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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蹊跷的事?”桑晋南回头。
“是关于你捧的那个姑娘苏钰儿。”十七少打开竹扇,小声凑到他耳边,“前天我在俪淮河看到她跟一个人游船,你猜,那人是谁?”
“谁?”桑晋南知道钰儿向来独来独往,朋友并不算太多。
“就是新任礼部尚书,莫何如啊。”
“是他?”桑晋南脸色骤变,一记拳头狠狠打到身边廊柱上。
“南哥哥这是怎么了?”十七少没想到他反应竟会这样大。这绞眉,这怒目……啧啧啧,十七少毕竟是在情场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南哥哥,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个苏钰儿了?”他掩扇笑问。
“才不是,我桑晋南怎么会喜欢上她那个黄毛丫头!”桑少听了十七少的话,一双剑眉更是挑得快插云霄了。
“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女人吃醋怡情,男人吃醋要命啊。”十七少含笑替他掰下仍捶在廊柱上的拳头。啧啧,这廊柱刚上过红漆的,可怜了桑少一双玉手,给糟蹋成血手了。
“早知道你这么在乎她,我就不告诉你了,等会还要去陪老夫人听曲呢,你这副样子,可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桑晋南抡起拳头,“你再说,再说我把你的脸也弄花了。”
“别啊,南哥哥饶命,你小弟我还指望靠这张脸混饭吃呢。”十七少忙连声讨饶。
这时后简走进院子一声轻咳,“少爷,夫人请您和伊少爷去前院听曲,好像那个您请来的苏小姐,快要登台了。”
“哦,知道了,你去告诉夫人我马上来。”桑晋南对十七少使了个眼色,便往后面水井走,当务之急,他得把这该死的满手红印给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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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敲锣打鼓,言笑晏晏。桑晋南一身玄黄朗袖绸袍,神态自若地穿过众宾客,浅笑如春风地在母亲身边坐下。
装!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不然怎么可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里混到户部尚书兼骁骑将军的位置。
“母亲,这冰山雪梨是十七弟托人从西域带过来的,儿子削一个给您尝尝。”
“嗯,难得他这么有心。”郑国夫人端着雍容笑脸,朝伊十七看去。
“十七,坐那么远干嘛?快过来,陪我说说话。”夫人对他招手。
“哎,恭贺夫人大寿,十七这厢有礼了。”十七少故意摆了个唱戏的动作,逗得夫人开怀大笑。“你这孩子,打小最会哄人开心了。”
“母亲,您这么说,儿子可要吃醋了。”桑晋南霸气侧漏的俊脸,配上这句酸溜溜的话,咯得伊十七对他摆出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那眼神在说,“女人吃醋怡情,男人吃醋要命啊ORZ!”
就在这时,台上小厮扯了嗓子通报,“下面请各位欣赏古筝演奏,由请俏红楼苏钰儿小姐。”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有些是捧过俏红楼的场见过钰儿的,有些是没见过想一睹真容的,还有些女眷小姐只听过各种关于她的传闻,也十分好奇这个被桑大少捧为上宾的冬姑娘到底是何等女子。
大幕拉开,筝音飘渺,钰儿一身玉兰色茜纱长裙,略施粉黛,纤纤素手划过筝弦,没有刻意的设计,没有以往的惊艳,只淡淡一段旋律,让人恍觉眼前那人、那筝、那音和谐得如墨淡出。心头万般执念,刹那化作云烟。
她松松绾起的发髻上,只插了桑晋南送她的那支茜粉芙蓉玉簪,衬得一张清丽脸庞愈发可人。桑晋南看到那支发簪,心里一时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戴了自己送的这支芙蓉簪,而且《汉宫秋月》这首曲子,她弹得十分流畅,想来确实为了今日这场寿宴花了不少功夫。
悲的是,想起十七弟说起她和莫何如同船游湖的事情,他心里,竟第一次有种空幽的失落感觉。难道真如十七弟所言,自己——喜欢上了她?
不,不可能。自己阅人无数,美女更是见过不少,她苏钰儿姿色再不错,丢到美女堆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自己怎么会爱上她呢!
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跟莫何如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会那样痛?那拳头捶到廊柱上,也不解他心里的怒火。没错,他承认自己是很有占有欲的,尤其是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她苏钰儿,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吗?
若说喜欢,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第一次见到她,看她瘦弱的肩膀上挑了两大桶水,却仍悠然自得地哼着歌谣;还是从那次蓦然回头,看她蹲在花篮边数钱,眼里笑开了花;还是从上次看她跳肚皮舞,恁地撩人万分;还是从自己习惯看她撅起的小嘴,看她对自己生气无奈装傻……
原来,自己认识她已经很久了呢。
“儿子,这个苏钰儿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个俏红楼的冬姑娘吧?”母亲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桑晋南重拾起他洒脱的笑容,点头道,“是,就是这个苏钰儿。”
“哦,这孩子,长得怪水灵的,曲子也弹得好,在青楼里当姑娘真是委屈她了。”郑国夫人露出惋惜的神情。
“她有个哥哥叫苏陌尘,今年考科举不够钱,她才到了俏红楼里做姑娘。”桑晋南解释。
“哦,原来是个苦命又懂事的孩子。”夫人眼底惋惜之情更浓了。因知道儿子往俏红楼里跑不过是逢场做戏,所以她对钰儿倒没什么偏见。
一曲弹罢,钰儿又唱了首喜庆的小曲《彩凤飞》,台下看客不禁跟着她的节奏打起拍子,众小姐女眷也为她暗暗叫好。
唱完小曲,钰儿起身恭敬对郑国夫人一鞠躬,笑道,“小女苏钰儿,恭祝夫人寿比南山,福比天高!”
“好,这孩子嘴真甜。”郑国夫人不知是故意配合儿子演戏,还是打心眼里确实喜欢钰儿,对钰儿笑道,“孩子,过来陪我坐坐,让我好好看看你。”
“谢夫人。”钰儿福身谢过,便轻提裙裾走下台来。
此时郑国夫人这圆桌上,她左边坐了伊十七,右边坐了桑晋南,为了方便母亲跟钰儿说话,桑晋南便站起来坐到十七少旁边。
钰儿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杜若香味,原来,男人身上有点清香味儿也是挺显魅力的嘛,不过可惜这位帅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喜欢的人就坐在他身边……呃,不能让自己继续YY了,钰儿一边默念“每个人心中都有座断背山”,一边巧笑倩兮坐到郑国夫人身边。
装!也是她与生俱来的本事,不,应该说是从她穿来青楼之后就有的本事,不然怎么应付得来那么多麻烦难缠又要求多多的恩客呢,譬如说眼前这位霸道男纸桑晋南。
“孩子,你今年多大啊?”温和似水的声音,来自她身边这位贵夫人,桑晋南的母亲。
“回夫人的话,钰儿今年十四有半。”她对这位和蔼可亲的郑国夫人,还是挺有好感的。
“十四岁半就出来营生了,真是懂事啊。”夫人拉起她的手,柔声问,“听说你有个哥哥在考科举?他功课怎么样啊?”
“回夫人的话,兄长功课还不错,上次会试得了头名。”钰儿强压住心底的骄傲,露出一个谦虚的微笑。
“那可真是厉害呀!难怪你这么多才多艺,原来你家哥哥也是个博学之人呐。”
“谢夫人谬赞,小女不才,哪有夫人说得那么好。”
装,继续装!桑晋南看着钰儿那副秋水伊人的乖巧模样,心底那个无语啊……想之前在俏红楼的时候,她哪次不是对自己下颔高昂四十五度!啧啧,本以为自己可谓是天下第一装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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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一阵,后简上前道,“夫人,午时已到,现在要不要开宴?”
夫人点点头,“嗯,闹腾了一上午大家也饿了,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吧。”
后简躬身退下,对旁边偏厅一拍掌,迅速一队小厮丫头端了香喷喷的菜肴托盘鱼贯而入,那叫个速度啊,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风范!
不一会,桌上便摆满了各式菜肴,古井烧鹅、芙蓉大虾、桂花干贝、桃仁鸡丁……还有钰儿喜欢的甜点蜂蜜银杏糕。
桑晋南斟满一杯红曲酒,站起来对众宾客笑道,“承蒙各位赏光,前来为我母亲祝寿,桑某感激不尽,这杯酒我敬诸位,谢谢诸位一直以来把我桑某当兄弟看待。”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钰儿冷眼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桑晋南,心想原来他也会放下身段跟人道谢啊,啧啧,平日里只见过他飞扬跋扈的一面,今天忽然换了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看着真不习惯。
桑晋南放下酒杯坐下,当好对上钰儿意外深长的眼神,他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浅笑,钰儿忙收起遐思。哎呀呀,他该不会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吧?这个丧尽男,勾搭了男人还不够,还要叫女人都对他服服帖帖的,真是霸道。
“孩子,你多喝点龙骨汤,这汤放了海参,补身子。”郑国夫人一边说一边拿起汤勺往钰儿碗里舀汤。
“哎呀夫人,这可使不得。”钰儿受宠若惊,忙向夫人道谢。
“你看你这么瘦,又没有爹妈疼,不自个照顾好身子怎么行呢。”夫人语重心长。
对面桑晋南轻咳了一声,也拿起勺子往十七少碗里舀汤,“十七弟,你不是最爱喝龙骨汤吗?来,多喝点补足体力,晚上我找你出去还有事呢。”
钰儿闻言一颤,他亲自给他的断袖舀汤也就算了,还嘱咐他补充体力……因为晚上他找他有事!晚上ORZ,钰儿不得不承认自己邪恶的小心脏又开始作祟了……
☆、19英雄救美
十七少拿过桑晋南手里的汤勺,笑说,“南哥哥,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阴柔的声音,咯得钰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他俩不仅是断袖,而且还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断袖啊!
钰儿一边默默喝汤,一边想,不晓得郑国夫人知不知道他俩的私情呢?若是知道,那该有多伤心呀,桑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将来谁替桑家传宗接代呀?难道真如桑晋南的名字一样,从此桑家要丧尽男?呸呸呸,大吉的日子,自己不该如此腹黑地YY,打住!
吃罢饭,下午还有游园会,郑国夫人觉得有些乏了,便道,“我先回房小憩一会,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下午接着玩,别顾忌我。”
于是桑晋南和十七少起身送夫人回房,其他众宾客则有说有笑地往桑府后花园里去了。
早听说桑府的花园造得精致,今日既然来了,游园会定是不容错过的。钰儿趁人走得差不多了,也往后花园走去。
她不喜欢人多,所以尽量挑僻静的小路走。昨日夜晚下过雨,园里的青石小径洁净如新,两旁花枝斜出横逸,姹紫嫣红,颇有一番行走在水墨画里的意境。
“冬姑娘,怎的一个人在这里看花?不嫌闷吗?”身后一个华服公子走上来,笑着拉住她的手。
“公子请自重。”钰儿慌忙挣脱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姑娘不必装羞,我最是知道你们青楼女子了,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想要得很,这招叫欲擒故纵,对吧?”他说着便要来搂钰儿的腰。
“公子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钰儿冷眼相瞪。
“叫人?叫谁啊?桑大少?”那公子露出不屑的坏笑,“冬姑娘还以为他是真心待你的呐?我跟你说罢,桑大少心里早有人了,对于你,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姑娘还不如从今跟了我吧。”
说罢,他向钰儿一个虎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蹿上来挡到钰儿前面,“我桑晋南的女人,你敢动一根手指头,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原来,来者是桑晋南!
“哎呀是桑大人啊!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您的女人呐,方才,方才小人是逗冬姑娘玩呢,您可别当真。”那人忙拱手作揖,一脸讪讪的笑。
“逗她玩?你好大的胆子,我桑晋南的女人给你玩?”桑少说罢飞起凌空一腿,将那人踢得跪地求饶。
“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桑大人脚下留情啊!”
“求我没用,快给钰儿姑娘道歉,她肯放过你我就放过你。”
那人忙转向钰儿,一边磕头一边打自己的嘴巴子,“冬姑娘您宅心仁厚,都怪小人癞蛤蟆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别打了别打了。”钰儿怕他这样念下去要成打油诗了,只好道,“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往后你再敢这样,我叫桑大少饶不了你。”
“听到没,还不快滚。”桑晋南一声怒吼,那人忙提起裤子,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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