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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正挫败地翻身、捶床,只可惜,檀木的大床质地极是坚实又沉重,他如何的用力也不过是闷沉的响动而已,未能对她人造成一点儿的恐吓,且因觉着自己占着个理字,后竟自施施然地开门出去了。
“当那些下人是没眼色的不成?”
只可惜李重正这话只说给了他自己听。
李重正这三日的婚假过后自是又勤勉地开始上朝了,宗凝白日里则渐有闲时,加之她有意于这府中大事上用心,因此才大半月的工夫便将缀霞阁那新房布置的富丽堂皇。
不过宗凝未料想到李重正对此绝无半点儿感激之情,反听她说起三日后便可迎娶的话后没了笑模样,待她不知好歹地再度张口讨问确切日期时,竟然拨脚起身便走,只扔下一句‘难不成你就那么急着让她爬上我的床,连个整月也等不得’。
“宗凝多半是为你所虑,你却还这般的不识恭敬。”
萧缜刚被李重正请到得月楼时,自是不知他为何这般急于买醉,不过听其说了支言片语后便大概了解他那点小心思了。
“我如何不懂,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难过。”李重正又是一杯酒下肚,面色越发的有些泛白。
“快要享齐人之福还这般难过?”
“待你以后尝至这滋味便懂得了。”李重正苦笑,不过他可未想到是一语中的,萧缜日后真就没少尝那滋味。
“宗凝这般大度的行事,日后你府中定可妻妾相安了。”萧缜面上有些不大自在,遂将话风一转。
李重正将手中喝空了的杯盏转了转,凤眼微眯了下,“只怕快要进府的这个当日能做出那等事来,想必日后也是个不安分的。”
“未必,她心中将你看的极重,怕是对你和宗凝千依百顺也甘愿。”萧缜却还记得那日在凤阳宫中陶芷如看向李重正的模样,那般纯粹的钟情装是装不来的。
“我只想一个人对我千依百顺便够了。”
“宗凝如今已然是够得上了。”
李重正只‘哼’了一声。
宗凝这晚枯等了两个时辰方见下人将有了醉意的李重正送回了房,他人倒还算清醒,未等她上前便开口说下个月的初三是好日子,此后便自去唤人梳洗了,宗凝心内暗自算来却是要再过十余日呢,看来自己先时是急切了些,李重正的意思多半是为自己着想居多,不管如何总要承他的情才行,若不然他那气息也难平,因此她当夜自是曲意逢迎,终换得了李重正的柔情相就,两人只缠绵了半晚方罢,而至此后,李重正那面容虽说不睦的时候居多却极少于宗凝面前喜怒形于色了,只一味的深沉难测。
对李重正如此这般宗凝自是有些觉察的,但又不能将以往两人独对时的情形说与旁人听,一则卧房内的夫妻厮闹哪能让他人晓得,二则只怕说出去也要被家人笑话,直说自己糊涂,夫君变得沉稳庄重了倒不高兴,人人可都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最为她人所羡的夫妻相处之道,怎么自己还盼着夫君与自己耍性子呢?可再怎样宽解都似无用,她心中还是象生出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转眼间便要到了那迎娶侧妃的时日,因第一次操办这等大事,宗凝少不得有失了主意而乱得坐卧不宁之时,虽说当下府中已然是各处焕然一新,连那前个月她嫁过来时未曾褪色的大红字都揭了下来重新着人再贴了一遍,张灯结彩的喜庆气象与以往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却还象是未尽全心般地询问林姑姑,自己可有不周之处?
“王妃只管好好歇着吧,明日于人前还要好好装扮一番才成。”林姑姑经过此事倒是更肯为宗凝盘算了。
“就是心里总还象不踏实似的。”宗凝少经世事的一面表露无遗。
“王妃做到这般已然是旁人难及的了,侧妃明日过了门也就只以后侍寝之事莫任着二殿下的性子便功德圆满了。”林姑姑将这话说在前也是因李重正之故,想他对宗凝用情着实有些太过,且丝毫无有收敛之意,这些日子定是不肯体谅宗凝的劳心劳力,夜里要闹上她个把时辰才罢休,若不然宗凝也不会时不时的便晏起。
宗凝有些不自在的笑了,“那是自然,陶侧妃进了门还要与我一道伺候殿下左右,姑姑也多了个人要教导。”
“教导是不敢当的,只不怕你们嫌厌多说两句罢了。”
“谁敢有那样的心思对姑姑,若真如此便是对母妃不敬。”宗凝这话说的林姑姑极是受用。
“王妃这般说倒不枉娘娘素日对你的看重。”
林姑姑又嘱咐了宗凝几句便自出去了,而晚膳时辰也到了近前,宗凝因这几日操劳府中事务自是有些食不下咽的,所以用不上半碗粥便开口说饱了,李重正见她如此倒也未多说,只饭后着人去寻了些此时已然快要落尽的樱桃。
“吃过这些再用点儿点心。”
宗凝吃上这些她向来觉着可口的樱桃自是香甜,由此李重正又让人送上了鸳鸯糕等吃食,丝毫不顾忌这会儿都已是戌时过半了。
“不能吃的太饱,若不然这会儿歇着难过。”宗凝可不想腹中饱涨的睡不安宁,因此断不肯用那点心了。
“要不难过还不容易。”李重正适时的欺身上前,将已然准备要睡下的宗凝如常地压到了身下。
“明日还要早些起呢。”宗凝有些顾忌到明日之事,因此对李重正之举颇有怨意。
“你便是不起也无妨,她总还是要与你见礼的,除非是她不做这个侧妃。”
李重正低语间已然是将宗凝的衣衫半褪,且丝毫不肯听她的推拒之言,吻上来的唇极尽蛮横,宗凝见此情形自知唯有顺从,任他予取予求或可网开一面、早些安宁。
第二日的宗凝由此强打精神应对往来的宾客几是必然的,不过好在有林姑姑在一旁细心的为她提点着一切,再加之香蓝与一众宫人照料的她衣饰妆容极为妥当,由此倒也未费多少心力,只那昨晚消耗太过的身子早早困倦上来,强撑到宾客尽退她便支撑不住地回房倒在了床上。
宗凝这一觉睡的自是酣然,且不时有美梦相伴,依稀间恍似身轻若云地飘至了瑶池,与久传声名的金童玉女偶一得见,至此方知何为天造地设之意,自己这凡俗之人倒真是开了眼界,只可惜这瑶池中也定是些好酒之仙常流连之地,若不然也不会有那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鼻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补全了,明天我会将前几章修改一下,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动,但还是细细的修了修,前些时候写的太草了
☆、第三十二章
做完迎娶仪式的李重正自那红香媚惑的新房中踱步而出时,缀霞阁的下人自是有些纳罕的,但却也无人敢张口询问其所为何,生怕这会儿灯火通明处那脸上没个笑模样的主子真想寻个没眼色的责罚一番方才气顺,不过待他回了宗凝所居寝殿时却没那么顺遂了,她卧房外间的林姑姑正着人收拾东西,见他这般行来自是要上前拦阻,直说王妃这会儿已然安枕,殿下自该去那侧妃处才是正理,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天进门,总不能让她颜面尽失,以后于这府中抬不起头来,而若这被人传了出去,旁人也只会将此帐算到王妃的头上,言她妒性大发,侧妃才进门便要给个这般重的下马威。
“我头有些疼,只去王妃房中取星龙髓香清一清罢了。”
李重正这谎话说的虽有些牵强她人却也不好再拦,只因他所说的这龙髓香是别国供品,皇子府中尽有的都被李重正着人送与了宗凝处,他自己平日里也不大理会这些,谁料今日竟用上了这个借口,由此林姑姑明知他在自己面前扯谎却也不好说破,难不成还硬要说派个宫人过来不就成了,非要亲自跑上一趟。
“殿下轻着些,王妃这一日劳累的很,怕是已睡的熟了。”
“嗯”,随口应下的李重正对着林姑姑终还是不敢太过给脸色,只做出恭顺的模样放轻脚步入了房,却见烛火朦胧的纱帐里,宗凝真个就是睡的安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只觉那按捺不住的怒火直个冲上头来,甚至都能感到额处的青筋将要跳起。
“果是个没心的。”
想是平日里慑于李重正的淫威成了习惯,因此即便是在睡梦中,床里的宗凝也被他这一声低喝所镇,那本是绵长的呼吸突地轻浅起来,似是知晓自己要小心谨慎才不至被人寻到错处闹将起来。
“凝凝。”重待宗凝又睡的实了些的李重正蹑手蹑脚地掀开纱帐坐到了床边,手指轻轻抚上她细润的脸颊、半启的粉唇,颇显无奈地喃喃唤道。
宗凝兀自地依旧酣睡。
被人无视的李重正不甘心地吻上平日里吮惯了的唇瓣,却是不敢太过用力,只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下而已,但无端扰人清梦总还是不受欢迎的,宗凝由此便侧过了身子,一弯藕臂则遮上了半个脸颊。
李重正没奈何地叹息着起身,不过却还是不无威胁地对着宗凝的睡姿虚挥了挥拳,“今晚不与你计较,以后再收拾你。”
再度回转缀霞阁的李重正虽还是寒着那张无情无绪的脸,却是让本已如坐针毡的新娘陶芷如心上稍安,她原本自是以为二殿下这一去便是宿在宗凝的房中了,那自己初入皇子府便是颜面扫地,以后下人就只会在背后嘲笑自己是个无宠的摆设罢了,而这些却都还是拜自己钟情的男人所赐,任谁都不会甘愿的吧?
“殿下可要用些清茶解解酒?”
李重正对于美人亲捧香茶软语体贴似并无太多的感动,不过却也接过来啜了口才放到一旁,然后便不耐地摆摆手让房内的宫人退了出去,而再看那立于身侧的新娘却是面上飞红了。
“你上床歇息吧,我头有些疼,先靠一靠清静会儿。”
李重正倚上榻后的这句便又让其瞬间白了脸,不过那笑意却还是僵着未消减半分。
“这榻只怕有些硌人,殿下可是要个锦垫与圆枕?”
李重正对于陶芷如这般的善解人意倒也意外,不过却还是未动声色地‘嗯’了一声,而此后这铺红挂绣的洞房中,床上榻下的两个人便是各怀心腹事的歇息了,只是卧于喜床中的陶芷再感委屈也挨不过这日的疲累终和衣睡了过去,李重正却因心中的忿意支使尤微睁双目打量着这可算得上是皇子府中最为奢华的卧房,一向他都未曾询问过宗凝到底中意何等样的器物摆设,而如今她寝殿的家什府里的下人也只按着自己的喜好挑拣,因此上未免庄重有余华美不足,较之现在这由她亲自着人布置的洞房倒看着更象是个王妃的居处,至少于外人眼中,这几件同等款式与雕花的黄花梨制的床、榻及箱柜等便得来不易,更何况为求尽善尽美,她竟然吩咐将那镂空的屏风以及梳妆台及脚踏等也着人依此风格雕制,再加之销金嵌玉的各类玩器摆设皆是挑得府中的上品,整个房内由此便极尽富贵之象,可又不短那柔美的温柔乡之情境,由眼来看她倒真是未有一点儿私心,生怕委屈了自己今日迎进门的这个女人,可难不成她心中如今倒没一点儿酸意了?
李重正恨恨间哪里还会有心安睡,由此无意识中手掌便抚弄起了贵妃榻的围栏,摩挲了一会儿那细巧的雕花嘴角却是微翘,停在一处好一会儿便又用力地狠拧下去,虽说未能伤那榻面分毫心里却舒坦了许多,他有此举动皆因那润泽光滑的榻面恰如宗凝的肌肤般滑腻,令其不自觉地这般便似泄尽愤然,之后自然是心上轻快了许多,待过了丑时便终于在满榻的淡淡幽香中睡了过去。
李重正自觉依着平日的习惯睡到了该起身的时候,不料想全然警醒后却发觉时辰尚早,才不过刚到卯时,可他已无心再安枕,索性将搭在榻首的外衫穿将起来,而再看对面床中的陶芷如想也是一晚浅眠,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便缓缴地坐将起来,本是有些黯然神伤的脸见他警醒的那一刻却重又堆满了甜笑。
“殿下可是要梳洗了?”
对于陶芷如殷勤的起了身在旁伺候李重正自是不好太过冷清的,况她自今日始便也是自己的女人,愿不愿意也不当对她呼来喝去。
“你只将此处收拾收拾便罢了,洗漱之事交由下人劳动就是。”
陶芷如听罢倒果真手脚麻利地准备过去将李重正昨晚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