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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惹你生气。”
宁昕儿回转身,泪眼盈盈。瞥见常二哥在门楼呵呵笑,宁昕儿羞得满脸通红,转身钻进停靠在旁边的红色法拉利一溜烟开走。
巴偏花的事还没处理完又出一件事。乐原纺织集团出口美国一批鞋子,被查出鞋子里遗留三根缝纫针,这可是了不得的事。
卖一船石油给美国人,里面全是水,说不定美国人会当成幽默。但是只要跟身体沾边的产品,就半点含糊不得,谁要跟他开这种玩笑,山姆大叔一定跟你动真格的。
所以尽管只是三根缝纫针,外商也要提出巨额索赔,吓得宁昕儿急忙带人奔赴美国应诉。
通达堂更是面临灭顶之灾,荷兰UP公司可能把明年的订单削减一半。
通达堂的迅速复兴主要是靠与UP公司的长期合作。
那时翠晴辞去她所担任的乐原市外贸局长职务,依靠落实政策退还给他们的资本办起通达化工厂,主要生产医药中间体SJ,产品全部由荷兰UP公司包销。
先昆、先仲都是恢复高考后的乐原大学毕业生,而且都学的精细化工专业,他们很快掌握了SJ配方。
掌握配方后觉得生产中间体利润太薄,便准备延伸到最终产品合欢圣洁露。
翠晴去荷兰游说UP公司董事会,希望得到合欢圣洁露订单。在翠晴不懈努力下终于获得同意,不过UP公司同时要求:
中间体和最终产品不能混杂在一个工厂生产,以方便他们随时可能进行的突然检查;
产品必须全部返销UP公司,这是为了防止他们跟UP公司竞争,同时也是为了保护UP公司的知识产权。
做到这两点并不困难,他们重新成立一个通达制药厂就把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反而求之不得。合欢圣洁露类似毒品,在我们国家绝对不许销售,全部返销给UP公司就回避了法律禁区。
此后的合作一路顺风。随着订单越来越多,工厂的生产能力也迅速扩大。
现在UP公司突然将订单削减一半,那就意味着一半的设备将要闲置,而且因为达不到盈亏平衡点工厂将因开工不足而亏损。
同时由于合欢圣洁露不能擅自销售,相当于迫使他们关门。
得到这个消息通达堂惊恐万状,先昆、丁冬立即启程去荷兰。
他们一走靠先仲支撑不起两个工厂,慧如便去主持工厂事务,把信用社全部丢给先赋。
先赋马上调整自己的位置,通盘筹划信用社的发展。
他分别找人座谈,先了解存在的问题。再去四大专业银行了解,他们怎么操作,为什么要那样操作,逐一进行利弊分析。
接着走访客户。他记住罗尼尔先生的忠告:
“从不给银行增添麻烦的客户可能是愤怒客户。”
于是首先倾听这类客户的意见。
又去拜访在旧社会私人银行工作过的老前辈。一位担任过金城银行襄理的老前辈给他讲:
地球上的空气只有百分之二十靠森林提供,反而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海洋藻类能够提供百分之八十氧气。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要排斥小客户,排斥他们银行相当于在缺氧环境下生存。
这个提醒很有价值。可是小客户抗风险能力太弱,而且他们具有很强的腐蚀性,怎么保证信贷员不被他们祸害?
这位老前辈说,任何一条价值链都是由大客户和无数小客户组成的,在争取大客户时将同一价值链上的小客户也争取过来,而不是孤零零地与一个两个小客户往来,如此就能形成必要的制约。
先赋豁然开朗,马上想到连环公司,注册资金才五百万,向它承诺一亿也没有多少风险,就是因为它寄生在一条可靠的价值链上。
《利害》 第三部分《利害》 怪力乱神(3)
由此进一步想到,那些寄生在连环公司身上的小客户,同样可以如法炮制争取。果然如此的话,一个信贷员只要牵住一条价值链就可以无限发展。
完成这一系列调查走访后,先赋逐渐形成一套完整思路,再以封谷博士编写的操作手册为蓝本,他决定对信用社的内部体系重新构建。
首先调整机构:
任命仰秀为客户经理部主管,负责管理客户经理并指导营销活动;
戊成松为账户经理部主管,负责管理账户经理并指导柜面操作;
原先的风险科长改任风险预警和灾难救助部主管,负责风险控制和处置突发事件,并对各部门出现的争议进行仲裁;
研究开发部主管则让牛弯来担任,负责处理疑难问题和创新设计;
提拔一个计算机系毕业的年轻人担任中心维护部主管,负责控制内部各类操作活动;
康同为后勤保障部主管。
他又说服翠晴、慧如同意,向客户经理以上人员每人透支一辆轿车,向每个职工透支一套令人羡慕的住房。
为什么必须透支?那就是随时可以收回,也可以永远不收回。相当于给他们套上一根金光闪闪的绳子,外人看看羡慕得很,他们则非常清楚,只要不努力工作就会被勒得难受。
跟着先赋又组织培训,专门去上海请罗尼尔先生派来教员。
TIM的教员采取互动教学,大量通过案例分析启发大家讨论,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慧如管理下的承天宫信用社本来就比较规范,先赋再来锦上添花,渐渐声誉雀起。先赋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推动业务发展。
正在这时出现重大政策变化。信用社一向靠拆借资金发放贷款,人民银行融资中心突然通知不再向信用社拆放资金,同时不允许再用拆借资金发放贷款。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马上资金就断流,信用社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困境,随时可能被迫关门。
先赋只得请翠晴出面,翠晴担心:
“靠我面子可以弄点存款,可是不能一直靠面子填补资金窟窿呀!”
先赋详细解释:
“我们原来一亿存款就一亿资金,现在我有办法把一亿存款变成几亿资金。怎么变呢?假如天底下只有一家银行,用百分之九十发放贷款一亿存款将变成十亿资金,这叫货币乘数效应,正因为如此银行才能创造货币。但是有个前提,资金必须在一家银行体内循环,如果漏损百分之十,创造出的资金就不是十亿而是只有五亿。所以关键是控制漏损率,怎么控制我已经想到办法。”
翠晴将信将疑:
“你这解释弄得老娘我头昏。我不管你怎么操作,这回凭妈的面子活动一圈,下来就是你的事。三儿啊,妈的面子只好用一两次,多用就没人理睬了。”
从工厂账户上提出一百万现金,先赋跟着翠晴去几家存款大户活动一圈,弄回五亿存款。
这样算融资成本不低,应该迅速将五亿资金运用出去。但是先赋不着急,如果不能控制漏损率,全部运用出去也就五亿资金。只要把漏损率控制在百分之十以内,他就有可能将这五亿资金创造到二十五亿,按百分之四资产收益率计算,光这一笔资金就能每年净赚一亿利润。
没有人不觉得先赋在吹牛,然而他奇迹般地实现了。不仅缓解了资金压力,还每月以一千万的利润滚雪球一样增加,直把一家人乐得喜上眉梢。
两个工厂加宾馆一年累死累活也才八千万利润,照这样的趋势,信用社半年就能实现八千万利润。
即使慧如也目瞪口呆,不知道银行可以这样做,不知道银行的利润如此惊人。
宁昕儿从美国回来后,马上赶去青海。
她迫切需要巴偏花支持,如果巴偏花中断原料供应,宁昕儿就不能保证沙图什的正常生产,宁元一在国际市场上签订的出口合同将因为不能履约而面临进口商天价索赔。
在美国的官司已经败诉,如果再出现索赔,宁昕儿父女就不能对家族交代了。
家族里也不平静,爷爷准备卸任,大伯、三姑一伙拼命活动,他们想接掌桑梓堂。宁元一、宁元祺这伙更加想掌舵,靳天枢父母也就是宁昕儿二姑、二姑父也有相当实力,同样蠢蠢欲动。
这时候都希望对方出错牌,宁昕儿肯定支持爸爸,想置身度外也不可能。
风尘仆仆地赶到青海,听宁昕儿讲了骨箫的事巴偏花仍未释疑。他已经杯弓蛇影,总是担心桑梓堂出卖他。
不过他没有继续纠缠那件小事,他带宁昕儿去可可西里。海拔太高,宁昕儿高原反应很强烈,整天晕头转向。
巴偏花打算在这里建设藏羚羊保护和人工养殖中心,实际是秘密收购藏羚羊,再通过铁路将羊毛转运到乐原。
这样做风险很大,即使躲过林业公安打击,也难逃铁路公安法网。虽然巴偏花有能力疏通一些林业公安,也有能力疏通一些铁路公安,但是政府对盗猎贩运稀有动物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一笔失误就有可能血本无归,还将锒铛入狱。
巴偏花向宁昕儿提出:
“风险大家来担,办法大家来想。我是小民百姓,整死我像拍个苍蝇。你们是通天入海的人物,能够出来帮我撑一把伞,好帮我遮住大半个天。”
宁昕儿自然清楚这当中的风险,所以她一直坚守一条底线,那就是决不参与到盗猎贩运活动中,她只收购羊毛。同时决不上门收购,必定要把交易地点放在乐原。
收购藏羚羊羊毛不能说合法,但是也可以说未必违法,只要放在乐原地面上交易,宁昕儿就能保证自己的活动不被追究法律责任。
现在巴偏花要将她拖进泥潭,期望借助桑梓堂巨大势力替他的违法活动遮风蔽雨,宁昕儿不能答应。
可是巴偏花就摊牌了:
“如果你们不肯参与,那我也要金盆洗手,你们需要的羊毛只好另找卖主。”
宁昕儿吃准他这只是威胁,作为西北地区最大的盗猎团伙,怎么可能立地成佛,即使巴偏花想洗手不干,他手底下那么多人也不会答应。
但是如果风险确实超过巴偏花的承受能力,哪天他被一网打尽,宁昕儿的货源也将不得不告罄。
宁昕儿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打电话给父亲。
宁元一说可以共担风险,但是两头风险都要共同承担。
《利害》 第三部分《利害》 怪力乱神(4)
一方面乐原纺织集团与巴偏花共同承担组织原料的风险,另一方面巴偏花也要与乐原纺织集团一起承担进口商可能索赔的风险。
也就是说巴偏花必须确保原料供应,如果不能按期足额交货,一旦进口商索赔巴偏花同样难脱干系。
同时宁元一叮嘱宁昕儿,叫她不要亲自出面谈判,把这件事交给她的羊毛衫厂厂长做。万一起风浪,一切都由那个厂长承担下来。如果厂长承担不起,上面还要进一步追究后台,反正宁昕儿持有加拿大护照,就溜之大吉,先去国外庇护起来,等家里人把各方面疏通了再回来。
正好宁昕儿不适应高原气候,就叫陪同她来的羊毛衫厂厂长等人留下与巴偏花进一步洽谈,她则抽身回来。
远远看见先赋守候在候机大厅门口,宁昕儿眼眶一热。
她依然保持着不疾不缓的步伐,目光平视,步履轻盈。华丽的套裙几乎贴身悬垂,把身体的曲线展现到极致。她含着微笑,“娇波流慧,柳生细腰”,十分迷人,不少人驻足看她。
走到先赋身边,她眨眨眼睛,先赋知道她不愿意在公开场合表现亲昵,就只是接过她手里的小拎包。
紧跟在宁昕儿身后的秘书等人对先赋笑嘻嘻点点头,就悄无声息散开。
先赋把宁昕儿带到他的宝马车上,手机突然响,慧如叫先赋赶紧回去。
见先赋急急如律令的样子,宁昕儿别过脸。先赋发现她在流泪,慌忙问:
“怎么啦,这不刚才还好好的吗?”
宁昕儿低声啜泣着问:
“她们的事就这么重要?”
“肯定有急事,不然不会这样紧催。”
宁昕儿不相信,她要一起去看看究竟有什么急事。
先赋和宁昕儿径直来到池塘边水榭凉亭,一家人都在那里。
翠晴站起来笑:
“这倒好呢,三儿给我们带个参谋来。”
宁昕儿红着脸问:
“你们要商量事情?”
“瞒天瞒地也瞒不过你呀!”
慧如欢笑着拖上宁昕儿并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