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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萝握住年氏的手,只觉得冰冷刺骨,神情有些黯然。
“妹妹别担心,你还年轻,如今只需好好修养身子,以后还得替万岁爷开枝散叶呢。”珺萝轻声安抚。
年氏抬头看着珺萝,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开枝散叶?”然后又把视线转向胤禛,问道,“可能吗?”说着又垂下眼帘,“皇后娘娘不用安慰臣妾,身子是臣妾自个儿的,是好是坏臣妾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嫁给万岁爷九年有余,就从未抱过任何希望,怪也怪自己,狠不下心来,舍不得下手!没那个本事去争取。”
她的每一句话里,包藏了多少怨多少恨,还有无止境的嘲笑。身在皇家,居然还有真爱,可你们真心相爱的代价便是后宫里这些无辜女子的青春和生命。
胤禛和珺萝对视一眼,同时皱眉,既然年氏的心里包涵了这么大的怨恨,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偏偏折磨自己?珺萝轻轻笑了笑,“你别想多了,哪有不希望得到自己丈夫喜欢的女人。本宫让陈嬷嬷煎了药,你服下后便安安稳稳睡一觉。”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话虽是对着珺萝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胤禛。
胤禛面无表情地看了年氏一眼,一时间心烦意乱,兀地转过身,出了翊坤宫,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由于皇帝和皇后下了死命令,必须治好肃妃的病,所以整个太医院竭尽全力救治,人参灵芝燕窝不要钱地往翊坤宫送过去。胤禛隔三差五抽出些时间又去看望年氏,虽没有说过话,却也表示了万岁爷对肃妃的重视。至第二年早春过后,年氏的病渐渐有了好转。
皇太后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慈宁宫和几个老太妃打麻雀,冷着脸嗤笑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也敢威胁万岁爷?还真以为哀家老得昏了头,不知道她那小心思里打得什么算盘。”
悫贵太妃不以为意,“年轻人的事儿,你瞎参和做什么?”
“哼还不是你姐姐,把我儿子教成什么样子了!这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如蛇如蝎,早晚得吃亏。”皇太后瞪了悫贵太妃一眼,真替自家儿子感到不值,孝懿皇后那个贱女人,着实把胤禛教成了一个多情种。好吧,你若是对阿玛额娘、兄弟姐妹和妻子儿女好,哀家没什么意见,怎的连后宫的女人也开始怜香惜玉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要是不狠下心来,吃亏的可就只有你自个儿。
皇太后越想越来气,于是把胤禛叫到慈宁宫狠狠训斥了一通,“怎样?当初哀家是怎么跟你说的,身为皇帝,要雨露均沾,平衡朝堂后宫,如今可知道错了?”
“额娘,您在说什么?”胤禛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就说你呢,年氏搞了这么大一通花样,可是把你的心给拉过去了?”皇太后顿了顿,又说,“听说这几日你都歇在翊坤宫?”
胤禛猛然拉下脸来,“这是儿臣的私事,轮不到皇额娘过问。”
“那倒是,不过可别忘了还有延禧宫和咸福宫,这女人呐,不管你爱不爱,只好把日子算好了,抽个空去看看,就不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了。”皇太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若是想学你皇阿玛呢,就得狠下心来,再也不专宠皇后;你若是学不成的话,那就学你的皇玛法吧,也要狠下心来,只对一个女人好。若不然,到头来人情两空,可别怪额娘没提醒你啊!”
胤禛皱了皱眉,烦闷地看着皇太后,“儿臣知道了。”心想额娘一定是太闲了,改日再让苏培盛去宫外找些趣玩意儿回来,供她老人家乐乐。
母子俩随意聊了会儿,胤禛便行礼告退,把刚才皇太后的话细细琢磨了一下,越发觉得有道理,可他身为皇帝,这三宫六院必是少不了。年氏这次生病,不管是天意还是认为,至少给他提了醒,即便是九五之尊,他也是个有情有肉的人。在御花园逛了几圈,便抬步朝永寿宫走去,他有好几日没见珺萝了,想念得很。
“在干什么?”走进内室,却见珺萝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写画。
珺萝一喜,抬起头来,“没,就是整理一下这个月宫里的账务。”说着起身,又让初雨给胤禛沏了盏茶。
“事情可有眉目了?”珺萝从初雨手中接过茶,递给胤禛,温和地笑道。
胤禛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摇了摇头,“自从她进了四贝勒府的门,就与年氏一族再无任何往来,想必是那些亲戚打着她的名号为非作歹罢了。”
“这样看来,倒是我们冤枉她了?”
胤禛将珺萝拉到自己怀里,情绪有些低落,“你会不会怪我?”
“又说这些话做什么?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无条件地疼宠我。况且自昶儿出生后,我便再无身孕,你是皇帝,我是皇后,自然得为皇家的子嗣考虑。”珺萝环住胤禛的脖子,轻声安抚,将自己的脸贴在胤禛的脸上,“只是一想到你去抱了其他的女人,我还是会难过。”
“傻瓜”胤禛轻叹了一声,紧紧地抱住珺萝,把脑袋埋在妻子的颈窝,努力汲取妻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有三章番外,不喜欢的妹子就别买了哦
80番外(二)
第一次看到他;是大婚那天晚上。那年,我十四岁;被赐予皇四子为侧福晋。
他用秤杆挑开我的头盖,我从他的眼中读到了惊艳的神色。那是一个冷峻严肃的男子;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柔和;深邃的黑眸犹如一潭深渊,牢牢地吸住我的心。娘亲说得没错,嫁进皇家,考验女人的不止是无上的荣耀与尊贵;还有每个皇家男子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威严。因为他们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一批男人。
但,我看到的,也仅仅是惊艳而已。再没有其他的感情。
在四贝勒府的生活平淡如水;是我有生以来最安宁的日子。嫡福晋温婉大方,端庄贤淑,只要我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绝不会为难我,也不会让其他女人来打扰我。
而在嫡福晋的眼里,所谓的伤天害理之事,只与他有关。
他们两个人,深爱着对方。
我很羡慕
娘亲说,在没有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良人之前,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心托付出去。就像她一样,身为嫡妻,爹爹带给她的永远都只有冷漠和无情。可她却甘愿做爹爹心爱之人的替代品。她说,“爱情,无关地位与身份,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我站在假山的最高处,看着他们静静地相偎相依,一声一声地呢喃,“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今身处红瓦高墙之内,我的那个良人,再也不会有了。
他在府里光明正大地宠着嫡福晋,爱她、疼她、呵护她。一个月,他只在我房里歇一两个晚上,而其他的女人,承宠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我却看到了他在面对我的时候,眼神中的无奈,内心里的挣扎,还有一种浓浓的愧疚与不安。
每每高|潮之时,他嘴里喊的名字,是他的妻。
我的心,有一点点疼痛
以前从未想过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子,直到看见梧桐树下那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她很乖巧,嫡福晋很爱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她说,“年姨娘,我叫依纯。”
那段日子,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若是一个可爱聪慧的孩子陪在自己身边,说说话,解解闷,就不会那么孤独、寂寞了。
是啊我很孤单。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只有陈嬷嬷。
陈嬷嬷说,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依靠丈夫,老了以后只能依靠儿子。
我问,为什么一定要个孩子?
她反问,主子难道不想争得爷的宠爱。
我摇头,即便是争到了,也只有宠,没有爱。
他不爱我,除了嫡福晋,他不爱府里任何一个女人,就是连给他演戏的机会都没有。他冷漠,却不冷血;他无情,却不是无心。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只是没想到,我却对无情之人动了情。
本系书香之家,骨子里的气节和骄傲容不得我去学那些妾室,做献媚之举给他看。我只是在看得到他的地方远远望着,只在他面对嫡福晋的时候,我才会幻想,他便是我的丈夫。而在平时,他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迫于德妃的压力将我娶进府,却将我当成是一个摆设。
那天晚上,他从我的眼眸中看到了肖想之意,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笑得温润如水,却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残忍的字眼,“你若是乖乖听话,那爷就会好好待你,若是敢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别怪爷翻脸无情。”
我躺在他的身下,第一次露出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你从来都是一个无情之人。”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一声冷哼,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走了。
——————
当听到晖哥儿中毒的时候,我还在描摹《诗经》上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前院的太监过来传话,说四爷要严查,让我过去听训。我将墨笔放在宣纸上,染出一大片浓黑的墨色,将厚厚的宣纸染了个透。
我从未见过他会有如此大的怒火,似乎要将这里所有的人一一杖毙。他最心爱的女子,贝勒府的嫡福晋,惨白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痛苦和隐忍。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嫡福晋也有软弱无依的时候,她所依靠的便是这个被称为女人的天的男人。那么我呢?孤独无依的时候,又该依靠谁?
他是我们的丈夫,共同的丈夫;他是我们的天,却只是她一个人的天。
我抿嘴轻笑,有些哀婉,有些悲伤,亦有自嘲。我对陈嬷嬷说,“我想要个孩子,陪着我,就不会孤单了”
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也不敢去谋害晖哥儿,只是对依纯好了点,比嫡福晋对她还要好一点。我还劝依纯不要和嫡福晋置气,我让依纯不要多想,即便嫡福晋有多少个孩子,她也会像亲生女儿那样疼爱你的,我每一句话都在努力修复大格格和嫡福晋之间的关系。依纯笑得天真无邪,她说,“年姨娘,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温柔最美好的女人。”
三周之后,晖哥儿就中毒了。
而我,全然不知。
怪也只怪,年幼的依纯,还分辨不出真情或假意。却也真真实实地说明了,嫡福晋对待亲子和养女,还是有差别的。
嫡福晋对我,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除了女人的防范之心,还有浓烈的恨意。但她掩饰得很好,一如往常地以微笑示人,表面上维持着四贝勒府和谐安宁的关系。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恩威并施,让府中所有的奴才都对她毕恭毕敬,心服口服,即便是对他动了心,也能将自己的感情控制在一定的尺度内,不受他的影响。
在最四贝勒府最危机的时刻,也只有她,才能镇住场面。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才是最能配得上他的。
越是这样,心中就越是欣羡。久而久之,便化作妒忌。
我说,“嬷嬷,我变了。”可我又好害怕变得不像自己了,于是拿出那本陪伴了我将近十年的《诗经》,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提起笔,第一次在宣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胤禛。
太优秀的男人,谁都想要,更何况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
可是我还是做不出那些矫揉造作之举,更不屑装病来剥得他的怜惜。本想使用阴谋暗计,可我明白,我不是嫡福晋的对手,只要我动一根手指头,她便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所以只好光明正大地去质问他,控诉他的残忍,指责他的无情,痛陈他的冷漠。
这般无礼之举,却还是没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关注。
我对陈嬷嬷说,我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
她说,那就要一个孩子吧。
我轻声呢喃,是啊,一个和他长得相似的孩子。
其实我应该听娘亲的话,不能动情!可是,这颗心,终究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后来,他登上九五之尊,成为天下之主。后宫佳丽三千,我以为机会来了,却没想到他依然我行我素,只爱皇后一个,也只宠皇后一个。
我被封为肃妃,无子封妃,靠的是侧福晋这个名分,还有先帝和皇太后的面子。
自从皇太后与他的关系缓和了以后,皇太后再也没有逼着他去宠幸其他女人。所以,这个后宫,实为虚设。
他与皇后闹别扭那次,陈嬷嬷怂恿我去从中作梗,我摇头否决了。
陈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