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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美国防御系统呢?”阿列克山德罗夫问道:“它们又怎么办呢?”头又
转向了,这次转向克格勃主席。
“我们在继续努力试图穿透美国‘茶叶快船’计划。正如你们所知,它几乎相
当于我们的‘明星工程’,然而看起来在大多数重要领域我们走在前面,”格拉西
莫夫说道,没有离开他的草稿向上看。
“我们把自己的导弹力量削掉一半,而美国人学会打下我们的导弹,”阿列克
山德罗夫抱怨道。
“他们也要把他们的力量削掉一半,而我们也在尽力达到同一目的,”纳尔莫
诺夫继续讲道:“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三十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沿着这样的路子
工作,并且比他们努力得多。”
“在试验方面我们走在前面,”雅佐夫指出,“并且……”
“他们知道此事,”格拉西莫夫说道。他是指美国人从“眼镜蛇美女”飞机上
观察到的试验,但雅佐夫不知道这事,而且连克格勃也没发现试验是怎样被观察到
的,只是知;道美国人知道这次试验,“他们也有各种情报机构,记住这事。”
“但是对此他们没有说什么,”纳尔莫诺夫评论道。
“美国人间或对这种事保持缄默,不加评论。他们抱怨我们国防部活动的某些
技术方面的问题,但不是所有的方面,因为害怕泄露他们的情报收集方法,”格拉
西莫夫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有可能他们也进行了类似的试验,虽然我们还没有得
知此事。美国人发誓时,他们也能保持秘密。”陶塞格也从来没有搞到这条情报。
格拉西莫夫身子后仰,让别人来说。
“换句话说,双方都会象以前一样继续这项工作。”纳尔莫诺夫总结道。
“除非我们能够赢得一个让步,”外交部长说道:“这事不大可能发生。在这
桌子边有任何人认为我们应该限制我们的导弹防御计划吗?”没有任何人,“那么
为什么我们应该现实地期望美国人另有所感呢?”
“但是如果他们超过我们怎么办!”阿列克山德罗夫查问道。
“说得好极了,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纳尔莫诺夫抓住这个机会,“为什
么美国人似乎总是领先于我们?”他问汇聚一堂的他的国家的各路首领。
“他们能做到这点,不是因为他们是魔术师,而是因为我们允许他们——因为
我们不能使我们的经济按其所能发挥作用。这拒绝提供雅佐夫元帅我们的士兵所需
要的工具,拒绝提供我们的人民他们逐步需求的优良的生活用品,并且拒绝提供我
们以对等的地位来面对西方的能力。”
“我们的武器使我们势均力敌!”阿列克山德罗夫反对道。
“但是当西方也有武器的时候,它们能给我们什么优势?在这桌边有任何入满
足于跟西方势均力敌吗?我们的火箭为我们做到了这一点,”纳尔奠诺夫说道:
“但是一个国家的伟大不仅仅在于杀伤能力。如果我们要击败西方,不能用原子炸
弹来做到——除非你想要中国人来继承我们的世界。”纳尔莫诺夫顿了一下,“同
志们,如果我们要想获胜,我们必须使我们的经济开动起来!”
“它在运行,”阿列克山德罗夫说道。
“向何处?我们中有人知道吗?”瓦涅也夫问道,点燃了整个会议室的空气。
讨论一下变得如同闹市,几分钟后才静下来,成为政治局正常的那种学院式的
讨论。纳尔莫诺夫用它来衡量他的反对派的力量。他断定阿列克山德罗夫的派别不
是他的派别的对手。瓦涅也夫还没有摊他的牌——阿列克山德罗夫预计他会假称在
书记这边,不是吗?并且总书记仍然掌握着雅佐夫。把改革的必要表达为改进国家
军事力量的一种方法——这当然是正确的,但也是阿列克山德罗夫和他的帮派难以
否认的一个问题,纳尔莫诺夫也用了这次会议来解除他的国家的经济问题在政治方
面的爆炸性。抓住主动权,纳尔莫诺夫判靳到,他能再次评价另一方的力量,而把
争论公开,他至少暂时使他们处于心理上的守势。这是他此刻的全部希望。他将改
日再战,纳尔莫诺夫告诉自己。一旦军备控制条约通过,他在这张桌子前的权力又
会升高一截。人民愿意那样——在苏联历史上第一次,人民的感想开始举足轻重。
一且决定了要消除哪些武器,以及什么样的时间表,他们就能知道有多少附加的钱
来花费。纳尔莫诺夫能从他的座位上操纵这场讨论,用这些款项来换取在政治局中
更大的权力,因为政治局成员们都为了追求他们自己宠爱的项目而竟争资金。阿列
克山德罗夫不能干预这事,既然他的权力基础是意识形态而不是经济事物。纳尔莫
诺夫忽然想到他可能最终获胜。有国防部在他背后,以及瓦涅也夫在他的袋中,他
会赢得这场较量,以他的意志制服克格勃,把阿列克山德罗夫赶去退休闲居。只是
决定什么时候一决胜负的事情。关于条约必须达成协议,并且为了保证他在国内的
地位,他很乐意在这方面交换掉种种小利益。西方会因此而感到惊奇,但是总有一
天,当它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经济能为它的主要对手办到些什么时,就会更加惊奇。
纳尔莫诺夫当务之急是他政治上的生存。在那之后才是恢复他的国家经济的生机的
任务。还有一个更高的目标,一个三代都没变的目标,虽然西方总是能找到新法来
忽视它。纳尔莫诺夫的眼没有盯着它,但它仍然是存在的。
最后一次会议,瑞安告诉自己,感谢上帝。紧张感回来了。没有任何理由事情
不应该进展顺利——奇怪的部分是瑞安对格拉西莫夫的家庭会发生什么事情毫无所
知,“需用者知”在这件事上又露出了它的令人厌倦的头,而把格拉西莫夫和红衣
主教搞出来那部分却是那么惊人地简单他永远也不会想出来。那部分是里塔干的,
这个粗暴的老家伙倒真有天赋。
这次俄国人先发言,进入演讲五分钟后,他们提出了一个意外现场核查的预告
时间。杰克更愿意是零时间,但那不切实际。没有必要看见导弹的内部是什么样子,
虽然那会是很合意的。能数清发射器和弹头就够了,而十小时之内干这个可能也就
够了——特别是假若这些突然的访问跟卫星飞越协调起来抓住任何快手变戏法的尝
试的话。俄国人提出十小时。欧内斯特·艾伦还价要求三小时。两小时后数字分别
是七和五。在那之后两小时,颇出乎人们的意料,美国人说到六,而且首席俄国代
表点头表示同意。两人都站起来,俯身够过桌子来握手。这事终于结束,杰克很高
兴,但要是他就会坚持到五小时。毕竟,他和葛洛甫科曾同意过四小时,不是吗?
四个半小时来决定一个该死的数字,杰克想到。并又那可能是一个空前的记录。
当每人都站起来后,甚至有一些掌声,然后杰克加进了最近的一间男厕所外的行列。
几分钟后他出来了。葛洛甫科在那儿。
“你们的人轻易放过了我们。”这个克格勃军官说道。
“我猜你们走运这不是我的本分,”杰克同意道:“为两三件小事这可真他妈
是一大堆活。”
“你认为它们是小事?”
“在宏观事物的规律中……好吧,它们是有意义的,不过不是非常地有意义。
主要是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乘飞机回家了。”杰克评道,有些焦虑潜进了他的嗓音。
这还没完。
“你盼望这个吗?”葛洛甫科问道。
“并不完全如此,不过你到啦。”这次不是飞行使我紧张,伙计。
机组人员住在莫斯科河旁的乌克兰饭店,两人一起同住在一间巨大的房间里,
在“友谊商店”中购买纪念品,在保持一个卫队在飞机上的同时,一般都尽他们所
能观光各处。现在他们一起结帐,上了一辆五十座的旅游车,这辆车开过莫斯科河,
在加里宁大街上向东往机场开去,在这稀疏的车流中半小时就能到了。
当冯·艾希抵达时,提供机修保障的不列颠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正在他的飞机
地勤组组长——“拥有”这架飞机的那位一级军士长——严密目光的注视下完成加
油任务。在VC…137的右驾驶座上作副驾驶员的上尉严密地盯着他们。机组成员在克
格勃控制卡检查过关,克格勃军官验定每人的身分时极其精细彻底。完事以后,机
组鱼贯上机,存好他们的行李装备,开始准备这架改型的波音七○七返回安德鲁斯
空军基地的飞行。驾驶员在驾驶舱中召集起五个他的人,在不知是谁的震声盒子的
遮掩声下,通知了他们今天,晚上他们要做的“有点不同”的事情。
“基督,长官,”地勤组长评论道:“‘不同’可真是说对了。”
“一生一世没点刺激算什么?”冯·艾希问道:“每人在勤务表上都轮空吗?”
他见众人都点头,“那让我们分头行动吧,伙计们。”驾驶员和副驾驶员拿起他们
的检查表,同地勤组长一起到外面对飞机进行飞行前检查。回家真是太好了,这点
他们都是共同的——假设他们能把飞机起落架轮胎从道面上橇松开来的话。地勤组
长注意到天气冷得跟女鬼的奶头似的。他们手戴手套,身着空军发的风雪大衣,从
容地绕着飞机边走边查。第八十九军事空运联队空运“DV”〔指八十九联队运送的
总统等高级政府人员。——译者〕到世界各地具有无暇的安全记录,他们保持这项
记录的方法是通过毫不妥协地注重每一个细节。冯·艾希不知道他们的七十万小时
的无事故飞行时间是否会在今晚中断。
瑞安已经打好行李。他们将离开招待会直接去机场。他决定再次刮脸、刷牙,
然后才把他的刮脸刀具放进他的服装行李两用包的一个袋里。他穿着他的一套英国
西服。它在当地气候条件下几乎是够暖和的了,但杰克对自己许诺到,如果他冬天
再来莫斯科,他要记住带长内裤。快要到动身的时候,忽然门上传来一声敲门声。
是托尼·坎迪拉。
“好好走回家的航程,”他说道。
“对。”瑞安咯咯笑道。
“想着我可以帮你一把。”他提起那两用袋,杰克仅需提着他的公文包。他们
一起定进电梯,把他们从第七层升到第九层,他们在那儿再等一个电梯来把他们降
到门厅。
“你知道是谁设计这栋楼的吗?”
“显然是个有幽默感的人,”坎迪拉答复到,“他们雇了同一个家伙来管理新
使馆的建议。”两人都大笑起来。那个故事值得拍一部好莱坞灾难巨片了。在那幢
建筑物中有足够的电子装置来拼凑起一台大型计算机。一分钟后电梯到了,把他们
两人都带到门厅,坎迪拉把瑞安的提箱送给他。
“祝你演出成功,”他说道,然后才离去。
杰克走出去到轿车等待的地方,把他的箱子放进开着的后箱。夜空很清朗。天
上群星灿烂,在北方的地平线上有点北极光的样子。他听说间或间能从莫斯科见到
这个自然界的奇迹,但这是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事。
十分钟后车队离去向南开往外交部,重复着几乎囊括了他对这应有八百万人的
城市的那点微薄知识的这条路线。轿车一辆接一辆地转上不大的圆形出入道,而它
们的乘客被领进大楼。这次招待会没有象在克里姆林宫的上一次招待会那样精心筹
备,不过这次会谈也没有达成那么多东西。随着最高级会晤日期来临,下一次会谈
是跌价的买卖,但是下一次会谈安排在华盛顿举行。记者们已经等在那儿,主要是
文字记者,只有几架电视摄像机在场。杰克刚递走他的大衣就有人向他走来。
“瑞安博士?”
“是的。”他转过身。
“迈克·帕斯特,《华盛顿邮报》的。在华盛顿有条报道说你跟证券交易委员
会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杰克笑了起来,“上帝,换换花样不谈武器事项真不错!正如我以前说的,我
没干任何错事。我猜那些——蠢才们,不过不要引用我这话——伙计们终于弄明白
了。很好。我并不愿意不得已雇一个律师。”
“有人谈论说中央情报局背后有……”瑞安打断了他的话。
“告诉你吧。告诉你的华盛顿局,如果他们给我几天时间让我从这事恢复过来,
我就给他们看我所作的一切。我用计算机做我的全部交易,而且我存有一切帐目的
打印副本。够公平合理吧?”
“那当然——但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