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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儿。
今天刚开春,一位传说中冷媚惑人的粉裙佳人又让三位青年才俊老实跌了面子。一个上战场杀敌千百的小王爷,一位名满江湖大江南北无人不知的行之公子,再加上一个虽然明显自恋了些但也有些真本事的计相之子,居然一连四次都让人抢在前头!
本来破案子、捉拿通缉要犯、帮官府解决疑难问题,是三人共同的爱好,说穿了,是这仨人都闲着没事干,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就琢磨出了这么个法子消磨时光。谁知道,案子没破两件,自信心却被打击的不小。这不,一身华服的周公子拿着亲爹打赏的五百两银子南下逍遥去了,说是要到那西湖畔的温柔乡抚慰一下自己这满心疮痍,其实俩人都知道,这小子是气不过,估计又去寻么那位抢自己饭碗的小段一较高下去了。
这俩人不想去吗?那也不是。据咱们头脑清晰做事冷静的行之公子温言分析,这小段也不一定就在两浙路活动,人家是哪有案子和银子就往哪钻,所以盲目南下也不一定就能碰上。
一身白衣胜雪的展云拿起杯子,看了眼正闷头喝酒的赵廷,微微一笑间就饮尽杯中酒。正半眯着弯月眸子,想说些什么,突然就收敛面上笑颜,怔怔望向赵廷身后。饶是向来冷静沉稳的赵小王爷,也不禁挑了挑眉,能让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行之露出这种表情的人,还真是要瞧一瞧了。
第二章 白衣美人三杯酒
赵廷转头,就见一身素白衣裳的青年男子提着一只淡青色包袱拾阶而上,前面走着热情招待的店小二:“这位公子,您吃些什么?咱们这有金玉满堂开屏鱼,豉香小炒肉,花雕醉鸡卷……”
“金玉满堂,蟹酿橙,翠塘豆腐,苍耳饭,野菌紫砂功夫汤。”男子在靠近楼梯的位子坐下,直接截断小二的介绍点了几道菜。清冷冷的声音配着那双清冷凤眸,一袭白衫正襟危坐,分明是在正午时分人声鼎沸的酒楼,他却仿佛一人坐在空幽幽的山谷,周遭一圈空气都跟着降了几分温度,硬生生逼出一缕出尘的味道。
小二一愣,接着赔笑说道:“哟!这位爷怕是很久没来过我们状元楼了吧?您刚才说那几样菜,蟹酿橙和苍耳饭都没有了,做这菜的大师傅前五六年就不在了,您要不点两道别的菜?其实您一个人,剩下那几道菜就够吃了,再来两碗白饭,肯定让您吃着满意!你看行吗?”
赵廷回头,与展云对视一眼,两人都自小在这东京城内住,这状元楼,他们俩从小就跟着爹娘老来,这男子说的几样菜,都是当年状元楼刚开张时候的招牌菜。那道蟹酿橙既香且鲜,蟹子的鲜,橙子的甜,菊花的香,米酒的醇,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吃起来别提多美味了!这也是赵廷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不过这小二说的不假,这道菜,从五六年起,就再也吃不到了,别的饭庄酒楼也有做的,只是味道就没那么地道了。
男子清秀的眉微拢,清冷冷的眼有些黯然,沉默片刻便点点头,又问了一句:“酒,都有什么?”
“哟!这您可问着了!咱们状元楼最好最出名的酒自然就是状元酒了!这可是当年诗仙李白都喝过的酒,咱们……”白衣男子轻轻摇头,打断了小二的连篇累牍,“最烈的。”
“最,最烈的?”小二又是一愣,上下打量这位年轻公子,看这模样,不像是借酒浇愁的主啊!不过这年头啥人都有,人家想要啥,咱店家就给提供啥呗!小二四下望望,朝赵廷和展云这边桌子一指:“哪,客官,瞧见没?就那二位公子喝的膏雷酒,那酒可烈啊!除了常来的那两位公子,几乎都没什么人点的!”
白衣男子朝赵廷和展云的桌上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坛酒半晌,接着点头:“给我来一坛。”
“一坛?”小二脚下一打滑,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有些结巴的重复道:“一,一坛?”我的妈呀!这公子人长的清清秀秀,难道是个酒鬼?那酒他自个儿尝过一回,喝三杯下去就舌头发麻胃如火烧,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都不醒人事,惹的老板劈头盖脸就给了自己一通臭骂。往事不堪回首,小二激灵灵大了个颤,见男子依旧冷冷看着自己,那模样似是有些不耐,连忙应着声下楼去了。
赵廷一天里第二次挑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索性起身坐到展云身边,端着一盏酒喝着,一边观察这白衣男子。
展云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折着的玉骨折扇:“赵廷,这位,就是你念叨了足足小半年的小段公子了。”
赵廷这次连眉都不挑了,一口酒噎在嗓子,驰骋疆场杀敌无数连当今皇上都青眼有加的赵廷赵小王爷,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喝酒把自己给呛了!
这边赵廷和展云两个人四只眼目露精光直盯着人家瞧,那边一身素白的青年男子目不斜视正襟危坐,面前的酒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他要了三碗白饭,三双筷子,三只酒盏,连成汤的小碗,都摆了三只在面前放好。只是一副摆在自己面前,另两副摆在对桌。
干净利落的动作看的赵廷和展云直发愣,这,这是发现了两人踪迹,要请两人一同过去吃饭咩?展云微微眯起了弯月眸子,赵廷捏着酒杯的手也不禁握紧,两位俊俏公子一冷若冰霜一温润如玉,竟双双望着不远处一袭白衫的清秀公子,共同屏住呼吸,激动鸟……
男子将东西都布置好,此时除了赵廷和展云,还有不少客人都将好奇的眼光投向这桌。这男子长的清秀,清冷冷的眉眼其实很漂亮,粉粉的唇虽然紧紧抿着,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微尖的小下巴,精致小巧的嫩耳垂,无一不吸引着周遭男女的目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的红了脸颊,不远处几个男子更是有些蠢蠢欲动。东京城兴盛繁华,百姓生活富足,虽然不像唐朝那时候民风开放,但喜好男风这事也不稀奇,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的。
男子执起一盏酒,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微微有些透明,十指指尖微粉,修建整齐的粉粉指甲盖闪着莹润的光,看的一旁的几个男子不禁暗暗咽唾沫。赵廷和展云已经发现周围情况不太对,不过两人都没动,这传说中的小段若是连几个混混都摆不平,那哥儿几个去年年底那三把也输的太冤枉了些!
男子并不吃菜,只一径喝酒,一口气一盏酒,连喝三盏才微微停了停,苍白的脸颊染了一抹粉,粉粉的唇瓣晕出淡淡红,不远处隐隐有些骚动,这小子,忒勾人了!男子接着又倒了一盏酒,对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端起酒盏,停在半空,似乎是在向人敬酒的动作。清冷冷的凤眸揉进一点泪意,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的惊人。赵廷和展云两人此时简直都看呆了,正在这时,男子蓦地抿出一朵浅浅的笑,那笑仿佛春水破冰,直暖到人心底里去,顿时一片抽气声此起彼伏。
赵廷将目光移向旁边那桌,冰冷的仿佛三九天里凛冽寒风,吓得那桌边的两位书生一抽气,连忙低头吃饭。赵廷接着看下一桌,一旁的展云微微一笑,这小子,自己刚才不还是看的眼都直了!
男子将酒放下,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豆腐,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豌豆,缓缓放入口中,男子斯文咀嚼。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一碗汤见底,男子放下小碗,将一旁碗里的米饭转而倒入这只空碗,接着拿起酒坛,直接往碗里倒酒。
赵廷瞠目,这人,吃饭用汤、举手投足间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做派,怎么喝酒直接改用碗了?这,这怎么一转眼功夫就跟军营里那些个粗汉子一般豪放了!
男子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动静,一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此时将酒倒满,执起,一口灌下,酒滴顺着白净的小下巴流下,沾湿了素白衣襟。一贯温文尔雅的行之公子手一抖,白玉骨扇子掉落桌上,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这,这人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喝起酒来比赵廷这个军旅出身的冷酷王爷还粗鲁?
一旁一直隐隐骚动的那桌似乎按捺不住了,一个身穿橙红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手中的纸扇摇啊摇,后面跟着两个小跟班,走到白衣男子桌前,话还没说,先在对桌坐下,纸扇摇的呼呼响着,挑着眉涎着脸伸手就摸男子放在一边桌沿的手。
男子手一闪,收回自己身侧,另一只手端了碗,接着往下灌酒。此时一小坛子酒已经下去大半,刚才他往起提的时候掂了掂,还能倒三碗左右。暗暗叹了口气,剩下那点酒,怕是要浪费了。橙衣男子接着笑,半倾身子就往男子面前凑:“美人儿喝的什么酒啊?给我一尝口可好?”
男子身子微微后倾,一碗酒饮完,手往前一递,直接将碗沿送到那人半张着的嘴中,趁他怔楞的功夫,从怀中掏出块散碎银子搁在桌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淡青色包袱,脚往前一滑,足尖点地,直接从大开着的窗户跳了下去。
众人惊呼,赵廷和展云也坐直身子,从靠窗位置正望见那男子一身素白稳稳落地,接着脚步轻巧几个扭转蹭拐,很快消失在熙攘人群中。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工夫,待到那橙衣男子反应过来,叼在口中的碗脆声落地,一旁的店小二闻声往过跑:“哎!这位客官,这白瓷碗要二十文一个,您可得赔啊!”
赵廷和展云对视,前者锁眉后者微笑,又一同望向男子消失的方向。
第三章 赵小王爷很不爽
天一直阴沉沉。
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在苍灰色墓前,将一束扎的整齐的白色玉兰轻轻放在刚刚清扫过的墓碑前,一旁跟着的小丫鬟则蹲在地上,从一旁的篮子里依次拿出两只碟子,上面放了几只红润润的苹果,还有金黄黄的橙子。又拿出一只酒壶和两只小酒盅,动作轻巧的将酒斟满。最后拿出几跟香,拿出火折子点上,起身,将香递给面容清丽的妇人。
妇人面容白皙,眉眼温润,红润润的唇微弯,看模样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不止。她拿着香拜了几拜,接着躬身,将香插好,接着又依次执起两个酒盅,动作轻柔的洒在墓前的土地上。
很远的地方,站了一位青年男子。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清冷冷的眉眼,粉粉的唇角微弯。他握紧的拳缓缓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几次,终是咬紧牙关,转身,朝山下走去。
一路慢慢行至山脚下,天竟飘起了绵绵细雨。男子清秀的眉微蹙,刚才那主仆二人,都没有拿伞吧?踟躇间,男子已经走到一个卖伞的摊子前:“两把伞。”
“好嘞,两把伞,铜钱五十文!”小个中年男子眯眼笑着。男子冷冷注视着眼前人,坐地起价。这伞平时最贵也不过十五文钱一把,如今正赶上下雨,他竟然卖到二十五文?男子的唇抿的更紧了,终是什么也没说,从腰间拿出钱,交给摊主,从摊上挑了两把伞,走到石阶前,仰头看了看上面。
不远处,两位女子正步伐缓慢的下山。妇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腿脚有些僵。虽然面容保养得宜,但终究年纪大了。男子转过身,面无表情,以伞撑地,静静等待。
“呀!夫人!”小丫鬟发出一声惊呼,男子飞速转身的同时快步拾阶而上,果不其然,妇人半坐在二十多阶高的台阶上,淡紫色的绣裙沾上了水污,耳畔碎发狼狈的贴在颊边,秀眉紧紧蹙着,一只手轻轻抚着脚腕。男子暗叹一口气,看样子,是扭到脚了。
“夫人,需要帮忙吗?”男子声音依旧清冷冷的,清俊的眉眼隐隐透了一丝担心。妇人抬头,打量男子片刻,接着微微一笑:“有劳公子了。”
男子点点头,将手中的两把伞一把递给妇人,一把递给一旁有些怔楞的小丫鬟,接着转身蹲了下去。背起妇人的瞬间,男子的腿微微有些颤,接着又暗暗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子,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公子将我们送到西街口就好。我们在那里叫车子回去便可。”妇人一手扶着男子的肩,一手撑着伞,走的面颊粉粉的小丫鬟一直跟得紧紧的,一边悄悄打量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这位公子,人是冷了些,可心肠真好,长的也好俊。少爷平时也总是一副冷酷模样,不过少爷的长相是很阳刚很男人的那种,深邃的五官隐隐带了霸气,可这位公子虽然也冷,却是清清秀秀的那种长相,细看这眉眼,虽然一直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却因为被雨丝淋湿而湿漉漉亮晶晶的,纤长的睫毛弯弯翘翘,如蝶翼般扑扇扑扇,略略带出几许惑人的媚意。小丫鬟不禁一颤,莫不是刚才走山路时,让雨给淋傻了?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想到“媚”这个字眼呢?
“无妨。雨天不好叫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