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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凝这话说完德妃娘娘果点头赞许她道:“好孩子,你倒是机灵的很,凡事又都只为皇儿着想,母妃当真是要放宽心了。”
“母妃且莫这般说,这画册中人还要您先心中有数,殿下想是不肯于此事上费神的。”宗凝可没敢说李重正若知晓此事还说不准是何形状呢?若到时逆了宣和帝的意又拂了宇文皇后的脸面自己可没法儿收拾。
“不管以后这府中有多少的女子,你都是重正心中最投缘对性的那一个,定要好好儿的陪着他才行。”德妃娘娘伸手展开画册,跃然纸上的美人随即现于眼前,她将心比心,此时自然懂得宗凝有多难过,但总还是偏疼自己的皇儿多些,由此也只能劝慰这一句便罢了。
“嗯。”
宗凝渐觉涌上来的疲乏难以招架得住,末了便只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了事。
☆、38第三十八章
事情果如宗凝所料那般;李重正乍一听闻她依了父皇与母后之意再纳美人进府便摔了手上的书卷,更是抬脚将个椅子踢飞到一旁;随即恨恨地在房内走来走去,犹如困兽一般。
“重正可是气我自做主张了?但若不如此只怕进府之人的底细更难把握”
“你不必说。”李重正背对着宗凝只摆了下手便再无言语,他当然明白宗凝此番顾虑的极是有道理;若真就依着宇文皇后的意思由她选了两个美人进府;那自己以后的行事多少都要受些牵制;而宗凝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便有了可转圜的余地,至少这备选的千金小姐当中果就有那父兄官职低微;且与各派势力均无瓜葛的老实样门弟;至少面上是如此。
“重正明白就好,这两人我与母妃都斟酌过了,只等你点头便是。”宗凝这会儿忽对话语间惜字如金的李重正生出了些惧意;虽说他此时压根儿未与自己有任何置气的意思。
“你拿主意吧。”李重正转过头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出了房,宗凝只觉得他与自己错身而过时似捏紧了拳头要揍自己似的,但还好,不过是个错觉罢了,二皇子李重正自是不屑与个女流之辈动手,更何况还是要为他生儿育女的这个。
房内的宗凝这一日里终于有了松口气的时候,由此让人备了热水消解消解疲乏,而房外的李重正则心火愈盛,吹了好一阵儿的冷风才算是平静了些,而此时才发觉黑沉沉的天空中似有雪星飘落,再看自己信步所至已然是出了宗凝寝殿所在的院门,向西面望过去那不远处便就是缀霞阁了,里面灯火倒如这边一般通明,只是不知陶芷如的病好些了没有?自己如今又要再纳新人,这会儿还是探望她一番去吧,也省得以后她在奴才们面前更抬不起来脸。
“殿下怎么这会儿过来了?”陶芷如被李重正突如其来的造访弄的措手不及,那未全妆饰的面容倒可说得上明净稚秀,与以往常见的严妆娇艳竟有如天差地别般,看着反让人舒服了许多。
李重正一时间倒被自己这念头弄的不自在起来,掩饰地轻咳了下才坐将下来,“你这病可好些了?若是再不好便再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这几日也渐好了,不会将病气过到新入府的妹妹身上便是。”陶芷如其实也不想掉眼泪,可耳听得李重正又要纳新人进府心内就是平复不了,想自己是家中嫡女,父亲官阶又是不低,怎也好过宗凝太多,却谁知到如今李重正却连自己的床都未曾摸过,这也就罢了,谁让自己认准了他又使出那等手段呢,可再进府的这美人若果分去了他的恩宠自己还有何面目于这皇子府立足呢?又不能一味的借着病弱掩盖,时日长了谁都不是傻子,当然将自己这处境看的一清二楚。
李重正全未料想陶芷如竟是这般委屈的酸言醋语吐将出来,自己原以为宗凝最该如此才对,可谁料想讳言不喜自己再结新欢的却是另有佳人,老天爷这是在捉弄自己不成?
“殿下莫怪,我八成是病糊涂了,尽说些不讨人喜欢的话。”陶芷如吸了吸鼻子,强做出一个笑脸,可那上面却还有着一行清泪未及拭去,李重正那心不知怎的忽就软了下去,只觉这房内再坐不下去便似不妥,快些离了此处才好。
“外面这会儿下了雪,屋子里的炭笼要烧的旺些,这帘幕也再挂一层,侧妃的身子不好,你们可要尽心伺候着。”
陶芷如于房内听得李重正边向外走边吩咐下人的话自是有些呆了,她从未想到自己这般的失态竟有意外之喜,想来李重正多半是见不得女人楚楚可怜的在他面前,新婚那时不就没将自己推开么?照这般推断,自己以往竟是做的大错特错,怪道宗凝从未有克扣自己的份例,这院中所需用项也皆不曾有半点儿怠慢,想来她必是也拿捏准了李重正这样的性情,除扮做贤妻外定还是于他面前做出那些个柔弱的形状才对。
此时泡着热水的宗凝自是不知有人对她怨意又深,其实即便知道她也无意辨解,眼下要紧的是迎新人进府的诸多琐事,自己这有了身孕的人还要操心此事那手脚利落的便更该多出些力才对,即便是不想出力而有些眼色也是好的,她既这般想由此第二日陶芷如过来东拉西扯的闲话便有些疲于应对,有些人便是这般,你若日日对她恭敬只一日未将笑脸面对人家便只记得这一日的怠慢,陶芷如由此便在心内恼怒起了宗凝这会儿的意兴阑珊,想着不过就是昨晚李重正去自己房中打了个转、在奴才们面前给自己争面子罢了,她就如此的摆脸色给自己瞧,若真就是李重正分了些宠爱在自己身上她还指不定要如何的妒火中烧呢?以往果是做给旁人看的。
宗凝其实过后心内也是不很自在,想着自己这是端起了正妃的架势不成?但其实不过就是身子有些劳累才那般,想来这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个勤快的,每日里自己除了想睡就是想睡,吃的倒全无顾忌,甚至胃口还胜过以往。
“王妃怎么这时节倒准那陶侧妃回娘家去了?”
因第二日陶芷如早早的来宗凝处禀告要回娘家走动走动,香蓝由此大不乐意,只觉得她毫不知体谅宗凝的劳累,说是病着却还有那力气往娘家跑,真要是大发了如何是好?这府中如今正是忙得一团乱的时候。
“她在府中也是病着帮不上什么,莫不如就顺着她的意许还能好的快些。”宗凝这会儿看着管家核过的礼单,大致上也便就这么着了,好在母妃与自己选的这两位小姐家世一般,也都还不是很计较这些,只要是全了皇子府的脸面便得。
“她这病也真是麻烦,怕是只殿下才能治得好呢。”
“小孩子家又混说,还不快去将那为王妃熬好的汤端来。”站在宗凝身旁的林姑姑虽知这心直口快的香蓝所言非虚却还是将其喝斥住了,香蓝由此也就吐了下舌头,出去吩咐人去厨上将宗凝昨日吩咐想要喝上几口的莲藕汤送来。
“这汤做的不错,晚上陶妹妹回来也送过去些。”宗凝生在江南自是对家乡的口味时常想念,本平常她还并不自做主张说想要吃这些东西,可自打有了这身孕便似有些管不住自己了,而这单为自己做上那么一口她总是觉得有些轻狂,因此凡这些吃食之物总还是留给陶芷如一份尝尝鲜,至于她吃或不吃都无所谓。
“王妃只管放心,自是先时已为她留下了。”香蓝早已清楚了宗凝的脾性,凡是她有的,那西院的也必得有份,若不然便一个劲儿的不自在,虽说这也是为正妻者处事大度该有的心胸,但有时也略微让人觉得她傻气,这当家主事不该只图那和为贵,立威服众也极是重要,但这位主子怕是一辈子也学不大明白,若不然如何到现在还未能看得出有人可未将她放在眼内呢?
“那就好。”
宗凝听着香蓝这样说才安心地用起了汤水,只她此时浑不知有人就借着她这汤水要做怪了呢。
原来陶芷如定要今日里回娘家全因昨日里与宗凝置的那口气,只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定要与李重正做实那正经的夫妻,当然了,若能为他怀上个一男半女那便更好,看谁还敢摆脸色给自己瞧,而李重正也定是会心疼自己了,前儿个不就是已然见不得自己流眼泪了么?他果似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这她一旦满心内全是这想头那便如着了魔障般,因此上才一大清早便急急地回了娘家,只因在这皇子府中某此事没有自己以往身边的亲信是办不成的,譬如说买上一包合春散什么的,总不能就让身边的宫人去吧?那些人就算是伺候了自己多时可也比不得家生的奴才办事保靠,而这回府要做的便是躺回到床上,只要人说身子着了北风,想是大发了,那二殿下该是会过来看上一眼才对,若他真就对自己无动于衷到时再另做打算。
“陶妹妹的病象是有些大发了,你过去瞧一眼吧。”
李重正在听闻陶芷如病大了后有没有那个心过去缀霞阁无人知晓,反倒是宗凝甚为担心,只怕她在不几日后的喜庆日子里还要缠绵病榻,这让旁人多心的耳闻只当是自己这个正妃在府中疏于照看似的。
“大夫不是又去看过了么?”李重正此时的话中也似有着一丝担心。
“大夫不过是去医病罢了,你这会儿过去一趟她心里便好受些。”宗凝渐觉胸口有些憋闷,只想着这莲藕汤味道再鲜也是不能用得多,自己今儿个八成是贪嘴了。
“你同我一道去吧,也好走动走动,瞧你那样儿晚膳用的可不少。”
李重正这话倒说的宗凝不肯再挪动一步了,且撵着他快些离了自己身边儿。
“那我去去就回。”李重正这还在犹疑间,却见宗凝已然着人将他的披风取了过来便也就点头答应了。
此时的缀霞阁中,躺在锦被中的陶芷如正望着桌上的那碗莲藕汤出神,这会儿的房中温暖如春,可她却渐得身上渐有凉意,许是因思前想后因而心中的惧意越来越大之故,可未待她多想片刻,外面已然传来殿下前来的通报之声,她一时惊恐也未顾得许多,掀被起身便想去到那桌边,只是待她赤着一双白生生的嫩足踩在那玉石地面上时李重正已然进房了。
“你这可是成心的?”李重正未料想眼前所见的便是这般情景,怪不得她这的病总是不见好,原是因其想使苦肉计之故。
陶芷如被李重正那又回复了些寒意的眼光盯的心中早没了方才那一点儿愧惧,其实她方才本还想着半途而废,不将这堪称下流的勾当行进下去,可这会儿却只念着自己大胆行事许真就能达成所愿了呢?就算李重正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都不象是个粗心的,但那又怎样,自己一介女子总要细心过他才是。
“不过是一时懒得唤人进来伺候想要喝口汤水罢了,我这里哪里比得了姐姐那边,尽是些围着围后伺候着的。”陶芷如这番受了委屈的落寞模样果就让李重正自责在了当场,压根儿也不及去想她这话说的对与不对,只管将她扶到床上的被中,再唤人将炭笼里的火拨得旺些。
“殿下可是用过了晚膳?”陶芷如弱了声音的明知故问。
“你可是还未曾用?”李重正扫了眼旁边桌上尚未动过的饭菜。
“就算是山珍海味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陶芷如垂下了头,双手的食指尖无意识地划起了锦被上的丝线。
“你这病若不好生吃些东西可还得了。”
“殿下陪我用些东西可好?过几日若是新妹妹进了府怕是更难见殿下一面了。”
李重正眼见那丝线处湿了下去,他如何还能将个‘不’字说出口。
“你怎不喜那莲藕汤,方才宗凝倒是又足足喝了两碗。”李重正坐到桌边只管闲闲地为陶芷如布了几口菜但再不动筷了,实在是方才见宗凝用饭太过香甜,因此跟着一道多吃了些,尤其是那清淡爽口的莲藕汤。
“殿下用不下饭便将它喝了吧,我这会儿只想用这燕窝粥。”陶芷如心内告诫自己不妨事,只管与李重正坦然对视,可已然开始轻颤的手却无法管束,甚至边口粥也没办法送到嘴边。
“这汤是宗凝特意嘱咐为你留的,尝上一口也算领她个情。”李重正看似不经意地端起碗将那汤水轻晃了晃,而对面陶芷如的粥便自碗中洒了些许出来。
“我、我过会儿再用。”
“来人。”李重正忽地起身一声高喝,进得房中的宫人便见陶芷如不知何故歪坐在地上,只能在二殿下森冷的目光中将其扶到床边坐好。
“去为侧妃再熬碗粥过来,”李重正说这话时倒又面色如常了,转过头竟能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着陶芷如道:“可就不知这汤要不要也一并着人再热了过来?”
陶芷如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李重正这阴沉着脸一摆手将宫人屏退,而待那些宫人刚一出房陶芷如便跪在了李重正的身前,这一次当真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