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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她?翩翩她怎麽了?」风沐人心中一震。
他忘情地捉住子建,厉声说:「你让她们吃下迷药?这迷药是从何而来的?是不是有什麽不对?翩翩吃下之後是不是怎麽了?」子建的惊慌和失常,让他内心的恐惧在在蔓延着。
子建欲哭无泪。「如果真的怎麽样倒也好,给我迷药的人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名医的儿子药不程,就算他没法子,他爹也一定有办法。」
「那你说,到底是怎麽了?」他失去耐心,不禁厉声喝问。
「不见了……」
「什麽叫做不见了?」
「我在『滴翠轩』和『望心阁』都安排好人手,等她们药一吃下,失去意识,就会想法子将人带出来互相调换,结果……结果,来人回报,明明就看到翩翩已昏倒在桌上,可是转眼间却失去了踪迹,我们找遍了『望心阁』,甚至是纪府内外,没有就是没有,翩翩就像是平空消失一般。」
风沐人又是一震。「你确定?」
「当然,虽说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官阶,可是手下却已经有一批训练严格的好手,他们若说找过了,没有,就是没有。那迷药一旦下肚,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清醒,在这中间,她只是个毫无意识,可以任凭人宰割的傀儡,我真不敢想像,出了纪府,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会遇到什麽事……」
「你——」风沐人气得额上青筋暴现,伸起手,眼看一掌即将对准子建灵台劈下,突然,他大喝一声,垂下了手,不住喘着气、咬着牙,直到丝丝血丝从他嘴角渗出。
「你走吧!这事不能怪你,但是,若翩翩有个万一,我——」他双眼精光一射,却没把话说完,长啸一声,纵身飞起,转眼间即不见人影。
这是风沐人最後出现在纪家被人目睹的情形,接着,纪府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没有人料想到,从「风家堡」赶来迎亲的百余人,是怎麽在一眨眼间全都撤走,虽然他们所带来的精致车马,还有珍贵的金银珠宝珍稀之物没有一样带走,可是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的了。
这中间最难堪的不外是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纪云云。
这场混乱,子建当然不敢承认是他所为,因此,就有人揣测纪云云的昏迷和纪翩翩的失踪全都和「风家堡」有关,什麽逃婚、掳人等一切不堪入耳的谣言或多或少都传进了纪云云耳中,这使得她着实悲伤了好久,然後没多久,好像就是要平息这些谣言一样,她竟传出嫁给子建的消息。
至於「风家堡」,尽管纪府的人,甚至是朝廷,都一再派人去追查,可是没有消息就是没有消息,到最後,对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当然,这些都是後话了。
***
长安城郊,一处「风家堡」的秘密据点里,风沐人正不断踱着方步,他虽然一声不吭,可是神情却是异样地冷峻。
他在等待着,等待所有派出去的精锐所报回来的消息。
这里的训练虽然比不上「风家堡」的规模,可是所有的人员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否则,他也不会在仓卒间离开纪家到这边。
看在小莲眼中,却更加悲痛和伤心,而深深的懊悔也不断地啃噬着她。她是那麽在乎小姐,视小姐为一切,但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是被风沐人唤醒後,才知道小姐已经失踪。
她低泣着。「对不起,是我没把小姐看好的,对不起。」
小莲原本无法谅解风沐人,她总认为,如果他能多些魄力、多些坚持,或许就能扭转小姐的心意,不过如今,她亲眼看到风沐人为翩翩着了魔的痴狂,再也没有丝毫的埋怨。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她昏昏沉沉地被风沐人唤醒追问小姐的行踪,却答不出来时,风沐人是怎样着急的情况。他先是疯了一般搜寻「望心阁」内外,等到他几乎翻遍每一寸瓦片仍无线索时,他厉声呼喊翩翩的声音几乎能震碎人心脾。
当他眼泛银光,两行泪水从他英挺的脸上滑下时,他对翩翩深深的爱,是那样撼动着她。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看好小姐,就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那麽小姐现在也就不会音讯全无了,如果小姐有个万一,教我怎麽办?」想到这,她又不禁悲从中来。
突然,风沐人伸起手一拳击在墙上,那猛然的轰然巨响,惊住了小莲,她怔怔地看着鲜血从他的手缓缓流下。
「不会的,翩翩不会有万一的,绝不会!」风沐人转过头,咬着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语气瞪着她。
「我……我知道。」小莲被他出奇严厉的模样吓住了。
「要是有谁敢对翩翩不利,我发誓,我风沐人就算追他到天涯海角,即便是阴曹地府,我都不会放过他,绝不会!」
话虽如此,可是风沐人的心却不禁颤抖着,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会永生记得此仇,可是翩翩不过是一个女子,而且被人带走时,还是在毫无抵抗能力、失去意识的状况下,他不敢想,她到底会遇到怎样的一个状况。
他不敢求她完整如初回来,只求她能安好无恙。
只要她能安好无恙回来,哪怕要他的命,他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翩翩,你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谁把你带走的?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猛然旋过身,朝门冲去。
「可是……可是风公子,你这一走,万一马大哥回来有了消息怎麽办?」小莲虽然害怕,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开口阻止。
风沐人脚步一顿。
小莲再鼓起勇气说:「我就是认为你们可以动用所有的力量尽快找出小姐,所以才会坚持和你们一起,可是如果你现在离开,在没有半点线索的情况下,你不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一旦走岔了路,或是循错了消息,那该怎麽办?」
所谓事关己则乱,向来冷静、果断的风沐人怎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只要想到翩翩被人带走,他就丧失往日精准的判断的能力了。
翩翩……原谅我,再等一会儿……我就来救你了……
风沐人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使得关节发出格格的声音。
「少爷、少爷,有了,有消息了。」就在这时,马荣神色匆匆,脸带喜悦的从外面跑进来。
「你说什麽?翩翩有消息了?」风沐人迫不及待的冲上前。
马荣虽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他知道风沐人心急,还是憋着气把话说完。「是,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说,今天凌晨曾经有人看到一个黑衣人从纪府背出一个重物,然後一路朝北而去。」
「朝北?」
马荣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喘着气点头。
风沐人毫不犹豫,如旋风般地夺门而出,高声命令道:「来人,快把我那匹『汗血宝马』牵来。」
马荣在後追赶,惊叫说:「少爷、少爷,我已经吩咐所有的人手都赶过去了,你还是——」不想,他人追到了门口,就发觉风沐人早已快如闪电地跨上马,绝尘而去。
小莲看着,不禁喃喃说道:「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马荣一怔,间说:「这是什麽?」
小莲转头看着他,泪流满腮地说:「自从那天被云云小姐知道,其实小姐心中是爱着风公子,而风公子也属意小姐的那一天起,本来就吃得少、睡得少的小姐,就几乎不吃不睡,每天只是不断地、不断地写着这几个字,然後再把它撕掉、烧掉。」
马荣一震。「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他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光听这字面上的意思,他也能感觉翩翩心中的难受和酸楚。
「撕掉?烧掉?」
「可不是嘛!我们小姐是那麽爱风公子,可是一直到最後,她这是不敢说,好不容易写在纸上,却又怕被发现。我真恨,我为什麽要听我们家小姐的话,如果我坚持,她也是会听我的,可是我为什麽没有?为什麽没有?而昨天晚上,我为什麽要那麽大意?为什麽?」
「小莲……莲妹……」
小莲抬头看着他,哭着说:「马大哥,你说我们家小姐还……还会不会回来?」
「会,当然会,凭我们『风家堡』,还有少爷,一定可以将翩翩小姐找回来。」
「那找回来以後呢?」小莲的意有所指。
马荣当然知道,一个弱女子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会是为了什麽?「望心阁」内没有任何财物的损失,那麽就是为了人了。
马荣无语了。
小莲突然掩面痛哭。「你不知道小姐的个性,以她的脾气,我担心…我担心……」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马荣搂住小莲。「不要想那麽多,我相信少爷一定会将翩翩小姐带回来的,相信我。」
「真的?」
「真的。」马荣不禁也掉出了泪。
***
自从得到了消息,风沐人就马不停蹄地追赶着,刚开始,一路上还有「风家堡」好手所留下的记号,但很快地,他所骑的可以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就将所有的人远远地抛在後面。
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不吃、不饮、不休息,就只是驱策着「汗血宝马」狂奔,而这匹由风沐人自小挑选、训练的马,彷佛知道主人的心意,迅捷的奔驰快得让人看不出脚步,在经过人身旁时,就彷佛一阵风般地席卷而过。
一路向北!他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骑在马上,虽然快如风、疾如电,可是风沐人的一双利目丝毫没有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要是身穿黑衣,哪怕只是个身形矮小的孩童,他都不会放过。
就在他一路奔驰,经过一条官路时,几句交谈的人声突然窜进他耳中。
「哇~~那个穿白衣的姑娘长得可真漂亮,脸上虽然没半点笑,可是光是看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就觉得好舒服喔!要是能当我的媳妇该有多好。」
「媳妇?!呵!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模样,你看看她身旁那个黑衣人,人家年纪虽然大些,可也是有模有样,至少看得出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翩翩美公子。」
穿白衣……水汪汪的大眼……黑衣人!
风沐人一听,浑身一震,顾不得胯下的「汗血宝马」正蹄不落地的奔驰,他大暍一声,「好马儿,前面等。」就双手一拍,藉力飞离,宛如大鹏展翅般落在刚刚交谈的两人中。
这两人也不过是寻常的乡野村民,几时看过像风沐人那样俊的身手,一时间竟呆住了。
「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看他们不作声,风沐人连忙从腰际掏出一锭亮澄澄的金子。
「你们只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们的。」他急得连声音都变了。
还是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先反应过来,他指着前面期期艾艾说:「那个穿黑衣的人在问渡船口,我想应该是到——」他话还没说完,风沐人手上的金子便朝他手中一递,随即纵身奔去。
那个渡船口他是知道的,是通往关外的水道,只不过他们「风家堡」向来习惯走陆路,对於那条水道倒是甚少接触。
难道说那个黑衣人是要将翩翩带到关外去?
风沐人还来不及细想,人就已到了渡船口,可是载满人的船早已驶离,远远到了浩浩江水中。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立在船尾,身着一袭白衫的翩翩。
虽然身影已缈、虽然她始终垂首低眉,可是那纤纤的姿态,他永生不忘。
「翩翩、翩翩。」他运用内力,将声音一字一句传过去,让远在江心的人各个听得分毫不差。
果然,船上的人全都起了骚动,不论男女老幼,都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呼叫着,大家纷纷张望着。
只有翩翩是听得清楚,看得动容。学武之人的耳目本来就比一般寻常人要来得好,尤其是功力越深厚,所练的境界越高时,传音千里,或是黑暗视物就更非难事。
她激动地流下了泪,已经决心将他遗忘,「相思与君绝」,可是为什麽看到了他,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激荡和澎湃?她竟是那麽渴望看到他,渴望到心都痛了。
「风沐人、风沐人……」她朝着风沐人的方向翘首凝望,不觉喃喃自语呼唤着他,泪水就像眼前的江水一样滚滚而落。
「你等我、等我,不要怕。」充满深情的话显然只传入她的耳中,因为紧接着,他的怒吼竟像翻江倒海一样冲入船上海一个人的耳中,惊得大家相偕变色。
「把船掉头,回来!」这充满雄浑内力的声音震得江水翻起一阵汹涌的波涛,掌船的船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握着木桨的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