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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谷博士又向靳天枢副市长解释,现在撤退出来政府只要承担八千万元损失,再拖下去窟窿越来越大,到那时再大的窟窿也要政府填补。
靳天枢倒不担心窟窿,他更多的考虑是私人开办银行的政策风险,因此他同样不能接受这个方案。
封谷博士只得请熵翠晴出面游说。靳天枢是桑梓堂的人,跟通达堂也是通家之好,一看熵翠晴都出面了只好同意。不过他要求秘密操作,毕竟私人开办银行的禁区还没打破,免得刺激各方面神经。
为了操作上更加隐蔽,决定由通达化工厂和通达制药厂收购承天宫。
通达化工厂和通达制药厂都是通达堂私人企业,但在工商局注册登记的是股份合作公司,因此从形式上隐蔽了这两家工厂的私人性质,也就进一步掩盖了私人开办银行的事实。
通达堂派出肖慧如管理信用社。她一向只是管理家族财务对银行业务并不熟悉,同时作为长媳,家族其他事务还不能袖手旁观,因此她时常感到精疲力竭。
已是夜深了慧如还在跟先昆嘀咕,翠晴初步答应收下井上做养子,只是委屈了先英,她就不能跟井上谈婚论嫁。
作为家中长子的先昆统管化工厂和制药厂,已经疲乏不堪,但他承担着父亲般责任,尽管哈欠不断还是没有睡意。
他一边跟慧如嘀咕,一边伤心:
“先英好不容易才看上个人,又要牺牲……”
突然夜空中传来哭声,又是丁冬的哭泣。慧如很生气,居然说出句粗话:
“丁冬哪来的骚劲,非要整死先仲才甘心啊!”
先昆逗笑:
“什么叫骚劲啊?”
慧如也禁不住笑,推动先昆一起去劝阻丁冬。
两口子披上衣服去那座叫皂田房的院子,已经灯火通明。
丁冬只穿件薄如蝉翼的黄色罗纱睡裙,连内裤胸罩也不穿戴。慧如拿衣服给她,她一把摔掉:
“没法过了!”
先仲一脸羞愤,双手捧头跌坐在椅子上。
翠晴冷峻地把丁冬盯得一言不发。面对婆婆冰冷的目光丁冬有些害怕,扭头对慧如哭诉:
“十天半月都没一次兴趣,不是野女人满足他就是他不是男人了。”
翠晴突然厉声呵斥:
“没有不发情的公猫,只怪母猫不会叫春!”
慧如“扑哧”一声哈哈大笑,逗得先英、丁冬跟着笑起来。翠晴接着说:
“结婚多年都要过一道坎,不换点花样就腻烦。这是两个人的事,不要只怪别人,多想自己还有多少新鲜。”
见婆婆越说越露,慧如过来堵她嘴:
“妈你说什么呀!”
“你们不懂,要做长久夫妻不一定非得同甘共苦,必不可少的倒是那份新鲜。两个血缘上毫不相干的人,不是图那点新鲜怎么合在一起。什么爱情?鬼话!那是早先的痴痴癫癫。同睡一张床、一起承担责任就是夫妻,离开这两点只会互相挑剔互相指责互相埋怨,后来就生仇恨。做到这两点可不容易,早先都新鲜但是不习惯共同承担责任,总是磕磕绊绊。后来总算磨合,又不新鲜了,反而喜欢分开睡觉,就越来越淡漠。这时候稍不当心就遭外人横插一腿,不是闹得散伙就是结下一对又爱又恨的冤家。”
从先仲的皂田房回到自己青田房,慧如含着羞涩说:
“我好像没有这种需要了。”
先昆说:
“成熟透了。”
慧如低声问:
“我们生产的合欢圣洁露究竟怎么样?”
“自己害自己。你看那先仲,为了满足丁冬偷吃合欢圣洁露,精气都耗干了。”
“肯定丁冬也在吃,不然怎么会半夜还做那种事。”
先昆重重叹息:
“妈知道了要气死!”
慧如笑嘻嘻问:
“你怎么不去尝一尝?”
先昆长叹一声:
“这个家啊,不能净胜女人呀!先仲蔫了,要是我也蔫了,丁冬再过十年也是孩子,靠你和先英?哎呀睡觉!”
《利害》 第三部分《利害》 怪力乱神(1)
第十四章 怪力乱神
上次井上向公安招供铜铸观音送给巴偏花了,公安便追去青海,给巴偏花找出好多麻烦,甚至惊动了当地公安,差点掀开巴偏花老底,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巴偏花不知道当中的来龙去脉,深恨井上做事不仁不义,连带对宁昕儿也存了猜忌。
他传话来威胁,如不给他个合理解释,就要中止跟乐原纺织集团的合作。
宁元一得知此事十分生气。他又签订了一张巨额的出口沙图什合同,一旦巴偏花掐断原料后果不堪设想。他责令宁昕儿亲自赶去青海赔礼道歉,同时探讨有没有可能跟巴偏花结盟,像现在这样完全受制于对方终非长久之计。
宁昕儿没有心思理睬巴偏花,先赋住进通达堂后她横竖不舒服,天天都在为此烦恼。
宁昕儿总是担着一种心事,先英虽不算花容月貌但另有一种美好。她像百花香囊,不如宁昕儿艳冠群芳,但是她能持久馨香。这在于她的性情惹人怜讨人爱,而且也是富家千金,如今先赋跟她哥哥妹妹朝夕相处,怎么保证不会日久生情。
先赋每天来一趟。这会儿快下班才来,宁昕儿已经不高兴,又听见先赋在套间外面跟秘书嬉笑。秘书把住门嘻嘻哈哈:
“此门由我管,此门有我看,要想过得去,留下买路钱。”
先赋跟她嬉戏,直逗得她欢笑不止,宁昕儿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瞟见先赋进门她气呼呼别过脸,先赋笑嘻嘻地问:
“什么事又惹得你生气?”
宁昕儿怒容满面:
“告诉你熵先赋!跟你通达堂的姐妹嬉皮笑脸与我没关系,但是到我这里,请你不要放肆!”
先赋愣在旁边,嘀咕一句:
“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想骂就骂?”
说完转身就走。宁昕儿流下眼泪,一边哭一边想这个世界没有人真正爱惜她。虽说也是二十八岁的人,一向在巨大势力庇护下生活她受不得半点委屈。
秘书吓得不敢进来劝,就搬来宁元祺。
宁元祺笑嘻嘻地逗她:
“不听我劝,养个相好哪有这么多烦恼,非要死心塌地。”
宁昕儿扑过来打她一拳:
“说什么呀,没见过你这种姑姑!”
宁元祺顺手一牵,拉她并排坐在沙发上认真地说:
“你可是想好了啊昕儿,别怪七姑话没说到家。”
“你老几十岁了爱怎么过怎么过,我姑娘家还能像你!”
“不是说你非要像我。我和你爸爸都看透了,我们这种人不好结婚。你非要结婚我们也不阻拦,可是怎么结?你嫁过去还是把他招过来?”
这倒确实是个艰难选择。宁昕儿肯定不想嫁出去,不想脱离桑梓堂,离开桑梓堂的巨大庇护她惶恐,当年妈妈无可依靠的凄凉情景她历历在目。可是如果招婿上门,通达堂不同意怎么办?为了先英两家就协商过多少次,一个女儿还不肯嫁给桑梓堂呢,怎么舍得放个儿子过来?
“毕竟只是养子,说不定还可以。”
宁元祺不以为然:
“翠晴可不是糊涂人,为什么收养子?我猜就是要圈套个桑梓堂的女儿过去。先英的事不了了之闹得大家不愉快,再不弥合两家就要越走越远。他们现在势弱,不依靠上我们很难长久。听说他们两个工厂就在遭人欺负,很想我们帮他们一把,又怕遭我们吞并。说到底还是不敢相信我们,结成儿女亲家就不一样了……”
“扯到哪儿去了,只说我的事!你就说我该怎么办吧?”
“依我说,你不嫁过去也别把先赋招过来。昕儿啊,你一定要听七姑一句,我们做女人的必须争取个自由身。如果先赋还好就长久一起,不好了撵走就是。”
“这像什么话呀!”
“你一定不听我也没办法,早晚后悔死你。昕儿啊,丈夫好呢就恩恩爱爱,不好也没关系,挂个名分就是了,又不少人侍候。”
宁昕儿低头不语,过一阵问:
“非嫁非赘,这算什么名分?”
“原先也有过,两边祠堂都在册,生下孩子两个名字。不过这要看通达堂肯不肯不少聘礼,还要看你爷爷肯不肯。”
送出宁元祺,宁昕儿更加心烦,越想越觉得事情渺茫。
又流一阵眼泪,看天完全黑了又想那先赋好冷酷,一走就不回头。想到后来十分生气:
“拉倒,还求你不成!”
通达堂的夜如此深沉,除了秋虫唧唧便只剩风吹树叶的呜咽。先赋不知道宁昕儿为什么发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空气中隐约传导啼哭,先赋翻身起来出门静听,又是后院丁冬。哭声凄恻,如泣如诉,在夜空中袅袅飘荡,透着深沉的悲凉哀伤。
丁冬通体透明,总是让人感到她阳光灿烂,差不多无忧无虑。她把光明都奉献出来,有她在这个家里就不少欢乐。可是一到深夜她就是流泪的红蜡烛,仅仅渴求过上正常夫妻生活,由于先仲的病弱竟成为一种奢望。三十来岁的人她情欲充盈,倒成了罪过,家里人都在责怪她耗尽先仲的精气。
这是件羞于启齿的事,先赋不好意思去劝慰,只是叹息。
刚来乐原那样艰辛也没压迫他叹息,现在一路飞升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
他感到自己如同从辽阔草原来到城市高楼夹缝,被云梯托举到高不可攀的空中,旁人仰望他,眼里闪射出无比的惊讶和羡慕。可在先赋眼里,下面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深渊上面又是没有尽头,不知道云梯将把他托举到哪里,没有什么恐惧能够超过步步走向渺茫苍穹。
站在门口池塘边阵阵凉意袭扰,突然眼前闪亮,池塘对面先英房间射出灯光。丁冬的哭声微弱不足以将池塘边的人从睡梦中惊醒,难道先英也是今宵难眠?先赋借助昏暗地灯摸索过去。
先英穿件绣花背心,露出光洁圆润的双臂。下身雪白衬裤,趿着绣花拖鞋。她懒洋洋地坐在床沿低声说:
“就是睡不着。”
《利害》 第三部分《利害》 怪力乱神(2)
自从明确是兄妹后先赋对先英满怀感激,不是先英退让他不可能继续接近宁昕儿。
他也坐上床沿:
“我陪你熬更守夜。”
先英侧过身呜咽:
“三哥你抱抱我。”
先赋禁不住鼻孔发酸,将先英揽在身边:
“我们都对不起你。”
先英不让他多说话,像只小猫一样拱在先赋怀里发抖。过一阵她挣脱出来:
“陪我下棋。”
先赋起来摊开围棋棋盘,不时说说闲话倒也开心。
不知不觉天蒙蒙亮,先英说该锻炼了。去年去德国做过手术,医生说如能坚持锻炼先英残腿还是有望矫正。
先赋陪同先英去花园。丁冬已经先到,她一直不放弃舞蹈,一直坚持练功。这会儿她稍稍热身突然飞旋,接着凌空翻腾,收身后大气不喘,先赋在一旁使劲叫好。
丁冬指导先英锻炼,同时要先赋来陪练,不时的哈哈大笑把翠晴吵醒。
翠晴说这是好习惯,吩咐丁冬把那些人都叫起来,她非常担心富贵而娇弱。
除两个孩子外通达堂的人都被丁冬吵起,她招呼大家跳韵律操。
戚八嫂、常二哥、花工等人不愿意也就不勉强。
这套韵律操最好八个人,丁冬要做教练,包括翠晴、先昆、慧如、先仲、先赋、先英和小九才七个人。于是慧如叫先赋:
“把宁昕儿叫来,以后她就不必每天练舍宾。”
先赋没有答应,也不说什么原因。慧如马上猜到两人闹别扭,便去打电话。
不知道慧如对宁昕儿讲些什么,宁昕儿居然赶来,只是一脸冰霜不理睬先赋。见此情景其他人也不多话,只是一心一意排练韵律操。
都感到非常有趣,清晨的花园里充满笑语欢声。
结束后宁昕儿快步离开,慧如过来推先赋一把,先赋就追上去。
出了通达堂门楼,宁昕儿迟疑一会儿,先赋上去道歉:
“不该惹你生气。”
宁昕儿回转身,泪眼盈盈。瞥见常二哥在门楼呵呵笑,宁昕儿羞得满脸通红,转身钻进停靠在旁边的红色法拉利一溜烟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