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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这样的山村。安静祥和,远离尘世喧嚣。
早上天刚蒙蒙亮,村民三三两两地起床,煮饭挑水,热热闹闹地准备新一天的生活。结衣坐在借住人家的院落里,笑眯眯地看着天慢慢亮堂,太阳升起来。
便是在此死去,也是快活的很。
她的红色裙裾层层叠叠,风一吹,像花绽放般,美丽妖娆。黑色长发像溪流一样涓涓而下,笑起来,眉眼恬媚。她只是坐在那里,便像一幅画般好看。
男人们偷偷看她一眼,心跳加速,不受控制般就想一直看下去,有魔力一般。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样的女人生成祸水一般的模样,不是什么好人,大家要躲着她。
结衣浑不在意,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无趣了就走出去,看看人们在田间劳作,蹲下身戳谷穗玩。屋里的男人身体在修养中,她有时也和他呆在一起,笑靥如花。
到了第三天,村里的人便解除了防备。尤其是小孩子,喜欢三三五五地围着她。她也像个小孩子般,和村里的孩子去外面沙滩玩,扔纸船进大海里,飘飘摇摇便不见了影子。
便是在此死去,也没什么关系。
洛浦站在窗前,等着晚归的女鬼。芝兰玉树般挺拔,明月入怀般动人,好看万分。他陪着她,教会她许多方小说西,度过了许多美好光阴。
他在这里养病,态度却悠闲自在,不嫌弃是她的连累。
她和孩子们玩,回头时,就能看到他冷淡的表情,放柔对她宠溺笑。是啊,他那样宠着她,只要她不杀人,不害人。
便是在此死去,没什么遗憾的!
洛浦目光微闪,看到夕阳西下,结衣才笑眯眯地回到院落里,心中很无奈,“你和凡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结衣站在窗前,和里面的他对视,心情很愉快,“你看,我现在都不怕阳光了。”
她的千年时光暗无天日,有许久许久,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下,活的普通,活的自在。如今只是有短短几天,她也十分愿意。
洛浦背身,道,“你受损的是魂魄。没有法力,没有知觉,你当然可以和旁人一样。但你本身就不是人,再在太阳下站两天,魂魄也该散了。”
结衣目光沉寂,手指卷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垂下脖颈微笑,“那是你以为的,我魂魄一点儿事也没有。我不会消失,”她从窗子探过身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蹭啊蹭,“好啦,你只是凡人而已,也不是所有的都清楚,有的认知也是错的呢。我活了一千年,当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放心啊放心。”
洛浦勾起嘴角,要笑不笑,却再没有说话了。总之他修为受损,连一把挡住阳光的伞也没能力做好,更不用提护住她了。他现在啊,也真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结衣笑道,“洛浦,你就是想太多了。你不能放下心,做个普通人吗?”
洛浦掰开她抱他的手指,慢慢回头,戏谑道,“亲亲我,咱们就做对普通夫妻,”眼睛暧昧地眨动,往外瞄一眼,“反正别人也以为我们是夫妻。”
结衣僵住,讪讪地笑,身子也慢慢往后缩。
洛浦眼眸半眯,某种方小说西若隐若现。身子突然向前,一手放在她脑后,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凑前欺上她的唇瓣。
“不要……”结衣大惊,使劲往后挣。
洛浦目光平静而冷淡,坚决的意味却不容置疑。舌尖扫她的朱唇,轻拂如花开。趁着结衣大喊的时候,抵开她的贝齿,濡湿的舌尖横扫进去。
登时,纯阳精血由唇而传送。
结衣拼命挣,眼中惊惶,泪光点点。她不想要他的精血啊……她不需要啊。
她手掐着他的手臂,他连动也不动。她用舌头咬他,鲜血在唇腔里散发,男人只是轻哼一声,压根不动。她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不放开她的唇。
渐渐的,身子开始发软,意识不由她控制。男人精血的甜美,从柔软的唇瓣到修长的身材,无一不散发,罂粟般勾引着她。结衣慢慢向前靠,手忽轻忽重地掐着他脖颈,攀在男人肩头,想要更多。
喘息粗重,在静谧的夜中更为明显。
洛浦本就苍白的脸色,形容更加惨白下去。突而,他在她腰上狠狠一掐,唇舌后退,捂住自己的嘴,身子轻晃。
“洛浦,”结衣也是反应快,扶住他,低声,“还好么?”
方才激烈时咬破嘴角,腥甜味还在唇间,说“好”,也绝对是骗人的。洛浦哼两声,摆摆手推开她,慢慢走到床边,歇口气。
结衣站在寒风里,呆傻半天,提着裙子跑进屋中。夜里出来如厕的老婆子看到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了然笑,“年轻人啊……真是不知节制啊。”她想着,一会儿送点晚膳过去补补体力?正好灶上还没熄火。
屋中的结衣,跪在洛浦膝上,泪眼婆娑地看他。直把洛浦看得尴尬,捂着嘴转脸,“从明天起,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晒太阳。”
“洛浦……”结衣楚楚可怜地眨着湿漉漉的长睫,盯着他。
洛浦叹气,“我知道你有些自暴自弃……我不在乎你魂魄会不会被蒸干,但一想到是因为没带伞挡阳光的原因,我就觉得太可笑了。你就算要寻死,也不能死在这么可笑的源头上。这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洛浦……”结衣继续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
“咳咳,不用这样感激涕零……我留着你还有用,可不想你把自己给晒死。”洛浦看都不看她一眼,语调飘忽。
结衣才不管那些,她趴在他膝头,凑上去,像小孩子戏弄自己大人一般,伸手抓他的手,“唔,我看看你嘴角……刚好像被咬破了,疼不疼?”
洛浦躲开,手还捂着嘴角,“不用了,你睡觉去。”
结衣不依不饶,变戏法一般从床头取出许多膏药,“我给你上药嘛……明天还要见人……再说我是鬼,本来就不用睡觉的。”她体内有了些许灵力,力气也比先前大了许多。
洛浦左躲右躲,被她扑在床上,还是没挣开。真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啊。女鬼长发散下来,盯着他嘴角的破皮,心疼十分,还拿手去碰,听得他嘶一声,才狠狠一压,恶狠狠道,“该!我要你的精血了么!”
洛浦配合她的动作哀嚎,长发散开在睡枕上,月光照下来,眉眼流波荡漾,噙着笑。明明是白云黑水般浅淡飘然的气质,这样羸弱的模样,更多些勾人的暖色。
……洛浦,越来越像个正常的活人了。
结衣怔住,咳咳,是被他的美色震住。她看着他半勾的嘴角,因先前的激吻而水光盈盈,皮被擦过一些,但优美的唇形,反而更加吸引人。
她趴在他身上,他则两手平摊,无所谓地笑。一根长发落在他唇间,那样细。结衣心口像敲鼓般,莫名有荒唐的念头:她想是那根头发,被他咬在唇上。
夜里好安静,某种情愫在悄悄生长。它落了土,生了根,发了芽,如今已经在时不时地撩拨人心。总有一天,它将破土而出,迎着阳光,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葱郁繁茂。
洛浦的目光和她相对,无言望了好久。他呼吸稍稍紊乱,闭了眼。
结衣慢慢地凑上去,向着他的唇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尴尬站在门口的,是做好夜宵的老婆子,“你们没有关门,所以……”老婆婆不等他们两个说话,匆匆放下饭菜,就跑出去了。
夜里出来寻老婆子的老头也站在外面,双双交谈两语,发出自以为很轻声的感叹,“那姑娘趴在男人身上,好勇敢啊……”
屋中,二人面面相觑。
结衣脸发烫,捂着脸低吟一声,听到洛浦一声轻笑。她扑过去埋在男人怀里,抱怨,“都怪你啊都怪你!”
女人这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洛浦便笑,摊手,“亲吧亲吧……我绝不拒绝。”
玩玩笑笑间,结衣真的乖乖听话,再不在白日里出门了。实在闷得慌了,也只有晚上出去透透气。只可怜了村里的孩子们,新来的朋友就这样抛弃了他们。
结衣本以为,洛浦要在这里常住下去,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她虽然可怜夏之昕和洛衍的境遇,但之前已经鲁莽了一次,也不敢再提。只是每天无所事事地坐着,想到夏之昕说不定到了鬼界、说不定踏上了轮回台……她还是难受的很。
如果有通天彻地之能,立马抢回夏之昕就好了。
洛浦自然把结衣的坐立不安看在眼里,却不言语。照他的想法,如此结局也没什么——人死了,本就该如此。但结衣这样在乎,眉间有愁苦,却强欢笑不说出头,弄得他也跟着心烦意乱。
“真是折在这个魔障手里了!”洛浦心里哀叹,寻思着灵力还能聚起几分。在到村落的第五天,买了把伞,附了咒语在上头,重新送给结衣。
转着新做好的油布伞,结衣终于能重新站在外面了。虽然灵力实在太差,但她根本不在乎。小孩们能重新围着她,让她开心得眉眼含笑。
她想着,洛浦待她这样好,她也要好好待他,无论他要她做什么。
这样的好情绪,在看到大海里飘过来一条船、洛浦白衣掀飞时,飙到了最高点,“你乘船做什么?”
渡船而来,洛浦向前伸手,几分无奈地笑,“我算过天象,顺风顺水,正好去酆都。”
鬼城酆都,过往鬼怪,都在此停息,等着鬼界开门。
结衣眼亮,扑过去抱住洛浦,差点就把伞扔了,“洛浦,你太好了!”
35.酆都
是在夜里到酆都的,这里人迹罕至,街上大多是飘来荡去的鬼,做生意的,也大都不是人。这里来往,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莫问鬼神。
结衣和洛浦进客栈去打听,“有没有鬼差带一个白衣女鬼来这里歇息?那女鬼瘦高,脸上没表情,长得很漂亮?”
老板懒散地掩着嘴打哈欠,摇摇头,“来酆都的鬼,不都这个样子吗?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洛浦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冥币扔在柜台上,平缓说道,“她叫夏之昕。”
老板眼睛极快地闪过亮光,拾起冥币就往袖子里塞,翻着账簿查找,“好像是有这么个女鬼登记……二位别急,只要来这里住宿,我们都有记录的。”
结衣郁闷,什么时候,这里也变得像人间一样势力了?
客栈老板高声唱道,“找到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划过去,摇头晃脑地啧啧两声,“你们来得真不巧。他们本来都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一个时辰前才退了房,往忘川去了。”
“忘川?”洛浦噙着这两个字,琢磨。
结衣拉着他往外走,疾声,“你别念了!渡过了忘川,走过了奈何桥,就要投胎了!我们去忘川……但愿今天投胎的鬼不要太少,轮不到夏之昕才好。”
老板在后面高喊,“转过酒楼走五里,看到渡口,那里有个撑船的老婆婆——她会带你们过忘川。”
结衣以前在酆都生活了很多年,许多路径闭着眼都能找到,自然不用老板提醒了。她拉着洛浦健步如飞,在穿过客栈门边时,撞到一个撑着伞的蓝衣公子。
这里的来往客人,都不简单,当然不能像人间那般随便了。
结衣垂手往边上靠,低声,“对不起……”
但她话没说完,蓝衣公子已经飘过去,像是压根没注意到被她撞了似的。结衣松口气,不找事就好。
洛浦回头,也只是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明明是三四步远,看上去竟像是三四丈的距离,脑中短暂空白,想不起自己在做什么。他定神拧眉,对结衣低声,“他气息很古怪。”
结衣道,“谁管他?我们走吧!要来不及了。”
他们两个出了客栈,一转眼就不见了。蓝衣客人收了伞,走到柜台前,调子悠缓地问道,“一个凡人,一个艳鬼,来鬼界做什么?”
先前懒惰的老板,这会儿格外殷勤,“据说是找一只女鬼……要不我派下边的跟过去看看?”
蓝衣客人摇头,漫声,“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你管这些,做好你的生意就行了。”接着说了自己要在这里住几天,安排好住房后,就慢腾腾地上了楼去。
他周身像笼着层烟雨涟涟,拾阶而上。气质卓雅飘逸,容貌模糊一团。人人看过去,只觉得他必然生的很好,但要细想,又想不起来他到底长得什么样。
再说结衣和洛浦到了小渡口,果然看到了一个老婆婆带着蓑笠,低头站在船头,形容呆滞空洞。握着船桨的手,像枯涩的树皮般,皱纹纵横。
结衣从洛浦袖子里搜出冥币,递过去,脆声叫两遍,“老婆婆!老婆婆!”等老人缓慢地转过身来,她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真诚,“我们要过忘川,去奈何桥那边找人。婆婆,我们不会坏了这里的规矩,能不能渡我们一程啊?”
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