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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却不喜吃生,朕素来不喜与人分食。”说着便一刀将那鱼给拍死了,鱼再也不挣扎。陈阿娇摆了摆手,茜娘便上前,“陛下,方才奴婢已经吩咐厨子准备了,如今已经到绛邑侯府了,奴婢现在就把这条鱼请下去,让御厨烹饪。”说着茜娘便将那鱼给端下去了。
刘秀凝则是一阵呆傻的看着陈阿娇,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何陈阿娇会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着实的可怕。方才她拍鱼的动作,也十分的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姑姑,朕与大月氏国师是否相熟,是否交好,那都是朕的事情,不劳姑姑费心。如今姑姑年纪也大,这朝堂的事情自是无需你来挂念。只是这司马相如是朕想要之人,若是姑姑今日不可割爱,那朕……”陈阿娇带着笑意,不再说话。
刘秀凝见陈阿娇缓慢的放下了手中刀。
“陛下,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本宫若是执意不交出司马相如,你意欲何为?”刘秀凝也是一个硬骨头,不肯轻易服输之人,即便方才陈阿娇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依然还是要护着司马相如。
“威胁?姑姑认为朕是在威胁姑姑,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朕也是为姑姑好,司马相如这种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那般残忍的杀害,姑姑难道还期望司马相如对待姑姑一片真心吗?”
陈阿娇有的时候觉得刘秀凝真的是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人,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的蠢呢?司马相如这样的人,刘秀凝竟然还一直护着她,真的是让陈阿娇难以接受。
“卓文君之死,到底是不是司马相如所为,还有待商榷!”
就算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刘秀凝还是依旧护着司马相如,认为陈阿娇的话不可信,她是选择信任了司马相如。
“商榷?人证物证都有,姑姑难道认为乃是朕故意诬告司马相如?”陈阿娇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她没有想到刘秀凝竟会如此的不分是非,竟是怀疑她来。
不过她又细想了一下,想到先前刘秀凝做的一些事情,她已经知晓她到底是何性子了。对于她这般行为倒是也可以理解。
“本宫可什么都没有说,陛下这般想来,本宫也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事关性命,断然不能如此的草率。至于陛下说的认证物证,在朕看来,那些都是陛下的人,也就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世人都知晓司马相如乃是太子的谋臣,此番陛下成事,太子落败。自古成王败寇,本是正常。若是陛下因太子一事,抓了司马相如。本宫无话可说,若是因卓文君一事,那本宫自是有话要说。”刘秀凝说完之后便抬头深望了陈阿娇一眼,丝毫不畏惧陈阿娇。
要说刘秀凝这个人啊,没有胆识那也不是,若是说她有识的话,那也不好说。她就是一个窝里斗的高手,而且十分的不聪明。如今陈阿娇都已经成为女皇了,她还是和她对着干。
“那姑姑的意思,是要将司马相如投入天牢,审过才判?”
陈阿娇顺着刘秀凝的话说下去,之后便看着刘秀凝的脸色。而刘秀凝却是一直都在摇头,“整个长安,谁人不知陛下与长安吏张汤张大人的那些事情,陛下不是姑姑我倚老卖老,只不过要提醒一下陛下。这国事和私事还是分开的好。深夜造访去天牢造访张大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常常做的毕竟好。现在满朝堂都在盯着陛下的婚事,陛下这样做,真的好吗?”
没想到刘秀凝竟事情扯到陈阿娇的婚事上面去了。而且再次将张汤搬了出来,还说出昨晚陈阿娇去天牢看望张汤的事情。
而陈阿娇昨晚去看望张汤的事情做的也算是隐秘,只是带了自己的亲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刘秀凝知晓了。此番她都知晓,可想而知其他人定然也是知晓了。
果然在长安城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陈阿娇在听到刘秀凝的话选择了沉默,这让刘秀凝十分的得意,她见陈阿娇沉默便笑道:“陛下,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也尚未大婚,喜好那张汤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安吏,怕不能成为皇夫的人选吧。即使如此的话,陛下还是忍痛割爱才是。”
陈阿娇听到刘秀凝的话,又看了一眼站在刘秀凝身边的司马相如。
“姑姑,朕乃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即便那张汤不能作为皇夫之选,可是成为朕的内侍,也未尝不可,为何姑姑为何一定要认为朕只能有一男子相伴呢?再者姑姑这般帮助司马相如,难道没有私心吗?”陈阿娇今日倒是乐得清闲,便要与刘秀凝好生争辩一番。
“你,你,你,陛下,陛下你乃是女子,为何……”
刘秀凝显然无法接受方才陈阿娇的话。自古帝王三宫六院本是正常,可是如今陈阿娇乃是一代女皇,很多人都认为她只能有一男子,其他的行为则是不被允许的。
“姑姑,司马相如今日朕是定要带走的,不管姑姑如何的不舍,这个人朕要定。来人,请给朕绑了。”
陈阿娇只要一想起卓文君死的那般的凄惨,便忍不住的发怒起来。想起卓文君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之人,虽然先前表现的还不错,到底还是堪不破情关。最后更是因为贪生怕死出卖了她。不过人既然有些死了,那么先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只是司马相如这种薄情寡义之人,让身为女人的陈阿娇实在是无法忍受。
“慢!”
刘秀凝一下子便挡在司马相如的面前,不让来人绑住她,反而是指着陈阿娇说道:“陛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司马相如现在也是我绛邑侯府的人,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竟是这般不给本宫面子。”
终于刘秀凝开始倚老卖老了,开始指责起陈阿娇来。
就在陈阿娇准备开口说话之时,公孙煜突然站了出来,朝着刘秀凝便是一拜,说道:“公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秀凝见公孙煜在此时站了出来,对于公孙煜此人,刘秀凝只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而且也是一个十分有眼光之人。以前帮助刘启平定七国之乱,成为大汉第一皇商。如今更是帮助陈阿娇成功夺得帝位,也成了陈阿娇的入幕之宾,当然大汉第一皇商也没有易主,足见此人的不平凡之处。
“公孙大家有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拘谨。”
刘秀凝对待陈阿娇尚且那般的不客气,对待公孙煜确实一副客气的模样。这让陈阿娇忍不住再次审读了一下公孙煜。又深思了许久,再想公孙煜此人怕是不寻常吧,至少还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刘秀凝也不会如此和他说话。
对于刘秀凝这个人,陈阿娇也算是了解,从来都是眼高于顶。
“公主司马相如是不是与你言说卓文君不是他所杀,而是乃是陛下所为。陛下只是因他乃是太子重臣,所以才会对他赶尽杀绝?”公孙煜一边说话,一边还看了一眼司马相如,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司马相如的脸色尤其的难看。
诚然,司马相如确实是对刘秀凝说谎,不过他自然是不想刘秀凝知晓真相。
“这就不劳公孙大家费心,司马相如对本宫言说了什么事情,那自是本宫自己的事情。”刘秀凝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公孙煜见她如此的坚持便继续说道:“公主,那我便便问你,若是当真是司马相如杀了卓文君,公主还会如同现在这般帮助司马相如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果然公孙煜问了此话之后,刘秀凝的脸色发生变化。若是司马相如当真那般残忍杀害了卓文君,刘秀凝断然是不会帮助她的。
“这个,这个,若是真的那般,本宫自然会将司马相如交出,到时候任由陛下处置,只是现在无甚证据,自然不行。”刘秀凝还未怀疑司马相如。
“那好,既然方才公主也言说,那些所谓的认证和物证都是陛下提供不足为信。那么今日我带来一人,想来公主听了他的话,必然会信。到时候公主再好生想想便是。”
还没有听到刘秀凝回话,公孙煜便拍掌,一会儿便有一人走了出来。这人不是旁人,而是以前的梁国丞相裴慕寒。自从梁王刘武谋反失败之后,裴慕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刘秀凝也知晓陈阿娇并不喜裴慕寒,两个人的关系极其的一般。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裴慕寒。此人生的俊美,司马相如虽然也生的相当的不错,但是在此人的面前那真的是差太多了。可以这么说吧,任何男子在裴慕寒的身边都黯然失色了。
“裴慕寒?”
陈阿娇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非凡,这么多年没有见,风采依旧不减当年,而且岁月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陛下安好,多年未见,陛下竟然还记得裴某,当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裴慕寒再次见到陈阿娇,早就没有当年的轻浮之色,依然有一股沉稳之风,朝着陈阿娇便是一拜,之后便见过刘秀凝。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种人,就是你看到他的脸,便会对他有好印象,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和他亲近,很显然裴慕寒就是这样的人。刘秀凝不是第一次见到裴慕寒,可是再次见到裴慕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为他的美色所折服。一个男子能够美到如此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描述了。尤其这样的美男还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更是让人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公主安好!”
裴慕寒微微的一笑,刘秀凝早就无法镇定。过了许久,她才说道:“裴丞相,这么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你可知晓,本宫一直差人找你,可惜的是一直没能找到你的下落。当初那件事情本就是梁王之过,与你毫无干系。陛下也真是的……”刘秀凝已经有了些许不满的说道,便开始各种发泄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梁王谋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不过刘武却是因为那件事情,不得善终,郁郁寡欢而死。
“公主,我早就不是什么丞相,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罪臣而已。”裴慕寒说着,还看向陈阿娇。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陈阿娇始终没有表态了。所以裴慕寒说话的时候都相当的谨慎。对于一个一直热衷于仕途之人,如今乃是陈阿娇用人之际,裴慕寒也想趁此机会,再次一展拳脚。只是不知陈阿娇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毕竟以前他和陈阿娇相处的并不融洽。
“怎么今日不见姬染公子?”
裴慕寒观察了一下,确然没有见到姬染,为何陈阿娇出行,姬染却不在这里。
“公子病重,最近一直卧床养病中!”
陈阿娇脸露出忧虑之色,自从她登基称帝之后,姬染便开始生病,而且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自古阴阳家皆是早逝之人。对于这个姬染倒是看得开,可是陈阿娇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让缇萦医女和景枫医师对他进行医治,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是不容乐观。要是平日里,姬染定会会陪在她的身边。
“他病了?”
第146章 公子无情
裴慕寒是一阵的吃惊,他没有想到姬染的不在场,却是因为他生病。阴阳家大多数不长命,这一点裴慕寒也算是早有耳闻,却没有想到竟会如此应验。
“恩,他病了,不过身子倒是并无大碍,不知裴公子突然问起姬染,所谓何事?”
上一次在晋江歌舞坊,裴慕寒曾经和姬染两人斗过阴阳术,当时让裴慕寒当场吐血,对于这一幕,陈阿娇至今记忆犹新。姬染的阴阳术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能掐会算,推算出很多的事情。对她一统大汉,称帝为皇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可惜,如今他竟是缠绵病榻,更是不与她相见。
而陈阿娇对外人来言,自然不能说出姬染的病情,恐对他不利。
“也无他事,只是有些有关于阴阳术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他一番而已。既然公子抱病在身,我自是不会去打搅便是。”裴慕寒朝着陈阿娇便解释道。
陈阿娇不语,之后便是一阵沉寂,终于公孙煜见众人都不在说话了,便朝着裴慕寒使了眼色。裴慕寒会意,便上前几步,来到了刘秀凝的面前,朝着刘秀凝一拜,她一脸吃惊的神色,望向裴慕寒,一脸的不解。
“公主,我亲眼所见,乃是司马相如活生生的将卓文君给砸死的,是他出手。”
裴慕寒站到了司马相如的对面,指着他,一脸的愤怒,“你如此的薄情寡义,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都那般的狠心,你,你……”裴慕寒那日是真的瞧见,只是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卓文君已经死了。当初卓文君全身都是伤,司马相如为了迅速逃命,竟是将她活活的给砸死。
“司马相如,你告诉本宫,裴慕寒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宫只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