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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倒是生的好。”
“估摸着也比不得你心里的女人。”萧缜随后便了然地轻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李重正背起了手自顾自地挺了挺背向前踱起了步子,可刚做出那副自得的样子便又回头与萧缜道:“那薛家小姐尚可算得温婉柔顺,你意下如何?”
“太过柔顺的性情怕也不是件好事儿。”
李重正情知此时萧缜心上的阴霾未能尽祛,因此那话间才有这等担忧之意,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说,只等着过几日于自己的府上聚宴时再多看察一番,不过月珍这皇妹心性终是单纯,还想着自己能与三弟李重非一道把酒言欢,哪里知道势成水火说的便是此时的兄弟两人。
不过李重正全未想到因皇妹这番玩笑举动倒有了意外之喜,却是在聚宴时得以结识不日里才从北部边城回京的梁国公府中的公子梁逊,其实他本自小便与月珍相识,不过近几年却是一直在边境的军营之中历练,每一年回京的次数可谓是极少,原以为这次饮宴不过是与月珍两个有了情投意合的意思,岂不知其人却是别有见地,于宴中便借酒喻意率先表明自己有惺惺相惜之情,而此后的投壶之戏时机更是将有意深交的形状表露无遗。
李重正原因对如今这朝中形势看的明白,由此与人周旋之时那话语多半是极少的,更兼他本就不大喜于人前随意言笑,因此上能够做到三言两语间便与其义气相投实为罕事,但这梁逊却由始至终全是磊落朗然的举止,不单于他深有引为知己之感,就连在一旁瞧得仔细的萧缜那言行之中也大有对其赞赏的意味,两人最后在书房内便因那酒意引着将此事叙谈起来,只说今日倒是误打误撞而有了意外收获。
说起这意外收获,萧缜过后方知不单是这李氏兄妹各有所得,自己也算是不虚此行,原只因他二人论起今日之事时说的忘形了些,而在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闻的薛媌竟然心内慌张到将外间暖阁门边的一张小几碰出了声响,而后被人察觉后却全不慌张,兼那心思来的飞快,竟然说什么殿下府上的黑猫方才在此出没,率先走出撞见她的萧缜情知其扯了些谎却也未点破,而再看身旁的李重正则在其走后一脸的玩味,直说她可堪与自己相配,且有些话真就说进了自己的心里。
“她遇事沉着想必定是个主意多的,得妻如此你才可更好的专心于政事。”
“可她多半怕是要寻个家世显赫的。”萧缜一想到薛父的品级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那又如何,你再寻思寻思,我总会帮你成事便是了。”李重正脸上全是笃定,也不知哪儿来的那股子气势,倒有些似与生俱来般。
“你还是将宗凝娶进这府门再说吧。”萧缜有些怕此人为自己琢磨些个歪门邪道,毕竟他那不光明的先例摆在那儿呢。
“我如今只差一张旨意罢了。”李重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那便是快了,估摸着也就在这两个月里了。”
李重正看似淡然的微微一笑,随后又点了点头,其实他那心里却急切的很,但转头再一想,宗凝虽说看着象是无一事不好商量其实却也有拗的时候,自己若是未等到为祖母服完长孝便要娶她进门,说不上以后都会惹她难过,还是忍耐些,总要成全了她这孝心才行。
因宗凝时刻记挂着服孝一事,由此这年自除夕到十五她都未入宫中去凑那个热闹,倒是在中和节后才应德妃娘娘之邀,去她的宫中走了一遭儿,却不想在此竟然遇到了李重正的小姑姑——凤朔王朝中最会玩乐的长阳公主。
以往宗凝还只是听闻其声名未见其真身,如今一旦得见倒是不大象传言中极尽奢侈享乐之人,只因早已年过三旬的她还容颜娇嫩如昔,且装扮的极是雅致,虽也用了不少的钗环饰物却全无半点儿金银堆砌之感,当真是金枝玉叶自有其华贵韵致而不必刻意彰显,再反观与之相类的素雅打扮,宗凝便觉自己看起来太过寡淡了似的,但其实已因此次入宫还刻意加了些玉饰以免被人诟病呢。
“过来让小姑姑看看,可是重正一早相中了的那个?”长阳公主方才刚从德妃处听闻自己这重正侄儿对师傅之女情有独钟。
“见过贵主。”宗凝自然要上前见礼。
“原以为重正他也会对那京中的第一美人姚千语有意,却不想那心思全在你身上呢。”
宗凝乍一听长阳公主这番话便有些局促起来,她只想着自己真个是处处比不得其口中所说的中书令之女,李重正当初那般快的倾心于自己许是皆因自己的胆大妄为吧?
“你别逗弄这孩子了,她心事重着呢。”德妃娘娘适时的出了声。
“看也看得出来,你这样嘴憨口拙的性子可不成,以后怕是要挨重正欺负的。”长阳公主拉过宗凝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旁,宗凝以往都未曾与她有过亲近之举因此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就只管低着头微笑。
“不如小姑姑教你怎样治得住他吧?”长阳公主这一句话果让宗凝抬起了头,信以为真地望向她笑眯眯的眼,可再一想,些处是李重正母妃的寝宫,公主说的话又如何信得?因此她便怯怯地扭头望向德妃娘娘,长阳公主见此不由得大笑,直说‘重正这孩子倒是驭妻有术,你还未进门便如此畏他。’
宗凝被这话说的脸色涨红,不知该如何才好,只能讪笑了两声做罢,却不想长阳公主又正色道:“重正别看是个面冷的,其实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以后他若是欺负你紧了,记着哭上几声他便没法子了。”
“快别教坏了她。”德妃娘娘自己刚强,便不喜女子动不动哭哭闹闹的要挟他人行事。
“她这样的性子只怕是难教坏呢。”长阳公主故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实则心内却是暗自为侄儿高兴,宗凝哪里懂得她那心思,只当她眼界广阔、阅人甚多,多半有嫌自己愚钝之意,因而那手脚便又缩得向后了些,由此李重正进宫之时便见宗凝一脸随时准备受教的模样,倒也是别一番韵致,若是她肯顺着自己的意,于某些事上也这般受教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六章
让李重正郁闷的是宗凝仿如得知他存了不良的心思般,极少让他寻到两人独对的时机,而对于他堂而皇之的邀约去其皇子府赏景更以娘亲未允为借口婉拒,因此直到这二月快过了他也未能将那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愿得逞,无奈只好将些难挨的滋味独自吞咽,每每寻个把人打斗一番后再回府用些凉水冲身了事。
不过李重正挨了没有半月宣和帝的旨意便如他所愿地书就了,且送往宗家之前还特将他招去问询,无非是依例听听他的意思,可真就定准了你母妃所喜的这位宗家千金?李重正大喜过望之余当然未曾想到宣和帝此时未有半点征兆地突下圣旨皆因对他所为有了嫌隙。
原来宣和帝前几日听宇文皇后所言,知三皇儿李重非与中书令之女彼此属意,惠妃由此有意问询皇上,为三皇儿求娶此女可使得?宣和帝乍一听闻这事儿倒是点起了头,直说三皇儿眼光独具,所选之人果堪匹配。之后宇文皇后由此便顺带着问起了德妃妹妹可曾为二皇儿相中了哪个?宣和帝自然将德妃三番两次夸赞宗次山女儿一事说与她听,宇文皇后听后便是别有深意的一笑,直说二殿下怕是早早便打起了自己师傅女儿的主意,与德妃妹妹两个是母子同心,在皇上面前怕是未敢尽道实情,只当皇上要拦阻他行近水楼台之事呢?宣和帝听了这话心中如何还能喜欢,招来李重正时未将那脸色尽冷便已然给足了他颜面。
“你母妃属意的宗家小姐可是你一早便有了那心思?”
“宗凝与母妃初见便极是投缘,儿臣瞧着心里自然是喜欢的。”李重正自然知道此时不该实话实说,但对于宣和帝那一问却也未尽否断。
“你倒是孝顺的很。”宣和帝的心情由此便有些烦躁起来,随手将那案上拟好的旨意掷到李重正面前,“父皇如你所愿,过了明后几日的上巳节便着人送此到宗府去。”
李重正虽看得出宣和帝隐有怒意对自己,却不知是因何之故,因此便还是如常的躬身告退,将那心内的喜悦掩住了一时。
宣和帝在其退出后半晌才算是心内气息稍稍平复,但不料想过了两日于长阳公主府上游玩赏春之时却又勾起了这桩恼人的事,其实也难怪宣和帝气恼,在那花团锦簇、香风雅乐的公主府中,京中与月珍及诸皇子交好的大群公子小姐聚到一处热闹玩乐,其中的姚家千金自不必说,如芙蓉出水般的仪态万方,更兼那举止娴静、气质出尘,当真有配得起皇家的风范,由此可知三皇儿于择妻上便是慧眼识珠,而再观这二皇儿于此事上的所行,怕是早便与他母妃一心,所中意那等小家碧玉之辈,以后能不能登得上大雅之堂都是难料,其实抛开家世不提,在坐的几位千金小姐,诸如薛家、陶家,那一个的样貌怕也都是宗次山的女儿比不得的,但他认定了要一意孤行,自己以后也无需为他枉费太多的心思。
因宣和帝于宴席间又有感而发而若有所指的四字‘暴殄天物’喻其眼拙,未能识择堪与其般配的女子为妃,李重正本是大好的心境顿失,之后便是埋头吃起了闷酒,他这会儿多半明白皆因自己这婚事讨了宣和帝的嫌,那今日就莫不如吃醉了免得还要与他周旋那余下的半日。
李重正一存这心思不打紧,那酒意上的倒是比平日里快了些,坐在他身旁的长阳公主便眼见着这侄儿面色泛白,脚步虚晃,最后只能对着面色发寒的宣和帝陪了个笑脸,带着人将他安置到了府中的枕锦阁安歇。
要说起这枕锦阁,那可是长阳公主极钟爱的一处所在,不单是里面有着珠帘绣幕的陈设,放眼看去尽是金彩辉煌,就连那阁外四周也皆是颜色深重的烟绒紫,而这等贵重的牡丹花也只有京中的大富之家才打理得起。
但对于长阳公主这美意李重正却是不大会消受,进得房中便有些嫌弃地说了一句‘这晃的人怎么得睡?’而后便衣衫未除地躺倒在那精致的锦帐中。
长阳公主苦笑着将闲杂人等遣到了外面伺候,只余李重正独个儿在里间歇息,而自己则再度返回花园中玩乐应酬,只她未曾想到,已然有人于她的府中起了觊觎二殿下的心思。
李重正这一觉初时睡的倒也还安然,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然于梦中见到宗凝对自己投怀送抱了,而更异于往常的是,她着的不过是件轻纱所制的里衣,若隐若现的双峰也不知遮盖严实了,他贪婪地赏看之余便略带恼怒地将那衣衫撕扯了开去,直将身旁的夹被给她紧裹了起来。
“轻些,疼。”宗凝的声音也象是有些欲拒还迎的娇媚,难道是转了性不成?
李重正迷糊之中但觉触手所及真个是滑腻的肌肤,只不过他欣喜地微睁凤目想对其灿然一笑时却发觉,眼前之人哪里是日思夜想的宗凝,却是方才于宴席上见过的陶府千金,莫不是自己醉中走错了地方?想到此处的李重正飞快的坐起了身,可那入眼处的房内摆设无一变化,依旧有着窗牖焕明,器皆金饰的炫目之感,不是小姑姑钟爱的枕锦阁又是哪处?可为何陶家的千金却与自己同床而眠呢?想到此处不由得让人头痛不已。
“殿下为何在我的房中?”象是有些回过味儿来的陶芷如将李重正问了个哑口无言。
“殿下这般对我要我以后如何见人呢?”陶芷如的哭声委屈地响起,李重正平生第一次深觉束手无策那滋味着实是太过窝囊。
“你、你这会儿回房便是了。”李重正不敢将目光与其对视,只怕看到她那衣衫微敞的胸口处。
“殿下要我回哪里呢?明明此处是我歇息的所在。”陶芷如想是酒意尚存,那哭声也渐有高涨之势,而此时的门口处已然有人端着汤水进来伺候了。
“二殿下可是醒了,贵主要我等……。”来人见到房内情景便将那一碗醒酒汤摔在了当地,而在其身后之人则颤着身子跑去禀告长阳公主了。
“你可是想人尽皆知不成?”李重正这会儿顾不得头痛的象要裂开,只翻身跃至床边,阴沉了脸问向尤在做痛哭状的陶芷如,终于将她看的没了最初的张扬气势,只低头做哽咽状,一时间这房内只听得见她的抽泣与李重正来回踱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