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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倪翠是个十分淳朴的庄家人,说话大多是诚惶诚恐的。她对这深宫大院以及权力的中心有着深深的恐惧,但她十分的喜欢孩子也对抚养孩子轻车熟路。将言儿放在她身边我是十分的放心的,总觉得这种平实才让人安心。
诺儿则被原先召进宫里的宫人带着,她有着一个寒冷的名字——如冰,大致是进宫后才改的名字。她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从各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优秀。自然是身为乳母的那种优秀,雪白的皮肤年轻的身体。但是她如自己的名字一样冷冰冰的,话不多眼神也有深深的寒意。似乎就是这行宫里走动的躯壳,看不到灵魂在哪里。
大早倪翠和如冰就抱了两个孩子来,本来我想自己好好的带孩子,可是这不合名门大家之风只好作罢。女人坐月子本来是困顿的,但是有了孩子日日看着欣喜。秋水整日在家中忙里忙外的,还是会时不时来看看我。她对诺儿和言儿也极其的喜欢,总是抱着嘟囔有孩子真好。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适滋味,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你现在可是当婶婶的人了。”见她神色黯淡才说些安慰的话,说完又觉得自己不甚厚道。恍然间看到秋水目光垂落,又忽然笑颜展开。
“嫂嫂说的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亲人呢。”说着将诺儿放入摇篮里,“这件小衣服穿起来刚好!”说着将袖子拉好。
“你在做衣服这不都派上用场了么?明儿孩子长大了也少不了在你这个婶婶身边转悠的。”我怀里的言儿刚刚睡着,我也将她放在摇篮中,两个粉雕玉琢的娃甜美的安睡着。
秋水也只是看着,不再说话。我们都怕把孩子吵醒了,便各自做着事。她稍留片刻便离开了,随后恍儿来转告,说是宇文化及让把孩子抱过去。
宇文化及对两个孩子的出世持有的态度非常明显,都没见过他如此的高兴过,发自肺腑的喜悦。原来亲情真的可以使人在某种程度上变化,这些年他也一直是个孤寡老人。这些日子也隔三岔五的看看孩子们,但是还是会念叨振兴宇文家的话。诚然他这种论调是让我深深厌恶着,觉得宇文这个姓氏带着诅咒甚至无法原谅。
孩子慢慢得长大,变得越来越圆润可爱起来。诺儿的手抓起东西也十分的有力,倒是言儿变得越来越嗜睡起来。宇文成都刚刚从校场回来,正是快到中午早春的阳光正是懒洋洋的。我半卧在藤椅上接受日光的洗礼,一旁的摇篮里诺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下观望着。宇文成都探过头看孩子,父子二人对视着大眼瞪小眼。我看来徒然好笑,不觉已失声笑出来,宇文成都不解的看我。
“什么事那么高兴?”他忽然扭头问我。
“天气十分的好。”我学着他时常歪头的模样说道。
“小唯可是越来越懒了。”他打趣的说我。其实自从我怀孕到生完孩子,这些日子愈发的什么也不管起来。本来孩子有奶娘时常照料着,家里事物秋水管着。我则是闲来无事,依然重操旧业。帮身边人看看小病什么的,日子也算过的趣味盎然。
我抿嘴偷偷的笑,低头看到宇文成都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握着。而接近摇篮那边诺儿的一只小手伸了出来作势要抓,柔软的指尖只碰到边缘。手掌太小无法金镋整个握住,他自己有些着急似的奋力去抓着。
宇文成都也发觉我目光的异样低头看摇篮里,“诺儿,真是心急。”他显然有些失笑。“这孩子真是沉不住气了。”
“赶快收起你的兵器,吃饭吧。”我才想起今日是亲自下厨烧了些饭菜的,做的有些早了便让惚儿放在炉上温着。宇文成都扶我起身,四处的风忽然刮过来。吹得人眼睛睁不开,两名乳娘匆匆把孩子抱起来。
“你确实好久没下厨。”他说着牵着我入屋。
“近来深觉为妻的有些怠慢了,所以亲自下厨以慰夫心。”我摇头晃脑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故作贤妻的语气。
他拉着我直接坐在饭桌前,两三个小菜已经摆放整齐。一旁还放着银质的酒壶,两个酒杯置放在两旁。他有些诧异,“怎么还有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日子没有酒怎么成?”我给他斟上酒,透明的浆液缓缓流动。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今天又是什么好日子?”他只管跟着我一唱一和,但是还是有疑问的。
“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今正是几年过去了,你可知我离开云梦多久了?”我端着酒杯敬他,先干为净。
“慢点喝。”他慌张的说着,“你想跟我说什么?”他应该是意识到什么,认真的询问起来。
“成都?我想回去看看。”我笑着说道,在洛阳呆的时间长了愈发觉得该回去看看。或许能给师傅打扫打扫房间,给他的药蒲除除草。
“这……父亲不会答应的。”他有些犹豫的放下杯子。
“成都?那里并不算远,来回用不了几日的……”我有些委屈,自从嫁给他愈发的没了自由似的。我以为他会理解我,到头来还是惧怕自己父亲。
“小唯,我……说过陪你去的。”他支支吾吾的才说出口。“父亲那里我会去说的,但是他不一定同意。”他揽过我一边安慰一边许诺。
“我们偷偷溜去!”我任性的回答着,抬头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都是母亲了,怎么能这么淘气。”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长发,指尖划过的节奏猜着宠溺的甜意。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让他为难,可是意识里那种强烈的意识催促着我回去看看。
这种难耐如温暖的春风让人心痒。###第87章 宇文成都殷唯下乡
春·色已浓,四处繁花开放,我跟宇文成都骑马离开洛阳。这次还真是他亲自跟父亲请示的,我不知道过程是困难重重还是轻而易举。但是他拉住我说,我们可以去了。
孩子被留在行宫,身为母亲我有些随性了。只是安置好两位乳母,也托好秋水让她时时照看。心想就几日的事儿,也不必如此的挂怀。临行前再抱抱孩子,亲自替它们掖好被角。一旁的宇文成都说我,要是舍不得就不要去了。
怎能不去?这是我的反问。说完他很了解的点点头;带我踏上了行程。
云梦山坐落在太行山脉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洛阳朝东北的方向。宇文成都坚持要我同他骑一匹马,只说是怕路上颠簸累坏我。我心想刚怀孕那会儿还骑着马跑去看琼花,也没见出什么事儿。但是他执意如此,我也只得作罢。
微风吹过,这个季节正是桃花纷飞的日子。想着山头山花的烂漫心中一阵窃喜,觉得时光真是美好。山路还是有些崎岖的,路过山脚下的村庄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婆婆、木婶婶、以及山根爷爷,还有每当我下山就跟我玩耍的土瓜和他的妹妹甜瓜。
宇文成都牵着马他在陌生人面前很难开口说话,我跟村民打招呼,又帮他们把把脉。木婶婶说,村里几年我跟师父都不在,没有了医生愈发的难过起来。我只好写了几个常用的方子,再分别给年长的长辈们开了调理的方子。本来药这个东西不宜多吃,我就多弄些温和的药物。
婆婆最先跟宇文成都说话,“这小伙子挺俊朗的是你丈夫吧,阿唯好福气。”她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仔细端详,“多好的身板啊。”
“婆婆,近来可好?”想起小时候婆婆对我也是疼爱有加,虽然自己有孙儿孙女但是对我也是当做自家孩子一般。
“哎,老骨头了。”说着叹息着,“那时候我以为阿唯会给我当孙媳妇呢,着日日盼夜夜盼,这会儿回来竟是嫁了人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脸上有些尴尬。
一旁的土瓜忙扶着婆婆,“奶奶,您别说了,莫教人见笑。”
宇文成都的眼睛落在土瓜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土瓜明显落了下风低头不语。我也能感到这份敌意,但是内心却是欢喜的。发觉他为我吃醋心中觉得好笑,他似乎在忍着发作似的掌心捏的有些紧。
“甜瓜嫁人了么?”我赶快转移话题,想到甜瓜跟我年纪相仿,这时候也算老姑娘了。
“刚定的亲,邻村黄叔家的小儿子。”土瓜回答道。甜瓜在一旁被说的害羞的低下了头,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说呢,甜瓜也就小我一岁,这么久还不嫁真要成老姑娘了!”我故意取笑她,她羞红了脸直道我是欺负她。
跟大家都又熟络起来,纷纷问起师父来。我也不想道那些伤心事,只说师父出游了。他们也是唏嘘一阵,希望神医回到村落里来。神医又如何最终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这就是债或者命。
暮色将近的时候,我们才爬上山。院子里满是荒草,繁盛的都枯黄了显得新绿那么的势单力薄。石头屋子的缝隙里也满是杂草,院后的药圃也变得一片荒芜。推开门扉一阵灰尘袭紧张的抓住人的喉咙,鼻息被它折磨的阵阵酥痒。宇文成都递过手帕让我捂住口鼻,想来屋子是无法住的,我疏忽了这个道理。
房间内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是灰尘却将它们原本的光彩都掩盖起来。檀木的桌椅、我走之前挂在窗前的一大串的金银花、还有过年亲手剪的草药窗花、它们一个个失去了颜色。
“这个是你的房间么?”宇文成都推开西边小小的门扉。我点点头随他进去,蛛丝被展开的门扉带着扯裂开来,有几丝在夕阳的余晖里飘落下来。
“有些狭小,比不得相府的大屋子。”我笑着,看到久违的屋子心中还是喜悦的。但是又不免伤感起来,处处都是那些跟师父相依为命日子的痕迹。
“还好,今晚我们睡这个屋吧。”他拍打着床上的尘土,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赏心悦目,卓尔不群的天宝将军与灰尘为伍。
“委屈将军了。”见他不嫌弃我故意拿将军的头衔揶揄他。
我从箱底拿出被褥,有些潮湿不堪,只好和衣而睡。他静静的抱着我,窗外月光明净,清晰的能看到他的脸。
“怎么不睡。”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开口问道。
“太久没有回来,忽然不舍得闭上眼睛。”我笑着说着,手指扶上他脸颊的线条。。
“说来相府也是久违了。”他伸手拂过我的额头,“你很高兴吧。”
“高兴的很呢,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很多好玩的事儿。”他在意我的喜悲,我也不吝啬自己内心的喜悦。
“什么好玩的事儿,没听你说过。”他忽然来了兴致,全无睡意。
“记不记得路过的那条小河沟,小时候师父把我寄放在婆婆那里几天。有次婆婆洗衣服带着我跟土瓜和甜瓜,我们仨都在河边玩耍。结果土瓜很不小心的滑进河里,哇哇的哭了起来。当时我们都惊呆了,忙叫着婆婆。结果婆婆她老人家说,哭什么哭,水还淹不住你的大腿呢。我们听到都愣了,才反应过来水其实很浅的。土瓜也不哭了乖乖的爬上岸来,后来我们都取笑土瓜是落水土瓜。”我陶醉的说完,才发现宇文成都一直没有说话。或许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或者他没有兴趣。
“你跟那个土瓜感情很好么?”他忽然问道。
“小时候的玩伴罢了。”他原来在意的是这个,想起来今天婆婆说的话也难怪他会再问,可是我都已经嫁给他了,还要吃这些个飞醋么?
“真的?”他反问我。
“不信么?”我说着,但是他反而脸上有些生气。我只好说道,“好啦说些别的,比如跟师父一起再院后种花,一年里有三季花都不停歇的。师父还手把手的教我读书习字画画学医,说起来还真是有笑话可言呢。”我正是说着发觉宇文成都又是良久没有开口。“成都?睡了?”
“没有。”他回答着,我感到他的态度忽然变得冰冷。
“怎么了?你不喜欢听?那你说说自己小时候好不好,我都没听你说过。”为了缓和情绪,我只好换一个话题。
他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小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母亲死的早父亲格外的严厉,都没什么可说的。”听到他如此回答,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他内心被童年里那些深邃的阴影所占据的地方我无法雷池一步。
“总会有些值得纪念的事的。”我不甘心的说道。
“你确定要听?”他问我,将我抱得更紧,忽然有些呼吸困难。
“恩。”我点点头,我是多么想觊觎他的内心,甚至痴迷于对他内心的探索和掌控。
“母亲总在家门口等着我回家,她缝制的衣服和亲手做的饭菜都凝聚着她对我深深的爱意,年幼的我感受得到却不懂得。父亲那时候还没有开始责罚我,他对我有着广阔而美好的期望。”他低语的声音穿过整个屋子回荡,这不是儿时的趣事,反而是他对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