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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匆匆赶回行宫,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园中放置了一个水缸,水影倒映着天空和自己的脸。不由得笑起来,本来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会儿却如野合的情妇一样,被偷偷的藏匿起来。这些日子反而异常的平静,不似再行宫里那样拘谨。多出很多时间研究草药和药理,但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汹涌的潮水一直都在后面等待着吞噬我,但我却无从逃避。###第80章 宇文成都偷见殷唯
天气渐渐的转暖,树梢上开始挂满明亮的绿色,被光照耀着青翠耀眼。院落外有几棵梨树开了花,纷纷扬扬的落下白色的花瓣。稍微拣了些花瓣试着酿酒,几个月来宇文成都也不能天天来,而我则在这里慢慢得等待未知的结局。
发觉自己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化,开始有新的生命正在被孕育着。就如这春天的花一样,等待着秋天甜美的果实。我没有告诉宇文成都那个梦中的孩子真的到来,我害怕着未知的命运会让他无法承担这个生命。想起本来是来扬州看琼花的,春已到大致到了清明以后便会开吧。心中有着这个念想,好像多年前许的愿望要还似的,总觉得琼花是非看不可。
将采摘来的梨花放置在藤编的筐内,洁白的花朵铺展开来与藤黄相映成趣。将筐子摆在屋檐下,回头看一旁的米,心想今时埋下的酒应该最少要到下年了。正是忙碌着发觉午后的阳光开始慢慢得往西移了,发觉筐里的梨花已经有了斑驳的茶色痕迹。忽然心生厌恶,端起藤筐就要往外撒。
“小唯?这是作什么?”宇文成都的声音响起来,好几日不见有些觉得着声音生疏了。作势扔出去的手停了下来,被他接过去。
“一直以为白色的花最好看,但是此刻看来它颓败的如此丑陋。”我皱眉看着他拿着的那些腐败尸体,觉得它们如我这般变得面目可憎。
“那你采来做什么?”他揽过我问道。
“酿酒!”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想酿酒罢了,怎么一时想把它们丢出去呢?“成都,我是不是越来越可憎了?”
“是。”他点点头,我这才知道他对我也是失望的。
“原来如此,你也恨我。”我别过头从新去把晾干的米倒出来。
他走过来将筐子里的花瓣全数倒进米中,有几片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一旁。“最终米和花瓣都会腐烂,变成清冽纯净的酒。”这就是他的答案,我已知晓。发霉的谷物才能做酒曲来酿酒,花朵若不腐烂也无法发酵。这便是我们的道么,极致的毁灭。
“告诉我,多久后才能喝上,好久没有喝过你酿的酒了。”他说着帮我封上酒封,然后埋在院内的大树下,又满意的数了数坛子脸上带着喜悦。“一共七坛!”飘忽不定的笑意攀爬上他的嘴角,若隐若现。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看错的,我猜这样的生活他也会偶尔松懈下自己紧张的心。
“最快也要明年,不过我觉得陈酿好些,若是要最好的味道最少三年吧。”我说着用鞋子踩过松软的泥土,春天的芬芳散发而出。
“三年?应该很快!”他刚说完又有了愁色,我们心里都清楚,现在所面临的是那么的艰难。
“今天怎么得空过来,这些日子父亲没有疑心?”我多日来担心的事无非怕被什么破坏掉这份宁静。
“自你失踪后,父亲总是念叨让我派人找你。最近他也越来愈暴躁起来,我真的怕他……”他脸上开始有了担忧的神色,我忽然觉得自己找错了话题。
“没事的。”我笑着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连忙捂住口鼻。
“怎么了?”他慌张的问道,手扶上我的背。
“没,最近胃里不舒服罢了,没有大碍。”我忙支吾回答着。
“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他心有歉意,其实这并不怪他,一切只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我乐得如此,”我说的是实话,甚至我有些想让他放弃大隋陪我离开。但是我说不出口,我知道只会让他为难,大隋和父亲他一个都放不下。
明媚的太阳终于要沉了下去,晚饭吃的也甚是沉闷。我心中想琼花开放的事,想去扬州城看看,又怕给他添麻烦。他也是默不作声,这些日子我们之间越发的寡淡。
“成都。”受不了这种气氛忍不住开口。
“恩”他疑惑的抬头,放下筷子。
“琼花何时开?”其实我想问琼花什么时候开,却不知如何问出口。他心中或许也知我对琼花有愧,借以观琼花了却这个心结似乎太过于自欺欺人了。
“快了,据说十五的时候去看。”
“我能去么?”不想自己还是脱口而出,刚说完忽觉的自己说的不对,只得愣住。
“这……”他面露难色,我知道自己为难他也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慌忙的转移了话题,想着不去也罢说不定以后也是能看的。
晚饭过后他就说要离开,我也不强留知道是为免宇文化及起疑心。临行前仔细端详他衣领盔甲,细细的整理好。指尖拂过冰冷的盔甲,赤炭火龙驹在门外忽然嘶鸣起来,他低头说时候不早了。见他远去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们似乎没来得及怎么靠近似乎又开始越来越远了。
又是混沌了几日,由于怀有身孕越发的吃不下饭来。我自己也深知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好,但是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自从把锦儿留在瓦岗才开始觉得身边变得没了人气儿,忍不住嘲笑自己就快要成吸风饮露成的仙人了。门外的梨花也尽数落完,颓败的花瓣被时间碾作一团与泥土融为一体,倒是枝头有了新绿也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想来想去还是有些烦躁,愈发的没意思好像被困顿在某个迷宫里出不去。
正是一阵沉思或听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中大惊想找地方藏起来,发觉这里并无藏身之处正是紧张着。
“别怕是我。”我抬头看到宇文成都,他一跃下马。
“怎么有两匹马,有其他人来么?”他牵着两匹马让我感到好奇。
“换上衣服,我们走。”他将马上载着的衣物递给我。
“去哪?”我甚是疑惑,他总是自己下决定让我不明所以。
“看琼花,你乔装成将士应该不会被发现。”原来自我那天提起他就记在心上,一早做起了准备,似乎是想好了完全之策。
心中窃喜着,毕竟好久没有出门。据说琼花现在只是半开的模样,若真是全开了杨广也是要去看的,杨广是帝王自然等着看盛开的模样。一路上我们也畅通无阻没有人怀疑到我身上来,就是身上这盔甲是有些沉的,但是跟心情比起来什么都不算沉重。
琼花就在栖灵寺中,本来是离行宫并不远。由于观琼花在即也是戒备森严,但是这些将士倒像是破坏了寺院的宁静。本是春季繁花和乱舞,有成片的碧桃落花成堆。我跟着宇文成都,一路低着头偷偷的瞄着怡人的景致。他在前面默不作语故作威严,进了好几个院落才见一丈多高的花,枝叶繁密有遮天蔽日之姿。花朵有些半开着,大大小小错落有致。香气馥郁,将我围绕起来。忽然觉得有些像做梦,被莹白的花闪耀的光所包围。
果然是琼花,不由得想起琼花那张明媚如花的脸。看了它我倒愈发不能释怀,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看也看了早些离去吧。”宇文成都发话了。
“等会儿好么?”我只是想来都来了,不如多看看。
正说着忽然狂风大作,眼见乌云蔽日。琼花被风刮的颤抖起来,几朵大花的花瓣摇摇欲坠。
“变天了快走吧。”宇文成都拉住我要离开。
“那琼花怎么办?它那么脆弱。”我挣脱着为琼花的遭遇感到难过。
“小唯,只是刮风没事的。”他有些生气,抱起我要将我带走。我正是挣扎,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砸在身上。抬头望见天空落下许多大大小小的冰粒,如葡萄般大小。我们都呆住了,忽来的一场灾难原来可以如此的晶莹剔透。
宇文成都抱住我,将我覆盖在他的胸膛前,大小的冰雹都落在他的脊背上,撞得金甲叮叮作响。而我亲眼见证了刚刚还繁茂盛开的琼花败落的全部过程,一朵朵花被硬生生的打落下来,还有枝叶折断的声音。白色花白粉碎在污浊的泥土中,好像真的如琼花公主一样还未来的及绽放最美的姿态便已消亡。
正是这时好多守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人大喊这可怎么办。而我和宇文成都则尴尬的被所有人全数看到,众人甚是不解。
“天宝将军你这是为何?”为首的正是琼花太守王世充,也是着琼花遭此劫恐怕他最是要受牵连的。但天灾谁又能左右,不由得替他感到惋惜。但此刻最该担心的应该是我自己,王世充已经在仔细端详我了。
宇文成都慌张的将我藏至身后,冰雹打在我头上的盔甲铮铮作响。
“琼花已毁,这可如何是好?”王世充还是知道自己该担心什么,又开始忧愁起来。他慌张的喊了侍卫进宫禀报皇上,而我与他们一起呆在栖灵寺的的大殿中。外面的冰雹大致下了一刻还没停歇,恐怕扬州城要变成一片狼藉了。
宇文成都也怕我被认出来,神情忐忑有些不自然。王世充大多与他说些恭维的话,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应和着生怕王世充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来。而我低着头站在一旁,极力的用直觉去感受王世充的目光有没有落在我身上。听着外面冰雹停了,过了会儿忽然风平浪静,心里舒口气可以离开了。
宇文成都见天转晴也作势要离开,我想他心里也是着急的,这才起身辞别王世充。王世充见要走又有挽留之意,大抵是说栖灵寺有好茶请天宝将军品尝。宇文成都是万万不敢再逗留的,只说要走便不由别人再说。我也识趣的紧紧的跟着他出门而去,院落里新生的树木枝桠散落一地的颓唐。
刚走至寺院门口被人团团围住,宇文成都反问他们这是何意。为首只说皇上口谕召见宇文将军和宇文夫人。我回头看到王世充若有似无的笑,才明白刚才他在拖延时间。
在这浩大的命运面前,总归是要面对的。我望着排排的将士往前走着,引领者我们重新回到那个住着最高掌权者的神圣之地。###第81章 宇文成都重纳殷唯
杨广比我想象的更加焦躁不安,从未见过如此的他。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琼花。他在得知琼花毁于天灾也变得无法平静下来,这便是他内心深深的恐惧,对犯过的错再怎么掩盖也无法对这所谓的后果熟视无睹。他逃不过内心的反省,就如他梦到琼花那样。
王世充诚惶诚恐的跪拜着,杨广的目光如鹰般扫过大殿所有人问道,“天灾人祸?”
“是,冰雹也是多见得,而今真是不得巧,还望皇上恕罪。”王世充边磕头边回答道。”
“怎么着琼花倒是看不得了?”杨广眉毛微挑似乎不是反问而是自嘲,“好个琼花,朕非看不可!”他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伸手摸摸自己的两撇胡子。
“这……琼花已毁,恐怕最少要等三年。”王世充面露难色,或许他告发我的行踪最多的也是想让杨广的主意从琼花那里转到我身上来。可是他没想到杨广对我也不甚在意,反而对琼花还是特别的上心。
“我大隋千秋万代,等它三年又何妨?”他笑着拂袖目光才落在我的身上,“将军夫人倒是别来无恙?”
我连忙叩谢,“承蒙皇上洪福。”
“天宝将军,你这媳妇不省心,你也跟着她胡闹起来。”杨广虽然神情不像有怒色但是目光却如刀。
宇文成都低头不语,而我心里倒有些释然,而今不用躲藏了活也好死也罢。
“罢了罢了,相国大人你们家的事儿我也不过问了,自行领回去吧。”他说着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我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他低头谢恩,目光还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跟着宇文成都,内心也算平静不再是几年前的我。弯弯绕绕的路上每个人都是沉默的,我偷偷看着宇文成都的神色,他面无表情。
到了掠影院,宇文化及叫下人都离去。又转身说,“成都你回去吧。”语气甚是平静。
“父亲。”我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宇文成都重重的跪在地上,石板吱呀作响。“您罚我吧。”我低头看着他急切的神情,他怕。
“成都你回去吧。”依然是这句话,平静异常的不做任何改变。
宇文成都抬起头脸上甚是惊恐,但是身体没有动依旧在恳求。我不愿他如此便说,“不必担心,没事的。你这会儿跪的久了膝盖坏了,明儿大隋需要天宝将军上战场怎么办。”我笑着说,只想或许为了他的忠会爱惜自己。而此刻除了宇文成都,似乎我与宇文化及都是内心没有波澜的。
“阿唯,进来!”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