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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一边解释着,脸也有些红,对面赵廷看的直挑眉,心说这刚待几天哪,又把人给招惹了!段尘双手接过东西,在阿文怯怯抬头的同时微微一笑:“谢谢。”
原本阿文是因为头回见到京里面来的大官,心里打鼓的厉害,再加上有个一紧张就容易结巴的毛病,一边说就一边觉得给苦水镇丢人,脸也就渐渐红了。稀里糊涂的一抬头,正看见段尘那一笑,当即就看的有些呆掉了,原来段公子笑起来这么漂亮啊!
赵廷一看这神情更觉得没好气,一双黑眸便冷冷瞪着阿文,心说有什么好看的!阿文又不迟钝,很快感应到一旁冷若严冬的瞪视,吓得一打哆嗦,结结巴巴就打算告辞。
展云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好笑,忙拦住阿文温声问道:“知道这家是怎么回事么?为何今日不做生意?”
阿文面对展云还比较自在,点头回道:“每天过了晌午阿婆都出来淘米。昨天下午我路过没看见阿婆,就见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外头。问他他说阿婆头天夜里着了凉,身体不舒服,早上出过摊子就一直躺着。阿婆年纪大了,他们俩又无儿无女的,老爷子可能一个人忙不过来,就不开门了吧。”
周煜斐挥挥手,示意阿文可以走了,一边挑起眉毛看向三人——想多了吧?段尘是办案子办多了太敏感,你们俩也跟着起劲瞎折腾!
四人另找地方用了早饭,一路慢悠悠往回走。赵廷侧眸打量身边人神情,薄唇轻启:“苦水镇的事解决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段尘凤眸半垂,唇角轻轻抿紧,沉默片刻才回答:“汴京。”
赵廷一听就弯起嘴角:“过年时我娘还提起你,说你给的那个方子挺管用,感觉腿脚比从前轻便不少,还有那个药枕,效果也挺好。既然去汴京,不如在王府住下,娘亲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段尘说话声音淡淡的,脸上神色却显得有些漠然:“王妃觉得管用就好。我一个人闲散惯了,住在王府,怕不小心会冲撞到贵人,到时给王府添麻烦就不好了。”
赵廷剑眉一皱,正要开口再劝,就听另一边展云温声说道:“这些年我每次去汴京,也都住在赵廷那。王府地方大,后院有的是清净住所,也有侧门,进出都很方便。住在那,好歹彼此也有个照应,若是碰上什么案子,咱们住得近,也更便利些……”
“哎,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周煜斐“啪”地一拍手,急走两步站在三人面前,眨了眨一双桃花眼:“这事刚出没多久,再加上上面封的紧,不让往外传,行之赵廷你们两个肯定都还不知道!半个月里京里边大小官员死了好几个,而且那官阶,啧啧,一个赛一个的高!”
说着,又朝段尘挤挤眼:“刑部那边查了有快十天了,一丁点进展都没有。这回银子可多。怎么样,我跟那边打声招呼,咱们一块查吧!”
三人目光炯炯都盯着段尘看,就等着佳人点头首肯。赵廷不觉间已屏住呼吸,凝视着段尘侧脸,心怦怦跳得急切。另一边展云一直浅浅笑着,心里猜测段尘这次应该会答允。
段尘沉默半晌,心下几番思量,终是轻轻应了一声。赵廷顿时心花怒发,瞥了展云一眼,又朝周煜斐勾勾唇角,表示感谢。周煜斐轻扬下巴,回以了然一笑,好兄弟,别客气!
四人回到客栈,左辛和萧长卿已经打点好行装,丁都监也和周煜斐带来的人交涉完毕,七笙教众人被关进囚车,就等着周煜斐一声令下就可以启程了。
段尘等上楼取包袱,进了屋,就见桌上搁着一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包,上面贴着一张字条:段公子亲启。
段尘眉尖一跳,已经嗅到些许血腥味道,将纸条收入袖中,伸手解着绳结,一点点将布包打开。剥开最外面一层黑色的布,里面是鲜艳的赤红色。看着手下布包的形状,段尘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再解开那层红色的,露出里面透过殷殷血迹的白色棉布。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伴随着展云清朗的嗓音。段尘手上动作一顿,沉声说道:“门没闩。”
门外展云和赵廷对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段尘站在桌旁,侧过身来的时候,两人瞥见她手上沾着的鲜血,以及,桌上散开来的层层棉布中,赫然露出的血淋淋心脏!
周煜斐在楼下等了半晌,见三人还不下来,把包袱往桌上一撂,朝手下人递个眼色,掀起衣袍蹬蹬蹬上了楼梯。
走到靠里面一间房,就见房门大敞,赵廷和展云都站在门边不动。周煜斐挑起一边眉毛,拍拍赵廷肩膀,凑上前往里面看了眼:“怎么了这是?”
赵廷皱着眉不说话,旁边展云面色略沉,低声说了句:“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三人差不多身高,客栈房门又窄,赵廷和展云挡在前面,周煜斐只能勉强从两人中间扒着望上一眼。刚要开口让两人腾个地方,赵廷和展云已经往桌边走去。周煜斐一看清楚眼前情形,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一双英气的眉不觉皱的紧紧的,同时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段尘:“这个,不会是人的心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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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七笙教?七胜刀 …
展云从墙角取来水壶,倒了些水在木盆,又调了些凉水进去,试过水温,方才将木盆放在桌旁的木凳上:“先洗手吧。”
赵廷踱步到窗边,看了眼敞着一条缝的窗户,又转过头看向几人,冷笑道:“这凶手倒是仔细。”
周煜斐清早刚到,对案子的前因后果以及诸多细节并不了解,又不似赵廷早到一天做过一些功课。乍一看到桌上血淋淋的心脏,又听到赵廷的冷言讽刺,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咋舌:“还有七笙教的人没被抓起来?”
段尘从展云手里接过布巾,轻声道谢,抬眸瞥了周煜斐一眼,却没说话。旁边展云笑容渐敛,弯月眼眸浮上淡淡阴霾:“无论是不是七笙教所为,很明显,这人是不想让咱们走。”
周煜斐绕着屋子走了两圈,越琢磨越混乱,最后索性也不想了,转身就往屋外走:“等我回来你们再给我详细讲讲。楼下一群人都等着呢,先把那些人送走再说。”
头一宿和展云两人聊到深夜,因此赵廷对于七笙教的事还比较清楚,前后一合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忙侧眸看展云——不会是那祸害找人干的吧?
展云也想到这一层,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确定。两人交换一个眼色,和段尘说了一声,跟在周煜斐后面下了楼。
客栈外。
一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就等着周煜斐一声令下,偏左等右等那几个人也不下来。萧长卿托着下巴坐在马车外,墨玉般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腰侧的刀伤不深,毒性被压下去之后,没两天就结痂了,这会儿正痒的厉害。萧长卿一只手刚抬起来,就被走过来的左辛“啪”一声打到一边。
萧长卿自知理亏,也没像往常那样嘴硬狡辩,嘿嘿笑了两声,歪头看向左辛:“你要是着急,就先走吧。生意不是谈成了嘛,江陵那边还一大摊事等着左堂主回去处理呢!”
之前他之所以能一天之内走个往返,且把霹雳堂的人搬来,全因为之前一直和左辛有联系。段尘他们取道淮南往汴京走,左辛则一早从荆湖动身,往北边来谈火器生意。彼时正巧离宿州府不远,因此一接到萧长卿的暗信,当即带着手下十几号人往苦水镇方向赶来,两人是在半路上会和的。
左辛一看他这副神情就气的牙痒痒,真是吃饱了骂厨子,利用完了人就直接扔过墙!当即眼一眯,挑起一边嘴角笑得和风细雨:“不着急,江陵总堂有二当家坐镇,汴京那边还有一桩生意等着我去谈,咱们正好同路。”
萧长卿顿时脸一垮,“啊”字拖的老长。偏巧展云摇着扇子走到两人跟前,轻咳两声,清朗嗓音里隐含笑意:“两位,今天暂且走不了了。”
萧大先生立刻红光满面,笑眯眯看向左辛:“不敢耽误左堂主谈生意。”抬手拍拍肩膀,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嘛!
左辛朝后边一招手,示意众人下马,也挑着嘴角笑:“不急。十天之后的事呢。”
绿渺也赶来给众人送行。眼看着远处周煜斐嘱咐半晌,手一挥,示意众人押着囚车启程,丁都监也带着人一同离开。剩下几人却都没动静,便走到展云身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展云仍微微笑着,一边轻摇折扇:“没事。留下就是想再详细查查,看那座庙宇还有老宅里有没有遗留下什么线索。放心吧。”
绿渺将信将疑的看了展云一眼,又四下里望了望:“段尘呢?怎么不见她?”
展云面不改色心不跳:“用过早饭就有些不舒服,屋里歇着呢。”
绿渺点点头,轻声应了句:“她这两天是会容易累些。”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展云一眼,眉宇间也带了两分狠厉:“你多照顾着点,可不许欺负她!”
展云被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的一愣,在绿渺横眉冷目的威胁下,只能稀里糊涂点点头。绿渺这才满意点头,转身走了。
众人回到楼上,萧长卿第一个窜进屋,先饶富兴致的看了眼桌上的心脏,接着就看向段尘。就见她正靠着床柱坐着,半闭着眸子,脸色微白,神情中隐隐透着疲惫。
萧长卿一皱眉,放轻脚步走到跟前,小声问:“小段,怎么了?”
段尘很快睁开眼,一边轻轻摇头:“没事。昨晚睡得不太好。”
左辛也进了屋,走到桌边盯着那东西研究半晌。赵廷和展云都瞧见段尘脸色不太好。赵廷剑眉一皱有些不解,吓着了?不应该呀,之前在万柳山庄,那七个人在屋内被砍下头颅的景象,可比这惊悚多了。
展云收到赵廷询问的视线,也摇头表示不知,想起方才绿渺的嘱托,心中更是费解。头晚上睡觉受着寒了?也不对,若是这样,绿渺连段尘面都没见着,怎么会知道。
段尘已经站起身,倒了杯热茶捧在手心,轻声说道:“我刚刚叫小二过来了。他说没注意有什么人进出过这屋子,看他见到这东西的神情,是真吓得够呛,不像装的。”
周煜斐也皱起眉,单手托着下巴:“这间客栈里住的都是咱们的人。刚才咱们出去吃早饭的时候,我带来那些人还有那个丁都监的人,都在门口守着,那人不可能从正门进来。”
“等等。”周煜斐说着,抬眸看向段尘几人:“先别说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先把之前的事给我讲讲清楚。怎么你们都不认为这事是七笙教的人做的?我现在云里雾里的,脑子都快糊成一锅粥了。”
赵廷冷冷瞥了他一眼,谁让你不早点来!“那些事等有空再给你讲。”反正现在除了他,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段尘喝了口茶,淡淡瞥了展云一眼,走到桌前看着那东西说道:“这个,很明显不是七笙教的人做的。”
“为啥?”周公子也难得这么傻愣愣的,依然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段尘抬起一双凤眸,冷冷吐出四个字:“没有必要。”
说着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只裹着东西的绢制帕子。左辛眼疾手快的将桌上东西收拢,放到一旁窗台。萧长卿则快步走过去把门闩上,赵廷正好站在窗边,扫了眼刚阖上的窗户,众人围拢在桌边,都盯着段尘手上动作。
段尘将帕子解开放在桌上,露出里面三只精巧玉笙,颜色依次为莹白、浅黄、碧绿。段尘拿起那只碧色的,轻轻旋动最长的那只笙管,就见笙管的顶端渐渐就松了,不一会儿,就拧下一截来,长度约为笙管原先的一半。
众人都屏息看着。段尘又将那拧下来的一半笙管轻轻放在最短的那只笙管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只笙管下竟然露出一只小孔,紧接着一只颜色微黄的纸卷从里面滑落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赵廷手伸到半空,又抬眸看向段尘,见她轻轻点头,证明无妨,才从桌上拿起那只纸卷,小心铺展开来。展云见她脸色差的厉害,就放柔嗓音问道:“你昨晚上一整宿,就研究这个?”
段尘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拿起那只浅黄色的玉笙,依样旋开最长那只笙管放在最短的上面,又一只纸卷掉出来。最后,段尘拿起那只白色的,递给一直在旁边跃跃欲试的萧长卿。
萧长卿一喜,接过去拧了半天却不见动静,就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段尘。段尘清浅一笑,摁了摁太阳穴,半垂着凤眸说道:“不关你的事。这只玉笙,我昨晚上研究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找到机关。”
赵廷和左辛已经各自将一只纸卷展开,就见上面条条线线绵延起伏,俨然是幅地形图。“这个……”萧长卿倒抽一口冷气,见众人都看他,便摩搓着手里的玉笙解释:“我一直以