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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美娘说的是。天宝将军,你这孩子可是要好好教导的,你爹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教他。这样他也能如你这般成材,才是我大隋之幸。”杨广刚说完,我心中一寒。若是宇文成都真是这么对灼儿和焯儿,又少不得生气的。但是看着他尴尬的脸,得知他心中也不愿的,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想着怎么能让两个孩子继续走他父亲的路,这太残忍了。
作为母亲,我得好好的守护他们。###第84章 宇文成都愧疚殷唯
我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所谓的横勇无敌天宝将军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当我撞上父亲的眼睛时候,内心深深的恐惧。我不敢去猜想里面藏着什么,是因为胆怯。
第二天的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睁开酸涩的眼睛,一整夜的辗转反侧让我更加的焦躁不安。案几上的墨汁已经凝固成块,纸张被揉的遍地都是。我在想怎样让小唯离开我,只要能活着哪怕让她逃也行。但是一旦拿起笔,发觉自己失去了行文的能力。哆嗦着用墨迹沾乱雪白的宣纸,桌几也是一片狼藉。
只有换了亲信守住扬州城门,又寻一处不远的宅院。我想好有两条路,去瓦岗救她回来送她离开,或者让她提心吊胆的躲起来。我认为第一种是最好的办法,左思右想还是写了休书。我内心一直相信她,可是我却不得不做出愤恨的姿态。
正是打算出了扬州城,却听闻小唯在扬州城外等着我,将士来报后我心放下一半。心想人好好的就好,掌心捏住柔软的纸,小心翼翼的放在衣襟处。
小唯在城门外,微风吹得她的发丝飞舞。又是几日不见,才发觉我们一直在得失之间徘徊。这次又不知道是得还是失,只好将她拉上马带往城外。她紧紧的贴着我,没有言语。休书送到她手中的时候,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的选择是对的,我要把戏做足了。我看到小唯转身后慌张的擦泪,最后我们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这一刻我畏惧失去。
把小唯安置好,第二日回了扬州城。一夜未归父亲果然问起我,我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说去寻小唯了,但未见人。父亲没有说话,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抚在地上。碎裂声让我徒然一惊,但我不敢抬头。只听到他说,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我一直心怀愧疚和不安过着日子,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小唯。有时候我会去看小唯,想着对她再好些,又怕那种极致的美好会让未知在以后的别离来的更痛苦。我隐忍着自己,或许真的是我还是不懂表达。但是我想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这就算我的宠溺吧。所以我带她看琼花,我知道这是危险的,但是依然想满足她的愿望。
琼花还是半开的,花苞如一粒粒白色珍珠。看到小唯贪婪的目光,琼花比我还吸引她么?我知道琼花的意义,对于皇上相府小唯。都是一种亏欠,无法偿还的。最不幸的是美好遇上了风云际变,我抱着她想好好的保护。而她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琼花半刻,此刻她已经忘记我了是不是?恐怕是的我心里暗想,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跟一朵花较真。
我的担心是正确的,最终我们都没有逃过命运的责罚。小唯被带回了行宫,其实这一刻我真想皇上能处罚她。可怕的是她还是被交到父亲手中,我跪着求父亲却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回答。倒是小唯脸上没有惊恐之色,她含笑的让我不要跪坏了身子。
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我就这么跪着。背后是被一场冰雹摧毁的院落,处处都是狼藉。面对的是扇朱红色的门扉,它好像在说话。它说,你敢打开我么?我知道你不敢。它的背后似乎藏着巨大的命运,推开它就会被席卷而去。
我不敢,我不敢。我内心挣扎着,被对立的自己鄙夷着。宇文成都你太不争气了,只能选择死么?我问自己,到最后我敢选择同她一同消亡么?
正是思索门扉乍开,听到小唯清脆的声音,“可以回家了。”
我抬头看她,觉得难以置信。父亲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我们,或许父亲也是相信小唯的。
我还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当父亲,我得知小唯怀有身孕的消息心中开始矛盾。一边想着自己有了生命的延续和小唯共同的孩子,着仿佛是对我多年孤独的一种慰藉。又会想到夫子这种关系的可怕,想到父亲不免对未来自己和孩子的相处担忧。这种担忧我没有跟小唯提起过,我学着粉饰太平给她看。她眼中的我是喜悦的,这样就很好。
父亲对此事的态度也保持着欣喜,眉梢眼角都绽放着。他也太孤独了,多年来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却彼此都不了解。这就是所谓的父子,时常听过父慈子孝着四个字,总是不信的,我可以孝为何就得不到父亲的慈爱。
日日伴着小唯的时光也是好的,皇上也特许我多了些时间。其实我心中开始不信这是真实的,一切都变得太好的样子。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父亲会平和的跟我说话。小唯跟秋水两人打趣,若是成龙没死或许他也会对我有所改观。还有母亲,若是我还能有母亲的话,她也会很开心的。
但这太虚幻了,我害怕有天发现这只是个梦境。有时候我会拿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两个瓶子,我看着它想正因为小唯在身边所以关于她的所有纪念品都失去所谓睹物思人的意义。它已经失去意义了么?原本它只是用来治疗伤痛的,正如小唯一样。
所以我甚至怀疑自己的价值,我是为守护大隋而活,振兴宇文家而活。但从此以后我除了是丈夫还变成一个父亲,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究竟什么才算合格的父亲,如我父亲那样么?
但愿我做的更好。
小唯的容颜开始因为身孕变得不再光鲜,可是她身上散发的母性的光辉让我着迷。我相信她会是一个温柔的好母亲,细心的照料孩子。
她用手帕帮我擦汗的时候,柔和的神情令我恍惚。怔住捕捉她柔软的掌心,被她惊慌的神情又唤醒回来。
她的安静柔和美好,如一阵柔和的风。我发觉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来表达心中所想,我一向是言语匮乏的。
父亲也会关心的过问小唯的身体,大概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直接过问。可是我们的话更多了起来,他开始嘱咐我为父的道理。
这天下起了小雨,深秋萧索的窗外空气是带着凉意的。我慌张的在门外等候着孩子的出世,房间里有嘈杂的声音。我只能踱着步子来回的走动,怕自己停下来时间就不往前走了。
一声清亮的哭声把我从思绪里震醒,心中徒然窃喜。但是里面人却还在手忙脚乱的并未叫我进去,我不敢莽撞难耐着想看看孩子的样子。
多了许久才又听到哭声,这才得知小唯为我生了两个孩子。稳婆抱着孩子放在我怀中,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高大,两个孩子软软的在我怀中。
新生的孩子并不好看,甚是可以说是丑陋的。皮肤发红皱巴巴成一团,眼睛也似乎睁不开。我看着他们感到生命的神奇之处,想到自己也曾经如此来到世间。但愿我的孩子安稳幸福一辈子,这才是为人父母的感谢吧。
左臂弯里的小丫头一直扭动着,似乎在抗争着,眼睛瞪我我一动不动。一旁的小伙子却不看我,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小憩。让我不觉好笑,两个孩子一同出世却如此的不同。
一旁的小唯静静的看着我,汗水沾湿了她的额角。想说些话来安慰她,发觉一旁的宫人还在。想来想去只得一句谢谢你,与其说感激不如说是允诺。总觉得自己越来越表述不清了,越是深刻的情感,越是难以说明白。
但是小唯会理解我的,她唯一懂我宽容我的人。可是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认真真的说心里话了,深刻的语言变得遥远。或许我们都怕,怕内心中藏匿的黑暗角落将对方也吞噬。
父亲为孩子取得名字有着敞亮和温暖的意味,我心中觉得比自己的好的多。小唯明显有些不喜欢的,只好取了小名儿——诺儿言儿。
诺言是我对小唯的,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
皇上的赏赐也空前的多,他也是个性情中人。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只要高兴怎样都可以。我是羡慕他的,做一个快乐的君王着实不易。
孩子被抱到殿前,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臣子家里生子有兴趣的。我觉得这是巨大的恩恩赐,他给予宇文一族空前的荣耀。甚至贵妃娘娘还提出指腹为婚,我心想如此皇恩如何能报。
小唯却回绝了,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为自己刚才感到的所谓殊荣有些惭愧,她还是个孩子,怎能让她卷入皇家纷争。莫说太子妃,只会让我想到皇上当初弑兄杀父。皇位是染血的,我也希望我的下一代莫要卷入纷争。
可是以宇文家此番的荣耀地位,早已经与大隋天下的兴衰息息相关。皇上果然提及让诺儿子承父业,忽然想到父亲的脸。所谓的天下第一,会不会又要把这种苛责的希望放在诺儿身上。
心中一片茫然,痛苦到我这里该结束才对。
回去的路上小唯没有说话,她心中也若有所思。我想她也在想孩子的未来,我小小的孩子们才来到这个世上就被捆绑太多的束缚。这一切则是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带给他们的,也是身为宇文一族背负的使命。
这何时才能到头?###第86章 宇文成都温馨殷唯
夜晚有些过于静了,几日里相府上下的人都洋溢在新生孩子的喜悦中。孩子到了夜里就被乳娘抱走了,可是今夜我和宇文成都都没有说话,月色如明镜般同样静默着。我转头看他,也睁着眼睛眼底映着月色的光。
辗转反侧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他,“成都,你会让诺儿和言儿也跟你一样背负宇文家的命运么?”这是我憋了许久的话,感到自己竭力了才说了出来。
小唯!”他忽然翻转身子看着我,脸色在夜色里无比的苍白。“抱歉!”他的声音清脆的断裂在夜晚的黑暗。我一时想不到什么话可以辩驳,我心里清楚的很他也无能为力。若说以后谁也不知道,可是想到孩子的命运不由得难过起来。
他没在说话只是伸手掖了掖被子,抱着我入眠。我感到自己内心的虚弱,这几年坚持着去理解他试图拯救,回头却发现需要救赎的是自己这颗不堪重负的心。才刚刚过上几天的好日子,我就开始担忧起来。
闭上眼睛开始被梦魇住,梦到诺儿和言儿长大离我远去。害怕的抓住宇文成都的手,竟发现是一堆枯骨。恐惧充斥着神经,忽然被几声呼唤叫醒。
“小唯,你怎么了?”成都在一旁唤我,我睁开眼睛发觉眼前一片模糊,枕边都是湿润的泪水,手心黏黏的都是汗。
“成都!”发觉他还好好的,心中忽然窃喜。伸手去描绘他五官的轮廓,他还是那个摸样就这么暗想着。
“怎么这么烫!”他抚上我的脸颊,有用自己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鼻息靠得很近。
“你怎么醒了,天还没亮!”我抬头看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被你热醒的。”他皱眉说道,“怕是染了风寒吧。”
“恩,应该没事。不过是郁结之气,兴许是在这里待得久了,忽然想出去散心。”我叹息着,想着来洛阳已有几个月,虽然来来去去随杨广去过几个地方,但是不是自己所想的。自己是入了着樊笼无法呼吸了,再加上才生育过体虚又是担忧所以才会如此。
“前些日子才出去,就算你想出门也得过了月子吧。”他说着,抚过我被汗水沾湿的发丝。“不要太心急了,这些日子该好好休息。”
“你也知道什么叫月子?”我笑着问道,他被我问的有些窘迫一时无语。
“我答应你,等过了这些日子一定陪你出去。但是你的好好的调养身体,切莫胡思乱想。”
“谁说要你陪的。”我故意扭头不看他,感到他从背后抱住我。
“好风景你不能独享。”
再好的风景我自己看有什么意思呢?我再没有睡过去,朦朦胧胧的等待天明。期待每一天的黎明也是不错的,起码觉得这真的有个盼头。
两个乳娘都是洛阳本地找来的,这本是皇恩浩荡对宇文家的照顾。负责带言儿的是一个名叫倪翠的三十岁左右农家妇人,斑驳的痕迹早早的爬上她的眼角。原本早就安排好一个乳母,没想孩子是双生只好有匆匆的寻来。本也是机缘,她有一子才一岁家中刚死了丈夫,走投无路本是收进宫里充在御膳房打杂的。恰逢乳母不好寻,偶然遇见便召在身边。她对我亦是感恩戴德,因为我准许她将儿子带在身边。宫人会闲言碎语的说她晦气不干净的话,我对这种事向来不信的。原是没有这个特例,我觉得无妨本来秋水是反对的又拗不过我只好同意。
倪翠是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