,“走的时候连个面都不打,留下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跑了。”
“时间太紧,来不及了。”吴铭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洪月瞪着吴铭,好半晌目光才算缓和下来,皱着眉头很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走了不久,我爹就给我定了门亲事。”
“不错,这是好事啊!”吴铭笑着说道。
“好个屁。”洪月一提起这事,气便不打一处来,“那个混蛋,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却是个阴损绝坏的王八蛋,我怎么说我爹也不相信,我一气之下便偷跑出来。”
“逃婚?”吴铭点了点头,“还算有些勇气吗!”
哼,洪月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到上海的一个同学家躲上一阵子,可到了上海却发现她家不知搬到哪去了,一不小心,我的钱又被贼给偷了。后来,我被一个看起来很热心地女人给骗到了,嗯,那个地方你知道的,他们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让我打扮起来去,嗯嗯,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嗯嗯嗯,我全都明白。”吴铭很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找了个空子,便逃出来了,之后便遇到了我们。不过,你那脸打扮的可真是,嘿嘿,是接客还是吓鬼呀!”
“没办法,吓到你了吧!”洪月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看了看吴铭,有些不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