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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如今的四贝勒府,自珺萝早产生下小哥儿,身子骨一直不好,补品补药没少用。太医也说这次生产伤了身子,得好好休养,最近这几年都不宜怀孕。这些对珺萝和胤禛没什么大的影响,只要孩子平平安安活下来就成,却是助长了后院女人的野心。现在嫡福晋身体抱恙,那伺候四爷的担子就落在她们身上了,所以胤禛的书房自此骆驿不绝,炖品汤药从未间断。
前几天,胤禛进宫请旨,好不容易说动康熙给自家宝贝儿子取个名字。就算这孩子身体虚弱,那也是他和小福晋的骨肉,向您老人家讨个名字总不为过吧。
珺萝怀里抱着小婴儿,抬头看了胤禛一眼,“弘昶?”
“嗯,皇阿玛特意取的。”伸出大手捏了捏孩子柔嫩的小脸,胤禛笑得有些得意。
珺萝点头,她以为会像前世那样,叫弘昐弘昀呢,不过心里也有些欣慰,若这孩子真叫弘昐或者弘昀,倒像是抱养了李氏的儿子似的。
“阿玛,弟弟的皮肤嫩得很,您别碰!”弘晖站在珺萝身边,立马将胤禛粗糙的大手移走,然后伸出双臂护着小婴儿,不满地瞪了胤禛一眼。要不是大清朝再没有第二个四贝勒,他绝不会承认这举止轻浮的人是那个冷面冷心的雍正阿玛。
胤禛挑眉,一把拎起弘晖,放在自己腿上,“当初是谁,一听到额娘怀孕就哭丧着脸,抱怨弟弟妹妹跟你抢额娘的宠爱?”臭小子,胆子越发长了!
弘晖撇撇嘴,一脸鄙视,你自个儿还不是一样,现在倒说起他来了?不理会胤禛,弯□逗弄着珺萝怀里的小弟弟。小孩子真可爱,软软滑滑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两颗黑葡萄,又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额娘以前肯定是被自己这幅可爱样萌倒了,所以才这么喜欢自己的,一边戳婴儿的小脸,一边乐得呵呵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周围洋溢着温馨的气氛,却不知身后亦存在这伤痛和悲哀。
高大的枣树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小院子里的一幕,小脸上满是欣羡,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眶里却蕴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不敢眨眼,怕一不小心泪水就会掉下来。
“额娘美不美?”突然小小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馨香。依纯转过头,却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正温柔地对着自己笑,她呆愣了片刻,然后机械地点头,“美”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姨娘更美。”
“纯儿在看什么?”女人的声音很柔美,视线移到孩子刚才一直盯着的地方,妩媚的杏眼闪过一丝黯然。那是一家人,温馨和谐,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小依纯依偎在女人怀里,小声说道,“阿玛,额娘,还有弟弟”突然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
“额娘没有不理你,只是因为小弟弟身子弱,额娘忙不过来。”
“真的吗?”依纯抬起头,一脸期盼地望着女人。
“嗯,每天晚上额娘都来看过你,还给你唱歌,一直等你睡着,不是吗?”女人抿唇轻笑,揉了揉小依纯的脑袋,“额娘对你和两个弟弟是一样的。”
依纯又低下头,想起往日珺萝对她的好,还有弘晖每每对她的照顾,明明她是姐姐,应该是她去照顾两位弟弟才是。女孩委屈着小脸,即便是这样,可心里觉得还是缺少什么,要不然现在她怎么会只站在远处看着阿玛额娘和弟弟们呢?
“好了,别多想了,姨娘带你去玩儿。”女人捏了捏女孩漂亮可爱的小脸蛋,笑得一脸轻松,然后站起身来,牵起女孩的小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丝毫没影响到露天小院里谈笑逗趣的一家子。
直到晚上,珺萝将弘昶交给奶娘,又把弘晖赶上床,正准备去看望女儿的时候,却听到底下人来报,“大格格不见了。”
“不见了?”珺萝一惊,连忙出了房门,“怎么会不见了?”急躁的语气和匆忙的动作显露了她此刻的担心。
初雨和凡霜跟在身后,然后召集院子里所有的奴才,一并寻找大格格。
那个孩子珺萝想到依纯出生时的情景,心里一阵害怕,若不是这个孩子,恐怕直到现在她都难以走出前世失去弘晖给她带来的阴影,这个时候却突然不见了!那意味着什么?明明已经保住了啊,她没日没夜地守在孩子的身边,将她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
几乎将整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看到大格格的影子,珺萝更是焦急,只好吩咐凡霜去通知胤禛。
众人正心急如焚之时,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额娘”
大格格?
珺萝一愣,接着小跑上前将依纯搂在怀里,似有心疼又有责怪,“大半夜的跑哪去了?害得额娘担心死了。”孩子虽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是亲自抚养长大的,哪会没有一丁点儿感情,况且大格格在她心里并不只是一个女儿,还扮演着恩人的角色。
“纯儿去年姨娘那里了,额娘会不会怪纯儿?”依纯显得有些不安,两只小手紧紧地攥住珺萝的衣袖,神情紧张。
这时珺萝才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站着貌美如花的年氏,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温婉飘逸,单薄的身躯却更令她袅娜柔美。年氏笑了笑,然后给珺萝福身行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今天妹妹擅作主张把大格格带出去玩儿,惹得姐姐担忧,还往姐姐恕罪。”
“无碍。我还得感谢妹妹照顾纯儿。”珺萝神情有些恍惚,却还是强作镇定,跟年氏寒暄了几句便打发出门。
听到珺萝没有责怪谁的意思,依纯才展露笑脸,一如往常地拉着珺萝的袖子撒娇,“额娘给纯儿唱歌好不好?”年姨娘说,额娘一定不会怪她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真的。额娘并没有不关心她,这样想着,小姑娘就越加欢喜了。
“好,额娘给你唱歌”珺萝轻揉孩子的脑袋,笑得有些勉强,神色莫辨。
带着小姑娘进了房间,又让婢女们给依纯洗漱一番,珺萝坐在床沿上,轻哼曲调,以便孩子快点入睡。
她待依纯和弘晖没什么两样,吃穿用度一律平等,为弘晖准备礼物时也定有依纯一份。一来是怕被人说她这个嫡妻亏待庶女,二来也真心实意地喜欢这孩子,关键是因为这孩子,她才敢面对如今怀里抱着的婴儿,甩掉前世弘晖渐渐死在她怀里的恶梦。
只是为何,今天晚上,看到年氏和纯儿在一起,一切都显得不同了
年氏啊那个美丽飘逸,温婉柔情的女子
胤禛赶来时依纯已经睡着了,只见珺萝坐在梳妆镜前,面色沉寂淡然,眉间萦绕着一丝忧愁。“纯儿呢?”胤禛上前,将妻子搂在怀里,轻声问道。
“已经睡了。”珺萝转身,朝胤禛笑了笑,“都是小孩子贪玩儿罢了,没什么大碍。”
“那你也早点休息”明显感觉珺萝的神情不对,但也不戳破,胤禛只拍了拍珺萝的手背,一如往常的温柔和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场戏终于开场啦~(≧▽≦)/~撒花~~~~
44第43章
经此一事;珺萝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疙瘩,和胤禛在一起时也比以前要客气许多,她不知道是不是在闹别扭,只觉这心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感觉,她不敢往深处想;只怕到时候会将她变得不像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年氏;莫名的感到烦躁,却还是得做出一副端庄贤淑的姿态,与胤禛的女人们周旋。
胤禛因平日里公务繁忙;对后院的事也不太放在心上,况且近些日子大千岁和皇太子明争暗斗;闹得厉害,他这个太子党自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每每到了珺萝的院子,像往常一样调笑几句,逗弄一下小弘昶,便和衣入睡,也没有注意到珺萝这心里细微的变化。
可这一切却瞒不过弘晖的眼睛。人总是有私心的,在他的心里就只有珺萝最重要,对依纯这次行为感到甚是不满,于是特意找了个时间,将小姑娘狠狠说教了一顿。
依纯不明所以,对弘晖的举动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想着连珺萝都没有责怪她,弘晖弟弟倒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下不服,却又奈于对方是珺萝的亲子,不敢轻易和珺萝告状,便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年氏那里哭诉。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和这位漂亮的年姨娘是同一种人
“我呸!福晋辛苦了四五年,倒养了只白眼狼。”凡霜愤愤不平地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横眉怒道。
初雨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轻言说道,“大格格又去西院了?”
“可不是,我亲眼看见她从后门走出去的。”凡霜心烦意乱地摇着团扇,眉头紧锁,“若是让福晋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当初大格格病危的时候,福晋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好不容易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心肝儿宝贝地疼着宠着,这时候竟做出这些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谨慎些,先别让福晋知道了。”初雨皱眉,昶哥儿身子弱,最近又惹上了风寒,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福晋过目,福晋哪有精力再来管理大格格这档子事。稍微顿了顿,又道,“把大格格身边的人都清理一遍。”语气一如往常的冷漠,夹杂着一丝狠戾。
凡霜心里一惊,听初雨这话,难不成是有人在大格格面前嚼舌根子?
“福晋以后有的是阿哥格格,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初雨起身,将泡制好的茶水放好,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凡霜错愕,盯着初雨离去的背影,突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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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胤禛回府的时辰要比往日晚了一些。回到书房,换了一身家常便服,瞥见书桌上那一摞不是很高的折子,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的任务不多,突又想到好久没和小福晋玩笑了,胤禛理了理领子,随口问道,“福晋呢?”
苏培盛笑得一脸谄媚,“福晋在房里照看昶哥儿。”
“太医是怎么说的?”想到那孩子早产,本来身子就弱,突又惹上风寒,胤禛有些心焦。
“回主子的话,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着了凉,况且如今天气暖和,稍微调理一番便可痊愈。”
胤禛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了,接着便踏出房门,准备去正院找珺萝。
前脚刚跨出门槛,就看到一个身着青褐色袍子的男子急急忙忙地走过来,胤禛顿下脚步,俊眉微蹙,“发生什么事了?”
来者是胤禟,神情有些着急,也有些哀怨,更多的是苦闷,不敢抬头看胤禛,委屈的模样小声说道,“四哥我,我想”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胤禛略微不满,斜睨了胤禟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原以为跟着他历练了大半年,现在也该有些出息了,没想到还是这幅模样,讨钱的本领是一等一的好,可到了解决事情的关键时刻,要么畏畏缩缩,怕这怕那,要么就是不计后果,横冲直闯。于是很大方地给了胤禟一个鄙视的眼神,带着苏培盛朝珺萝的院子走去。
“四哥”胤禟一把拉住胤禛,漆黑的眼眸满是乞求的神色,声音略微颤抖,“你告诉我安安的消息好不好?我我好想她”
胤禛一愣,心里有些动容,却还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胤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若是你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四嫂,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过了许久,胤禛才开口道,“现在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
胤禛不再说话,绕过胤禟,板着一张脸,神色晦暗不明,突又加快了步伐,直径向前走。
进入正院的时候,珺萝正伏在桌上整理账簿,胤禛轻步上前,屏退了屋里的婢女,然后拿起桌旁的一本账簿翻阅起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支出收入,分配供给,又看了一眼满脸疲倦的珺萝,不禁眼神一黯,暗自叹了口气,突然眼睛有些泛酸。
“爷?”珺萝听闻叹气声猛然一惊,立马站起身来,给胤禛行了礼,又道,“怎么来了也不让奴才们通知一声?”
胤禛拉着珺萝至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让妻子坐在自己腿上,拢了拢珺萝鬓边的耳发,“近日可受累了?”不得不说,刚才胤禟说的那句话,让他心里有些难受,这个时候才想起,最近光忙着朝堂上的事情,倒是冷淡了替他操劳的小福晋。
珺萝奇怪地看了胤禛一眼,这可不像四爷平日里的作风,也只当他是一时好玩儿,便笑着答道,“都是些分内之事,哪有受累不受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