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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她的心早就练就无坚不摧,可是遇到如此柔软的事情之事,她还是记住了馆陶公主的好。在陈阿娇看来,馆陶公主是一个谈不上聪明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堆自己的子女真的是好。
就算是史书上记载的,很多人都猜想馆陶公主是为了权势才让陈阿娇入宫,嫁给太子,成为皇后了。以前她读史书的时候,心里也颇以为然,可是现在才发现,馆陶公主也许真的只是为了陈阿娇可以母仪天下,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对于馆陶公主长公主的身边,她已经无需再贵了。
“阿母,我不怕。没事的,不会有事情,刺客不会来刺杀我们。”
陈阿娇扫视了一下,她也有暗卫,只是在如今这样的紧要关头,她也没有让他们现身,全部都让他们潜伏在暗处,她的暗卫没有她的命令,任何时候都不能存在。
“素锦,你退下吧。这里是长乐宫,怎么会有刺客会来长乐宫。”窦太后十分镇定的挥了挥手,示意素心和素锦以及其他人都下去了。
“诺!”
素锦方才收起剑,她方才一直都在扫视着宫殿上各色人的反应,以及他们的暗卫数量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刺客,这一切只不过是窦太后玩的一个把戏而已,她就是想知道这宫里人的身边都有那些人。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除了馆陶公主和刘启,诸位夫人也是有暗卫的。其中以王夫人最多,程姬次之,贾夫人也有。其中只有一个人没有,那人便是唐儿。唐儿身份低微,不在考虑之列。细想之下,馆陶公主心里也有数了。
“方才素锦实在是太过紧张,都是虚惊一场。大家无需紧张了。既然清然你这般说话,那你大兄何时成婚?”
窦太后再次恢复了神色,好似方才真的只是一场闹剧,她自己也丝毫不在意方才发生了什么,便继续带着笑意问云清然。
且说,这云清然也是一个大家女子,方才发生刺客的事情,她竟然镇定如斯,神色如常。此时见窦太后问她话,她也是一如方才对着窦太后便答道:“大兄,尚未有心仪的女子。只是大兄曾与清然说过,就喜欢如昭明公主这样的女人。言说昭明公主乃是女中豪杰。娶妻当是如此。”说完云清然便看向陈阿娇。
方才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些庆幸,那就是窦坤退婚,她倒是乐得清闲。而且还让窦太后与她有愧。可是没想到的死云清然竟然将话题重新拉回了陈阿娇的身边。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阿娇的身上。
“这,这,这可万万不可。家主虽然一表人才,却终究是……?母后,阿娇乃是大汉的昭明公主,这驸马人选还需好生考虑才是。”
馆陶公主刘嫖与普通之下的母亲一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婿身体健康。这云倦初就算是能力通天,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瞎子的事实。馆陶公主怎么也不会放心她这么出色的女儿嫁给一个瞎子。
方才她之所以不敢继续往下说,主要是因窦太后如今窦太后也是眼不能视物,和云倦初也是一个瞎子。
“嫖儿,你如此着急干什么,哀家这不是也没有言说什么吗?既然云家家主还未成婚,此事便搁置不议。至于坤儿,你也听到,云姑娘已经言说,大兄不成婚,她便不嫁。这自古婚姻大事,也讲究一个两厢情愿。好了,今日之事便到此位置,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窦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全部都下去了。
“诺!”
其他人都纷纷的下去了。窦太后命令素心站在外间,素锦扶着她入了内屋。
“哦,这么说倒是哀家多虑了,阿娇果然不多心。倒是那王夫人和程姬近日来动作频频,不让人省心啊。”
窦太后今日出手试了一下王夫人和程姬等人,一下子便让他们露了马脚。当然这汉宫之中,也不是不让妃嫔有暗卫了,只是数量上有所控制了。可是这一次不管是王夫人,程姬还是贾夫人的数量都超出了配额。这才是窦太后真正担心所在。
“太后……”
“素锦,上次让人查的事情可曾查清楚?”
窦太后言说的自然是当年赵姬的事情了,一直以来一查证赵姬的案子,就会被刘启给阻拦。所以窦太后面子上,自然是让素锦不要去查了,可是私下还是授意赵姬查证下去。
“是王夫人所为。当年赵姬的事情是王夫人所为,奴婢已经有足够的证据。”
事实的真相终究会大白于天下,王夫人终究还是被查出来了。而窦太后其实早就猜到是她的,对于她这个人窦太后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她,王娡的心果然很大。当年的事情,哀家也猜到是她。而今启儿如此做,怕也知晓是她所为!”知子莫若母,窦太后对刘启还算是了解,知晓刘启定然是知晓王娡的所作所为。
“可是,太后,若是陛下知晓,当年的事情乃是王夫人一人所为,与赵姬无关。为何他还会偏宠王夫人,而赐死了赵姬?太后请恕奴婢愚钝,实在是想不通……”
素锦的疑虑也代表了很多人的疑虑。既然刘启明明知晓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夫人所为,甚至为了偏袒王夫人,故意处死了赵姬。
“素锦啊,这你便不懂了。若是哀家是启儿,哀家怕也会那么去做了。在这皇宫之中,赵姬那样的女子可以有很多个,而王娡却独独只有一个。这个女子不简单,有野心,有抱负,有手段。前几日,启儿便在我面前言说,想要立刘彘为太子,哀家还心存疑虑。今日得知那事情当真是她所为,哀家觉得立刘彘为太子倒是可行。”
窦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自古帝王之家,需要的便是这狠辣的手段。程姬和贾夫人两人都不行,她们的眼界太低了,唯有这王娡眼界颇高。以后赵姬的案子无需在查下去,今日你与哀家所言,全部都烂到肚子里去,谁也不准说。”
“诺!”
堂邑侯府,陈阿娇和馆陶公主正在闲聊。没一会儿馆陶公主的探子便来了。
“当真有此事,果然啊,果然,母后永远都偏帮着小弟,小弟永远都偏帮着王夫人那个贱人,王夫人害死我,证据确凿,最后竟然随意在本宫府上找一人,就了结了此案,当本宫是傻子一样。陈蟜,我儿!”
馆陶公主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是一个笨女人,比如她现在也在窦太后的面前安插探子了。将今日窦太后与素锦所言,全部都听了去。她才知晓当年轰动朝野的赵姬之案,竟然是王夫人所为。
而现在窦太后明明都已经查出来了,竟然还是隐瞒不报,甚至还要拥立刘彘为太子了。这可是彻底的惹恼了馆陶公主。
“阿母,何事如此生气。如今你身子刚好。莫要生气,来喝口茶暖暖身子,你瞧着可好?”说着陈阿娇便亲手给馆陶公主斟茶递水。
馆陶公主接过新茶,心里便是一阵不高兴,“还能有什么事情,你们全部都给本宫退下!”说着,刘嫖便屏退了后人,只留下陈阿娇与她一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阿娇你不知道当年赵姬之案,那可是轰动朝纲,赵姬全族被灭,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而已。现在活得好好的那个人便是王夫人,一切都是王夫人所为。如今母后明明已经查明真相了,却一直隐瞒。陛下也是,他们明明都知道,还要袒护王夫人,准备让刘彘成为太子。”馆陶公主越说越气愤,心里也十分的不爽快。
“这……”
陈阿娇没想到窦太后竟然也会去支持王夫人,果然她的心思深不可测。
“你二兄的死和王夫人脱不了干系,既然陛下和母后,这般不顾及本宫的感受,也休怪本宫翻脸无情了,有些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着便起身,准备朝外间走去。
“阿母。阿母,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陈阿娇见馆陶公主行色匆匆,害怕她一冲动之下,做出过激的事情,便追了上去了。
“公主,梁王到!”
事实上馆陶公主正准备去寻找梁王刘武,没想到这会儿刘武便到。
“好!”
之后馆陶公主便命陈阿娇不必跟上,她自己有要事要与梁王相商。
也是从今天开始,馆陶公主和梁王刘武达成同盟,她因对窦太后和刘启的失望,准备与梁王一起发动逼宫之事。馆陶公主想要权势,也想要为陈蟜报仇。而刘武也抓住了这一点,于是和馆陶公主两人一拍即合,便开始计划了。
而他们这些计划都没有逃过陈阿娇的眼睛,此时她也在房间之中,姬染和主父偃两人都在这里。主父偃便是卓文君从燕赵之地亲自迎接过来的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也是一个有大才的人。
“公主此时我们也不以为动,还需静观其变,还需再等等,再过几日淮南王刘安便要入宫。他与楚服乃是旧识,到时候可以派楚服去打探一下。”姬染一直希望陈阿娇可以忍住,尤其是在此时。
“主父偃你呢?”
“我与姬染大人的意见一致,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上次你处置连翘的事情的时候,便引起对方的警觉了。现在长安,梁王刘武,淮南王刘安,陛下,三足鼎立的时期,公主只需慢慢等待,坐等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坐收渔利。如今还可以利用时间,多多招徕人才才是。”
不管是主父偃还是姬染,都劝陈阿娇一定要稳住。事实上陈阿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称皇了,可是她也知晓主父偃和姬染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她点头便道:“好,本宫已知晓该怎么去做了。”
三日后,淮南王刘安终于来到了长安,这一次刘安不同以往,带来了很多淮南的特产,而且刚刚到长安落脚的地方,便是堂邑侯府。自然刘陵也跟着来了。
刘安这一次前来,以来是为了拜访馆陶公主,二来则是为了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而来。上次馆陶公主亲口答应了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这不,刘安便来一起商讨婚事了。
“公主,大安。那日陵儿来信,本王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没想到陵儿竟有此等福气了。季须呢?”刘安便扫了一眼,竟是没有看到陈季须的身影,心里便有一丝的不悦。怎么说刘安也是堂堂的淮南王了,刘陵也是翁主,以后若是成亲了,这便是儿女亲家。怎么说此事陈季须也应该出现一下吧,可惜的是,陈季须一直都为出现。
“季须马上就到了,听闻淮南王你过来了,本宫命他去寻阿娇去了。”
“哦,竟是这样,对啊,确实不见昭明公主,不过馆陶公主当真好福气,有这么出色的儿女。可惜了小侯爷,哎……”刘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表现出他此时很伤心难过的样子。
“是啊,陈蟜过世的早,而且他还是被人给毒死的,这个,这个本宫绝对不会忍,本宫定让那人血债血偿!”说着馆陶公主面露阴狠之色。而刘陵则是用眼神示意一下六安继续往下说。
“哦,不是说是暴病而亡吗?为何会是毒死的呢?本宫……”
刘安其实早就知道陈蟜的死因了,他在皇宫之中怎么可能没有暗探,但是今日他就是要在馆陶公主面前提出,让馆陶公主再次想到伤心的事情来。这样馆陶公主才会失去理智,为了复仇,才能为他所用。
“本宫……”
馆陶公主本要继续说下去,突然陈阿娇喊道:“阿母,大兄如今身子不适,不能出来见客,便让阿娇过来了。”陈阿娇一袭大红长裙,施施然的便走到了刘安和刘陵的面前,而方才还好好的陈季须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什么,季须身子不适?方才他不是还好好的?”
馆陶公主便泛起了糊涂了,就在方才陈季须还是精神抖擞的,扬言一定要去见刘陵。而且陈季须本是不想去喊陈阿娇的,还是她硬是要去的,没没想到陈季须这会儿身子却是不适。
“阿母,大兄肚子痛,一直在茅……”
陈阿娇小声的对馆陶公主说道:“估计是吃坏了东西,说是一直都在跑。”
“哦,竟有此事,请太医了吗?”
馆陶公主还是十分的忧心,生怕陈季须在出什么事情,如今她就剩下陈季须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守护了。
“已经请了,阿母放心就好。”
陈阿娇说着便坐到了馆陶公主的身边,与刘陵和刘安两人相对而坐。
“季须今日身子突感不适,就不能出来接待两位了,今日本宫做东,还请淮南王务必赏脸,在堂邑侯府用膳!”
刘安倒是也没有推辞,便留下来了。而那刘陵在听到陈季须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