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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笑着推开门“好啊,我的新嫂子,几天不见想死我哥哥了吧?”
梨芷作势要打她,“你这小妮子,嘴巴恁地不饶人。”
钰儿笑,“哎呀呀,嫂子还没过门就开始欺负小姑子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呀。”
两人又吃吃闹了一会,终于收拾好准备出门。钰儿想起来还有几首词牌曲的工尺谱要请教莫夫子,于是又折回身来拿了几页谱子,才匆匆跟上梨芷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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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朝的规矩,学子一律在皇宫经纶殿参加殿试,前前后后需在宫里住上半个月,所以吃穿用度都得提前备齐了。
钰儿跟梨芷到的时候,苏陌尘正在收拾笔墨纸砚,用的是梨芷上次绣给他的百褶荷包,一层一层装得齐当。
“陌尘哥,你这毛笔,笔锋都旧了,到时候写出来的字不好看的。”梨芷打开他的荷包,一样一样地检视,结果是柳眉愈蹙愈紧,“这盒墨锭也要换,这种实磨轻易不易研开,殿试的时候会耗费时间的。”
陌尘柔声道,“梨芷,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平日里用惯了的,到时候考场上用着顺手些,所以就没换。”
梨芷,“不是还有七天吗?今天我就跟你去街上买套新的回来,用着用着到时候就顺手了,陌尘哥你读书那么用功,可不能因为笔墨的瑕疵影响了考试啊。”
看着心爱的女子撅起小嘴一脸担心的样子,苏陌尘当然心软了,柔声哄道,“好好好,就听你的,我现在就跟你一块街上挑去。”
梨芷这才露出笑脸,转头对钰儿道,“钰儿也一块儿去吧,咱们一块儿帮陌尘哥挑挑。”
钰儿难得见到哥哥对女子一脸柔情的样子,不想扰了他们独处的机会,于是道,“我还有几首工尺谱要找莫夫子请教,要不然你们俩去吧,我在这等着你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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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何如刚好不用上朝,只在书房里翻阅些重要信函。钰儿送别了哥哥和梨芷,便往后院去找他。慧安见是钰小姐,也不阻拦,直接开了门让她进去。
书房内弥漫着盈盈墨香,莫何如正看到一封关于桑晋南的密信,见钰儿进了来,他忙将信塞进抽屉,谦谦然笑道,“钰儿,你来了。”
“是啊夫子,钰儿又来叨扰您了。”见莫夫子书案上摆满了信函卷册,钰儿又道,“夫子可是有要忙的事?那钰儿改日再来好了。”
“没关系,这些信函晚点看也不迟。”莫何如笑着走到钰儿面前,“今天来,可是要学什么曲子?”
“嗯。”钰儿点点头,递上带来的手抄谱,“这些词牌曲,很适合唱小调,钰儿想跟夫子学学。”
莫何如一目看过去,都是他烂熟于心的曲子,抬眸笑道,“趁今天天气好,咱们到外面院子里去学罢。”
“也好。”钰儿欣然点头。
院内兰竹清幽,莫何如一曲一曲耐心地教下来,已是晚饭时分(古人一般只吃两顿饭)。
漫天晚霞将竹院染上了层淡淡的烟霞色,空气也逐渐凉下来,可是陌尘和梨芷还没有回来。钰儿心里是既为他们高兴又为他们着急,想想自己现在又累又饿,总不能在莫府一直等下去吧。
“是不是饿了?要不我带你去街上吃点好东西?”
钰儿闻言抬眸,暗想莫夫子怎的每次都能猜中她的心思呢?是因为自己什么想法都挂在脸上了吗?
“刚才都听到你肚子叫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莫何如再次猜中她的疑问。
“哦,原来是我肚子叫了,确实,是有点饿了。”钰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腹。
“那现在就走吧,西街有家老面馆,里面的东西很不错。”
“老面馆?有杂酱面么?”钰儿最是想念家乡的肉末酱面了。
“有,各种面食都有,随你点。”莫何如难得看到钰儿如此天真的一面,笑得满面春风。
于是二人收拾停当,预备走人。
“等等。”临出门前,莫何如忽叫住钰儿。
“怎么了?”钰儿一回头,莫何如已拿了件绸面大氅披到她身上,“夜晚天凉,出去小心受了寒,还是多穿一件的好。”他一面说一面替她系着颈间双绦。
突然这样亲昵,钰儿有些脸红心跳。凭心而论,被这样一个帅气清俊的夫子环在面前,实在是十分美好浪漫的事。可是一想到哥哥的忠告,想到夫子他回答自己“男人是更看重仕途还是更看重爱情”这一问题时的迟疑,她便冷静了。
“夫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钰儿扣住丝绦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莫何如点点头,眼角依旧含着笑,看她低头手忙脚乱地系好丝绦。她方才一瞬间的脸红,他也察觉到了,对钰儿这一点点的反应,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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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黄昏时分,市集上人来人往,有卖剪纸花灯的各路小贩排在街旁,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风车,你喜欢吗?”莫何如注意到钰儿一直在看一只彩纸风筝。
“没有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好看罢了。”钰儿转头道,“夫子这样问,好像把我当小孩子似的。”
“你不就是个小孩子嘛。”莫何如笑道,“我大你整整九岁,在我眼里,你就跟个小妹妹似的。”
听莫何如这样说,钰儿微微放下了心,原来他对自己额外照顾,是因为把自己当妹妹看待,并没有别的意思啊,如是则好,如是就可以放心地跟他做朋友了。
所谓的老面馆其实就是街边一处极不起眼的小摊子,叫“老面瘫”还差不多。但是那生意真叫一个红火啊,小小八方桌子挤了三四十个人,扑鼻面香拂面袭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嘴馋。
“哎哟,莫夫子您来啦。”摆摊的老板似乎跟莫何如很熟,见了他,忙额外摆出一个干净的桌子,客气地招呼道,“今天您二位想点什么?”
“两碗杂酱面,两碗莲藕汤。”莫何如说罢看向钰儿,“还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就想吃杂酱面。”钰儿微微一笑。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杂酱面和莲藕汤就上桌了,钰儿先是挑了一筷子尝了尝,咦,竟然跟自己家乡的面一个味。于是顾不上淑女形象了,埋头便大吃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噎住了。”莫何如嘴上虽这样说,但脸上仍挂着笑,头一次见京城名伶冬姑娘如此之光辉形象,能不笑吗?
“夫子,你也吃呀,这面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钰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嘴里还嚼着东西就说起话来,是因为心里把他当朋友了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吗?
☆、21爱你先跟你做朋友
说话间,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走进面摊,拿了钵盂挨桌儿化缘。莫何如掏出一锭银元,站起来双手合十递给那老和尚,“法师,五日后是浴佛节,您寺内做佛事必然免不了开销,请笑纳。”
“谢施主。”那老和尚生得面似弥勒活佛,一脸和善。待他走后,钰儿问,“夫子,那和尚看上去气度不凡,想来并不是普通人吧。”
“不错,他其实是栖霞寺的能觉法师,一般在寺内闭关修行,偶尔才出来化缘。”
“栖霞寺,那不是咱京城的第一佛场么?”钰儿早听俏红楼里的姑娘们说过,普天之下就数栖霞寺里做法事最灵,想儿子的去那拜拜能得胖小子,想男人的去那拜拜能得桃花运,当然,想当官腾达的去那拜拜也能平步青云。
“你肯定是听了你那些姐妹们说的奇闻吧。其实,栖霞寺也没那么神奇,只要心中有佛,好运自然会降临。”
“那夫子你呢?你也是信佛之人吧,方才还听你说起五日后的浴佛节呢。”
“是啊,每逢佛家大节,我都是要去栖霞寺祈福的,浴佛节也不例外,你想不想一起去?”
钰儿还从没去过古代的佛寺,不久哥哥就要殿试了,见大家都把栖霞寺说得这么神,她不禁也有点动心。“那,我想去给哥哥祈福,夫子您可以带我一块儿去吗?”
“可以啊。”莫何如欣然点头。
吃罢晚饭,已是掌灯时分,想着晚上还要登台,钰儿连夜市也不想逛了,便往俏红楼走。莫何如,当然是一路送她回去的,因为他担心夜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走到烟花巷口,钰儿照例停住脚步。“夫子,今天谢谢你陪我,暂且送到这吧,五日后浴佛节,我们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莫何如含着笑,目送她往里走去。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莫何如有些失落地想,今日,她仍是不会回头看上他一眼的罢,可是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绚烂的花灯下,钰儿蓦然回眸,笑着朝他这边快步走来。
一直冷静如水的莫何如,此时激动了,心跳了,看着她逐渐走近,他有些慌乱,幸福来得太快,该开口说些什么好呢?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钰儿已大方开口了,“夫子,这件大氅我还披在身上,忘了还你。”说罢她取下那绸面大氅递给莫何如,全然没察觉到他此刻失落惊讶囧的心情——因为,他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的。
莫何如接过大氅,微笑,“那你早些回去,今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因为那大氅是男式的,他也不好说送给她的话,只好含笑收了起来。
“嗯,我走了,夫子您也早些休息。”说罢钰儿一笑,走入人群中,而这次,她定然是不会再回头的了,奈何莫何如高尚坚强的小心脏,也经不起她的二次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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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回到房里,正要换衣裳,忽然肚子一阵绞痛,糟糕,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接着一股暖流从下腹流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月事来了。
肚子仍疼得难受,隐隐还有些痉挛,看来晚上登台是不可能了,钰儿只好让小颜去跟花妈妈告了假,然后换上一身干净中衣,抱着棉花被躺到床上。
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月事也不是没疼过,不过那可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有乌鸡白凤丸和逍遥散等等治痛经的良药,而且每逢月事他男友薛翎总会煮了姜枣红糖水给她喝,当然,那是在他还没被小三拐跑的时候。
暗夜袭来,钰儿让小颜加了两层棉被,还是觉得好冷,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筋,额上冷汗涔涔。外厅里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更显得屋里寂静冷清。
月光洒进来,照见她淡淡一条孤影,钰儿刹那有种想哭的冲动。穿来之后她一直撑着扛着,即使面对客人的调戏外人的嘲讽她都一直保持着作为一个穿越女应有的精神——自信。可事实是,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会痛会伤心会难受。
一边捂着抽筋的小腹,一边暗自咒骂,该死的穿越,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原来的家,即使被初恋抛弃了也无所谓,我还有疼我的父母、师长和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而在这里,活得太辛苦、太悲催……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顾影自怜,钰儿一时忍不住,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哀哀的抽泣声回荡在屋子里,更显空虚。
“啪。”推开房门的声音,透着霸气。
钰儿忙收了眼泪,一抬头,见来人竟是桑晋南。
“你不必赶我走,我听说你不舒服,便带了些姜艾薏仁粥来,里面放了益母草,你吃了我就走。”
说罢便掀开食盒,端了薏仁粥递给她。
温温的粥碗捧在手里,一阵暖心。姜艾、薏仁、益母草,这些都是治痛经的东西,钰儿怎么会不知道。之前自己对桑晋南态度那样差,他却还一味地对自己这样好,她不禁心生愧疚。
抬头,刚好撞上他一双幽深黑眸,月光下不辨喜怒。钰儿忙低下头来,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
“你,哭过了?”桑晋南问。
“没什么,就是痛得难受,掉了几滴眼泪。”钰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候还嘴硬,桑晋南心里嘀咕。但嘴上他却说,“既然痛,那就趁热把这粥喝了,早点睡觉。”
“嗯,谢谢桑少。”钰儿乖乖地拿起勺子,小口抿粥。
见钰儿肯喝他送来的东西,桑晋南略宽了心,便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小颜去跟我说,毕竟你哥哥殿试在即,顾不了你这么多。”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钰儿忽轻轻叫了一声,“桑少。”
“怎么了?”他回头,月华洒落侧颜,端的是气宇轩昂。
钰儿道,“关于上次误会你的事,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终于,她肯对自己有一点点的让步了。桑晋南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却道,“没什么,这件事我早没放在心上了。”
“那就好。”钰儿也微微一笑,“还有件事,我想问问桑少。”
桑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