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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副帅统领;大概半日后便到。”李重正当然明白小姑父担心何来,不过就是怕自己军中有人存异心陷自己于两难罢了;还好自己当初选将时加了小心,未将大权旁落到那等心怀叵测之人手中。
“如今即使我随你一道也不知能否进得了宫门。”
“她如此安排,可是父皇、父皇无转醒之期了?”李重正心上终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你小姑姑这两日多在宫中照看;依她所言;再好的仙丹怕也是无力回天。”
定国将军说话间扫了一眼李重正身后的几十个人;随后唤过自己的心腹副将,令其选一队精兵过来。
“今日该有左右卫的正统领当值;他是个难缠的货色;你这几十个人怕是攻不进得了宫门。”
李重正听得定国将军一说,心中也自担心起来,真若是在那小小的宫门处将身后勇士尽数折损那代价不可谓不大;且进得了宫中许还是要有一场厮杀方能得见父皇。
“可否用声东击西之策?”
“将侍卫营中人引至东西侧门处?”定国将军上马前也觉眼前用此计尚算可行。
“正是,趁此时或可不必大动干戈便得进宫中。”
李重正此时想的便是自己趁乱翻过宫墙,饶是皇后娘娘等人再大胆也不敢传令众人将自己乱刀砍死,到那时再寻机行事不迟,谁料身后的褚勋却是有些与他不谋而合。
“殿下,褚勋愿意先入宫中,想办法自内打开宫门。”
定国将军自马上回身望了一眼褚勋,倒是颇有些赞许之色,而待到宫门大开之时,他方知此人也真正是有让人赞许的本事,譬如说身处侍卫营时尽忠职守,将那宫墙各处何时有人经过均有大致掌握,且对那落脚地儿也选的极为妥当,自墙上跃下时便带人直隐入了片矮丛中,夜色下,待该班侍卫走过后方奔向那正面的宫门,而此时,大批的侍卫正赶去西侧的宫门。
但褚勋虽说胆大心细,且仗着身手了得、熟习宫中的各处所在,可终是人单势孤,不过是四位勇士跟随其一道,因而到最后还是在宫门不远处与众多侍卫拼杀时险些命丧当场,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后殿赶来了这侍卫营——即左右卫的副统领梁逊。
褚勋原本以为梁统领自是尽心听命于皇后娘娘所下懿旨,谁知却不然,他既由此得知二殿下如今已在宫门外便立即下令大开宫门,甚而与那随后奔来的正统领拨剑相向,直言若不想今日宫中枉死太多人便只管上前拦阻。
那正统领虽听梁逊所言有所犹疑,可到底还是想着尊从皇后娘娘所下之令为要,况他也是未肯信李重正的大军会如此之快的回转京城,由此这两人真个就在宫门前对峙起来,而侍卫营诸人也因而分归两队,各自拥在自己统领身后。
宫门外的李重正初时只当内里打斗之声为褚勋等人与人恶战所致,待到察觉情形颇不寻常时那宫门便缓缓的开了一条缝隙,他旋即与定国将军带人涌入其中才知,褚勋等人已然身负重伤,其余四人也只还一个尚存气息,而那厢尤在与人混战的却是梁逊带着的一队侍卫。
李重正既见了这种情势如何还能按得住连日来的心头怒火,且他才自西北战场归来,早就惯于那等大杀大砍之狠辣手段,因此上只一打马奔向前去便是擒贼先擒王,凭借雷霆之势中夹裹着的难以抵挡的蛮力,只三剑砍去便将那正统领手中兵刃震落在地,而后便将其首级斩下。
定国将军未料到李重正一出手便是这等结果,倒是干脆的很,不过片刻宫门前的这场恶战便见了胜负,梁逊由此得以重新归整侍卫营诸人,而他也得以痛快的带人护送李重正至太极殿外。
此时的太极殿外倒是静的很,反衬得李重正与定国将军身后一众兵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太过喧嚣,可待近到殿门却发觉内里定有乾坤,若不然何用如此多的一等侍卫与内侍守在门口,且见得李重正之身影便有人扭身闪入殿内,不消说,里面这时节怕是已然有人要先下手为强了,那就也怪不得二皇子心狠手辣,直令有拦阻之人尽皆砍杀,他则与定国将军两个先行冲入殿中。
太极殿内的一众群臣这才跪倒当地没一会儿,只待着宇文皇后宣读皇上先时偶一转醒之际所留的只言片语,其实大伙儿心里也都明白,也不过就是三皇子可名正言顺的继位仪式罢了,以往宣和帝的意思摆在那里,而宇文皇后与姚大人又一力扶持着他,因此二皇子就算知道了他父皇昏迷不醒也赶不及回来扭转乾坤,谁让那西北到京城要快马跑上几日才得回呢?况皇后娘娘早已派人持其旨意候在城门处,即便是他回得来也会要其交出兵权,于城外待命了。
此时的宇文皇后刚刚摆脱长阳公主的纠缠,将她暂且压服在其兄长的龙床旁,而后才命李重非随在自己身后,准备着一并现于群臣前,可谁料想得到,还未转过那层明珠所串就的帘幕,就见得了李重正那张似沾了些许尘灰的脸,眼中尤布满了血丝,看向自己时虽说是一如既往的带了抹虚浅的笑但却令人觉得极为可怖,可怖到她恍惚间都似觉察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气阵阵席卷过来,而待她定睛仔细打量,才知其身上的铠甲可不就是尤有血迹,那暗暗的一条红色还在渐渐向下蜿蜒,想来定是才将门口前来报信之人斩于剑下了。
李重正自问并未对宇文皇后有恐吓之心,怪只怪其太过没有胆色,因而才会与自己打个照面后便步步后退,生怕自己这身侧的利剑指向她胸口。
“皇嫂可是前去宣读圣意?不知长阳可否与你一并知晓皇兄做了何等样的安排?”
定国将军的这一开口,那里面长阳公主便踹倒左右两边的嬷嬷直冲出来。
“长幼有序,皇嫂莫要因一已之私坏了皇室的规矩。”
“小姑姑此言差矣,母后不过是遵从父皇的意思罢了。”情知大事不妙的李重非倒还是硬挺着直了直后背,不若宇文皇后那般似已然站立不稳。
“父皇果真有了旨意?”李重正此时认真地拧着眉,似半信半疑的模样。
“口谕。”宇文皇后拼却全身之力方才顺当地将这两个字吐将出来。
长阳公主夫妻两个听罢还未置一词,独李重正忍不住低低地笑将起来。
“既然有了口谕,母后便去前面宣读便是,我等洗—耳—恭—听。”
李重正这等模样倒让宇文皇后进退不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她便歪了歪身子做出摇摇欲坠的模样,近旁的宫人连忙上前搀扶其到椅上坐定。
“皇嫂还请快些宣读旨意,若不然我凤朔的二十几万大军都还不得军营,只能于城外就地驻扎。”
长阳公主才不管其驸马暗里递过来的眼色,只知再不给面前这位被妒意冲昏了头的皇嫂施加压力恐她还不死心。
“母后只管将父皇的本意道出,不信有人便要做那谋逆之事。”李重非还想拼力一博。
李重正闻言面上笑意更深,“有人自是不屑明里做这等事,便如我不喜用暗箭伤人般,不过真若到了性命攸关之时,这等小节自也不必顾忌。”
“重正不可妄动,如今你父皇一息尚存,怎可于他面前大动干戈。”
长阳公主面上象是极尽劝说之能事,其内里却不过还是在施压,宇文皇后因此便无奈长叹一声。
“罢了,你皇兄之意无非也是想按着皇室既往的规矩行事,若不然怎会要重正皇儿统领那三十万的大军呢。”
宇文皇后如今也只能在心中苦笑几声了,谁料想当初李重非为免于战场上有何闪失才将那兵权拱手相让,眼前果就吃了这苦头,看来老天也算公平,李重正拼着一腔热血终是换来今日成事,自己也就顺应天命吧。
因宇文皇后的改弦更张,众群臣听得她宣读完旨意便多半面面相觑起来,那等独善其身的些个倒是面色如常,只中书令其人面色铁青,但于此时却也难发作,唯有先行随着他人一道遵旨叩拜了事。
本还想着于宫中有一场恶战的李重正接下来倒能安稳地守在宣和帝身边做个孝顺皇儿了,而躺在龙床上的宣和帝竟似与其父子连心般,在其守了两三个时辰后天色似明间便微睁开了双眼,且扫视过床前的众人一番后便定定地看向他,而那右手指间更是轻颤,似有要举起指向谁人之意,却不料未等那手掌抬起人便失了力气,随即便歪在枕上一动不动了,待太医上前把脉言宣和帝宾天后,众人方知适才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李重正余下来这一整日便直忙着守在父皇灵前及安排各项事宜,因此上即便得知昨日宗凝产下一皇子之事也无暇问个仔细,只知她母子平安也就放心了,岂不知与他堪称小有波折的登基之路相较,宗凝的生产一途也并不顺遂,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她终是过了此关。
☆、48第四十八章
李重正对宗凝生产的艰辛一无所知却也是情有可原;只因他这几日均是星夜兼程的于路上奔波,而宗凝初感腹痛之时他离京城尚有百多里的路程;那个时节如何会有人特为着皇子妃现生产之兆而报于他跟前呢?待到其入得城中后更是要抢夺时机进宫,因而也只在马上遥望了皇子府那边的方向一眼罢了,不过就这一眼还是被定国将军察觉;随即不动声色地问其可是想回府中看上一看?
李重正如何不想看看宗凝如今境况如何才好放下心来;可眼前分明是应分得出敦轻敦重之时;若自己疏于片刻便是要给他人可乘之机,甚至可说是在将权柄拱手相让;进而带累的可还有那些个依附于二皇子一脉的众多臣属;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旁人的身家性命如今全都糸于已身,如何还能因儿女情长之事而掉以轻心呢?
只是李重正有所不知;他咬紧牙关摇头示意不便回府之时宗凝正痛的死去活来,而产婆则面色慌张地进出准备催生汤药,以尽快让她腹中的胎儿落地,否则再多耽搁此时候怕是破水太早危及她母子两个,而皇子府中的一众人等则多候在她产房外等着那消息,其中站的最久且不知劳累的自然非陶芷如莫属了,而更让人心中惶惑的是,也不知她真是心生好奇还是怎的,竟于这紧要关头拦过那端着汤药的产婆问起了其手中黑漆漆的汤药。
“这便是那催生的汤药?”
“可不就是老奴才熬的这个。”那产婆见得陶芷如的衣着打扮便知她在府中地位不低,因而回话极是谦恭,连头都似不敢抬的样子,倒不象是于宫中见过那等大世面的。
“里面都放了哪些个药材?”
陶芷如原本不过就是心中的妒性做祟,因而才又做出这等小伎俩,只想着能耽搁一时是一时,让那房里的女人多遭一会子罪也是痛快的,谁知见得那婆子眼角偷偷瞥上来与自己对视的一下子心中忽就起了疑,况她也曾做过这等勾当,易地而处自然是极明白此人这是所为何来,只四个字‘做贼心虚’罢了,但就不知这婆子的胆子是谁人所给,自己要不要多此一举为宗凝挡这个灾呢?
“怎那汤药熬好了还不端来?周婆婆让我催您老快些呢。”
产房门开处,香蓝快步向这边走将过来,且口中有些怨意,而她口中的周婆婆则是另位产婆,与这会儿端着汤药的婆子一道皆来自于宫中。
“你且去吧。”
陶芷如这话说完又自悔上来,不待那暗松了口气的婆子转身走出两步却又高声要将其唤回,香蓝心中着实掂记着宗凝的安危,只当陶芷如这会儿有意拖延,因而也不顾自己身份低微便就要与她就此理论一番,谁知她才想开口便见那婆子双手颤抖,碗中的汤药尽洒于地上。
“拿住她。”
陶芷如自然不会将这功劳让于旁人,高挑着细眉厉声大喝,心内时刻警醒着的香蓝也顿时有所了悟。
“好狠毒的心肠,这药里有何蹊跷,难不成是想着要用它害王妃母子的性命?”
“你这会儿再与太医商量着为王妃用药之事去吧。”
陶芷如索性便将这好人做到底了,香蓝听得她这样说倒有些愧了,只当自己方才太过小人之心,险些误了大事,因而直对着她行了个礼才匆匆回了宗凝的产房,自又差了亲信重新去熬来了汤药,而宗凝饮过这催生汤药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艰难地产下一子,而待挣扎着看过他后却又流血不止,只将产婆和太医唬得手忙脚乱,好在一番施针用药过后才算是将勉强止住,她也就此才昏睡了过去,对于曾有人欲取她母子性命一事也便是第二日醒来才知晓,除去好一番的感激陶芷如外心中自是寒凉,想不到自己会因何招致如此祸事,而若是全因着与李重正争权夺势才有些着,那此人的心肠便太过阴毒了些。
“妹妹可曾问出是何人指使她害我母子两个?”
“姐姐心中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